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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原創(chuàng)文章

作者/王府堂前燕 

妻的妹妹叫馨兒，她比妻小5歲，2002年我和妻結(jié)婚時，馨兒還是一個正在上初二的花季少女，妻家是農(nóng)村的，岳父岳母只有這兩個女兒，大概是馨兒在家里最小的緣故吧，岳父岳母一家人把馨兒視為掌上明珠，什么事都嬌慣著馨兒，讓馨兒從小就養(yǎng)成了說一不二的習(xí)慣，馨兒是一個聰明漂亮的女孩兒，很會察言觀色，從小說話就喜歡往人心里碰，讓人覺得她十分好相處。

岳父一家望女成鳳心切，所以想盡辦法把馨兒的農(nóng)村戶口遷成了城鎮(zhèn)戶口，讓馨兒在縣城最好的中學(xué)就讀。

我和妻是經(jīng)人介紹認識的，妻是一家國有企業(yè)的倉庫管理員，那一年，妻20歲，馨兒15歲，我和妻初次見面是在我的一位同事家，當時馨兒也在場，那一天，妻穿著白色的翻領(lǐng)襯衫，黑色的長褲，顯得莊重不失風雅，馨兒是陪姐姐相親的，穿著鮮紅的T恤，淡青色的短裙，顯得艷麗充滿活潑。和妻見面時，妻和馨兒在現(xiàn)場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我和妻談話時，馨兒就坐在妻的身旁，也不嫌自己是個大號的電燈泡兒，讓我和妻很不自然。妻見面很羞澀，總是我說一句，她答一句，拘束的無所適從，一會兒低頭不停地捏著衣角，一會兒不停地小口喝水，談了半天，我始終找不到我們共同感興趣的話題，場面顯得十分尷尬，而馨兒盡管是個孩子，問話卻把我問的應(yīng)接不暇，馨兒的問題有一大堆，問的問題雖很幼稚卻針針見血。一般見面是要了解彼此的工作、收入、朋友圈、家庭、住房等信息的，而馨兒過多的問的是我的個人生活。

“大哥哥，你平時吸煙嗎？打麻將嗎？”。

“大哥哥，你下了班經(jīng)常做些什么？”。

“你喜歡看書？玩游戲？還是體育運動？”。

“你都有什么愛好？有什么理想？”。

馨兒的問話相當于妻的問話，為了不給妻留下一個不務(wù)正業(yè)的印象，我通常要經(jīng)過一番短暫的考慮才敢作答，其實我不僅吸煙而且還打麻將、玩游戲，一玩就是幾個小時，還早晨不吃飯，晚上和朋友一起KTV，馨兒把我問的思維和注意力高度集中，所以我只能按照“也許、大概、可能是”這種模棱兩可的思路，大多數(shù)回答是“偶爾”，即：偶爾吸煙打牌，但不上癮，偶爾玩玩游戲，但不耽誤正事，最喜歡看書和寫文章，經(jīng)常和朋友一起參與體育鍛煉，理想是成為一名作家。

馨兒的思維方式自然與成年人不同，那只是她那個年齡段特有的思維方式，她為妻所做的努力只是想通過我的個人生活來了解我的性格，替妻把把關(guān)，然后分析我們是否適合繼續(xù)相處。

我和妻領(lǐng)取結(jié)婚證的那一天，妻對我說，和我結(jié)婚馨兒可有不小的功勞，因為那次相親之后，妻爭取馨兒對我的看法時，馨兒說：我看著行，陳立明人雖然長相不那么出眾，但他彬彬有禮，品行端正，懷揣夢想。

妻是一個缺乏主見的人，和馨兒性格正好相反，又最喜歡馨兒，所以把馨兒的話當成了對我的“好印象”，其實我和妻交往沒幾個星期就“原形畢露”了，不過因為很熟了，妻也就見怪不怪了。

