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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學哲學二 文獻目錄

 新用戶4541Ay47 2022-12-15 發(fā)布于上海

鬼谷子白話文 王詡

一本專論言談與謀略的書。舊題鬼谷子撰,全書分上、中、下三卷,共17篇。全書所談都是一些陰陽捭闔之理,其目的在于教人以言辭去說服君長,藉以實現(xiàn)自己的政治理想。本書依據(jù)《鬼谷子》的權(quán)威原著,甄別、博采眾家之長,力求對原文作出精當而曉暢的注釋與翻譯。

於陵子 陳仲子

一卷。舊本題齊陳仲子 (生卒年不詳)撰。據(jù)王士禎 《居易錄》記載: “萬歷間學士,多撰偽書以欺世,如 《天祿閣外史》之類,人多知之。今類書中所刻唐韓鄂《歲華紀麗》,乃海鹽胡震亨孝轅所造。《於陵子》,其友姚士粦叔祥作也。”《於陵子》總計十二篇,一曰 《畏人》,二曰《貧居》,三曰 《辭祿》,四曰 《遺蓋》,五曰 《人問》,六曰 《先人》,七曰 《辯窮》,八曰 《大盜》,九曰 《夢葵》,十曰 《巷之人》,十一曰《未信》,十二曰《灌園》。該書前有元鄧文原題詞,稱前代《藝文志》、《崇文總目》所無,惟石廷尉熙明家藏,又稱得之道流,其說自相矛盾。書中有王鏊一引一跋,但在鏊文集中沒有收錄,其書系偽作無疑。現(xiàn)存該書的主要版本有:秘冊匯函本,《廿二子全書》本,《百子全書》本,《子書百家》本,《子書四十八種》本?!秴矔沙蹙帯繁镜取?/p>

禮記白話文 戴圣

是戰(zhàn)國至西漢初儒家學者關于禮儀的散篇論著的匯編,也是儒家經(jīng)典“五經(jīng)”之一。又稱《小戴禮》、《小戴記》、《小戴禮記》。《禮記》在西漢出現(xiàn)兩種輯本:一為戴德的輯本,其書共85篇,現(xiàn)存39篇:一為戴圣的輯本,其書共49篇。前者稱《大戴禮記》,后者稱《小戴禮記》。此為禮記白話文。

孔子詩論 孔子

上博楚簡之一。收入《上海博物館藏戰(zhàn)國楚竹書》第一冊。完、殘簡共29支。由馬承源整理并釋讀。全篇蓋為孔子向弟子授詩之記錄。馬氏認為“可能當時社會對詩的認識和詩的運用,已有相當?shù)钠?所以在《詩論》中常強調(diào)主觀的見解”。如多次出現(xiàn)“吾信之”、“吾悅之”、“吾美之”等。與《論語》中孔子論詩相比較,《論語》中只涉及《詩》與修身的關系,而竹簡中出現(xiàn)關于《詩》與“情”的關系的討論。《詩論》首簡即提出:“詩亡離志,樂亡離情,文亡離言?!薄皹吠鲭x情”說,點明了“情”在孔子《詩》學思想中占有重要地位。對于各篇詩的排序,與今本《毛詩》也不相同。就內(nèi)容而言,僅涉及《周詩》。《詩論》作者,今有子夏、子羔以及孔子再傳弟子幾說。

詩經(jīng)疑問 姚舜牧

十二卷。明姚舜牧撰。舜牧字虞佐,自號承庵,烏程(今浙江吳興)人。生卒年不詳。領萬歷鄉(xiāng)薦,令新興,再令廣易。著有《易經(jīng)疑問》、《書經(jīng)疑問》、《詩經(jīng)疑問》、《禮記疑問》、《春秋疑問》、《孝經(jīng)疑問》等。是編釋《詩》,兼用《毛傳》《朱傳》及嚴粲《詩緝》,時亦自出新論。如辨成王未嘗賜周公天子禮樂,其說頗為有見。又論“三經(jīng)三緯”之說,認為賦、比、興乃通融取義,非截然謂此為賦,此為比,此為興。舜牧于諸經(jīng)皆有疑問。自序稱所疑凡經(jīng)數(shù)十年,重加訂問,前此誤解,亟與辨正。足見其用力之深。惟不信古人字少假借通用之說。有《四庫全書》本。

