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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簡介】  謝小毛，1963 年7月生。 作品先后參加三、四、五、六、七、八屆中青展；一、二、三、四、五屆全國篆刻藝術展；全國首屆、二屆楹聯(lián)展、西泠印社一、二、三屆全國篆刻作品評展；首屆、二屆、三屆《當代流行印風》展、全國六屆書展、首屆全國隸書展、九九《中國書法》年展、三屆墨海弄潮展;首屆、二屆國際篆刻藝術展；全國當代青年篆刻家作品邀請展；河南省首屆、二屆、三屆中國畫藝術展、河南省首屆、二屆山水畫藝術展、河南省優(yōu)秀青年書畫家提名展、河南省優(yōu)秀青年山水畫名家聯(lián)展、河南省第十屆、十一屆花鳥畫展、第四屆河南省書畫院雙年展等。 出版有《謝小毛篆刻作品集》、《二謝堂藝叢》甲卷、乙卷、《中國當代名家畫集——謝小毛卷》等多部。 現(xiàn)為中國民主促進會會員，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河南理工大學特聘教授，焦作大學兼職教授、焦作書畫院院長、山陽印社社長等。 【作品鑒賞】 “心正則筆正”的道德依據(jù) 謝小毛 一 北宋朱長文《續(xù)書斷》云：“帝問公權用筆法，對曰：'心正則筆正，乃可為法。’帝改容，悟其以筆諫也?！?翻譯過來就是唐穆宗問柳公權書法如何用筆，他回答說:“心思端正則用筆才能端正，這樣才成法度?！碧颇伦诼犃四樕兞?，明白柳公權是用書法用筆來勸諫自己。
“心正則筆正”有兩層意思：一層含義是書法上的，心正則寫出的字也是端正筆直，透出一股正氣；還一層意思就是說作為帝王只有心正，處理國家事務時才能做到公平公正。 這句話非常有名，幾乎從事書法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這句話最早是用來形容古代記載青史的史官的，要求他們剛正不阿，客觀公正地記載真實的歷史事實，后來這兩句話也延伸到了很多別的地方。我們可以從中悟到無論做什么事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要留有什么遺憾；此外無論從事什么行業(yè)，都要有職業(yè)道德。為人處事都要有一個正確的準則和標準。因此，“心正則筆正”不僅僅是書法理論上的命題，也是一個人格的命題。
其實古代書論和畫論里邊有非常多的這類要求和言論。比如宋代郭若虛的《圖畫見聞志》說：“人品既已高矣，氣韻不得不高；氣韻既已高矣，生動不得不至?！?/span> “氣韻生動”是中國畫六法的第一法，是南齊謝赫《古畫品錄》序中提出的，叫“圖繪六法”。一氣韻生動是也，二骨法用筆是也，三應物象形是也，四隨類賦彩是也，五經(jīng)營位置是也，六傳移模寫是也?！傲ā保俏覈糯L畫實踐的系統(tǒng)總結?！傲ā笔且粋€互相聯(lián)系的整體?！皻忭嵣鷦印笔菍ψ髌房偟囊?，是繪畫中的最高境界。它要求以生動的形象充分表現(xiàn)對象的內在精神。“六法”的其他幾個方面則是達到“氣韻生動”的必要條件。 還有劉熙載在他的《藝概》一書中說：“書，如也，如其學，如其才，如其志，總之曰如其人而已。”
他的“書如其人”有著強烈的倫理訴求，其核心觀點“書如其人”是對藝品人品統(tǒng)一的傳統(tǒng)美學思想的理論概括，他強調書家的人格修養(yǎng)對于書法創(chuàng)作的決定性作用。一方面可以看作是對創(chuàng)作者與書法在形、神、風格等方面關系的概括與總結；另一方面，又是從廣義上創(chuàng)作個性與藝術作品風格關系的理論概括，即“文如其人”在書法領域的延伸。比如劉勰在《文心雕龍》中就很明確的指出文章“各師成心，其異各面”；宋代蘇軾在《答張文潛書》中更明確地提出“其文如其為人”；清代龔自珍在《書湯海秋詩集后》中說“詩與人為一”等等。我們還可以舉出很多類似的話語，或者從整個藝術創(chuàng)作領域，或者分別從文章、詩詞、書畫等不同領域闡述這種關系。