那時候馨兒在上初二，是縣城里最好的一所寄宿制的學(xué)校，但每個星期六、日不上學(xué)，也許是嫌回家擠公交車太麻煩，馨兒不想每個星期都來回奔波，就經(jīng)常來我家“討人嫌”，于是妻提出過星期就讓馨兒到我們家來，馨兒很高興地答應(yīng)了。妻工作忙，每每接到馨兒從學(xué)校傳達室里打給她的電話，她便打電話給我，讓我開車去接馨兒，于是漸漸的形成了這樣一種習(xí)慣，馨兒每到星期五傍晚放學(xué)時，就直接在傳達室給我打電話要我去接她，她經(jīng)常調(diào)皮的說：“哎，姐夫，學(xué)校已經(jīng)放學(xué)啦，你是早點來學(xué)校門口等我呢？還是讓我在學(xué)校的門口盼你來？我是學(xué)生，不像你那么工作忙，你不用著急”。

接到馨兒的電話，我總是付之一笑，然后立即停下手中的事情，開車去接馨兒，我總是第一時間就趕到學(xué)校門口，當我每次透過車窗從熙熙攘攘的學(xué)生們中間尋找馨兒的身影時，馨兒卻每次都要和我捉迷藏，當我快失去耐心開始焦急之時，她就不知道從哪蹦出來，敲敲我的車窗玻璃，然后我就會發(fā)現(xiàn)馨兒那張調(diào)皮的笑臉。

“姐夫，來的可真早啊，怕我等急了吧，呵呵，我發(fā)現(xiàn)我當時真的沒看錯你”馨兒總是喜歡和我開玩笑。

“是你姐知道我辦事可靠，呵呵”。

“不，是我看上你的，我看上的人，準沒錯，嘻嘻”。

妻在企業(yè)上班，加班是常事，很多時候，星期天家里就只剩下我和馨兒，妻曾經(jīng)告訴我，馨兒還是個孩子，不要讓她玩電腦、玩手機，讓她多看看書櫥里的書籍。

為了避免馨兒玩電腦耽誤學(xué)習(xí)，一過星期天，我便早早的占上電腦，不給她玩電腦的空，如果趕上我出門，我就會把電腦的鼠標和鍵盤藏起來。

而馨兒這個年齡段本身就是愛玩的年齡，你讓她總守著課本和書籍她可受不了，她總是變著法兒的想搶我的電腦，實際上我早就知道她愛玩游戲。

“姐夫，我想下載兩套數(shù)學(xué)測驗題，讓我動一會兒電腦吧”。

“不行，你要什么題，你看著，我給你下載打印”。

因為以前我相信她，結(jié)果讓給了她立即就玩起了游戲。

馨兒小嘴撅的老高：“你怎么這樣不相信人家，不理你了”。

然后故作生氣的樣子回她的房間去了，可一會兒她就又來軟磨硬泡了。

她抓著我的手一邊晃著一邊撒嬌：“好姐夫，讓我玩一會兒嗎，我知道你最疼馨兒的”。

她鬧的我無可奈何，反正她知道，你不讓她玩兒，那就誰也別想玩兒。

于是我只好說：“只許玩一會兒啊，你姐要是回來了可是要和我沒完的”。

“放心，我不會讓我姐和你發(fā)脾氣的”她嘻嘻哈哈的擠走了我，然后就開始玩游戲。

不過妻還是發(fā)現(xiàn)了馨兒玩游戲，那天她沒打電話就回來了，說是忘了東西，結(jié)果看見馨兒在玩游戲，于是開始訓(xùn)斥我和馨兒，無非是什么馨兒還在上學(xué)，會耽誤學(xué)習(xí)的之類的話。

一挨訓(xùn)，馨兒馬上就老實了，她趕緊說：“哎呀，我忽然間想起來了，我忘了背單詞了，我得趕緊去背，哎，姐夫，你得幫我好好的勸勸我姐，告訴她，女人不可以經(jīng)常生氣的，臉上會長皺紋的”然后她一溜煙跑回自己房間去了，剩下我獨自挨訓(xùn)。