御纂詩義折中 乾隆

二十卷,清乾隆著。成于乾隆二十年(1755年)。其書訓釋多參考古義,對漢以來各家之說的得失、異同,進行辨析。根據(jù)《毛傳》、《鄭箋》,不同意將《鄭風》諸篇概作淫詩之說。書中分章多以鄭玄為說,征事主要依據(jù)《詩序》。其書的編纂,實由儒臣完成。

虞東學詩 顧鎮(zhèn)

十二卷,清顧鎮(zhèn)著。其書以為四五百年來,尊朱熹者信《詩集傳》而抑《小序》,崇漢學者又申《小序》而疑《詩集傳》,無有定論,而著為此書。說多調(diào)停于兩派之間,以解其紛。所引之說達數(shù)十家,其中取于歐陽修、蘇轍、呂祖謙、嚴燦四家之說最多。對所采之說皆一一注明,并能融會各家之言,自為疏解;于名物、訓詁、聲音,亦能詳為考辨,說有根據(jù)。收入《四庫全書》。

續(xù)詩傳鳥名 毛奇齡

(清) 毛奇齡撰 奇齡曾作《毛詩續(xù)傳》,因遭亂避仇佚之。后從鄰人吳氏子得卷末鳥名一卷,與其門人緝綴之,衍為三卷。大意在續(xù)毛詩而正朱傳,每條皆先列集傳之文于前,而一一辨其得失。考訓釋毛詩草木蟲魚者,自吳陸璣以后,作者很多。朱子作《詩集傳》,大旨在發(fā)明美刺之旨,而名物訓詁則其所略。奇齡此書則惟以考證為主,故其說較詳,引證賅洽,頗多有據(jù)。惟恃其博辨,往往于朱傳多所吹求,而所言亦不免于疏舛。今見《西河合集·經(jīng)部詩類》; 《龍威秘書八集》; 《皇清經(jīng)解續(xù)編》南菁書院本,蜚英館石印本。

續(xù)呂氏家塾讀詩記 戴溪

詩經(jīng)學專著。三卷。南宋戴溪撰。戴溪字肖望(一說字少望),永嘉(今浙江溫州)人。歷官工部尚書、華文閣學士?!端膸烊珪偰刻嵋氛f此書是“宋戴溪所續(xù)呂祖謙之書也?!浴秴问霞役幼x詩記》取《毛傳》為宗,折衷眾說,于名物訓詁最為詳悉,而篇內(nèi)微旨,詞外寄托,或有未貫,乃作此書以補之,故以續(xù)記為名,實則自述己意,非盡墨守祖謙之說”。此書與呂書頗有不同,其解說每與《詩序》相違。如《召南·騶虞》,呂書據(jù)《詩序》釋為“《鵲巢》之應”,戴溪則云:“草方萌芽,遂以蒐田無蹂踐之患,田有五豝,一發(fā)遽止”,視為國人所作歌詠狩獵的詩?!缎⊙拧ぢ锅Q》,戴溪定為“燕嘉賓之歌也”,并且明白指出“詩辭止言嘉賓,序詩者增言群臣”,不遵序說。該書不錄詩文,但述篇義,與呂書在詩篇之前,首列《詩序》,每章之后,分列諸家之說之體例迥異。戴氏說詩常有可取之見。如謂《唐風·葛生》為“婦人思其君子也……此新婚之別,古之所以為嘆也”;《小雅·白駒》為“詩人惜賢者之去而冀其復至也”;所言皆平實簡易,每得詩旨。再如《周南·芣苢》之詩,謂“采采芣苢,凡六言之,采取收拾,執(zhí)衽襭裾,其同輩相樂,一時嬉戲尚可想也”,黃震《日鈔》極其贊賞,謂所言“得其氣象”。凡此,皆呂書所不及。此書清初未見傳本,四庫館臣從《永樂大典》輯其佚文,謂已得十之七八,其原序總綱則已無從補錄。有《四庫全書》本、《武英殿聚珍版叢書》本、《墨海金壺》本、《經(jīng)苑》本、《十萬卷樓叢書》本、《叢書集成初編》本、《百部叢書集成》本。以《武英殿聚珍版叢書》本為佳。

