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窯”瓷器是它所處朝代頂級審美的凝聚

　　馬未都：宋瓷藏得很深，看著很簡單，宋徽宗我印象中是富了八代，富的就沒邊了，宋代的美學呢就化腐朽為神奇對吧，本身是個毛病，瓦刺軍他就是來搗亂的，他是碎你們家玻璃沒想拿東西的人，宋（代）人呢就覺得文化是可以治國的，他有他天真的一面。

　　解說：在中國兩千多年的封建歷史中皇帝無疑是最鮮亮的角色，他們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他們渴望占據(jù)世間的奇珍異寶，進貢者們四面八方紛至沓來，官吏們匯集能工巧匠打造人間珍奇，以搏君王一笑，大部分中國瓷器中的極品也毫無例外地被收入了帝王之家，由于皇家對既實用又美觀的瓷器鐘愛備至，歷朝歷代都設(shè)有專門燒造宮廷用瓷器的窯場，史稱“官窯”，這些“官窯”便是中國瓷器發(fā)展最主要的推動力，因為皇帝對珍寶的探索與追尋是沒有止境，也是不惜成本的?！肮俑G”瓷器是它所處朝代頂級審美的凝聚。

　　王魯湘：現(xiàn)在我們中國玩瓷器的人啊都熱衷于捧明三代，清三代的景德鎮(zhèn)官窯，特別是彩繪瓷啊，但是也有一種聲音包括國外的很多的一些博物館，也仍然認為中國瓷器的鼎峰應該說還是在宋瓷，您怎么看？

　　馬未都（收藏家）：那肯定是宋瓷，因為為什么現(xiàn)在的人喜歡明清的瓷器呢？是因為明清的瓷器簡單，人入門都是從簡單起嘛，這個簡單，這個熱烈，看得懂，這畫一個大牡丹，呀畫得好鮮艷呀，這畫一個金魚，這金魚畫得好漂亮啊，他不就買了嘛，那么宋瓷它沒這么復雜，它不是沒這么復雜，它思想上復雜，它藏得很深，看著很簡單，所以他就不容易去喜歡，因為我們要說宋瓷比明清（瓷器）好我必須要說出道理來。

　　王魯湘：對。

　　馬未都：不能張嘴就說我宋瓷比明清好，我覺得宋瓷好就好在它包含了它的哲學理念，而明清瓷器里是沒有的，因為宋代瓷器呢甚至宋代藝術(shù)呢在中國的這個大朝代的歷史中，我們可見的朝代的歷史中它是唯一獨特的是它官民兩套（審美）系統(tǒng)，就是我們的審美明代、清代都是官民一套（審美）系統(tǒng)，就是皇上跟老百姓喜歡的，是一樣的東西。

　　王魯湘：玩一樣的東西。

　　馬未都：玩一樣的東西是吧，老百姓找一個好玩的送給皇上玩，那么宋代不是這樣的，宋代的這個就說瓷器官窯系統(tǒng)跟民間完全不一樣，民間是民間系統(tǒng)。

　　解說：宋代被公認為是我國陶瓷文化空前繁榮的時代，而兩宋官窯也被公認為代表了宋瓷燒造的最高水準和審美的最高境界，宋代官窯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汝、官、哥、鈞、定五大名窯，除五大名窯外還有磁州窯、耀州窯、龍泉窯、建窯等等聲名遠播的民間瓷窯。

　　王魯湘：宋瓷與其他朝代瓷器的不同之處在于它在整個宋王朝存續(xù)了三百多年里一直流傳有兩套審美系統(tǒng)，官窯一套、民窯一套，官窯的審美其實就是宋代的宮廷審美，宋代的青瓷將這種審美集于一身，它收斂、溫厚、寧靜、含蓄，以顏色作為主要表現(xiàn)形式，注重精神至上，強調(diào)的是一種內(nèi)心感受，青瓷因為宋徽宗個人的喜好而得以提倡，后來發(fā)展成為宋代官窯美學的寫照，宋代民窯的審美跟官窯完全不同，百姓都比較實際，強調(diào)的是世俗的感受，因此呢民窯瓷器大多重紋飾，看起來比較艷俗，繪畫、書法等等藝術(shù)手段都被運用到了瓷器裝飾上，比如民窯瓷器對文化的裝飾就特別感興趣，就是因為這種表達既直接又可以取悅大眾，自然受到市場的歡迎，官窯、民窯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審美構(gòu)成了宋瓷美學的豐富多彩。