那么，心正則筆正也好，書如其人也好，人品高畫品就高等等的提法都不是技術層面的，或者說都是說如何做人的，而不是教你如何做藝術的，是道德層面的，表面是和藝術無關的，那理論家為什么會這樣說，這樣提呢？也就是說他的道德依據(jù)是什么？或者說理論家根據(jù)什么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們到底應該怎樣去理解，怎么去實踐？
二 道德是什么？先來看看這兩個字。 道，從辵從首?！笆住敝浮邦^”。早期金文 辶是辵，指“乍彳乍止、走走停?！??！稗u”與“首”聯(lián)合起來表示“從頭開始行走”；引申也可以作為一個有思想的人，引領大家一起走在前行的路上。 后來慢慢變化，引申，道的意思就變成了規(guī)律，是本質，是真理、原理、準則等。
 =（行，四通大道） （直，不曲折，不猶豫）。造字本義：看清道路的方向，沒有困惑迷誤，大道坦然直行。晚期甲骨文將四通大道簡化為。早期金文承續(xù)晚期甲骨文字形。晚期金文加（心），突出心胸坦蕩的含義。篆文基本承續(xù)晚期金文字形，在“直”與“心”之間誤加一橫。“德”表示與行走有關。本義：登高、攀登?！暗隆钡囊馑际侵币暋八兄贰钡姆较?，遵循本性、本心，順乎自然；“德”引申為順應自然、社會和人類客觀需要去做事，不違背自然規(guī)律發(fā)展去發(fā)展社會，提升自己。
德與道的關系是什么呢？ 道是本質，是真理。但是大道無言無形，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只有通過我們的思維意識去認識和感知它；而“德”是在昭示道的一切，是道的具體實例，是道的體現(xiàn)。比如四季的運行，花開花落，春花秋實就是道所顯示出的德，我們通過看到的，感受到的這種“德”而知道“道”的運行和存在。人類社會也是這樣的，他有他的發(fā)展運行的本質和真理，也就是他的“道”，作為社會動物的人就必須遵循、依照這個“道”去進行社會活動，這就是你的“德”。所以“德”就是我們通過感知了“道”的存在后所進行的行為。如果沒有德，我們就不能了解道的理念，就無從體現(xiàn)你的道，沒有道就無從去行你的德。這就是德與道的關系。道在前，德在后。
說的更通俗明白一點就是，我們感受、理解知道了“道”的存在和規(guī)律，那么就要按照規(guī)律去辦事，去行為，而我們的行為反過來又體現(xiàn)了你對“道”的理解和認識。否則你就是一個既不理解“道”，更不會有什么德的，沒有道德的人。一個無道之人是不會有什么德行的，一個沒有道德約束的人是可能為所欲為的。所以，道德就是一種社會性的意識，是人們共同生活所遵循的行為準則和規(guī)范。
接下來我們談談藝術之道。 我們知道了“道德”是什么，那么我們就來談談藝術的“道”和“德”。我們還是先從“心正則筆正”說起。只要說明這個，其他的藝術也是一樣的，就好理解了。 書法是藝術，而所謂的藝術是為社會、為人服務的，是作為社會動物的人的藝術，所以必須具有社會性，古人就說過繪畫有“成教化，助人倫”的功能。任何人的藝術都有他的審美傾向和價值取向，而這些是具有社會性的，因此，沒有社會性的藝術是不存在的，那么，藝術必須首先遵循社會的“正道”，然后才去遵循他本身的“正道”。因為藝術只能是人的藝術，不是別的什么動物的藝術，而人是“社會關系的總和”，是社會動物，所以藝術必須服從于人?；蛘哒f藝術必須先遵循社會之道，然后才去遵循作為藝術的道。
那么“心正則筆正”的“正”，是社會和人應該遵循的“大道”嗎？ 先來看看“正”字。早期甲骨文 古人認為天地是有正氣的，天地的運行是合理的，不偏斜的。《易經(jīng)》有“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話。文天祥有《正氣歌》，等等。