妻聽到馨兒這些話是又好氣又好笑，她和馨兒沒辦法，卻讓我保證，以后不許馨兒再玩游戲。

馨兒是個狡猾的女孩兒，妻剛走，她就又溜了回來。

我恪守著對妻的承諾，不管她怎么求我，反正就是不行。

馨兒又使出了撒嬌的本事，她見晃我的胳膊已經(jīng)無濟于事，于是開始用身子擠我：“好姐夫，我早已經(jīng)把作業(yè)做完了，你忍心看著我一個人面對著墻壁發(fā)呆嗎？”。

“要是沒事可做，你可以去看電視”。

“我不看！都是些打打殺殺的古裝劇，不適合花季少女看的，你想讓我學(xué)壞嗎？”。

 她見我巍然不動，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腿上，然后又開始撒嬌：“陳立明，你不讓我玩兒，我也不讓你玩兒！”。

 馨兒已經(jīng)上初三了，已經(jīng)是一個16歲的女孩兒，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身體發(fā)育的已經(jīng)日趨成熟，她的胸脯已如發(fā)面饅頭般的日益凸顯，身材也有了很大變化，馨兒那散發(fā)著青春活力的身子，暖暖的、柔柔的，她偎在我懷里，給了我一種奇妙的感覺，我面紅耳赤，推了她兩下卻推不動，只好妥協(xié)了：“好好好，再讓你玩半個小時，你姐回來之前你可要趕緊離開電腦，別給我惹事”。

“我知道”她沖我詭秘的輕輕一笑，樣子壞壞的。

妻子星期天中午有時不回來，就打電話告訴我要照顧好馨兒，別讓馨兒餓著了，而我的廚藝向來很差。

馨兒第一次吃我做的炒餅，剛吃了一口就夸張的吐了出來：“天哪，你在喂豬嗎？你做的飯豬吃了都會掉膘兒”。

于是她倒掉重新做，馨兒在農(nóng)村老家學(xué)過做飯，盡管她的手藝和妻的手藝不可同日而語，倒也交代的過去。

有一次她問我想吃什么，我說我想吃個荷包蛋，少放一點鹽。

從此以后，只要她給我做飯，必定給我煎一個鹽少的荷包蛋。

有的時候看著馨兒很忙，我便會提出出去請她吃飯，馨兒高興極了，每次吃飯我總點她愛吃的菜，她便會說：“姐夫，你真會疼我，還是人家飯店做的好吃，你要是每天請我下飯店，那我會很感激你”。

我說我要是總請你下飯館，那我的錢包就瘦成皮包骨了。

妻知道馨兒喜歡和我鬧著玩，也知道馨兒很聽我的話，只要她不在家，便可以將馨兒放心的交給我，有時她說：該給馨兒買身衣服了，這個年齡的女孩兒喜歡攀比，你有空陪她逛逛街，給她買身漂亮的衣服，讓她在同學(xué)面前臭美去。

當我提出要給馨兒買衣服時，馨兒開心的跳起來摟住我的脖子：還是姐夫疼我。

我輕輕地推開她，說這是你姐交給我的任務(wù)，馨兒說：話雖然是我姐說的，但出錢的是姐夫，我更要感謝姐夫嘍。

我笑了，我知道馨兒會說話。

到了服裝店，她卻讓我替她挑，我說我陪你買衣服，我怎么會知道你的心思。

她眨眨眼睛狡黠的對我說：“以前我的衣服都是我姐看著給買的，她說女孩子家買的衣服不要太前衛(wèi)，不要露的太多，那樣顯得不穩(wěn)重，因為她是家長，我得參考意見，現(xiàn)在你也是家長，你看著辦就好啦，你給我挑的衣服，馨兒一定會喜歡，你看著也順心，不是嗎？再說，馨兒本來就長的漂亮，穿什么衣服都會把別的女孩兒比下去”。

