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暢，1941年4月生，祖籍浙江崇德。早年師從談月色(1891-1976)、胡公石(1912-1997)。致力于金石文字研究和書法篆刻研究?，F(xiàn)為西泠印社理事、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文字學會會員、胡公石藝術館顧問等。

特邀參展2007年中國文聯(lián)舉辦《當代篆刻藝術大展》、2008年中國書協(xié)舉辦《全國第六屆篆刻藝術展》。主編《中國書法全集(4)·春秋戰(zhàn)國刻石簡牘帛書》《中國書法全集(92)·先秦璽印》，獲第二屆“中國書法蘭亭獎”三等獎；主編《中國歷代印風系列·先秦印風》《中國篆刻全集(卷一)·先秦璽印》等六種。撰著有《先秦璽印圖說》（獲第三屆“中國書法蘭亭獎”一等獎）、《徐暢書刻〈論語〉箴言》等。編著《古璽印圖典》獲第六屆“中國書法蘭亭獎”銅獎。撰寫書學、印學、文字學論文130余篇。

▲《書畫史記》刊圖

戰(zhàn)國巴蜀地區(qū)的文字，

按地域分系，也可以列為笫六系

《書畫史記》：徐先生，您好！您長期致力于古璽印研究，成果豐碩；您認為古璽印如何進行科學的分域？近年來，有一種叫巴蜀本土原始圖形符號文字印章，是否能列入古璽印分域的范疇？

徐暢：戰(zhàn)國文字的分域早于璽印的分域。清末學者王國維提出“東西二土文字說”：東土文字指東方的齊、楚、燕、三晉以及周邊的小國文字；西土文字專指秦國文字（見《觀堂集林》）。1934年，胡小石《齊楚古金表》對古今文字派別提出了殷、周、齊、楚四派的觀點（見《胡小石文集》）。上世紀五十年代后期，李學勤在比較全面地考察戰(zhàn)國文字地域性特點之后，提出五系文字的理論，按照文字的風格、筆勢和結(jié)體，把這一時期的文字分為三晉（周、衛(wèi)附）、秦、燕、齊、楚五系（見《戰(zhàn)國時代的秦國銅器》）。他以地域分類，一系之內(nèi)既可以是一個國家的文字，如燕系文字、秦系文字；也可以包括若干周邊國家的文字，如齊系、晉系、楚系文字，這種以斷代為經(jīng)，以分域為緯的分類法為當今古文字學家們普遍采用。

上世紀七十年代以來，一批古文字學家、印學家對古文字的考釋和分域的研究都取得了許多成果。1983年，吉林大學吳振武的博士論文《〈古璽匯編〉釋文訂補及分類修訂》對羅福頤主編的《古璽匯編》的釋文作了很好的校訂，在古璽考釋方面是一篇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的論文。在東周璽印分域方面，湯余惠1987年發(fā)表的《略論戰(zhàn)國文字形體研究中的幾個問題》最為突出。他根據(jù)古璽印的文字結(jié)構(gòu)特點和風格附錄了《古璽匯編》中的燕系、楚系、齊系的官、私、吉語璽印，分類列編了1082例?。豆盼淖盅芯俊返谑遢嫞?。2001年他主編《戰(zhàn)國文字編》收字5618條、合文字目338條，字例之下分別注明秦、楚、三晉、齊、燕五系。1989年，何琳儀《戰(zhàn)國文字通論》是一部綜合性的專著，其中對各系璽印文字的特點、形制特征、地名、職官名判別其地域所屬。并附璽印文字的簡化、繁化、異化、同化、特殊符號（如重文、合文、省形）等方式的發(fā)展變化進行了歸納總結(jié)。1998年，何琳儀《戰(zhàn)國古文字典——戰(zhàn)國文字聲系》出版，是最早的一部戰(zhàn)國分域的綜合字典，按聲系系聯(lián)法編排，對于我們運用這些規(guī)律釋讀古璽文字不無裨益。

1996年，曹錦炎的《古璽通論》對官璽作五系分國考述。2009年，陳光田著《戰(zhàn)國璽印分域研究》。2016年，拙編《古璽印圖典》出版，遴選出9470例璽印，縱向按商、西周、戰(zhàn)國的歷史時期排序，橫向以五系的地域編排，又以公璽、私璽、成語璽分類，……把古璽研究推向高潮。