　　解說：宋代官窯中除定窯產(chǎn)白瓷外，汝窯、官窯、哥窯、鈞窯全屬青瓷系，熟悉中國陶瓷史的人都知道，我國陶瓷業(yè)在宋代已經(jīng)全面發(fā)展，并非只有青瓷一支獨秀，定窯以白瓷聞名，北宋前期定窯白瓷以精湛的印花工藝風靡全國，一度成為“貢瓷”，但在北宋晚期卻被青瓷取代，黑瓷在宋代的影響也很大，宋人崇尚品茗，宋代的茶不同于現(xiàn)代的茶，沏出的茶以出白沫為佳，所以宜用黑盞來進行考較，因此盛行黑釉茶盞，但是黑瓷也一直沒有成為“貢瓷”。由此可見宋人對青瓷情有獨鐘并非偶然的，既然不是技術(shù)上的原因，那么青瓷因何勝出呢？

　　王魯湘：他為什么不選擇純白？比如說我們都知道這個整個中國瓷器的發(fā)展上頭有一個向玉靠攏，向玉進行追求的這么一種努力是吧，那么白玉應該是好像是最好的，然后青白玉次之，但是到這里它顯然是朝著清白玉在走，你看特別一些好的官窯和汝窯的東西你在一個好的那個光線角度里頭就跟青白玉是一樣的呀。

　　馬未都：對，那我覺得是這個一個最高統(tǒng)治者的一個追求，因為白的東西呢一旦走到頭就一覽無余，白本事是一個很難追求的，你比如說我們看到的就中國人第一次把瓷器燒成真正意義的科學意義的白。

　　王魯湘：白瓷。

　　馬未都：是（南北朝）北齊時期，但它非常不普及，而且它的堆釉的地方呢非常的厚，玻璃感極強，玻璃感極強的時候呢它產(chǎn)生一種青綠色，到了唐代，唐代邢窯（白瓷）的出現(xiàn)它也有一個摸索過程，當它燒得非常完備的時候它的邢窯（白瓷）也不是真正意義的白，它是帶有青色的，帶有一點閃青的一種白。

　　王魯湘：閃青，對，對，對。

　　馬未都：（北宋）定窯的白跟邢窯的白有一個不同就是它呈現(xiàn)黃色，這個黃色呢我想是它無奈之舉，當時他很希望它燒白，但是燒不白，略微的有一點黃，那么定窯的持續(xù)時間有點長，它這個長是跟前后銜接，就是它直接跟（唐代）邢（窯）銜接，那么你從這個時候開始算的時候就非常長了，三百年以上的這個歷史呢就讓人產(chǎn)生了一種很簡單的厭惡感。

　　王魯湘：對，審美疲勞。

　　馬未都：對，對，對，審美疲勞這個詞非常好，就開始疲勞了，為什么汝窯在官窯之后出現(xiàn)呢？就因為汝窯能達到官窯所達不到的效果，官窯還是發(fā)灰。

　　王魯湘：發(fā)灰。

　　馬未都：還是沒有那個青的那個感覺出來，真是到了汝窯的時候才能出現(xiàn)真正意義的青。

　　解說：宋徽宗篤信道教，他自封“教主道君皇帝”，在位期間曾大力推行道教，在道教儀式中給天神寫的祈禱詞叫“青詞”，又叫綠章，寫“青詞”綠章的紙呈淡淡的藍灰色，也叫天青色，道教對青色的追求直接影響的宋徽宗的審美，而宋徽宗又將他的個人審美傾注到他心愛的青瓷中，天青色的汝窯瓷器制出來后，自然成為宋徽宗的最愛。

