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戈輝:虹影我們有多少年沒有見了? 虹影:就上次做完節(jié)目大概七年。 許戈輝:對吧,就是啊,七年。 虹影:好長。 許戈輝:七年我想一個人變化一定挺大的,但是其他方面的變化我不會驚訝,讓我最驚訝的是虹影做母親了。 虹影:我也沒想到,上次我們做節(jié)目的時候,我特別拒絕婚姻,也特別拒絕孩子,對我來說孩子這個事情,是一個不可能的事情。 解說:2009年8月22日,虹影與英國人艾德姆在威尼斯舉行了婚禮,這是她的第二段婚姻,而之前,與大自己10歲的學者趙毅衡的那段婚姻,經(jīng)歷了11個年頭后宣告結(jié)束,在新書《好兒女花》中的女主人公離婚的原因在故事的結(jié)尾,被揭曉“二女侍一夫”,虹影說,雖然是小說,但是她的真實遭遇。 虹影:我們談到我的第一次婚姻的時候,搖搖欲墜,就是已經(jīng)崩潰到最后一個階段了,而且那個時候我根本沒法跟任何一個人說,就是兩個女人一個男人,這樣的一種生活狀況,已經(jīng)在很長的時間里面了,當時我想只要是這樣保持下去就可以,只要我有這樣的一個像父親一樣的丈夫,我的生活就可以繼續(xù)進行,我想我是愛一個“父親”,而并不是愛一個男人。 許戈輝:這是你回過頭來看。 虹影:對,所以這個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所以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如果說不是一個男女之愛,你會跟隨這個“父親”,你會按照這個“父親”的所有的旨意,你會你的整個思想被他洗腦,比如說對接受那個比如說一夫多妻制,你會接受的。 許戈輝:就是你和你前夫在在一起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斷地在給你灌輸這樣的理念。 虹影:對,這樣的。 許戈輝:就是一夫多妻制的這樣的,一個男人主導的理論是吧。 虹影:對對對。 許戈輝:就是維護一種完整性。 虹影:對,要一個完整性,我就為了我這個完整性,我什么事情都愿意的,我不愿意去打破它,因為我害怕,我萬一連這個“父親”都沒有了,那在這個世界上,我什么人都沒有了,所以我對這種擔心害怕,處于這種黑暗當中的一種狀態(tài),就是我整個童年的一種反映。 虹影知道自己是私生女 做事出格為引人注意 解說:18歲之前,虹影一直生活在重慶一個貧困的家庭里,在長江邊上長大,她出生的那年,正是三年困難時期最嚴重的時候,她的降生,給這個本來就很窮困的家庭,又平添了幾分憂愁,在她18歲生日那天,虹影從母親口中,得知自己私生女的身世后憤然出走,從此開始流浪于各個城市之間。 虹影:那個時候我做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不管我就說要離家出走,我要去談戀愛,我要把男朋友好像是帶回家給母親看,都是母親不喜歡的人,不管是我做夢還是真的反正我的所有的思想,我做的沒一件事情,我存在這個世界上的目的,都是為了跟母親叛逆,但其實我想我為什么寫這本書,或者寫《饑餓的女兒》,都是一個目的,就是說我是來看清我自己,我是來認清我自己那個身份,就是說我是一個私生女的身份,因為我沒得到母親的愛,也沒得到父親的這個愛,所以我要引起母親的注意,我要來彌補這個父愛母愛,在我生活當中的一種缺憾。 虹影曾為前夫當眾跳艷舞 把前夫當“父親” 解說:為了尋找那份缺失去的父愛,虹影甚至把父親的角色,安放在了男友和未來丈夫的身上。 虹影:我記得就是我們在紐約有一次,因為我那個前夫他說,他一生的夢想就是希望有他最愛的一個人,就是他的妻子,能到一個高級的俱樂部為他跳艷舞,所以我們就去買那個衣服就是跳。 