三十多年來，通過眾多學者的努力，對古璽印進行分域研究的參考依據(jù)：文字的形體風格、特有職官名、地名的不同、印面形制、出土地、參考封泥、陶文等出土文獻進行比排，從六個方面判斷國別。使原本甚為混沌迷蒙的古璽印逐漸有了比較明晰的輪廓和分野。

戰(zhàn)國時期除華夏族的璽印之外，在西南地區(qū)還出現(xiàn)了巴蜀族的璽印。巴蜀璽印的質(zhì)地，以銅居多，少數(shù)為石印。鈕式多為鼻鈕，少數(shù)為犀牛鈕（圖1）、虎鈕或其它動物鈕。印面形狀有方形、長方形和圓形。印面所鑄的印文并非漢字而是由一些人物、動植物、工具、兵器、鐘鐸以及幾何形等圖形的組合(圖2)，這類圖形組合，目前仍未能釋讀，一般多稱之為巴蜀符號印，又稱巴蜀圖語璽。蜀王印(圖3)、巴王印(圖4)形制最大，其余或為部落首領及貴族用印。因為是戰(zhàn)國巴蜀地區(qū)的文字，按地域分系，也可以列為笫六系。拙編《中國書法全集（92）·先秦璽印》卷中，設巴蜀印一類，選錄了最具代表性的80余方供讀者賞析。

不知古今字、不辨合文、

杜撰它字、誤用舊釋等

《書畫史記》：您多年前在《書法報》上撰文闡述《當代篆刻用字所呈現(xiàn)的問題》，請以西泠印社和中國書協(xié)近年來主辦的篆刻展參展作品為例，您認為當代篆刻創(chuàng)作用字中主要存在哪些問題？

徐暢：結(jié)合我所見印章中的錯字，可歸納為以下八個方面的問題：

（一） 不知古今字，未用初文（本字）

甲骨文的“州”字象川中有陸地之形（圖5）。戰(zhàn)國文字（圖6）、小篆（圖7）承襲商周文字。漢印、漢碑中尚無洲字?！蹲謪R·水部》：“洲，本作州，后人加水以別州縣之字也。”北魏《司馬敬和妻孟氏墓志》中的“洲”字（圖8）可能是最早的“洲”字?？墒墙袢嗽诳獭爸蕖弊謺r，竟枉加水旁（圖9），畫蛇添足。

（二） 不知通假，或誤用通假

“恨”字無大篆，小篆有字形（圖10），作者拼造了一個大篆字形（圖11），實誤。恨、很（《十鐘山房印舉》圖12）古字同音通假，我們用別字通假也比拼造的錯字要穩(wěn)妥，何況通假是古籍中慣用的方法。大篆無蕩，篆刻“君子坦湯湯”，讀“君子坦蕩蕩”。湯、蕩同音通假。等等。

（三） 不辨合文、重文、省文等特殊符號

“小子”合文，兩字稍離，有甲骨文（圖13）、散盤（圖14）等“小子”合文為證。甲骨文“子”字子的頭上三畫表示頭發(fā)，與頭相連（圖15），與“小子”合文不同。“小子”合文今釋為“少”。“教子有道”（圖16）兩字不分，遂誤為“教少有道”。何琳儀《戰(zhàn)國文字通論》有特殊符號（重文、合文、省形、對稱、區(qū)別、裝飾）的專章，論述較詳。

（四） 有其字而杜撰它字。

幽，甲骨文從火（圖17），從（兩個幺），會意。西周金文其火旁誤作山形，戰(zhàn)國文字承襲金文。《說文》：“幽，穩(wěn)也。從山中，聲。”小篆即“山中”（圖18），即絲的初文。漢代文字繆篆（圖19）等皆承襲小篆結(jié)構(gòu)，化圓為方，略變其筆調(diào)風格。印文“幽”（圖20）卻從山，五聲，訛變錯字。

（五）誤用舊釋、誤釋；因為字典的錯誤

厶（私）在古璽中作空心的倒三角形（圖21）、長圓圈形（圖22）、半圓形、圓圈形、扁方抹角形（圖23）、盾牌形（圖24）。印文“忘私”（圖25），左側(cè)或右側(cè)凹進一塊，舊釋厶（私）字，何琳儀先生改釋曲。印文誤為“忘曲”。