詩纘緒 劉玉汝

詩經(jīng)學專著。十八卷。元劉玉汝撰。玉汝字成之,廬陵(今江西吉安)人,嘗舉鄉(xiāng)貢進士。所作《石初集》序,末題洪武癸丑(1373),則明初尚存也。元代的詩經(jīng)學,已成為朱熹學派的天下,當時的詩學著作,如劉瑾《詩傳通釋》、梁益《詩傳旁通》、朱公遷《詩經(jīng)疏義》、梁寅《詩演義》等,大都演述朱熹之說,尺寸不逾,少有發(fā)揮,惟獨劉玉汝所作《詩纘緒》,對于朱熹《集傳》,有所發(fā)明?!端膸烊珪偰刻嵋吩?“其大旨專以發(fā)明朱子《集傳》,故云《纘緒》,體例與輔廣《童子問》相近,凡《集傳》中一二字之斟酌,必求其命意所在?;虼娲苏f而遺彼說,或宗主此論而兼用彼論,無不尋繹其所以然……雖未必盡合詩人之旨,而于《集傳》一家之學,則可謂有所闡明矣?!眲⑹详U發(fā)《集傳》,主要在論比興之例和用韻之法兩個方面,論比興,謂有取義之興,有無取義之興,有一句興通章,有數(shù)句興一句。分析取興的方式,別為一體者,亦復不少。闡明用韻之法,曾指出有隔句為韻、連章為韻、疊句為韻、重韻為韻等類型。此外,論風雅之殊,謂有腔調(diào)不同之類,皆可供參考。綜觀其書,對《集傳》所定比興,發(fā)明尤多。例如:《黍離》篇云:“以《黍離》為賦者,謂故都宗廟宮室全不見,而所見惟此耳。然不言所不見,惟言所見,則故都興亡盛衰之感,皆在黍離二語,而有無限悲愴之情矣,故因以興下文行邁心憂之意?!边@是對《集傳》“賦而興”的闡發(fā)?!蛾P雎》篇云:“興有二例:有無取義者,有有取義者。傳前以彼言此者,無取義也;后言摯而有別,和樂恭敬者,兼比也。兼比即取義之興也?!?。這是對《集傳》“兼比之興”的闡發(fā)。此外,謂《兔罝》篇“此詩全篇興體也”;謂《泉水》篇“首章之興,乃一篇之興”;謂《園有桃》篇“此所興與所詠尤不相干,不過托此起辭”。分析《集傳》比興之旨,極為精細。此書諸家書目皆未著錄,獨《永樂大典》頗載其文,四庫館臣輯其佚文,定為十八卷。今有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詩總聞 王質(zhì)

(宋) 王質(zhì)撰 王質(zhì)(1127—1189),南宋鄆州(治今山東東平)人,徙居興國(今屬江西省),字景文,號雪山。紹興進士。曾為樞密使張浚幕僚,入為太學正,上疏請孝宗早定戰(zhàn)守之策,忌之者指為異論,罷去。虞允文宣撫川陜、征與同行。后歷敕令所刪定官、樞密院編修官,允文薦可任右正言,為權(quán)宦所阻,遂奉祠山居。篤志經(jīng)學,于《詩》尤所長,著《詩總聞》。詩風流暢平易,有《雪山集》等?!对娍偮劧怼?《宋史·藝文志》有著錄。其書取詩三百篇,每篇說其大義。復有聞音、聞訓、聞章、聞句、聞字、聞物、聞跡、聞事、聞人凡十門。每篇為總聞,又有聞風、聞雅、聞頌,冠于四始之首。南宋之初,廢詩序者三家: 鄭樵、朱子和王質(zhì)。鄭朱之說最著名,也最與當時相辨難。王質(zhì)之說不是字字詆小序,因此攻之者也稀少。然而,其毅然自用,別出新裁,堅銳之氣卻視二家為加倍。自稱覃精研思凡三十年,始成此書。王質(zhì)廢序與朱子同,而他們?yōu)檎f則各異。王質(zhì)之說冥思研索,務造幽深,穿鑿者固多,懸解者也不少,故雖不可訓,也終不可廢。今見《四庫全書·經(jīng)部詩類》;《摛藻堂四庫全書薈要·經(jīng)部》;《武英殿聚珍版書·經(jīng)部》武英殿木活字本、福建本、廣雅書局本; 《經(jīng)苑》大梁書院本、民國補刊本;《湖北先正遺書·經(jīng)部》;《叢書集成初編·文學類》。

