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老舍的作品,大多數(shù)人最先想到的是,那部在語文課本中出現(xiàn)的《駱駝祥子》,而老舍先生自己最喜歡的卻是這部《離婚》。 它講述了民國時期的北平財政所上班的一群科員,在那個普通貧窮的年代,他們比很多人生活更好,衣著光鮮、工作體面,收入又不錯。 對于還在溫飽線上忍饑挨餓的人們來說,他們無疑是最幸福的人??伤麄兊谋澈髤s藏著各種不堪,婚姻也是一地雞毛。 張愛玲說:“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蚤子。” 看清了那些隱藏在婚姻表象下的瑣碎、無奈和不堪時,卻難以掙脫,這便是最大的悲哀。身在書外的我們又何嘗不是老舍筆下的縮影。 01 知心愛人難尋,更多的是怨偶 主人公老李是個浪漫的文藝中年男人,他喜歡看書、買書,愛幻想,愛浪漫,向往有詩意的生活,想要有一個志同道合的愛人。 可他的妻子偏偏不識字,也無趣,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生活瑣事和丈夫孩子身上。 老李在同事老張的勸說下,把她和一雙兒女從鄉(xiāng)下接到北平,也試著和她溝通,想要產(chǎn)生一點(diǎn)精神上的共鳴。 老李說給她讀小說,老婆說好。 可老李讀了好幾頁,她都只是靜靜地聽著,不管老李讀到動情的地方,還是氣憤的地方,她都很平靜。 老李無奈地放下書后,她突然說到還有家務(wù)沒干完。 老李看到隔壁的馬少奶奶會突然心跳加速,卻因?yàn)槔掀挪辉诩視r,馬少奶奶來送紅蘿卜的事,造成了老李老婆的指桑罵槐。 馬少奶奶對他說:“李大哥,以后咱們要回避著點(diǎn)。大嫂罵了我一頓?!敝链耍侠钚牡啄屈c(diǎn)浪漫想法,就徹底被打碎了。 懦弱的老李并沒有膽量在老婆的眼皮子底下,跟馬少奶奶鬧出婚外情。 以他的收入供養(yǎng)一家四口已經(jīng)捉襟見肘了,他還有多少精力去折騰。他那個老婆雖然沒文化,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因?yàn)樽约翰辉诩視r,馬少奶奶送來紅蘿卜,她都能大罵馬少奶奶不要臉。 老李真要出軌了馬少奶奶,他這個老婆必定會不顧臉面,鬧到無法收場。 而老李是個要面子的老實(shí)男人,他不敢也害怕生活的動蕩。只能壓制住心里的悸動,不管多么憋屈,也只能守著沒有共同語言的文盲老婆過日子。 托爾斯泰說:“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老李這種精神層面無法共鳴的婚姻痛苦,便是他獨(dú)有的不幸,也是眾多在婚姻中求而不得之人的無奈寫照。 02 搭伙過日子的婚姻 熱衷于幫人做媒、解決婚姻問題的張大哥,是單位里人緣最好的,走到哪兒都有人巴結(jié)他,在他的認(rèn)知里,婚姻就是一樁買賣。 他從年齡、長相和家庭上去匹配,只要相互之間帶來的價值差不多,就是好的婚姻,他和他老婆張大嫂也沒有感情基礎(chǔ),但他倆都是務(wù)實(shí)的人。 只想著把婚姻落實(shí)到穿衣、吃飯,柴米油鹽當(dāng)中,所以能夠齊心協(xié)力經(jīng)營好家庭。 而老李追求的是情感交流,他希望在務(wù)實(shí)上的基礎(chǔ)上再添點(diǎn)浪漫,遺憾的是他沒有那么幸運(yùn),遇到跟他同頻的人。 馬少奶奶是個有修養(yǎng),也懂浪漫的人,她和丈夫是自由戀愛。仍舊抵擋不了丈夫日后變心,丈夫帶著情人回家來的時候,馬少奶奶還不哭不鬧,三個人一起坐桌吃飯。 她的做法,瞬間打破了老李所有的美好幻想。 原來,婚姻足可以毀滅一個女人,也可以摧毀一個男人。不管有文化的馬少奶奶,還是自己不識字的老婆,又或者吳太太和邱太太。 哪怕老公出軌了,也舍不得丟下臉面,更不想讓出利益,寧愿睜只眼閉只眼過下去。似乎每個女人都被婚姻碾壓到,只能落實(shí)在穿衣、吃飯上面。 守住婚姻里僅剩下的那點(diǎn)利益,將所有的委屈、痛苦都吞下。 這正應(yīng)了錢鐘書先生在《圍城》里所寫的:“婚姻是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jìn)去,城里的人想出來。” 身處婚姻之中,才越發(fā)明白其中的復(fù)雜與無奈,很多時候即便飽嘗其中苦澀,也因種種緣由做不到揮刀斷情絲。 03 愛在人性面前只有謊言 每個女人結(jié)婚時都充滿著期望,想象著美好的生活。然而,過著過著,就耗盡了愛情,磨去了耐性。兩個人從無話不說到無話可說。 老李無奈地嘆息著:“生命只是妥協(xié)、敷衍,和理想完全相反的鬼混?!?/span> 我們都被現(xiàn)實(shí)束住了手腳,剛開始會想逃離,時間長了后,即便放開手腳也不知道還能去哪兒。 面對婚姻,馬少奶奶、吳太太和邱太太,她們早已看清了婚姻的殘酷,卻都選擇蒙上自己的眼睛,一天天瞎混。 有多少人寧愿忍受無愛的婚姻,也不愿意丟棄有保障的生活。向現(xiàn)實(shí)低頭,好像是成年男女最該學(xué)會的能力。 只有老李始終堅守著他心里的那點(diǎn)不一樣,他看不慣單位里那些人的表里不一,更不愿意為了現(xiàn)實(shí)與其同流合污。 他雖然和老婆沒有愛情,但他愿意承擔(dān)起丈夫的責(zé)任,沒有因?yàn)榛橐鰺o法滿足自己,就到婚外去尋找。 最終他選擇了離職,帶著老婆孩子回到了鄉(xiāng)下,也許鄉(xiāng)下才是他心里的凈土。 有人說他瘋了,有人笑他傻,只有他自己知道什么樣的生活適合他,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不必去在意旁人的言論。 婚姻也是一樣,遭遇到變故的時候,不管離婚還是繼續(xù)過,沒有誰規(guī)定了必須怎么樣,自己喜歡的就是最好的。 把對另一半的期望降低,不要高估愛在人性面前,這樣就能少一點(diǎn)失望和痛苦,多一份淡定和從容。 亦舒說:“人們?nèi)粘K缸畲蟮腻e誤,是對陌生人太客氣,而對親密的人太苛刻。” 在婚姻中,我們往往對伴侶抱有過高期望,當(dāng)期望落空,痛苦便隨之而來。學(xué)會正視婚姻的本質(zhì),調(diào)整心態(tài),或許才能讓自己在這段復(fù)雜的關(guān)系中過得相對舒心。 寫在最后 《離婚》從多方面刻畫了婚姻的復(fù)雜,老李精神共鳴的缺失、張大哥功利性的婚姻觀、馬少奶奶和吳太太她們的無奈隱忍。 都盡顯婚姻中理想與現(xiàn)實(shí)、情感和利益的碰撞。啟示我們,婚姻沒有固定模式,遇到問題時依從自己的本心去選擇。 看清了本質(zhì)仍要平和對待,不要用放大鏡去經(jīng)營婚姻,而是難得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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