許戈輝:他給你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你是什么樣的反映? 虹影:我根本沒反映,我想我因為我要滿足我的“父親”,我要滿足他所有的要求,所以我很高興。 許戈輝:但是他不是讓你在家里跳,他是要讓你在一個公眾的場合,去給他跳脫衣舞嗎? 虹影:是是是。 許戈輝:你是很高興的感覺。 虹影:對,我很高興,我當時很愿意地做,然后到最后的時候,我沒有做得很徹底的時候,比如說我還是穿著衣服,我只是把外面的衣服脫了的時候。 許戈輝:當時有在場有別的客人在看嗎? 虹影:也有,有別的客人但是不是特別多,那這樣一個下來之后,我很高興,他覺得很自豪,然后他說,但是你沒有做得很徹底,但是我想他是很遺憾的。 許戈輝:但是有點不能理解,為什么一個贊同一夫多妻制的一個男人,會容忍別的男人也在看自己的心愛的女人跳脫衣舞,我覺得這兩種想法是非常矛盾的。 虹影:對,這兩個矛盾就是。 許戈輝:一夫多妻的男人占有欲很強的。 虹影:對,這個如同中國,就是以前的古代的文人一樣的,把他喜歡的一個老婆,或者是一個小老婆,會送給他的好朋友一樣的,這是中國所有男人的那種性幻想當中,或者是性畸形里面,就是說顯示他的那種性能力,或者他的那種男人的那種權(quán)利的一種方式。 虹影與姐姐共侍一夫 稱姐姐是犧牲品 字幕:看著他和小姐姐朝海邊走去的身影,天上的海鷗瘋狂地叫喚,他們離我越來越遠,漸漸與海融成一體。--《好兒女花》。 許戈輝:在你的書里邊提到了二女侍一夫,而這二女呢,恰恰還是姐妹兩個,雖然是叫做同母異父,你同母異父的姐姐,那你的這個小姐姐,是什么時候第一次見到你前夫的? 虹影:這個就像我書里面寫的,是因為我當時我小姐姐的手,因為保護她自己的丈夫的時候,在一次火車上就是遇到強盜來搶的時候,為她丈夫當這個刀的時候,你可以想她可以為她丈夫當這個刀,你說她這個人的心地是多么的善良,多么的勇敢對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時候,所以手受傷了之后我把她接到倫敦,想醫(yī)她的手,所以自然肯定就認識了我的前夫,我覺得我的小姐姐整個是一個犧牲者,我想任何一個讀懂了這本書的人,會發(fā)現(xiàn)我的小姐姐只是在我們生活當中的,就是我前夫所有女人,眾多女人當中的一個女人而已,因為這個女人可以為他,就是說照顧他生活,可以像保姆一樣地服侍他,可以像就是母親一樣的給他很周到,就是無微不至地。 解說:小姐姐是虹影的母親與養(yǎng)父生下的女兒,在現(xiàn)有資料中,幾乎沒有關(guān)于小姐姐的任何介紹,但是從虹影書中的文字,“她從來沒有一個當姐姐的樣子”,依稀感受到她和小姐姐的關(guān)系。 許戈輝:但是你和你的小姐姐,又怎么可能同時在你的前夫身邊呢,就是這個關(guān)系怎么相處的。 虹影:這個中間就是,我想到了比如說晚年的時候,可能我會再繼續(xù)寫一個詳細的一個,或者是像回憶錄,或者是類似那樣的一個作品,我覺得很多年我都不想男人女人這樣的事情,因為你想的越徹底,你問得越多,好想你自己的那種你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那種傷痕越多,所以我之所以寫《好兒女花》這本書,我想最后我在我書里面最后我說的,所有的錯都是我,我是這個罪惡的根源,因為我是我母親生下了這么一個私生女,我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尋找這個家庭,為了尋找這個父愛,就是為了得到一個“父親”我可以不惜一切。 解說:當這個明知是虛幻,卻又被虹影戀戀不舍的空間,維持到11個年頭的時候,一次猝不及防的爭吵,把這個空間的平衡打破了。 