詩札 毛奇齡

清毛奇齡(1623—1716)撰。二卷。奇齡有《西河全集》已著錄。此書乃《毛詩寫官記》之姊妹篇。前書假設問答之辭以申明己說,此則又托名與寫官書札往還,研討詩義而綴輯成篇。凡八十四則。第二卷卷首有其門人題記,謂“此西河少時所作,故其立說有暮年論辯所不合者,其間校韻數(shù)則,尤所矛盾。行世既久,不便更易”??梢娛蔷帪槠溟T人編成,所載有非奇齡最后審定者。但其旁征博引,考訂名物訓詁,頗有人所未見者。有《西河合集》本。

詩疑辨證 黃中松

六卷,清黃中松著。此書主于考訂名物,折衷各家的是非,故以《辨證》名。全書考證偽謬,校定異同,多有根據(jù),是一部留心考據(jù)的著作。亦偶有漏誤疏略,如論梁山,疑梁山在晉地,用胡渭的雍州有二梁山之說,而不知乾州的梁山與夏陽的梁山乃是一山綿連,孔穎達疏本早有詳說;論“黍稷”一條,又不考諸書,僅取雷禮的“黍貴稷賤、黍早稷晚”之說。今存《四庫全書》。

詩演義 梁寅

梁寅撰 梁寅 (1309—1390),元末明初江西新喻(今新余)人,字孟敬。世業(yè)農(nóng),家貧力學,博通《五經(jīng)》。累舉不弟,遂棄去。辟集慶路儒學訓導。元末戰(zhàn)亂,隱居教授。明太祖朱元璋征天下名儒修述《禮》、《樂》,他就征。在禮局中以討論精審為眾所推服。書成,將授官,以老病辭歸,結(jié)廬石門山,學者稱為梁五經(jīng),又稱石門先生。曾謂“清、慎、勤”為居官三符。著有《禮書演義》、《周禮考注》、《春秋考義》、《周易參義》、《石門集》等。其《詩演義十五卷》推演朱子詩傳之義,故以演義為名。前有自序,稱此書為幼學而作,博稽訓詁以啟其塞,根之義理以達其機,隱也使之顯,略也使之詳。其書淺顯易見,切近不支。元儒之學,主于篤實,猶勝虛談高論,橫生臆解者。今見《四庫全書·經(jīng)部詩類》和《四庫全書珍本初集·經(jīng)部詩類》。

詩序補義 姜炳璋

 (清)姜炳璋撰 姜炳章,字石貞,號白巖,清象山 (今浙江省)人。乾隆進士,知石泉縣,多善政,民有慈父母之稱。署江浦,舊縣壩久廢,諭民修筑,躬親督之。堰成,開田數(shù)千畝,民因號為姜公堰。所作《詩序補義二十四卷》,以詩序首句為國史所傳,如蘇轍之例。但又有不同,刪除首句下的申明之語,存其原文,與首句中離一字書之,一一訂其疏舛。炳璋認為,有詩人之意,有編詩之意,如《雄雉》為婦人思君子,《凱風》為七子自責,是詩人之意?!缎埏簟窞榇绦?《凱風》為美孝子,是編詩之意。朱子順文立義,大抵以詩人之意為該詩之旨。國史明乎得失之跡,則以編詩之意為一篇之要。尤其可謂解結(jié)之論。原作今見《四庫全書·經(jīng)部詩類》。