馨兒的話讓我聽了心里很舒服，于是我笑笑，習(xí)慣性的用手指刮了刮她那小巧挺直的鼻梁。

本來妻囑咐我花一百元給馨兒買衣服，就因為馨兒這些話，衣服變成二百的了。

不知不覺之間，馨兒已經(jīng)把我當成了“好朋友”，很多時候，馨兒總是主動找我和我聊天，她的開心事、鬧心事都和我說，有時連妻都不告訴，有時妻聽我說起馨兒的事情，她很驚訝，因為馨兒從來沒有和她說過，看見我和馨兒有時候在客廳鬧著玩，馨兒騎在我身上用靠枕鬧著打我時，妻總是面帶笑容的看著我們，她說馨兒真沒把你當外人，馨兒從小到大只要看到自己討厭的人，向來不多說一句話，更別提有這么開心了，有你替我管著這丫頭，我真是很省心。

不知不覺之間，馨兒馬上就要初中畢業(yè)了，又是一個星期五的下午，接馨兒已經(jīng)成為了我的習(xí)慣，每次接她我總是提前五分鐘到學(xué)校門口等她出來，而那天我忙完了自己的事，發(fā)現(xiàn)據(jù)馨兒放學(xué)僅剩3分鐘了，我來到樓下，卻怎么也發(fā)動不起車，看看時間，馨兒已經(jīng)放學(xué)5分鐘了，我怕馨兒等我等得著急，于是推上自行車就上了路，學(xué)校離家有3公里，出門時我沒注意天氣，天陰的很沉，我趕時間已經(jīng)顧不上了，想到馨兒等我著急的樣子，我心急如焚，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公路上沒有任何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我加快了騎車的速度，突然車輪一滑，我重重的摔倒在了堅實的公路上，胳膊摔破了，褲子也撕了一個口子，全身滿是泥漿，手機響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學(xué)校傳達室的電話，我沒有接馨兒的電話，而是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現(xiàn)在放學(xué)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十多分鐘了，我想馨兒一定等急了，當我淋著雨像個落湯雞似地來到學(xué)校門口，學(xué)校的大門洞里只剩下了馨兒孤零零的身影，看到渾身濕透的我來到她面前，身上還帶著傷，她的眼淚“刷”的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她一頭扎進我懷里，緊緊的地將我抱住，在我懷中嗚嗚的痛哭起來：“姐夫，都是馨兒不好，自己找輛出租車回去不好嗎，害得你受傷了，我難受，嗚嗚……我舍不得”。

我不知道馨兒為什么要對我說“舍不得”這幾個字，也許，她是因為我的受傷產(chǎn)生了深深地愧疚。

就在學(xué)校的大門洞里，就在這個雨霧濛濛的世界，就在這沒有雨淋的地方，馨兒抱著我哭了好久，我輕輕地推了她幾次，卻無能為力。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馨兒依舊喜歡和我在一起，讓我給她讀瓊瑤的愛情小說，經(jīng)常是講著講著，馨兒就發(fā)困了，趴在桌之上猶如一只安靜的小貓，輕輕地打著呼嚕。

馨兒曾經(jīng)對我說過，她已經(jīng)離不開我了。

當有一天馨兒突然深情的對我說：“陳立明，我喜歡你”的時候，我因為驚訝而大張著的嘴巴好半天沒有合上。

馨兒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表情和她的語氣讓我確定她不止和我開玩笑的，因為，我太了解馨兒了。

馨兒突然抓住我的手說：“姐夫，姐經(jīng)常不在家，以后馨兒會經(jīng)常照顧你的，馨兒什么都會，馨兒給你洗衣服、洗襪子，給你做飯，幫你收拾房間，因為馨兒喜歡你”。