（六） 訛變偏旁，使象形字無象可尋

為，甲骨文從爪，從象，會人手牽象役使其勞作之意（圖26），引申有作為之意?？墒怯行┳髡甙选盀椤弊肿髠?cè)的爪旁手指斷開作兩點（圖27），實誤。

印，甲骨文從爪（側(cè)形手，見手掌及三指），從卩（跪人），會以手按抑一人之意（圖28）。西周春秋金文（圖29）、秦篆（圖30）、繆篆（圖31），形雖變，象形意味未改。訛變者的印字爪旁不作三指而作四點，卩旁作“以“字中加一點，錯得離奇（圖32）；還有“印”字訛作一橫加三點或三撇者（圖33）。

阝（阜），甲骨文象峭崖有阪級之形（圖34），或像三峰立置之形（圖35），或省簡作一豎三斜畫狀（圖36），戰(zhàn)國文字承襲商周金文，陽字多形，阜旁多可與甲文對應?！墩f文》：阜，大陸山無石者，象形?！睙o石者，印文“陽”卻非要弄三塊大石頭（實為“丁”字）并與豎畫不連接（圖37），顯然不是阜旁；印文“陽”字與哪一款陽字都不相似，支解太甚?！敖怠弊滞溴e（圖38）?；蜿栕重Q畫借邊（圖39），甚至豎畫省略作三橫狀（圖40），任意為之。

還有水旁的訛變（圖41），等等，不勝枚舉。前人說：邊（偏）旁湊合，為筆之害。一字不確，全辭皆靡。要慎重??！

（七）隨意拼造假古文字

禾，甲骨文象禾黍垂穗之形，戰(zhàn)國文字承其意。印文“秋林”的秋字卻在木上加一橫（圖42），完全失去了古文字的本義，大錯！戰(zhàn)國文字“秋”字以日、禾、火為基木構(gòu)件（圖43），秦系文字則作秋（圖44），印文“秋”字與《古文字類編》（804）的戰(zhàn)國文字無一相合。

（八）不倫不類，多體混雜

印文作者自注“寫我幽懷”（圖45），無一字有出處，四字全錯。第四字似從衣旁，包旁錯誤，如算四字皆對，也釋為“寫我幽袍”，是為何意？

評委任期只能一屆，廢除終身制

《書畫史記》：縱觀歷屆全國篆刻作品展，創(chuàng)作古璽印風格的入展、獲獎作品成大宗，印人之間相互模仿，造成了當代篆刻審美的同質(zhì)化傾向，您如何評價這種現(xiàn)象？

徐暢：拙編《古璽印圖典》收錄商代至秦代璽印9470例，皆精彩經(jīng)典之作，從中可汲取創(chuàng)作的靈感。許多作者皆有成功之作。但是也有一些年輕作者為了入展或獲獎，拼命模仿迎合評委或“名家”的印風，以殘破、新潮為能事，即所謂的“追風”。長此以往可能會造成幾種負面影響：1.形成篆刻風格的單一化；2.傳統(tǒng)經(jīng)典之作的缺失；3.作者及讀者對書法篆刻風格美的盲知；4.評委對錯字的枯息態(tài)度（有些評委自身古文字功底欠缺）助長了亂用字亂造字風氣的增長。改革辦法：一，評委任期只能一屆，廢除終身制；二，要選派正直的、有相當古文字知識的篆刻家擔任評委；三，設立以古文字學家評委任“文字終審”，最后單獨評審，一票否決。