這些都是正大的，光明的，是積極向上的，日月永遠在運行，天地永遠在流轉，是生生不息。這就是道理，就是天地之“正道”“大道”，而和這些相反的，不合乎公義的，沒有道理的，不合乎標準的，不地道的，不規(guī)范的，偏的，斜的，就不是社會發(fā)展的正道，不是人應該遵循的“大道”。 老子《道德經(jīng)》第二十五章里也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span> 人，自然指是人類，或是地球上所有生命。法，是順從，依賴。地，是我們現(xiàn)在依存著生活的地球。意思是地球上所有生命體都要依從地球的特質本性，順應四時行度、氣候變化、環(huán)境改換等而作出適應，順應環(huán)境才能生存。春耕夏耨，秋收冬藏，無人可改變地球上的規(guī)律。天，就是太陽、太陽系、銀河。 我們知道地球是環(huán)繞太陽運行，在太陽系形成的46億年里，地球環(huán)繞太陽運行的軌跡基本上沒有差別?，F(xiàn)在很多天體物理學家認為，自宇宙大爆炸后銀河系的形成，不是無規(guī)律的巧合，隨意運行。而是受著宇宙中一種暗物質、暗動力所控制，所規(guī)范的。依從一個既定軌跡（道路）進行，不是隨意的。
所以，“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就是正確的，應該的、必須的、公正的。“正”就是人類所必須遵循的道理。所以柳公權才提出了“心正”這樣的道德要求。也就是說他提出的“心正”的道德要求是有合理的道德依據(jù)和社會依據(jù)的，不是空穴來風的。因為任何的道德要求必須有人性依據(jù)，否則是難以實現(xiàn)的。比如捐贈書畫作品救助貧困兒童這種公益活動，就不能強迫，一旦強迫就不叫捐贈，就變質了，因為道德不是法律，法律是強加的，必須的。而道德是自律的，是自選的。孔夫子就講過“父為子隱，子為父隱” ，這叫“直”，直也是一種真實，比如率直等。道德雖然可以調節(jié)人們的行為，但不同于政治與法律的強制性，而是通過輿論與良心在內心世界起作用。因而只是人們行為的一部分內容而非全部，但它較法律、政治對人的影響更深刻、廣泛。因為法律可以約束人的行為，但難以約束人的心理，而道德可以約束人的心理，比如很多宗教的信徒是非常虔誠的，而這種虔誠不是強加的，他是自律的，自選的。正因為這樣，法律是必須建立的，因為道德不可能完全讓人服從于“正道”的要求從而成為一個有道德的人，所以有壞人，所以要有法律的約束讓你成為不敢違法的人，但不一定是個有道德的人。 既然“正”就是人類所必須遵循的道理。那么從事藝術創(chuàng)作就必須“心正”，因為這是合理的道德要求。那么問題又來了，“心正”就一定會“筆正”嗎？或者說心正了作品就會有正氣嗎？就可以效法嗎？我的回答是：會。為什么呢？
四 因為一切都是“相由心生”的。 書畫都是視覺藝術，都是看的藝術，看氣象，看氣息，而你的藝術之相是由你的心（思維意識）決定的。所以，一切藝術家的作品都是他的思維意識指導下的行為的結果。也正因為這個原因，真正的藝術家是不愿意受到別的什么思想意識去左右的。 一般來說相由心生是指人的儀容外表總會受到心靈思想因素的影響。換言之，人的思想感情、心靈情志必然表現(xiàn)在人的儀表上。也即一個人的精神世界雖是內在的，不可見的；但實際也給人外在的直觀感受。比如小偷，有經(jīng)驗的公安一眼就能看出來，或者一個人的氣質等。而所有這樣的“相”是裝不出來的，一定是內在東西養(yǎng)出來的。只有“耕耘心田”，才會“相隨心轉”。那么，這樣說有什么根據(jù)呢？ 現(xiàn)代醫(yī)學證明心意、心思、意念是可以影響人的機體的。所以心念既生，必然影響身體，比如愉快時遇事便達觀寬厚，會積極地去面對，這是有助氣血調和，氣血調和，五臟得安，功能正常，身體康健，是良性循環(huán)，自然滿面光華，讓人看了眼前一亮。反之，臉上暗淡無光，表情呆滯等，讓人一見就郁悶，起碼不舒服，人緣自然也就差得遠了。所以，身體發(fā)膚雖然受之父母，但你的面相讓人看后是何感覺，還是要發(fā)自于自己內心的。日久則生相，并非妄論。