這不可能，馨兒是我的小姨子，她怎么可以和姐夫說這些話，這是個正處于青春期的女孩子，她的思維方式一切都是跟著自己的感覺走的。

我下意識的推開了馨兒，然后語氣堅定的告訴她：馨兒，不要和姐夫開玩笑，你是我的妹妹。

馨兒說：那你告訴我，怎樣才能讓我不喜歡你呢。

我默默無語，我知道解釋無濟于事。

她執(zhí)拗地說：“我姐能做的事，馨兒一樣能做，讓我和我姐一起照顧你好嗎？”。

馨兒太幼稚了，她根本不知道她說的這些話有多大的嚴重性。

馨兒依然向我撒著嬌：“姐夫，我不會和我姐搶你的，你只要答應(yīng)馨兒，哪怕是騙我的，我也開心”。

我嚴肅的對她說：“你要再說這些，我可就告訴你姐了”。

馨兒聽到我說這些，立即開始改口了：“姐夫，馨兒不說了還不行嗎，你別生氣，就當馨兒什么也沒有說，也別告訴我姐”。

我不知道我身上究竟有什么優(yōu)點會吸引馨兒，吸引這位只有16歲的少女，我只知道馨兒經(jīng)常對我說：陳立明你人好，心善良，和你在一起有安全感。

思前想后，我決定不把馨兒說喜歡我的這件事告訴妻，因為馨兒要我替她保守這個秘密。

我相信，馨兒只是頭腦一熱才向我說出那番話的，她還是個孩子，將來她上了高中，考上了大學(xué)，長大了以后她就會漸漸明白，她當時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盡管我拒絕了馨兒，可她并沒有生氣樣子，一切如舊，照樣讓我給她講故事，照樣還會摟著我的脖子和我撒嬌。

馨兒初中畢業(yè)了，妻想讓她在縣城上高中，而我卻想讓馨兒上市里的高中，我只是想讓馨兒一個人慢慢的學(xué)會成長，我勸妻說：市里的教學(xué)條件好，馨兒是你們家的出頭，將來一定能考上一個好大學(xué)，但馨兒不一定會同意，我們先瞞著她，到時候再和她說。

妻同意了我的想法。

于是我和妻背著馨兒，托關(guān)系，走后門，為馨兒報上了市里的重點高中。

當我們把消息告訴在農(nóng)村老家等錄取信息的馨兒，她不但不高興，臉還“唰”的一下子陰了下來，她開始大吵大鬧，說我和妻騙她，想把她從身邊支走，她說她死也不去我們?yōu)樗x擇的高中。岳父岳母和妻使盡了辦法也勸不動馨兒，妻無計可施了，她對我說：馨兒一直很聽你的話，你去勸勸她吧。

我一見到馨兒，她就沖我發(fā)脾氣，她說：陳立明，我知道這一定是你的主意，你想把我支的遠遠地是不，你煩透了我去你們家是不。

我騙她說市里的教育教學(xué)條件好，將來你一定會考上理想的大學(xué)。

不管我怎么勸，好話怎么說，馨兒就是不同意，鬧得我也無可奈何。

當我沉下臉準備發(fā)作的時候，馨兒忽然想通了：“姐夫，如果我答應(yīng)你去市里上學(xué)，你會等著我嗎？”。

我似乎理解馨兒這句話的含義，我含糊著說：我和你姐會等你考上大學(xué)的那一天。

馨兒認真的說：我是說，我要考上了大學(xué)，你會答應(yīng)喜歡我嗎？

我只好繼續(xù)哄她：這樣吧，等你考上了清華、北大、南開、復(fù)旦四所大學(xué)之一，并且找到工作，不再向家里伸手要錢時，我就答應(yīng)你的要求。

我了解馨兒的學(xué)習(xí)成績，她的學(xué)習(xí)成績在年級里不過只是下中游水平，考上這幾個名校之一，不是癡人說夢也是霧里看花。

我相信馨兒一定會知難而退的。

果然，馨兒面露難色，然而只是一小會兒，她忽然一咬牙，堅定的對我說：陳立明，你說話算話嗎??？

我的表情僵住了，但我心里面有底，我知道，馨兒在和我慪氣，她再怎么努力，也考不上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名牌大學(xué)。

我說我說話算數(shù)，到時候我什么條件都答應(yīng)你。

馨兒說：那好，你記住，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誰也不許反悔。

我嘴上同意了，但心里面一直認為：孩子就是孩子。

　　馨兒走了，上了市里的重點高中，一走就是3年，馨兒走的第二年，我和妻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兒，取名叫陳佳慧。

