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課堂 朱自清先生一位同事曾回憶說:先生把上每一節(jié)課都當作大事來對待,哪怕是很熟的教材,課前也要精心設(shè)計,仔細預(yù)備,進課堂時還十分緊張。 錢理群先生回母校,南師附中請他為學生講講魯迅。為了三天的課,錢老寫了七天教案,前后準備了一個多月。錢老說:擔心講不好,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著名國學大師陳寅恪先生晚年只帶一個博士生。學生登門求教,先生正在吃飯,說:“請您等一下!”老人顫顫巍巍走到內(nèi)室,出來時已將便裝換成長袍。盡管只有一個學生,先生克己仍如此之嚴。 學者余杰提到這樣一個故事:20世紀80年代初,70多歲的林庚先生給師兄師姐們上了一堂“告別課”。那天,先生穿著一身筆挺的衣服,滿頭白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他講《紅樓夢》,講古典詩詞,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那風度,那氣派,學長們至今感佩不已。為了這堂課,先生準備了一兩個月。半個多世紀的教學生涯,本已不用備課,可先生說:要講出最高水準,必須一個字一個字地寫好教案。講完這節(jié)課,先生大病一場。 竇桂梅老師為了上好《秋天的懷念》,僅僅開頭就修改了十次。 翻開一頁頁教育史冊,著名大師無一不是敬畏課堂的典范。他們的事跡至今仍令人動容,敬仰之情難于言表。 又想起那個經(jīng)典故事: 一個在學校工作了33年的歷史教師,上了一堂非常出色的觀摩課。蘇霍姆林斯基問他:“你的每一句話都具有巨大的思想威力。請問,你花了多少時間來準備這堂課?”那位教師回答說:“這節(jié)課我準備了一輩子,而且,一般地說,每堂課我都準備了一輩子。但是,直接針對這個課題的準備,花了約15分鐘……”(蘇霍姆林斯基《給教師的一百條建議》) 一輩子與15分鐘,一語道出優(yōu)秀教師用整個生命面對課堂的情懷。如果不是懷著對課堂的無限敬畏,他們何以如此執(zhí)著、虔誠? 與老師們閑聊,常常會觸及教學的無趣、課堂的無謂、教育的無奈。許多教師每天經(jīng)歷著相似的工作,重復(fù)著“年年歲歲課相似”的無趣生涯。隨著時間流逝,生命激情漸漸消退,甚至產(chǎn)生了倦怠。與大師們相比,他們的職業(yè)生活中缺失了太多可貴的東西,也就缺少了太多太多的幸福感受。 課堂,是教師一生傾注心血的地方。 課堂,是教師演繹生命精彩的地方。 課堂,是教師成就人生夢想的地方。 敬畏課堂的老師會十分珍惜課堂的每分每秒,精益求精地備課,仔細斟酌每一個教學細節(jié),不拔高目標,不高談闊論,不隨波逐浪,踏踏實實,一絲不茍。 敬畏課堂的老師會關(guān)注學生的精神成長,以極大的責任心和耐心聆聽學生生命拔節(jié)的聲音,困其所困,思其所思,悟其所悟,樂其所樂。 一個敬畏課堂的老師會特別注意營造溫馨、和諧、愉悅的課堂氛圍,與學生展開平等對話,充分尊重學生的愿望和需求,在教學相長中享受職業(yè)幸福。 敬畏課堂的老師會特別尊重教育規(guī)律,不拔苗助長,不急功近利。他懂得,教育是個慢工程,猶如培育一株幼苗,需要尋其所需,適時、適量、適宜地施肥、澆水、松土。 敬畏課堂的教師會把課堂視為神圣殿堂,懷著虔敬之心,默默地探索、追求,窮其一生,無怨無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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