心念主導著人的身心，它是生命支配者，是中樞的中心，身體的其他器官受它支配并相互影響著，內在的心理狀態(tài)會通過外在的器官表現(xiàn)出來，并通過時間的累計影響、改變著外在形態(tài)。 從心理學的層面來說，每個人的面相都反應著其相對應的身體和心理的狀態(tài)，比如一個身體健康、身心愉悅的人，其通常在相學中都天庭飽滿、紅光滿面、神采奕奕。相反，一個身體有病，或者苦惱憂愁的人通常愁云密布、眉頭緊鎖，其中多半是有補順心的事。眼界即是心界，而面相即為心相，相由心生就是這個道理。在玄學中“相”的意義一般是指面相，也概指整個相貌，相由心生即是說有什么樣的心境，就有什么樣的面相，一個人的個性、心思與作為，可以通過面部特征表現(xiàn)出來。這里的“相”不是指一時相貌的改變，而必須從長期的角度來理解。古人有說：“心者貌之根，審心而善惡自見；行者心之發(fā)，觀行而禍?？芍！?br>
那么“相”與“心”是什么關系呢？在明了這個關系之前要先明了心和腦的關系。解剖學告訴我們心和腦不是一個東西，心不能想，應該是腦在思想，但中國傳統(tǒng)里“心”的概念是包含腦的。《黃帝內經(jīng)》有云：“心者，君主之官也，神明出焉?！彼^“神明”就是指人的思維意識，而這是人腦的功能，也就是說中國傳統(tǒng)“心”的概念中包含了人腦的功能。生理解剖學的“心”的概念是西方的。 另外，人的眼睛就是一部光學儀器，照相機就是根據(jù)眼睛的原理制造的。我們所能看到的一切東西都是光線經(jīng)過我們的眼睛變焦投射到視網(wǎng)膜上成像，這個像刺激視覺細胞產(chǎn)生腦電波再傳導到大腦皮層，于是我們“覺”到了像。也就是說，我們“看”到的“像”不是眼外之物本身，而是“覺”到的由心腦所間接生成的像，而在一般概念中又把這些“像”稱為“相”，所以才有“相由心生”之說。
“相由心生”一詞在佛經(jīng)和相學中都是有據(jù)可考的，佛學的“相”一般而言是指事物的表現(xiàn)形式，與“性”相對，性一般是指事物本質。所謂“相”，即是我們平日生活中所見到的諸事物之表象?；B魚蟲，男女老少都是相，美好是相，丑陋是相。所謂相由心生，即是闡述了一種超脫的唯心主義哲學，《金剛經(jīng)》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說的是世上景象，不過是光影而已；愛恨情仇，都是妄念。之所以見相，是由于心中有相。電影電視劇就影響著我們，讓我們會哭會笑，難道我們不知道它是假的？ 佛家講“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所以才有風動還是幡動的故事，有蘇東坡看佛印的故事。還有常說不為錢財所動，動什么?。渴莿有穆?。所以超脫的唯心主義哲學也有他合理的一面。
五 知道了“相由心生”的道理，那么，藝術作為一個人的行為，作品自然也是他的心相，或者說你有什么樣的心相就有什么樣的作品。 一個人的書法作品，其中既包含著民族傳統(tǒng)和時代精神，也包含著作者的個性和情操?！叭嗣娌煌?，性分各異，書道雖一，各有所便?！保ㄌ?張懷瓘《六體書論》）所以，書家的藝術風格是不可能一致的。唐代諸家都是學王的，但歐、虞、褚、顏、柳各自成體。北宋四家的蘇黃米蔡都是學顏的，而蔡勝于度，蘇勝于趣，黃勝于韻，米勝于姿，風格各不相同。這就是因為他們的個性有差別，雖處于同一個時代，學宗一家，而他們的書法藝術，卻有著不同的面貌。其實，書法的氣質、神韻，總是要滲透著書家的思想感情，總是要在書家的作品之中頑強地表現(xiàn)出來，誰想抑制也抑制不住的。