　　3年間，由于學(xué)習(xí)緊張，她到我們家來的也少了，不過她幾乎每天都打電話給我和妻，說真后悔上初中時光顧貪玩了，現(xiàn)在趕上進度真是太難了。

馨兒曾經(jīng)為學(xué)習(xí)的事情向我哭訴，她哭著對我說：我太笨了，我學(xué)不會，我拼命的學(xué)習(xí)，比別人付出了多少倍的努力，可是一到考試成績卻總不理想。

每到這時，我就像長輩一樣的安慰她：不要一味的狂學(xué)，要勞逸結(jié)合，看書看累了，心情不好了，就到外面空曠的地方去看看綠色，想一想開心的事，心情就會漸漸緩解。

馨兒很聽話地說：我一直聽你的話，相信我，我會努力的，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隨著年齡的增長，情感的豐富，我想馨兒以后就會漸漸明白，她對我的感情是畸形的，等到她上了大學(xué)，出落的楚楚動人的馨兒，一定會成為男孩們追逐的目標，那時候，驕傲的她才會真正懂得什么是愛情。

高考過后的一天上午，馨兒來到了我家，3年了，馨兒已從黃毛丫頭出落成為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身材好的無可挑剔，漂亮依舊。她給佳慧買了許多兒童食品和玩具，還得意的向我和妻拿出了復(fù)旦大學(xué)的通知書。

她興奮的對我說：姐夫，我終于考上復(fù)旦了，我太高興了，這三年，都是你給我的動力，讓我沒有自暴自棄，等到我大學(xué)畢業(yè)找到工作了，你要兌現(xiàn)我們之間的約定。

妻不知道馨兒和我說的是什么，我告訴妻：我在和她打賭，賭她能不能考上名牌大學(xué)，結(jié)果她贏了。

妻十分高興，她說：我知道，馨兒很聽你的話，你功勞不小，我們家也終于出了一位名牌大學(xué)生，馨兒一定會成為我們村子里的驕傲。

我卻郁郁寡歡，我當時只是激馨兒，原以為她再怎么努力也考不上的，沒想到她居然做到了。

我開始裝傻哄騙馨兒：好好上大學(xué)吧，到時候找個好工作，再談個優(yōu)秀的對象，我和你姐就都放心了。

妻也高興的說：對，對，到時候找個出色的男朋友，我和你姐夫給你參謀參謀。

聽我們說這些話的時候，馨兒的臉色漸漸失去光彩。

臨走時，她堅持讓我送她回農(nóng)村的家，在車上，她板著臉對我說：陳立明，你說話算不算話，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我只好繼續(xù)哄她：好好的上大學(xué)吧，一切等你畢業(yè)之后找到工作之后再說吧。

馨兒說：到時候我要讓你捧著玫瑰對我說，馨兒，我喜歡你，你會對我說嗎？

我不想惹馨兒生氣，那樣會耽誤她在大學(xué)中的學(xué)習(xí)，我只好點點頭：好的，我答應(yīng)你。

馨兒說：陳立明，我答應(yīng)你好好學(xué)習(xí)，像上初中的那時候一樣，讓我抱抱你好嗎？

我委婉的拒絕了。

四年，又是四年……

四年間，馨兒依舊經(jīng)常給我和妻打電話，說她在學(xué)校的事，妻接她電話的時候勸她：上大學(xué)了，可以交男朋友了，上初中的時候，姐經(jīng)常說你不讓你搞對象，因為那時候你還小，現(xiàn)在姐不說你了，姐還支持你。

馨兒聽到妻說這些話的時候，總是付諸一笑：姐，學(xué)業(yè)為重。

我想只有我知道馨兒的心事，我甚至怕馨兒畢業(yè)的那一天，因為她一定還會苦苦的逼問我：陳立明，我們的約定還算數(shù)嗎？

馨兒大學(xué)畢業(yè)了，有一天她忽然打電話給我們，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畢業(yè)找到工作了，是上海一家外企，月薪過萬。

