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恢宏的千里江山 市井喧鬧的清明河上 著色的畫卷艷而不俗,淡而不素 在中國文人墨客的審美中 寫意,已經(jīng)成為高雅的精神境界 丹青一抹煙雨濃,墨香氤氳氣韻生。中國山水畫一直以來是中國文人表達精神追求的一種方式,怡悅自我、陶冶性情,通過山水畫的創(chuàng)作來誹解郁憂,從而達到精神的舒暢。 寫意山水,借畫寫意,以寄幽情。寫是用筆,意是造境。宣紙上走筆暈染出水墨的虛幻與自由,“境生于象外”、含蓄蘊藉的“意境”,眾人孜孜以求的審美理想。 《幽夢影》中描述的山水之賞,正是古人關(guān)于寫意的審美之境。 胸藏丘壑,城市不異山林;興寄煙霞,閻浮有如蓬島。 善讀書者無之而非書:山水亦書也,棋酒亦書也,花月亦書也;善游山水者,無之而非山水,書史亦山水也,詩酒亦山水也, 花月亦山水也。 鏡中之影,著色人物也;月下之影,寫意人物也。鏡中之影,鉤邊畫也;月下之影,沒骨畫也。月中山河之影,天文中地理也;水中星月之象,地理中天文也。 風(fēng)流自賞,只容花鳥趨陪;真率誰知,合受煙霞供養(yǎng)。 松下聽琴,月下聽簫,澗邊聽瀑布,山中聽梵唄,覺耳中別有不同。 有地上之山水,有畫上之山水,有夢中之山水,有胸中之山水。地上者妙在丘壑深邃;畫上者妙在筆墨淋漓;夢中者妙在景象變幻;胸中者妙在位置自如。 魏晉時期,混戰(zhàn)連年,世家大族為了鞏固其自然經(jīng)濟,推崇無為、清凈、自然的老莊哲學(xué)。也因看不慣朝廷內(nèi)的階級斗爭,士人們紛紛歸于山林。一時間,描繪忠臣孝子、賢王名將的題材不被青睞了,而表達士人們喜好與精神的山水畫應(yīng)運而生。 唐末政治格局動蕩,文人畫家到蜀地避亂,繪畫中心和力量都轉(zhuǎn)移到成都。此時,士人消沉情緒很重,偏好隱逸、佛道、山水題材。山水畫從地形、圖經(jīng)式脫離出來,被嫁接了許多原本用在人物畫上的技法與線條。 吳道子提倡以氣勢、精神畫山水,李昭道對渲染賦彩身體力行,沖擊了山水畫原本的纖麗形式。后來,崇尚佛道的王維將自己的情趣賦予水墨畫中,畫中有詩、詩中有畫。 在經(jīng)歷了唐末至五代的小高峰之后,后世畫家爭相臨摹前世,成就頗多。此時,帝國統(tǒng)一、經(jīng)濟發(fā)達,山水畫也漸漸成熟。文人處理公事之余,用筆隨意點染成畫。文人好發(fā)議論、論因文傳、文因人貴,對山水畫史影響很大。 及至清代,石濤的潑墨山水法,是繼王維的“水墨渲染”后的一種新的山水畫創(chuàng)作技法,對后世影響極為深遠。近代畫家齊白石深受石濤畫論影響,提出所畫應(yīng)在“似與不似之間”,并言“學(xué)我者生,似我者死”,以誡后學(xué)者。 寫意山水尤重氣韻。這種寫意的精神,展現(xiàn)出來的不是形,而是神,是產(chǎn)生于中國畫的工具和材料尤其是中國人的思想。 六朝時南齊有一位人物畫家謝赫,提出了氣韻之說,最初的含義或是指能出諸實對而又脫略形跡,筆法位置一任自然的一種完美無缺的畫面。 文人喜歡潑墨山水的寫意,好似站在大山之間,屏氣凝神的享受自然美意,沒有霓虹浮華,仿佛隨著風(fēng)與空氣搖動著,守著的只是自己的小確幸。 幾千年來,中國人以儒教為中心。雖然儒教思想在政治上非常深厚,但是,促成中國藝術(shù)之發(fā)展和孕育中國藝術(shù)之精神的應(yīng)該是道家思想。 士大夫之崇尚自然,應(yīng)該相信是山水畫發(fā)達之原因,同時也是道家思想發(fā)展中之美景。中國人如果永遠不放棄山水畫,中國人的胸襟永遠都是闊大的。 水墨意境,此景只應(yīng)天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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