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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序》賞讀·雜事三（十三） 忠臣被陷害 （原文） 齊人鄒陽客游于梁，人或讒之于孝王，孝王怒，系而將欲殺之。鄒陽客游，見讒自冤，乃從獄中上書，其辭曰：“臣聞忠無不報，信不見疑。臣常以為然，徒虛言爾。昔者，荊軻慕燕丹之義，白虹貫日，太子畏之；衛(wèi)先生為秦畫長平之計，太白蝕昂，昭王疑之。夫精變天地，而信不諭兩主，豈不哀哉？今臣盡忠竭誠，畢義愿知，左右不明，卒從吏訊，為世所疑，是使荊軻衛(wèi)先生復(fù)起，而燕秦不悟也，愿大王熟察之。昔者，玉人獻寶，楚王誅之；李斯竭忠，胡亥極刑。是以箕子狂佯，接輿避世，恐遭此變也。愿大王熟察玉人李斯之意，而后楚王胡亥之聽，無使臣為箕子接輿所嘆。 有一個齊國人鄒陽到魏國大梁去旅游。有人向魏孝王進饞言陷害鄒陽，因此魏孝王大怒。派人將鄒陽抓了起來，送進了監(jiān)獄。鄒陽因為旅游而被讒害，覺得很冤，就在獄中寫了一封申訴信。信上說：我聽說， 忠心不會得不到報答，誠實不會遭到懷疑，當初我覺得這話是對的，但是現(xiàn)在我覺得這句話不一定對。從前荊軻因為仰慕燕太子丹的仁義，以至于感動的長虹穿過太陽，但是燕太子卻不放心他。衛(wèi)先生是秦朝將領(lǐng)白起手下的謀士。白起于長平大破趙軍，想乘機滅趙，白起派衛(wèi)先生回秦國，要求增派軍隊糧餉。此時天上產(chǎn)生了太白金星吞噬西方白虎中昴星的奇異天象，引起了秦昭王的疑慮，于是衛(wèi)先生反而被殺。所以說：“精變天地，而信不諭兩主，豈不哀哉？”精誠能夠感動天地，卻不能取信燕太子丹和秦昭王，不是很悲哀嗎？如今臣子我盡忠竭誠，希望大王能有所知。但是大王身邊的人，不明事理，派隸卒把我抓起來了，忠臣受到懷疑。所以就像荊軻、衛(wèi)先生的事情重演一樣，燕、秦都不悔悟，希望大王能夠明察。從前卞和獻玉，卻被楚王砍斷雙腳；李斯竭忠進諫，卻被胡亥處以極刑。所以殷商的箕子裝瘋賣傻，楚國接輿，逃遁避世，就是害怕遭到殺身大禍呀！希望大王能夠明察玉人卞和、李斯的冤屈。不要像楚王、胡亥那樣的偏聽偏信，不要使臣子像箕子或者接輿那樣的空發(fā)感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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