馨兒說過幾天她會回家一趟，到時候去看看佳慧。

我知道馨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5天后的一個傍晚，我接到了馨兒的電話，她告訴我她在縣城的一個高檔酒店定了餐位，她對我說：“姐夫，不要告訴姐，我只要你一個人來，另外，請你送我一朵玫瑰，好嗎？”。

我思考了好久，還是決定去赴宴，我知道到了和馨兒最后攤牌的時候，我要告訴她：馨兒，長大一點好嗎？你的愛情觀是畸形的，是有悖倫理的，是不可能完美的，你只會越愛越痛苦。

我依然買了一枝玫瑰，我要告訴馨兒：我送的玫瑰道理很簡單，予人玫瑰，手留余香，這就是這朵玫瑰僅存的含義。

來到餐廳的包房，馨兒早在靠近玻璃窗的位置等著我，她點燃了兩支蠟燭，包房里滿是溫馨柔和的光線。

馨兒刻意的穿著打扮了一番，白色襯衣，黑色的一步裙，清純的不含一絲雜質(zhì)。

我心事凝重的坐在馨兒對面。

馨兒見我手里拿著一支玫瑰，臉上露出了嫵媚的笑容，我見過無數(shù)次馨兒的笑，但無疑這次的笑是最美麗的，是最發(fā)內(nèi)心的。

她說：“陳立明，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你一會兒要親手送我這枝玫瑰，并且對我說，馨兒，我喜歡你”。

我岔開了話題，我說：“馨兒，這次回來，你準備呆幾天？”。

馨兒臉上依舊帶著甜甜的笑容，她說：“我不打算再回去了，我準備辭職，到你身邊來，我已經(jīng)打聽好了，咱縣里不是有文件嗎，一本畢業(yè)工資直接入財政預(yù)算，我正打算到人事部門提交檔案呢，到時候挑一個好單位，我是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我相信好多單位會搶著用我的”。

我猶如驚弓之鳥：“馨兒，你瘋了嗎？多少人大學(xué)畢業(yè)了想留在外面，你都是23歲的大姑娘了，想法怎么還和上初中時那樣簡單？”。

馨兒一臉柔情的望著我：“這全是為了你，姐夫，為了這么多年來我心底埋藏的那份愛”。

事到如今，我覺得我再也不能隱瞞馨兒了，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她：那個時候我只是希望你好好學(xué)習(xí)，只想讓你過得比我和你姐幸福，去規(guī)劃你最精彩的人生，這一切都是善意的謊言。

“夠了！”馨兒大聲打斷了我的話，面色蒼白的猶如一張白紙：“原來，你一直在騙我”。

“馨兒，我們之間只有親情，無懈可擊”。

她哭了，柔弱的雙肩在不停的顫抖：“陳立明，為了你，上高中時我比別人付出了十倍的努力，除了睡覺我一刻也沒有停下過讀書，我從年級600多名一躍成為了前50名，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艱辛嗎？每到我開始厭倦學(xué)習(xí)時，我總是試圖想起你，想起我們之間的約定，讓約定成為我學(xué)習(xí)的動力，讓你成為我心靈的支撐，為了你，大學(xué)四年我一直不肯談戀愛，我拒絕了5個追求我的男生，為了你，我一直為你守身如玉，至今連男孩的手都沒有拉過，可是我居然沒想到，你居然騙了我這么多年……”。

“馨兒，到現(xiàn)在你還不明白我的苦心嗎？我只是想讓你生活的比我和你姐更好，因為我曾經(jīng)說過，你是我們?nèi)业南Ｍ薄?/span>

馨兒嗚嗚的哭泣著:“我不！我就是喜歡你，恨一個人必定事出有因，愛一個人卻無需任何緣故，愛會有錯嗎？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我知道，我再怎么勸馨兒也會無濟于事，在馨兒的哭泣中，我慢慢地從餐桌前站起身來，把那朵玫瑰輕輕的放在她的面前，選擇了一個人默默地離去……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嘆君生早。若得生同時，誓擬與君好。年歲不可更，悵惘知多少。咫尺似天涯，寸心難相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