在春秋時期人們普遍以為,人之好惡喜怒哀樂等特性乃稟自天地以其不同的特質(zhì)所共同形成的不同的氣,此氣藏于內(nèi)者為“性”,發(fā)于外之動者為“情”,性于情關(guān)系非常密切。言喜怒哀悲之氣為“性”,即必言“及其見于外,則物取之也”;言好惡為“性”,即必言“所好所惡,物也。”一內(nèi)一外,一動一靜,兩相對壁亦兩相轉(zhuǎn)化。《性自命出》以好惡釋性,以喜怒哀悲之氣釋性,且此性人皆相同(“四海之內(nèi),其性一也”)。 “子曰:性相近也,習(xí)相遠(yuǎn)也。唯上智下愚不移。”孔子肯定人性相近,而未表明人性是善是惡,而人的行為的差異來自后天的習(xí)染。“才”與“情”固根源于“性”而為性之內(nèi)容的具體表現(xiàn),然而,“才”乃個人所獨具的稟賦,而“情”即為“性”之潛質(zhì)趨向的外在的具體的表現(xiàn)。具體地說,以人為例,飲食為四海眾生同稟之天“性”(“其性一也”),但食之偏好與數(shù)量卻各各有別,此差別即在于人所稟于天年代“才”不同。而即情以言性,則“性”為情之本,“情”為“心”之發(fā)。不言“情”即“性”無以顯,故《性自命出》一再強調(diào)“道始于情,情生于性”,“禮作于情”,滋情育情與習(xí)性養(yǎng)性一體而化,而性之長養(yǎng)交習(xí)又皆落于“情”之上。此外,即“情”以言“性”,則“情”為“性”之顯,不言“性”,即無以知其“情”,故“性”為“情”之本。理論上,心、性、情不離,言性不言情,即心性論斷流為枯槁,至成死灰;反之,言情不言性,即情亦不復(fù)為情,而至流為荒蕩發(fā)越。就心與性而言,有心即理之體系,亦有以心著性之架構(gòu)等等,總之,應(yīng)保持心性情三者的平衡。 《性自命出》篇乃謂人之好惡喜怒哀悲之氣藏于內(nèi)者為性,及其發(fā)于外即為情;我們又說情為“心”之所發(fā),而“心”所以會發(fā)出好惡喜怒哀悲之“情”,乃是本于“性”對“心”所感知的對象有所好,有所惡等等。假如“心”如止水,對外在“物”無所感,亦無所覺,那么,好惡喜怒悲哀之“情”即無由產(chǎn)生,故本篇一開始就說“凡人雖有性,心無奠志,待物而后作,待悅而后行,待習(xí)而后奠?!庇终f“()()雖有性,心弗取不出。”給人印象似乎是“心”成了某種決定性的原則。實際上,“情”雖為“心”之所發(fā),但“心”卻不是“情”的根源,“情”的根源在“性”。故本篇一再申說“情生于性”、“情出于性”。 然而,“情”既出于“性”,那么,“性”之好惡喜怒哀悲又為何必須藉由“心”的作用來加以顯現(xiàn)?為何本篇會一再強調(diào)“()() 雖有性,心弗取不出”、“凡道,心術(shù)為主”?其間原因即在于“心”之感覺乃為心所獨具的官能。心之覺感有二種形式,即心知(“凡思之用,心為甚”)和情心(“凡心有志也”),此覺感隨物而生,逐境而遷而無方所(“心無奠志”)?!靶浴敝挥薪宕恕靶摹敝顒佣憩F(xiàn)其所好所惡,故“性”由“心”顯而“情”由“心”生。由是我們亦可說“性”為“情”之源,而“心”為“情”所由生之“官”。就心性關(guān)系而論,“心”所具之官能當(dāng)然根源于“性”。故“性”為生命活動所以然之根源(“性自命出,命自天降”),但心與性皆非一可見之物,心為活動原則或?qū)崿F(xiàn)原則,性之好惡喜怒哀悲之氣,只有籍“心”而后可見。故“心”乃藉其顯諸作用而名其“心”,而“性”則以心之作用之根源而名其“性”。由此而言,則我們說“情”因“性”而有,“情”因“心”而顯,“心”之所以發(fā)出“情”者為“性”。 誠心與真情的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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