詩序 佚名

《毛詩序》的簡稱,有“大序”“小序”之分。列在各詩前面,解釋各篇主題的是“小序”,往往牽強附會,曲解詩意。在《毛詩》首篇《關雎》的“小序”后面有一大段概論全部《詩經(jīng)》的文字,叫做“大序”(據(jù)《正義》說明,應從“風,風也,教也”句開始)?!洞笮颉繁容^系統(tǒng)地宣揚了儒家的文藝觀點,十分重視《詩》的社會教育作用,把它當作“經(jīng)夫婦,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的工具。也有人把每篇《詩序》的第一句叫做“小序”,第二句以下叫做“大序”?!霸娦颉弊饔诤稳?眾說紛紜。有認為《大序》《小序》都是子夏作的(王肅、孔穎達),有認為《大序》是子夏作,《小序》是子夏、毛公合作的(沈重),有認為孔子作的(王得臣),有認為詩人自作的(王安石),有認為毛公門人作的(曹粹中),還有認為國史作的(程頤)。又《后漢書·儒林傳》:“衛(wèi)宏,字敬仲,從謝曼卿受詩,因作《毛詩序》,善得《風》《雅》之旨?!睋?jù)此,宋以來研究者大都認為《詩序》是衛(wèi)宏所作。但有的學者認為衛(wèi)宏所作不是現(xiàn)在的《詩序》。章太炎說:“衛(wèi)宏先康成僅百年,如《小序》果為宏作,康成不容不知。由今思之,殆宏別為《毛詩序》,不與此同,而不傳于世耳?!币虼?《詩序》的作者究竟是誰,現(xiàn)在還沒有可靠的結(jié)論。

詩童子問 輔廣

(宋)輔廣撰 輔廣,宋逵子,字漢卿,號潛庵 (一說潛齋)。師事呂祖謙及朱熹。寧宗初偽學禁嚴,學徒多避去,廣不為動。嘉定初上政府書,反復于是非成敗之際,筑傳貽書院,教授學者,時稱傳貽先生。著有《四書纂疏》、《六經(jīng)集解》、《通鑒集義》、《詩童子問》、《日新錄》等書?!对娡訂枴分笾?主于羽翼《詩集傳》,敘述平日聞于朱子之說,故曰童子問。卷首載大序小序,采錄《尚書》、《周禮》、《論語》說詩之言,各為注釋。又備錄諸儒辨說,以明讀詩之法。書中不載經(jīng)文,惟錄其篇目,分章訓詁。末一卷則惟論葉韻。朱彝尊《經(jīng)義考》載此書二十卷,其中有胡一中序,言閱建陽書市,購得而鋟諸梓。而且載朱子《集傳》于上,《童子問》于下。此本僅十卷,不載朱子《集傳》,也無一中序,故卷數(shù)減半,并非有所缺佚。其說多掊擊詩序,頗為過當。今見《四庫全書·經(jīng)部詩類》。

詩所 李光地

八卷,清李光地著。此書大旨不主訓詁名物,而以推求《詩》意、涵泳文句,得其美刺之旨為止。又不旁征事跡,必求其人以實之。并以為西周篇什之詩,不應寥寥;“二南”之中,有文王、武王以后詩;“風”、“雅”之中,多東遷以前詩;對《小序》所言姓名,多廢而不用?!端膸烊珪偰刻嵋分^:“其間意測者多,考證者少。如謂'有女懷春’為祀高禖,則附會古義;謂'有扁斯石’,扁字從戶、從冊,古者額書于戶曰扁,以石為之,亦近于穿鑿字說。在光地所注諸經(jīng)之中,較為次乘。然光地邃于經(jīng)術(shù),見理終深。其所詮釋,多能得興觀群怨之旨。他如鄭、衛(wèi)之錄淫詩,引《春秋》之書亂臣賊子為之,證《楚茨》以下為《豳雅》,《載芟》以下為《豳頌》。引《豳風》之后附《鴟鸮》諸篇,以釋《豳雅》后有《瞻洛》諸詩,《豳頌》后有《酌》、《恒》諸詩之疑。其言皆明白切實,足闡朱子未盡之義。亦非近代講章、揣骨聽聲者所可及也?!苯翊妗端膸烊珪贰?/p>

