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勒泰》是2024年第七屆戛納電視劇節(jié)競賽單元唯一一部入圍華語電視劇集。這部作品一問世,就炸響了中國文壇。 它的作者是李娟。從2000開始寫作,李娟一共完成了11本著作?!段业陌⒗仗纷罱谘胍暉岵?,電視劇高度還原了阿勒泰的自然美景。 那里的夏牧場綠樹成蔭,綠草如蓋,一條清澈的河流,一群牛羊,那馳騁的駿馬,還有那哈薩克族人,給了人們無比驚艷的視覺享受,那里的生活恬靜舒適,那里的愛情,自由、奔放、樸真、浪漫。 01 阿勒泰的草原,一望無際,萬道霞光中,一張飽經(jīng)風霜的面孔呈現(xiàn)在眼前,女人一襲素衣,一條深色的圍巾圍在脖頸,她在黃昏里獨自喝酒。 女兒文秀問道:“想我爸了?”張鳳俠干脆地說道:“想你媽”。沒有哀怨、凄婉,反而給人詼諧、輕松的氛圍。 張鳳俠是個寡婦。丈夫李山5年前不幸離世。她靠著一間小賣鋪維持一家老小的生活,患有老年癡呆的婆婆,總是隔三差五地走丟。 夕陽的霞光,映照出女人滄桑的容顏,高原女人的臉粗糲、黝黑。由于常年風餐露宿,雀斑、皺紋,早早爬上臉頰,讓這個40+的女人,顯得有點蒼老。 苦難的生活需要尋找寄托,孤寂的人生需要釋放內(nèi)心的渴望。 張鳳俠是生活在阿勒泰的外鄉(xiāng)人,而她早已融入了當?shù)氐纳睢?/span> 日子雖苦,但張鳳俠樂觀灑脫,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她從不計較,更不算計,深諳哈薩克人的處世之道。 婆婆總是犯糊涂,甚至連親人都不認識,張鳳俠偽裝成導(dǎo)游,騙婆婆去她心心念念要去的沈陽,婆婆說自己才35歲,張鳳霞噗嗤一笑,那種親密的婆媳之情,令人無比動容。 牧民們總是賒賬,女兒李文秀挨家挨戶去要賬,但總是缺錢的牧民們無法還賬,有的用駱駝來頂賬,張鳳俠一句“我先用著駱駝,等你有錢了,再來牽走它”。 這個女人骨子的豪爽,讓她活得與眾不同。 李文秀要債,處處碰釘子,不是被獵犬追逐,就是被人轟了出來,她說自己好沒用。 張鳳俠一臉嚴肅地說:“我生下你,不是讓你服務(wù)于別人的,就像草原的樹,只管長著,就是最好的價值?!?/span> 一席話,說得從容堅定,有這樣的母親做后盾,李文秀注定會成為最好的自己。 張鳳俠一看就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她聰明、果敢、智慧,但她的身上,有一種女性特有的浪漫,那就是對愛情的向往。 她要把小賣部開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她要跟著牧民轉(zhuǎn)場。原本以為她要去仙女灣,是為了尋找商機,未曾想,那里是她初戀的地方。 誰能想到,她隨身攜帶的餅干盒,竟然裝著丈夫的骨灰。仙女灣景色誘人,但有狼出沒,張鳳俠心存僥幸,只為了把丈夫安葬。 但她沒和任何人說,包括女兒李文秀。 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一份深埋心底的思念與告別。她想舉行一個儀式,把丈夫安放在一棵樹下,好讓以后來祭典他。 母女倆由于一只蜘蛛,打了一個趔趄,于是,從草甸子上滾下來,張鳳俠的“餅干盒”不慎落入湍急的河水,她奮力去追,濕了全身的衣裳,眼看著飄走,她哭得撕心裂肺。 文秀得知母親埋在心底的情懷,不斷勸慰“爸爸自己要走了,這是最好的天意”。此時,二只狼正虎視眈眈看著這一對母女。 驚慌失措的母女奮力奔跑,想爬上樹躲避這兇狠的惡狼,但惡狼窮追不舍,眼看著就要叼住她們,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哈薩克長者開槍打死了惡狼。 仙女灣,邂逅了愛情,也經(jīng)歷了危險。一面風景如畫,一面危機四伏。就像張鳳俠,一半剛烈豪爽,一半柔情似水。 生活盡管千瘡百孔,依然要活得鮮活,充滿生機。 02 《我的阿勒泰》一開演,高曉亮就不是一個好人設(shè)。 李文秀和他一起打工,一心夢想當作家的文秀,做事總是冒冒失失,一次由于同伴排擠,李文秀不小心闖了大禍,打碎了店里的一套餐具,結(jié)果李文秀被開除了。 高曉亮看似出于正義,問老板爭取了遣散費。但老板明明給了300,他只給了文秀100塊,這讓文秀對他十分鄙夷。 劇中的仙女湖,在哈薩克語里,是絕處逢生,帶來好運的地方。 經(jīng)過被餓狼追逐僥幸得以逃脫的這件事后,張鳳俠不斷產(chǎn)生了臆想,愛到走火入魔,就有了各種幻想與揣測。 “你爸是不是借這個形式來看我?”李娟一氣之下懟到“你就是個戀愛腦?!?/span> 那天,她又去了仙女灣,想把打死惡狼的兩顆子彈取出來,留作念想。 