虹影:知道就是終于有一天,比如說我的那個前夫?qū)ξ艺f出來了,哎呀我們兩個早就不是夫妻了,你為什么,你有什么權(quán)利來指責我,所以當時我好像就是,一個人就像在做夢當中,從那個空間,就是一個不真實的空間里面醒來,我當時第一個動作我就去訂機票,然后第二個動作我就回到那里,我就問他,我說我的銀行賬號是什么,因為一直我都把所有的東西,交給“父親”在管,然后他就告訴了,然后我就到我自己的房間,我在電腦上,我其實根本不會改密碼什么那些操作那些,然后我就做,而且渾身都在發(fā)抖,我不知道我做對沒做對,我知道這么一做,我跟他永遠就完了,就結(jié)束了,但是我還是要做,然后我做完之后我下來我就找到他,我說我把那個密碼改了,我從今天開始我要自己管理自己的經(jīng)濟,還有其他的,他說那是我的錢,他瘋了似的叫,我想當時就是很有意思,我想那是我請你管的錢,并不是你的錢,我想那么多年,我真的是很無知,我想我其實以為我自己獲得了一種空間,一個自由的空間,獲得了一種自由,沒有,因為我沒有經(jīng)濟上的自由,從那一刻我發(fā)現(xiàn)我拿回來,雖然說我渾身在發(fā)抖,我不知道我做對沒做對,但是從那一刻開始,我發(fā)現(xiàn)我慢慢一步一步地找到自己,我以前都是迷失的,所以那個我找到我自己,我想我自己我會一個人會生活下去,我想也許我會當母親,沒比一個當母親更好的了,因為有另外一個生命完全屬于你,完全依賴你,完全就是把他的心交給你,這遠遠比男人要好得多。 虹影:寫書的時候淚流滿面 但無法停下 解說:在第一段婚姻結(jié)束7年后,虹影和英國商人兼作家艾德姆,在意大利喜結(jié)連理,正如《好兒女花》里所寫,我與艾德姆的愛情從威尼斯開始,有一百多位中外藝術(shù)界朋友,從世界各地到意大利福祈參加婚禮,我的女兒是我的花童之一,沒有什么事比這更令我感激上帝的了。 虹影:我在威尼斯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因為就在那個地方,發(fā)生了我整個生活的那種大改變。 許戈輝:在那你遇到了現(xiàn)在的愛人。 虹影:對,遇到了現(xiàn)在的這個先生,對,我那個時候就是,其實我那么多年我,都沒有向任何人說過我的生活狀態(tài),真實的狀態(tài),就像你看見的就外界,或者是媒體宣傳我的時候,就說我是那個就是金童玉女,或者是說那個文壇的佳話,就是覺得我特別幸福,特別獨立,特別就是遇到了一個好丈夫,是甚至遇到了一個什么文學上的一個老師,什么把我整個引入了整個這個文壇什么的,所有這些都是假話,所以我第一次想對一個人傾訴我的生活狀態(tài),我怎樣一個人,我想這樣的一個夜晚就是注定了,所以我說是老天,就是特別就是垂憐我,特別同情我這樣的一個人,所以第一次把一個好的運氣降臨在我的身上。 解說:《好兒女花》這部半自傳體小說的問世,其實是源自于母親的去世,2006年,虹影返回重慶老家奔喪,期間她意外了解到,母親過去的一些情感歷程,引用虹影書中的描述,在老輩鄉(xiāng)親眼中,母親是個道德敗壞的女人,還有關(guān)于自己身世和婚姻背后的一些故事,于是便有了這本剖析自己家族的,半自轉(zhuǎn)體小說。 許戈輝:我記得你說過你在寫的時候經(jīng)常會淚流滿面,是吧。 虹影:對。 許戈輝:寫的時候,還是會有一種傷疤被扒開的感覺,是吧。 