　　馬未都：宋徽宗的藝術(shù)修養(yǎng)，我們在中國的皇帝中如果排行，排藝術(shù)不排政治才能，政治才能你不用排，他肯定在后頭，藝術(shù)才能徽宗不排第一也得排第二，他是藝術(shù)造詣非常高的。

　　王魯湘：對。

　　馬未都：我印象中是富了八代了，那這富八代就富的就沒邊了，所以他就開始完全沉浸于藝術(shù)當中，他能夠?qū)懸还P好字，畫非常高等級的繪畫，就是他那繪畫你今天看也是高等級的。

　　王魯湘：高等級的。

　　馬未都：對吧，他的技法，就他對藝術(shù)的理解，他的藝術(shù)的修養(yǎng)是非常高的，這個是別人不能跟他比的，我們說的別人是指別的皇帝不能跟他比的，那么他在一國之君的權(quán)力下，他當然要有所創(chuàng)新對吧，他不受別人影響，他覺得瓷器就應該是這樣，所以就造成了宋代尤其北宋晚期官民兩套的審美系統(tǒng)，這在中國極為獨特，對吧，官方是，我跟你那不搭介，我喜歡的東西你也不用喜歡。

　　王魯湘：對。

　　馬未都：我也不強迫你喜歡，你也別追，換句話說你追也追不上，你一看說這有啥好看的。

　　王魯湘：對，你也不喜歡。

　　馬未都：宋瓷藏得很深，看著很簡單，宋徽宗我印象中是富了八代，富的就沒邊了，宋代的美學呢就化腐朽為神奇對吧，本身是個毛病，瓦刺軍他就是來搗亂的，他是碎你們家玻璃沒想拿東西的人，宋人呢就覺得文化是可以治國的，他有他天真的一面。

　　官窯在宋代五大名窯中位居第二

　　宋代五大名窯中汝窯出品最精，傳世卻最少，因此最受藏家追捧，汝窯創(chuàng)燒于北宋晚期，開窯時間前后僅有二十年，由于燒造時間短暫，出品亦不多，在南宋時汝窯瓷器已經(jīng)非常稀有，汝窯瓷器的釉面上浮現(xiàn)著許多小氣泡，因為汝窯的消失這一工藝也隨之失傳，后世的人們再也燒制不出同樣的精品。直到上世紀八十年代，河南寶豐縣清涼寺村汝官窯遺址的考古發(fā)下，才將其中的奧秘大白于天下，原來汝窯在釉料中使用的瑪瑙，汝窯瓷器中散布著的夢幻般美麗的微小氣泡正是瑪瑙在遇熱分解后產(chǎn)生的，在釉料中加入瑪瑙使汝窯瓷在特定的光線下煥發(fā)出七彩紛呈，燦若星辰的美感，因此汝窯瓷器也就有了“似玉非玉而勝似玉”的美稱。

　　官窯在宋代五大名窯中地位僅次汝窯，官窯瓷器的顏色比汝窯透亮一些，顯得更為青綠，官窯瓷器最典型的特征就是口部由于釉薄露出紫色的胎骨，圈足露胎的部分呈現(xiàn)鐵褐的顏色，這就是所謂的“紫口鐵足”，官窯上大多布滿了不規(guī)則的纖細裂紋，也就是常人所說的開片。

　　王魯湘：就是我們看到其他的窯口的時候啊，那個釉啊都是比較薄、玻璃狀，我想剛燒出來的時候一定是那個光芒啊很刺目對吧，很刺目，但是這個官窯、汝窯是乳濁釉，釉非常的厚是吧，釉非常的厚，為什么會采取這種工藝呢？而且會喜好這種工藝呢，當時它怎么創(chuàng)燒成功的我們今天是一個謎，因為它沒有前因后果。