詩說解頤 季本

四十卷,明季本著。包括總論二卷,正釋三十卷,字義八卷。征引該洽,不肯剽襲前人,多自申其說。其改定前人舊說,必反復援引根據(jù),著明所以然。其解《南山》篇“必告父母”句,以為是魯桓公告父母之廟;《九罭》篇“公歸不復”,以鴻北向,則不復與興為解;《下泉》篇“郇伯”,以為指郇之繼封者而言,“皇父卿士”章,謂以寵任為先后,故崇卑不嫌雜陳;《頍弁》篇的“無幾相見”句,為兄弟甥舅自相謂。如此之類,都可備解《詩》的一說。《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謂:“雖間傷穿鑿,而語率有征。尚非王學末流以狂禪解經(jīng)者比也。存此一編,使知姚江(王陽明為姚江人)立教之初,其高足弟子研求經(jīng)傳,考究訓詁乃如此。亦何嘗執(zhí)'六經(jīng)注我’之說,不立言語文字哉?!苯翊妗端膸烊珪贰?/p>

詩說 惠周惕

三卷,清惠周惕著。此書對毛公《詩傳》、鄭玄《毛詩箋》、朱熹《詩集傳》都不專主,多以己意考證。大旨謂《大雅》、《小雅》的區(qū)分是根據(jù)音,而不是以政來區(qū)分;“正雅”、“變雅”美刺陳錯,不必分《六月》以上為正,《六月》以下為變,《文王》以下為正,《民勞》以下為變。又疑《周南》、《召南》二十六篇全為房中之樂,不必定指某人。提出《周南》、《召南》之分,鄭玄箋誤以為文王;天子、諸侯都得有頌詩,故《魯頌》不為僭越。這些說法都有理有據(jù)。但亦偶有未安之說,如以“頌”兼美刺,與“誦”相通之類。今存《四庫全書》。

詩識名解 姚炳

十五卷。清姚炳撰。《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謂“此書亦以鳥獸草木分列四門,故以多識為名。其稍異諸家者,兼以推尋文義,頗及作詩之意爾。然孔子言鳥獸草木本括舉大凡,譬如史備四時,不妨以春秋互見。炳乃因此一語,遂不載蟲、魚,未免近高叟之固。其中考證辨駁,往往失之蔓衍?!缓似浯笾?可取者多,固宜略其蕪雜,采其菁英焉?!币熞钥鬃诱Z學《詩》之益,卒以多識鳥獸草木之名,乃于說《詩》之余,就孔子所言,分勒四部:凡鳥部三十一類、獸部二十四類、草部七十類、木部四十一類。是書考據(jù)廣博、辨析細微,雖名物而義行其間,比類所及,必與六藝相證明。惟《詩》之名物,蟲魚亦其顯著者也,彥暉泥于孔子之言而遂不及蟲魚,是反以圣訓而害其著作矣。書前有自作例言,又有康熙丁亥(1707年)毛奇齡、戊子(1708年)彭始搏及其從父際恒三序。有嘉慶丁丑(1817年)校修本。

詩沈 范家相

二十卷,清范家相著。此書立論平和,斟酌于《小序》、《詩集傳》之間,而斷以己意。首列《總論》三十篇,以下只著篇目,依次詮釋。所論《卷耳》為文王在羑里,后妃遣使臣之作,《中谷有蓷》為憐申后,《褰裳》作于晉、楚爭鄭時,《豐》為男親迎而女不從,《敝笱》為嘆王綱廢弛,《采苓》為申生而作,《采薇》為文王伐玁狁等說,都多臆測,而少有確證。但又多有根據(jù)充分之說,如《總論》第十四條,力破降《黍離》為國風之說,認為太史不采風,王朝無掌故,諸侯的國史也不記載以進。不唯《雅》亡,四詩皆亡。詩亡而諷諭彰癉之道廢,是以孔子作《春秋》。此可與《孟子》之說相發(fā)明。又如《總論》第十五條,論三百篇之韻葉之而不諧,提出三點論據(jù),足以解顧炎武、毛奇齡兩家之斗。