因為太愛了,那種撕心裂肺的思念,讓她與亡夫一次次在神交,那是夢囈,更是絕望。 夏牧場草澤豐茂,水域?qū)挄?,一處仙人之境,美不勝收?/span> 張鳳俠要去買羊,這樣全家人就能有羊奶喝,結(jié)果,她越走越遠,在戈壁灘上,遇到了昏厥的高曉亮。 她毫不猶豫救了他,給他最好的照顧,最貼心的關(guān)懷。高曉亮說自己身無分文,無法報答,張鳳俠一副云淡風輕:根本用不著感謝,以后碰到需要幫助的人,你搭把手就好了。 高曉光費盡周折來到了夏牧場,藍天、草原、羊群、帳篷,張鳳俠披著一頭長發(fā),端著臉盆洗發(fā),陽光斑駁,照的女人萬縷柔情。 一轉(zhuǎn)身,他出現(xiàn)在帳篷外,那一刻,張鳳俠一臉羞赧,這么多年,她的軀體太饑渴了,她的心靈也太孤獨了,那天,她只想好好戀愛,享受一個男人的滋養(yǎng)。 他們相擁而眠。這個美麗的地方,沒有一場唯美浪漫的戀愛,真的好可惜。 張鳳俠把二顆子彈殼做成了吊墜,一條掛在了高曉亮脖子上,一條她自己戴上。 李文秀得知母親要和高曉亮談戀愛,她善意提醒,這個人人品不好。但張鳳俠并不關(guān)心,她只想好好談一場戀愛。 他覺得高曉亮是丈夫冥冥之中的安排,是他的幻身,她的認知里,覺得這是一份天意。 但事實上,這絕不是天意,不過是一場偶遇,由于輕信,她險些丟了身家性命。 不久,高曉亮果然露出“渣”的真面目,他卷走了張鳳俠的大量財物,還把奶奶的一款“玻璃玉墜”偷走了。 牧民們聽說張鳳俠的男人跑了,都想看她的笑話,張鳳俠的一句話,讓他們對這個女人刮目相看。“男人嘛,跑就跑了,跑了再找一個不就好了”。 她成了走到哪里,都不需要擔心的女人。 好多年了,她一個人也能把日子過得萬馬奔騰,男人,不過是她心中的懷念,靈魂深處的一抹念想。 當高曉亮與一群收購蟲草的販子搞到了一起,張鳳俠就對他徹底絕望了,兩人必定會迎來你死我亡的較量。 李文秀勇敢地和高曉亮爭奪,想要討回奶奶的“玻璃玉墜”。 兩人扭打到一起,張鳳俠見狀,用獵槍頂住了高曉亮,對高曉亮一頓奚落,并對于高曉亮狼狽為奸的蟲草販子一頓警告,那樣子,就像一個誓死捍衛(wèi)牧場的英雄。 高曉亮毀了一個女人對愛情的美好幻想,這個把金錢和利益擺在第一位的男人,讓張鳳俠母女見識了這個男人的兇殘與自私。 最后,高曉亮被警方帶走,這對于這對母女,是一種徹底的解脫。 03 生活起起伏伏,居無定所,不斷轉(zhuǎn)場,這是阿勒泰人的日常。 在這樣的地域生活,一個寡婦,不知道有多難。 但張鳳俠,并沒有靠男人,而是通過自己的勤勞,一肩挑起生活的風雨。 沒有電視,那就用土磚壘出一個電視機,夜晚,床板塌了,她依然呼呼大睡,被男人騙了,甩了,沒有尋死覓活,而是迅速調(diào)整自己,依然活得一臉燦爛。 當高曉亮打出“張鳳俠”三個字,整個熱鬧的市場都沸騰了,那么多商人異口同聲說“不早說,張鳳俠的貨,有多少要多少。” 張鳳俠,顯然是一個響亮的品牌,這與她的為人處世,息息相關(guān)。 看似不拘小節(jié),不打扮,不講究,其實內(nèi)心格外細膩,情感熱烈又用情極深,這就是真實的張鳳俠。 劇中,張鳳俠的好多話,都有著治愈的能量。
正是這樣的生存智慧,讓張風俠在這個彪悍,充滿野性的民族,活得如魚得水。 任何一個母親,都對女兒有著至關(guān)重要的影響力。 李文秀最終成了一名響當當?shù)淖骷?,是母親的鼓勵,也是母親的形象深入人心,才讓她體味了獨一無二的哈薩克風情。 2022年,作家李娟,也就是李文秀的真人,她的版權(quán)收入高達2455萬。我們不僅在《我的阿勒泰》里見識到她的風采,還在其余10部散文從書中探求到她的細枝末節(jié),來自母親的影響,讓她收獲了驚人的財富。 李文秀的愛情,一樣深受母親的感染。 劇中勇猛又情思細膩的巴太愛上了李文秀,他們的愛情就像流淌的額爾齊斯河,不急不緩。 后來,為了心上人,巴太射死了自己的愛馬“踏雪”,他痛苦不堪,以至于3年遠走他鄉(xiāng),杳無音信。 文秀心碎萬分,但張鳳俠一句話,讓女兒再不焦躁。 她說,牧人不斷轉(zhuǎn)場,就是給牧場的水草休憩的間隙,讓它們恢復(fù)豐茂。人也一樣,需要給他時間。 當巴太在新年的暮色中牽著馬回到阿勒泰,那一刻,兩個人的臉上洋溢出無比燦爛的笑容。 張鳳俠是一個出色的母親,更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雖然她并不完美,但她從來不定義任何人的人生,她堅持做自己,也讓女兒活成自己喜歡的模樣。 這樣的人生,才有無限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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