以繼承傳統(tǒng)印風

為主流印風，工穩(wěn)勁健

《書畫史記》：當代篆刻若按書體種類劃分，可為哪幾種印風？若按地域劃分，可為哪幾種印風？這些約定俗成的當代印風，在審美取向上主要有哪些特點？

徐暢：當前的篆刻創(chuàng)作，有傳統(tǒng)派，殘破派，新潮派等，以繼承傳統(tǒng)印風為主流印風,工穩(wěn)勁健。按文字形制可以分為古璽、秦印、漢印、圓朱文、鳥蟲篆等類。按入印文字的載體或書體名，又可分甲骨文、金文、楚簡、陶文、中山王墓文字、古隸、碑額文、漢金文、漢隸（八分）、天發(fā)神讖碑、瘦金書等等?；蛞郧貪h文字入印，加以封泥邊框，即所謂的“封泥”印?；虿酵砬迕駠液髩m的吳派、黃派、齊派為眾。吳昌碩以秦系《石鼓文》入印，春秋中晚期的《石鼓文》，是大篆向小篆過度的書體。大篆小篆參半，故大小篆參合使用。黃牧甫擅長以金文入印，亦有漢印之作，不事殘破。齊白石以《祀三公山碑》入印，陰文單刀見長，偶有錯字。

印章不事殘破易于板滯，尤其是兩條平行線并列處；殘破過甚則影響識讀，甚至影響到文字的正誤。如有兩方出土璽印，一方品相好，一方殘破太甚，以至于有一兩字不可辨識，其文物和經(jīng)濟價值孰高孰低，無庸爭辯。

新潮派不取經(jīng)典字形，極喜拼造假古文字（圖46），訛變偏旁或筆畫（圖47、圖48），支解古文字，使其失去象形或會意的本義，甚至書體混搭，布白無章，圖畫入印（圖49），以怪異邀寵，與丑書無異。名家有示范作用，且招生授課，危害極大。此風不煞，不足以長正氣，開盛世。

楚系文字主要由楚系

青銅器銘文和楚簡帛書構(gòu)成

《書畫史記》：我們翻閱最近幾年的一些書法篆刻國展作品集，會發(fā)現(xiàn)一些以楚系文字入書入印的作品；但是，楚系文字中客觀存在一種形近、同形字現(xiàn)象，容易引起誤用，什么叫“楚系文字”？請簡要闡述楚系文字中的形近、同形字現(xiàn)象，并舉例說明。

徐暢：楚國為南方大國，其中心轄地包括今天湖北、湖南以及河南的大部分地區(qū)，為戰(zhàn)國時期疆域最遼闊的國家之—。自春秋中期以降，形成了以楚國為中心的楚文字體系，其覆蓋范圍除了吳、越、蔡、徐、宋等一些較大的國家外，還包括江淮地區(qū)的一些小國。楚系文字一般字體碩長，富有裝飾性。楚系文字主要由楚系青銅器銘文和楚簡帛書構(gòu)成。楚系銘文與簡帛書文字比較接近，圓轉(zhuǎn)流暢，書寫意趣濃厚?？惕徲∥牡斗ê〞?，結(jié)體散逸，或縱橫恣肆，圓渾秀美。

楚系金文以戰(zhàn)國早期《曾侯乙墓鐘》最為壯觀，八件64面2790字。戰(zhàn)國楚懷王《鄂君啟節(jié)》（舟節(jié)165字，兩件；車節(jié)150字，三件；計315字）。余如春秋楚器《王孫遺者鐘》（117字）《蔡氏尊》《蔡氏盤》也還可觀。小品書作風格多樣不勝枚舉，尤其是楚系文字鳥蟲篆為大宗。

竹片稱“簡”，木片稱“札”或“牘”，稍寬的長方形木牘也叫“方”，總稱為簡牘。若干簡編綴在一起就成為“策”（冊）。《尚書·多士》篇：“惟先人有典有冊。”甲骨文的“冊”字就象竹簡編綴之形。“戰(zhàn)國楚簡”是指戰(zhàn)國時期楚控制地區(qū)出土的竹簡。

建國以來，戰(zhàn)國楚簡已出土30余批，如清華簡約2500余枚，上博楚簡約1697枚，安大簡1167枚；郭店簡（有字）726枚，包山簡（有字）278枚，新蔡簡1500余枚等等。書寫字數(shù)在10萬字以上。其字頭數(shù)可能比其它六國所有載體文字的總和數(shù)還多。眾多楚簡風格多樣，難以盡說，但在工穩(wěn)之中都顯示出作者的抒情色彩：或奔放、或收斂、或疏朗、或凝重、或秀美、或粗獷、或典雅、或雄渾……都表現(xiàn)了一種奪人心魄的風采，雖久經(jīng)沉埋，卻愈發(fā)顯示出簡牘文字旺盛的生命力。

