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愛兵

楊福家院士是享譽世界的核物理學家和教育家，歷任中外三所高校校長，還是中國人擔任外國名校校長的第一人。

在一次專訪中，記者問楊福家：“什么是一流大學？您擔任過復旦大學、英國諾丁漢大學、寧波諾丁漢大學的校長，三所大學相比，哪所大學更好？”楊福家說：“這個問題問得不恰當，因為這好比在問：椅子和桌子哪個更好？桌子要和桌子比，椅子要和椅子比，拿桌子和椅子比是比不出好的。因為高等教育是分類的，不同大學有不同定位與職責。英諾和復旦是綜合性研究型大學，寧諾的定位是一所普通型大學。研究型大學有研究型大學的做法，一般性大學有一般性大學的做法。大學之間能用來比較的是什么？要看進來的學生是不是越來越優(yōu)秀，看畢業(yè)的學生升學就業(yè)是不是越來越好。從這個角度講，寧諾的學生不比英諾、復旦的學生差。寧諾是小班制，始終將育人放在第一位，讓大多數(shù)畢業(yè)生感到'這個學校改變了我一生’。其實，大學是否一流，不看個人，不看排名，只要看看校園里的學生是不是在勤奮學習、艱苦奮斗。'中國的居里夫人’吳建雄講過一句非常簡單的話：'什么是一流大學？禮拜六禮拜天晚上去看看，學校的大樓和實驗室是否燈火輝煌！’”

楊福家巧妙譬喻，說明大學的比較不能“桌子與椅子比”，指出大學沒有高低之分，有的只是功能之分。然后，他給出了一流大學的判斷標準：看實驗室的燈火是不是輝煌，看這所學校是不是“改變了我的一生”。這些衡量大學是否成功的標志，具象可感，令人深思。（發(fā)于《演講與口才》2023年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