詩考 王應麟

一卷,宋王應麟著。此編??既摇对姟氛f?!端鍟そ?jīng)籍志》載,《齊詩》魏代已亡;《魯詩》亡于西晉;《韓詩》雖存,無傳者。其后,《韓詩》亦僅存《韓詩外傳》,《韓故》、《韓詩內(nèi)傳》、《韓說》皆佚。王應麟收集各書所引三家《詩》說,以存三家逸文。又旁搜廣討,著《詩異字異義》、《逸詩》,附于其后。所輯各條,一一注明出處,所引《韓詩》最多,《魯詩》、《齊詩》僅寥寥數(shù)條。因《韓詩》后亡,唐以來注家所引較多。卷末有《補遺》,掇拾所闕。明代董斯張補十九條,其中“子華子清風婉兮”一條,出北宋偽書。清會稽人范家相因王應麟書著《三家詩拾遺》,共十卷,最為完備。并摘王應麟書所錄《逸詩》,如《楚辭》之“駕辨”、夏侯玄辨樂論之“網(wǎng)罟豐年”,《穆天子傳》之“黃竹”,《呂氏春秋》之“燕燕破斧”等,以為皆出子書雜說,更不應錄及殷商以前所言。但王應麟書篳路藍縷之功終不可滅。今存《四庫全書》。

詩經(jīng)劄記 楊名時

一卷,清楊名時著。其書為讀《詩》所記,大旨以李光地《詩所》為宗,而斟酌于《小序》、《詩集傳》之間。但《詩所》論“季札觀樂”,謂所陳皆西周之詩,無東遷以后詩。此書則據(jù)變風終于陳靈公,在魯宣公十年(前599)至襄公二十九年(前544),吳子來聘已是五十五年后了;又引《左傳》卿大夫所賦已見東遷后的詩,列國具備其文。論證季札觀樂,已有東遷以后詩。絕不回護師(李光地)說,可謂能破除講學家門戶之見。其證二叔非管、蔡,論三五在東,解上帝耆之,辨新宮非斯干等,皆有考證,有所發(fā)明。今存《四庫全書》。

注解正蒙 李光地

二卷。清李光地(1643-1718)撰。李光地字晉卿,福建安溪人。康熙進士,累官直隸巡撫,文淵閣大學士。著有《周易觀彖》,已著錄?!墩伞匪螐堓d著,九卷。取《易》“蒙以養(yǎng)正”之文,故稱《正蒙》。其書本無篇次,載門人蘇昺等分為《大和》、《參兩》、《天道》、《神化》等十七篇。張載提出“虛空即氣”的觀點,認為宇宙萬象,皆由氣成,在我國思想史上有重要影響。是書載以精思而成,故義博詞奧,雖注本頗多,然多不得其要,加之章句又繁,不免偶有出入,或與程朱之說相矛盾,注者亦莫知所從,不敢置議。光地《注解》疏通證明,多闡述張子未發(fā)之意;又于先儒互異之處加注。如“太極之說”與“周子太極不同”。地有升降一條,黃瑞節(jié)以為執(zhí)四游舊說。又如《六經(jīng)》之中釋孟子之過化為不滯于物。釋《中庸》之敦化為體厚用神。釋《易》繼善為不已其善。釋《論語》上智下愚為習成。釋《中庸》仁者為生安,智者為利。釋《論語》空空無知為無思無為。釋《易蒙》以養(yǎng)正為養(yǎng)蒙以正。釋《論語》先進后進為急行緩行。洋洋盈耳為樂失其次。與朋友其敝之而無憾句,以其字屬下。釋好勇疾貧章二亂字迷繆。釋易險阻為圣德之高堅。釋《論語》素絢后素二“素”字異義。釋禮禘祫之義用《注疏》舊說,殤祭之義又改易舊說。皆一一別白是非,使讀者明白不疑。自明以來諸家注釋之中可謂善本。主要有明劉基《正蒙會稿》四卷本,清道光二十六年(1846)宏道書院刊續(xù)編本,咸豐八年(1858)刊《惜陰軒叢書》本。明刊本。清道光九年(1829)李維迪刊《榕村全書》本。清乾隆三十年《四庫全書》抄本。