虹影:對,我正好是懷著孩子的時候,所以寫著寫著的時候,我就哭得很厲害,所以那個我的女兒就在肚子里面踢我,所以我就叫她那個,benglabenglagirl,就是那個,她都會踢我踢得很重,就是那個意思媽媽你不要再哭了,我才會想起,噢,我懷了孩子了,我很多時候都只有停下來,然后我想我是不是還是繼續(xù)寫下去,但是我停下來之后,我發(fā)現(xiàn)我怎么對我肚子里面的女兒交代,我怎么告訴她我的母親是怎樣一個母親,然后我的那個,我的這一生是怎么走過來的,而且因為那個時候,我跟我的現(xiàn)在的先生還沒有結(jié)婚,因為所有人要是,如果真的是我們永遠不結(jié)婚,那所有人會認為我的女兒,出生就跟我的出生是一樣的,也是一個私生子,對不對,所以我必須把這所有的問題都清理,對我自己來說,對我的女兒來說,也是一個特別好的一個重新開始。 許戈輝:你自己當年就特別希望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一切的真相,你覺得女兒,你自己的女兒。 虹影:應該有權(quán)利知道。 許戈輝:也要知道,那你想過說,女兒等到她能夠讀懂,能夠接受的那個年紀,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她會是一種什么樣的反應,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母親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會對這一點會有忐忑嗎? 虹影:我也有擔心,但是我想她會理解,如果她在讀到那一刻不能理解,等她以后就是稍微大一點了,或者是她也當了母親的時候,她就會理解一個母親是怎樣一個人。 沒有母親的存在,自己的生活就等于虛無。 解說:也許虹影就是這樣開始理解母親的,母親的離開,加上自己也做了母親,虹影借助寫作的方式,開始理清母親是誰,自己是誰,自己的生活是什么。 許戈輝:你覺得你母親對你影響最大的到底是那些方面呢? 虹影:我想她選擇男人這一點,因為她其實是一個非常主動性的人,我是一個非常被動的人,我在寫《饑餓的女兒》時候,我那個時候住在家里一段時間,跟她在一起,所以我問她,我說母親你當年你從家鄉(xiāng)逃婚出來,從鄉(xiāng)下跑到重慶城里面來,你想過沒有,萬一到重慶城里里面來會比你在鄉(xiāng)下的日子更慘,你還會跑嗎?她說我當然會跑,我想都不用想,那是下一步的事情,然后她說如果那個時候,她能夠知道比如說有英國這樣的地方,她說她會跑到英國去,她會整個改變。 許戈輝:噢,這么勇敢。 虹影:對,她說她認識她眼前的這一切是她感覺,感覺不到人的那種溫暖和那種愛的話,她就想改變,而母親是這么做的,比如她第一次跟那個袍哥頭子結(jié)婚,她應該是說不愁吃穿,然后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但是她居然能從那樣的一個環(huán)境里面抱著我的大姐就是深夜就逃走了,我母親不能夠忍受,就是他跟其他的女人什么,包括她不生兒子,生了一個女兒,所以這樣的一種生活,她會改變它,然后她會碰見我的那個養(yǎng)父在船上,她會不怕一切的壓力,比如說那個時候萬一抓住了她,可能就把我的養(yǎng)父也殺了,完全可能很容易,就殺一個人如同吹一口氣一樣的,然后她也不怕,她居然就敢跟我我的養(yǎng)父在一起,然后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有了其他四個孩子,然后碰到我的生父的時候,那時候她認為我養(yǎng)父可能已經(jīng)都很久沒有消息了,在大饑荒的年代,所以碰到我生父的時候,她想就是有這么一個人,而且比她年輕,而且是非法的,她居然也敢愛他,而且居然也敢把我生下來,你想這么一個人,就是到最后就是,我認為她做了最好的,一生最好的一個選擇就是在法庭上,就是讓她選擇是跟我生父在一起還是跟我的養(yǎng)父在一起的時候,她知道如果跟我的生父在一起,她會很幸福,跟我的養(yǎng)父在一起,就是她會這個背負整個家庭的責任和重擔,因為當時我的養(yǎng)父身體不好,然后眼睛也看不見回到家里,那這樣的生活狀態(tài),她跟一個相愛的人,要是任何一個女人肯定會選擇跟我的生父走帶著我,但是她選擇繼續(xù)留在這個家里。 