　　王魯湘：對呀，前面沒有來路啊。

　　馬未都：沒有來路，橫空出世還不說吧，這個點啊就是還特別狹小，就沒法擴展，就那么幾十年的時間。

　　王魯湘：連山寨版的誕生都沒有機會。

　　馬未都：都沒有，對，沒有機會，我想在（宋）徽宗被俘虜之前可能這東西沒出過宮廷，就沒有出過宮廷，那么從我們對北方的陶瓷的就今天的了解來說呢，我們實際上我認為啊我們知道的歷史啊百無一樣，就都到不了一樣，能知道百分之一就不錯了。

　　解說：在今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的近兩百處古代陶瓷遺址中，屬于宋代的窯址大約占了七成，由此可見宋代陶瓷業(yè)的興盛，但位列宋五大名窯前兩位的汝窯和官窯的窯址卻一直存有爭議，上世紀八十年代，汝窯窯址在河南省寶豐縣清涼寺村被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汝窯出處的爭議總算塵埃落定。而北宋官窯的窯址卻一直成謎，有研究學者認為，北宋官窯窯址應該就在都城汴梁附近，歷史上黃河多次改道，將汴梁舊城以及整個黃河下游淹沒，有很多文化古跡就淹沒在了黃河故道之下，這或許就是北宋官窯窯址難尋的原因。

　　王魯湘：就是汝窯也好啊，官窯也好啊，實際生產(chǎn)出來的這個物件啊沒有多少實用件。

　　馬未都：對，擺設(shè)多。

　　王魯湘：都是以擺設(shè)多，而且器形都以小型器形為多，那是也就是說當時候的皇上的生活用瓷還是另外一套，是不是還是比如說是定窯的好的東西。

　　馬未都：現(xiàn)在不敢說，我覺得呢有一個可能就是官窯系統(tǒng)中你比如就是宋官窯系統(tǒng)啊，就是宋官宋，汝官窯系統(tǒng)中呢碗盤還是見的，你比如說有個碗，非常漂亮的碗，那么因為餐具這一類很容易被打碎，被使用掉，另外一個呢它北宋官窯和北宋汝窯非常難保存下來是因為金兵的入侵。

　　王魯湘：破壞。

　　馬未都：他們跑的時候宋室南渡的時候瓷器是絕不可能帶的，瓷器又重又容易破損，誰沒事帶瓷器啊，所以這部分的東西基本上都在金兵的這個勝利品中，是吧，慢慢使吧，金兵當時可能拿這碗吃完飯破了就隨手就扔了。

　　王魯湘：這完全可能。

　　馬未都：就沒當事嘛。

　　王魯湘：對對，對。

　　馬未都：所以我們今天保留下來的呢可能藝術(shù)陳設(shè)的會有，為什么呢？覺得這東西也不能使，擺著，反而留下來了，如果你說這就是一個碗，那拿來就用了，有可能是這種。

　　解說：北宋的汝窯和官窯都是宋徽宗在位期間開始燒制瓷器的，宋徽宗執(zhí)政二十幾年，汝窯與官窯燒制精品的時間也就僅有二十幾年，瓷窯規(guī)模本來就小，出產(chǎn)更少，后又遭逢兵難，接下來是一千年時間的淘汰，汝窯、官窯瓷器能有少量存世實屬不易，因而后世藏家會用珍若拱壁、寥若晨星這樣極有分量的詞匯來形容汝窯、官窯瓷器的珍貴。

　　王魯湘：現(xiàn)在為什么在整個這個歐洲、北美還有我們真正中國的一些比較高雅的一些收藏家，搞瓷器史的人都會認定這個在北宋的這個瓷器中間它達到的那一種美學的境界，后來就不可重復，或者是就怎么也體現(xiàn)不出那種韻味了是怎么回事呢？