同形字是指音義不同而形體相同的字，或又稱異字同形。與一字音義相同而形體有別的異體字相對應。商代甲骨文就有同形字存在，如山（圖50）與火（圖51），每字的最后一例即為同形字。山的山峰與火的火焰多有相似之處，但山字底部的一橫比較平直，火字的下部多呈弧形，我們在引用創(chuàng)作時多注意其特點，不要引用形近字即可。

戰(zhàn)國時期的司與可，大與夫，朱與未，卯與卵，壬與工，等等，也多有形近或同形字例，尤其以甲（圖52）十（圖53）與七（圖54）最為突出。

上表明顯地呈現(xiàn)：甲、十、七三字都有“十”字形的字例，但是“十”基本上是橫短豎長，體形縱長；“七”字絕大多數(shù)是橫長豎短，體勢橫扁；甲”字則橫豎相當，體形方正。引用時注意這些特征，或避免引用“十”字形的字例，或在書末或邊款中注明釋文，以使讀者不致誤讀。

仔細斟酌、耐心等待的空缺期

《書畫史記》：梳理西泠印社創(chuàng)立至今的118年歷史，從首任社長吳昌碩（1913-1927）到第二任社長馬衡（1947-1955），空缺社長20年；到第三任社長張宗祥（1963-1965），空缺社長8年；到第四任社長沙孟海（1979-1992），空缺社長14年；到第五任社長趙樸初（1993-2000），空缺1年；到第六任社長啟功（2002-2005），空缺社長2年；到第七任社長饒宗頤（2011-2018），空缺社長6年，再到尚未誕生的第八任社長迄今空缺3年。社長空缺的時間竟累計長達54年，您怎樣解讀西泠印社社長空缺現(xiàn)象？

徐暢：西泠印社首任社長吳昌碩詩書畫印四絕，聲振海內(nèi)外。二任馬衡、三任張宗祥、四任沙孟海、五任趙樸初、六任啟功、七任饒宗頤，皆藝術大家，都是著作等身的飽學之士，他們擔任社長不僅僅是塑造“天下第一名社”的社會形象，提升印社的知名度，也是全體社員的榜樣力量，有利提升印社的整體素質(zhì)。在仔細斟酌、耐心等待的空缺期，自有杭州市委宣傳部的正確領導，在陳振濂副社長兼秘書長、龔志南黨委書記（市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印社黨委書記兼副社長）、王宏偉副秘書長（駐社）等人的精心策劃、安排實施下，各項工作井井有條，堪稱周詳。您在第二個問題中提到的“西泠印社和中國書協(xié)主辦的篆刻展參展作品為例”，無庸隱諱，確實存在一些錯字，近期已有改善，尚待印社同仁努力，認真創(chuàng)作。少數(shù)社員對正確用字還持異議，有待提高認識。至于西泠印社的海選和推薦社員的“文字關”須嚴防死守。社長空缺現(xiàn)象社會自有公論。

篆刻篆書用字須

“字出有據(jù)”，字典不可或缺

《書畫史記》：從事篆刻創(chuàng)作的人，如何選擇古文字工具書？

徐暢：歷史上的文人學者歷來重視“小學”（語言文字之學），重視書法篆刻用字問題。篆書篆刻用字須“字出有據(jù)”，字典不可或缺。選擇字典有三個原則：一，近期出版的；二，有資質(zhì)的文字學家編撰的；三，字例注明出處，尊循學術規(guī)范的。最好同類字典有兩三種互校，擇優(yōu)而從。我們要繼承傳統(tǒng)，敬畏經(jīng)典。一個人有無古文字修養(yǎng)，決定著他篆刻水準的高低。書法家不一定是篆刻家，篆刻家一定是書法家。筆者曾提議做學者型的書法篆刻家。理論指導實踐，實踐豐富理論。兩條腿走路，識篆與書篆并行，書論、印論與書法篆刻創(chuàng)作實踐并行，讀書與寫論文并行。熟諳“六書”，通文字書體之變，就能使通篇通印之書體協(xié)調(diào)。

□ 微刊 ‖  2022年12月20日第23期    本期4篇

□ 主編 ‖  彭一超

□ 審稿 ‖  趙鵬輝  韓麗萍

□ 責編 ‖  靳華棟

□ 終審 ‖  吉   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