許戈輝:其實說起來你母親主動你被動,這個挺奇怪的,因為母親在那樣的年代,那樣的生活環(huán)境下,按說以中國婦女的軌跡,她應該是那個被動的,相反你應該是主動的,因為本身你的性格里就有叛逆的因素,然后再加上這個時代的巨大變革,你應該是那個主動的,結(jié)果怎么就反了。 虹影:對,我也在一直在想,為什么我這么被動。 許戈輝:如果要是你現(xiàn)在回想起來,你覺得你自己特別后悔的,不應該對母親做的是什么。 虹影:我后悔所有的事情,我想我可以對我母親,可以更多地關(guān)心她,比如說每一次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而并不是就說問她怎么樣啊,她身體怎么樣,而是就是說她心理真正的感覺,可以讓她說出她心里面的,就像我是她最好的一個朋友,她可以把她無法對任何人說的這些事情,隱在她中心像大山一樣壓著她的可以向我傾吐,還有一個我可以不遠離她,我可以陪伴在她的身邊,有兩種方式,一個是我到她的身邊,一個是她到我的生活當中來,我們都把自己的時間或自己的另外的生活看的非常的重要,甚至我們的事業(yè)都看得很重要,但是這樣在你的親人不在你的身邊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那些事情,比如說你的事業(yè)的重要,你自己的生活,其實都是建立在你母親的生活里面的,如果沒有你母親的存在,你自己的生活就等于虛無。 和“朋友”丈夫的幸福生活 許戈輝:你現(xiàn)在的這個先生讀過你的這些小說嗎? 虹影:讀過一些英文翻譯的。 許戈輝:英文翻譯的,因為他雖然能夠講中文,但是不能夠讀。 虹影:讀,對,不是像讀英文那樣,對。 許戈輝:他對你的身世了解多少? 虹影:都知道,因為他讀了我的另外一個自傳,《饑餓的女兒》,那個有英文的。 許戈輝:他對你之前的這些經(jīng)歷表示過任何介意嗎? 虹影:我想他盡可能地理解我,所以這一點來說的話,我想是如果兩個人有這種,共同的那種理解和那種信任的話,他們會有一個新的一個開始。 許戈輝:對于他你有著什么樣的期許? 虹影:我沒期許他,我覺得說起他就是我會很輕松,我好想就是,我覺得好像是對我的一個生活,我想我沒想過我會有這樣一個先生,我覺得不可思議,中國人說她像我先生,西方人說她像我,對,很奇怪,但是實際上你要是仔細看的話,就是她很多是,比如說我的眼睛,我的耳朵,嘴唇都是一樣的,其實更像我母親。 許戈輝:噢,是吧。 虹影:跟我母親特別像。 許戈輝:真的,噢。 虹影:是,他跟我兩個爭,就是他說像他的媽媽,我說像我的媽媽。 許戈輝:噢,這么回事,我發(fā)現(xiàn)女兒真的給你帶來很大的改變,那你覺得你先生給你帶來什么樣的改變。 虹影:我先生給我的改變是,很平等在這個家里面。 許戈輝:終于找到夫妻的感覺了。 虹影:對。 許戈輝:而不是一種父女。 虹影:對,而且他什么都要問我的那個看法意見,就是他身上有任何一個事情他都會跑來跟我說,就是我是他最知心的朋友,他會跟我商量,會跟我說他的煩惱,就是讓我感覺他很需要我,我想我也是一樣的,所以一種關(guān)系就正常了,就是讓你很踏實,就是說他在不在我身邊我都是踏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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