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我的老虎尾巴

學(xué)海長流 2011-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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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我的老虎尾巴

謝其章

■ 謝其章
1925年4月12日，許廣平第一次推開了北京西三條21號(hào)兩扇不大的黑漆街門，看到了仰慕已久的“老虎尾巴”，看到了在香煙的迷霧中顯得有些朦朧的“先生”，自然，也看到了那位個(gè)子矮矮的小腳中年婦女朱安。
“老虎尾巴”是魯迅在北京西三條舊居時(shí)的一間小屋，因形制特別，故得此名。這個(gè)小掌故我原以為上過學(xué)的都知道，有一回某報(bào)某記者光臨寒舍，名為采訪，實(shí)為聊天，見了報(bào)就算采訪記，沒見報(bào)即是后者，聊天中我說我的這一小間擱書的小屋私底下也叫“老虎尾巴”，記者不解，我就把魯迅的這個(gè)著名小掌故給她講了一遍，自以為她聽明白了，可是，一見報(bào)，魯迅的老虎尾巴跑到上海去了，上海是亭子間天下聞名（魯迅沒住過亭子間），滿擰，我一猜這位記者就沒好好讀過魯迅，不怪她，語文考試中沒考過這道選擇題：魯迅的老虎尾巴在北京還是在上海？
1925年4月12日，許廣平第一次推開了北京西三條21號(hào)兩扇不大的黑漆街門，看到了仰慕已久的“老虎尾巴”，看到了在香煙的迷霧中顯得有些朦朧的“先生”。自然，也看到了那位個(gè)子矮矮的小腳中年婦女朱安。
“在房子的后面搭出一間平頂?shù)幕遗?，北京叫做‘老虎尾巴’”，魯迅曾?jīng)向他的學(xué)生這么介紹過他的“綠林書屋”。
往院子西北邊的門再進(jìn)，折而往右，通過一窄小過道，就可以看見北房堂屋向后接出的一小間房子。房里書桌上，擺放有先生差不多用了一世的“金不換”毛筆，墻壁上懸掛著“黑瘦、八字須、戴著眼鏡”的藤野先生照片、青年畫家司徒喬的《五個(gè)警察一個(gè)O》的炭筆素描，床上靜靜擱著的枕套上繡著的“臥游”、“安睡”的字樣，據(jù)說那是許廣平與魯迅的定情之物。
小屋的面積雖然還不足9平方米，由于北面兩扇大玻璃窗占了整個(gè)墻面，使得房中光線十分充足，并不顯得局促。魯迅對(duì)友人介紹說：“北窗的光線上下午沒什么變化，不像朝東的上午要曬太陽，朝西的下午要曬太陽的。開北窗口，在東壁下的桌子上下午都可以寫作、閱讀，不致?lián)p害目力。其次是可以從窗口眺望后面園子里的景物?！币虼艘脖阌辛松⑽脑姟肚镆埂纺窃娨獾拿鑼懀霸谖业暮髨@，可以看見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BR>1924年5月到1926年8月的兩年多時(shí)間里，就是在這間小小的斗室中，誕生了著名的散文詩集《野草》、小說集《彷徨》的大部分作品、雜文集《華蓋集》、《華蓋集續(xù)篇》以及《朝花夕拾》、《墳》中的大部分作品，共計(jì)200多篇。
如今，那兩株刺天的棗樹已不在了，用來澆花的苦水井倒還在，黑漆漆的，看不到里面的水。沿著院墻還種了不少花木，榆葉梅開著粉紅色的小花，碧桃綻蕾紅里透白，三棵青楊已長得齊房高，小小的后花園幽雅閑靜，小院里先生當(dāng)年手植的兩棵丁香，每當(dāng)春夏花開時(shí)依然飄著淡雅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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