　　馬未都：我覺得后面呢這個主要是歷史不給我們這個機會了，到了明代以后呢明代雖然有復宋的愿望，但什么東西都沒長成的時候落到宣德這個皇帝身上呢，宣德只有十年，宣德是個最善玩、貪玩的皇帝，所以幾乎斷送了明朝，明朝不是偶然的因素，明朝到宣德后期就結(jié)束了，到正統(tǒng)，一被瓦刺軍抓起來這個明朝到此就結(jié)束了，結(jié)果瓦刺軍這人呢也不善于統(tǒng)治，我覺得瓦刺軍就沒想奪取政權(quán)。

　　王魯湘：他沒想過要中原。

　　馬未都：對，他沒想過，他不想，他就是來搗亂的。

　　王魯湘：來搗亂的。

　　馬未都：他是碎你們家玻璃沒想拿東西的人，所以呢這個明朝后面呢就這么不停的這種你不能算它茍延殘喘，但是呢明朝還是沒有拿出一個非常高等級的國策，還是一種將就，所以明朝的藝術(shù)整體看下來再怎么著跟宋代呢，因為宋代有很多東西沒保留下來，咱們看不到，比如說我們看不到真正好的宋代的家居，看到的都是圖畫，那么它沒保留下來我們能看到明代保留下來的實際上比如我們常說的一個詞匯，明式家具，實際上是宋式家具對吧，是宋代的風氣延續(xù)到今天。

　　王魯湘：宋代趣味的延續(xù)。

　　馬未都：對。

　　王魯湘：那么也就是說我們整個實際上宋朝的瓷器之所以出現(xiàn)這一種曇花一現(xiàn)是吧，留下來的東西這么少，存世的時間這么短，而且當時影響的范圍真正使用它，欣賞它的人的人群的范圍是如此的高端和窄小，但是不管怎么樣，它是整個宋代的政治、文化、宗教、藝術(shù)、經(jīng)濟、科學、技術(shù)種種東西一個綜合的。

　　馬未都：集中表達。

　　王魯湘：集中的一個表達。

　　馬未都：對。

　　王魯湘：所以這是它的可貴性。

　　馬未都：為，這個多層面的我們過去很少這么想問題，覺得一瓷器就是個瓷器，撐死了科技革命，對吧，科技上做的如何登峰造極，沒有想過就是宗教對它有什么影響，是吧，哲學、美學對它有什么影響，都沒想過。

　　解說：如果說宋代是一個“瓷器的時代”的話，那么宋瓷瓷釉上所體現(xiàn)的藝術(shù)特色與工藝技術(shù)就是這個“瓷器時代”的特征，宋代瓷器釉色追求自然天成的美，這其實是受益于中國傳統(tǒng)的美學思想，中國傳統(tǒng)美學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崇尚天然真實，鄙薄雕琢偽飾，把自然樸素之美作為理想之美的典范，以汝窯、官窯為首的宋代五大名窯，正是將這種自然樸素之美發(fā)揮到了極致。

　　王魯湘：汝窯位列宋代五大名窯之首，名氣最大，南宋人葉寘在《坦齊筆衡》里有這樣一段記載，他說本朝以定州白瓷器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瓷器，顧河北唐、鄧、耀州悉有之，汝州為魁，這是南宋人的記載，他生活的時期離北宋很近，所以這段記載非?？尚?，古人的這些記載對后人產(chǎn)生很大影響，收藏宋瓷的人言必稱汝窯，可今天呢我們究竟有多少汝窯瓷器存世呢？汝窯瓷器的統(tǒng)計無法做到精確，因為呢有個別汝窯瓷器在私人手中未必能統(tǒng)計到，目前有一個比較可靠的統(tǒng)計，說全世界有記錄可查的汝窯大約有67件，這些汝窯絕大部分都在世界級的博物館里，臺北故宮是汝窯最集中的地方，現(xiàn)在精確的統(tǒng)計是21件，其余的呢在北京故宮博物院，上海博物館，英國大英博物館都有汝窯收藏和陳列，大家有機會一定要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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