書法藝術歷來注重字的氣質、神韻。因為書法藝術是能夠寄托和表達作者的思想感情的。早在西漢晚期揚雄就說過“書，心畫也”（《揚子法言》）這一論斷，揭示了書法與創(chuàng)作主體內心世界的關系這一方面。至東漢晚期，趙壹正式提出：“凡人各殊氣血，異筋骨。心有疏密，手有巧拙。書之好丑，在心與手”的觀點。把“書如其人”進一步具體化了。后來，明人項穆又闡發(fā)了這個道理?！胺蛉遂`于萬物，心主于百骸。故心之所發(fā)，蘊之為道德，顯之為經(jīng)綸，樹之為勛猷，立之為節(jié)操，宣之為文章，運之為字跡。人心不同，誠如其面，由中發(fā)外，書亦云然?！保?/span>《書法雅言·辨體》）這里又談到書法還能表現(xiàn)人的性格和氣質特征。他又說：“人品既殊，性情各異，筆勢所運，邪正自形?！保?/span>《書法雅言·心相》）到了清代，劉熙載在《藝概·書概》中寫道：“筆性墨情，皆以其人之性情為本?！庇终f：“書，如也。如其學，如其才，如其志，總之曰如其人而已?！边@里則進一步指出書法不僅表現(xiàn)人的性情，而且表現(xiàn)學識、才能和志向。也就是指一個書法家的人品道德。劉熙載還將各種身份不同的人的書法特點作了概括：“賢哲之書溫醇，駿雄之書沉毅，畸士之書歷落，才子之書秀穎?！?br>
清初的傅山直接說：“作字先作人，人奇字自古。綱常叛周孔，（指周公）筆墨不可補……未習魯公書，先觀魯公詁。平原氣在中，毛穎足吞虜?！敝笏髯⒄f：“貧道二十歲左右，于先世所傳晉唐楷書法，無所不臨，而不能略肖。偶得趙子昂、董香光墨跡，愛其圓轉流麗，遂臨之，不數(shù)過而遂欲亂真。此無他，即如人學正人君子，只覺觚棱難近；降而與匪人游，神情不覺其日親日密，而無爾我者然也。其行大薄，為人痛惡……然又須知趙卻是用心于王右軍者，只緣學問不正，遂流軟美一途。心手不可欺也如此。危哉！危哉！爾輩慎之。毫厘千里，何莫非然。寧拙毋巧，寧丑毋媚，寧支離毋輕滑，寧真率毋安排，足以回臨池既倒之狂瀾矣?！备瞪降摹蹲髯质緝簩O》詩中的論述，對于當時“奴書”盛行的清初書壇無疑是一副清醒劑，他以做人和“正本”作為書學“正宗”的藝術主張，堪為后人效法，同時也正因為他的“學問志節(jié)”為人所重，世人對他的書法也倍加珍惜。 書法橫貫著我們的文化史。進入現(xiàn)代社會之后，書法已逐漸遠離日常書寫方式，而主要作為一門藝術形式而存在，所以，美國漢學家、哥倫比亞大學教授張隆延的一句話來概括：“中國書法是自我審美意識表現(xiàn)的最高形式之一?！彼?，你的道德決定你的審美，決定你的作品的質量、品質?；蛘哒f你的心相就是你的作品之相。也就是說，思想意識決定你的一切行為，不僅僅是藝術。
六 我們知道了相由心生道理，也知道了你“心性”的質量決定了你作品的質量，那么，提高自己的心性就是我們必須解決的問題，但這種提高和作品之相的轉變不是短期的，不是立竿見影的，它不僅需要時間，更需要把這種好的心性轉變?yōu)橐环N長期的，自覺的行為，然后再是潛意識的行為，將它變成一種信仰，一種發(fā)自內心的修為，這樣才會在你作品中有所顯現(xiàn)。所以蒲松齡在《聊齋異志》里說：“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币馑际?，有的人故意去做好事，雖然是做了好事，但不應給他獎勵；有的人不是故意做壞事，雖然做了壞事，也可以不處罰他。為了什么去做善事，就不是真正的善，所以不獎賞他。一旦我們把正的，好的，高雅的審美真正變成我們的信仰，那么，這種力量將是強大的，不可更改的東西。我們的作品也就自然會有一個質的飛躍。就會變成你的心相，變成你人格的一種表現(xiàn)和體現(xiàn)。 真正高尚的信仰是可以凈化靈魂的，是一種動力，它能決定你不同的價值抉擇。所以，“心正則筆正”不僅是書法的道德要求，也是做人的道德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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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新用戶9178Fg9l > 《大篆，小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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