中庸衍義 夏良勝

十七卷。明夏良勝撰。夏良勝字于中,南城(今屬江西)人。正德三年(1508)進士,歷任吏部考功員外郎、南京太仆寺少卿等職,后為仇家所陷,謫戍遼東。著有《東洲初稿》等書。此書嘉靖間夏良勝被謫戍遼東時所著。自宋以來,取古經(jīng)之義,括舉條目而推衍其說者,始于葉時《社經(jīng)會元》。繼葉時之后,則有真德秀《大學衍義》。夏良勝仿真德秀《大學衍義》的體例,推闡《中庸》,故名《中庸衍義》。全書分《天命之性之義》、《率性之道之義》、《修道之教之義》、《致中和議》、《達道之義》、《達德之義》、《經(jīng)之義》、《誠明之義》、《三重之義》、《平天下之義》等綱,每綱又分為若干目,每目之名皆為夏良勝所自創(chuàng)。如《天命之性之義》分為《正性之原》、《論性之弊》;《達道之義》分為《君臣之?!?、《君臣之變》、《君臣之戒》、《父子之常》、《父子之變》、《父子之戒》、《夫婦之法》、《夫婦之戒》、《兄弟之法》、《兄弟之戒》、《朋友之法》、《朋友之戒》;《經(jīng)之義》分為《修身》、《尊賢》、《親親》、《敬大臣》、《體群臣》、《子庶民》、《來百工》、《柔遠人》、《懷諸侯》。每一名目必一一援據(jù)古今,推廣演釋。其中以采邱?!洞髮W衍義補》之說為多。夏良勝自己的觀點則加“臣良勝曰”分述于后。此書議論的宗旨,作者強調(diào)欲求堯舜之治,必須先有堯舜之心,《大學》之道在于“平”字。故論治之本,惟存于“心”一字;論治之效,惟在于“平”一字。古今言治理者,只此二字,可以集大成。書中對崇神仙,好符瑞,尤究極流弊,是為世宗時事而發(fā)。有清江西刊本,《四庫全書》本。

政經(jīng) 真德秀

一卷。南宋真德秀撰。真德秀任湖南安撫使、知潭州時,以“廉仁公勤”四字勵僚屬,復立惠民倉,置社倉。知福州時,告戒所部,無濫刑橫斂。他在朝中的時間較短,多居外任,比較了解民間的疾苦,故著此書。其門人王邁作《序》,稱他再守溫陵(今福建泉州)時,日著《政經(jīng)》??妓偈厝輹r,為宋理宗紹定五年(1232),已經(jīng)54歲,故為晚年之作。王邁又稱趙時棣任法曹時,與真德秀朝夕相隨,故得此書。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收錄《心經(jīng)》,而不及此書??赡苁恰缎慕?jīng)》行世早,而此書晚出?;蚴且蛩?,好事者依托之作。雖然真?zhèn)坞y辨,但其言能不悖于儒者,所以能與《心經(jīng)》并行于世。此書采典籍中論政之言列于前,如“季康子問政于孔子”、“子張問仁于孔子”等條。而以名臣廉吏的事跡列于后,題為《傳》,以示區(qū)別。共列二十余事,如“黃霸為穎川太守力行教化而后誅罰”,“劉寬典歷三郡溫仁多恕”等事跡。書末附當時近事六條,為之附錄。此六條記歙縣等地,造簿征賦的方法。他認為,簿書是財賦的根,尤如禾稼出于田畝。但地方官多不親閱,征賦時則用鄉(xiāng)里的草簿。因此多生弊端,把未交納者改為交納,已經(jīng)交納者改為未交納。官賦流失,百姓被擾,所以地方官要親掌征賦。其后載他帥長沙咨呈,知泉州軍事時勸諭文,帥長沙時勸民間置義倉文、帥福州曉諭文。他雖自命為大儒,但斷不敢以自己的文章題曰經(jīng),蓋為后人所補。諸諭文不空談,所言多切時弊。如《帥長沙咨目呈兩通判及職曹官》一文,他向同僚提出“以四事自勉,而為民去其十害。”四事為:律己從廉,撫民以仁,存心以公,為事以勤。十害為:斷獄不公,聽訟不審,淹延囚系,慘酷用刑,泛濫追呼,招引告奸,重疊催稅,科罰取財,縱吏下鄉(xiāng),低價買物。全書旨在勸戒官吏,掃除時弊。淳祐二年(1242),大庾令趙時棣將此書和《心經(jīng)》合刻。有《四庫全書》本,《西京清麓叢書續(xù)編》本。

正學隅見述 王宏撰

一卷。清王宏撰撰。宏撰認為,對于周敦頤無極之說,陸九淵等相與辯論于前;對于朱熹格物之說,王守仁等相與究詰于后,諸儒聚訟,數(shù)百年未休,大抵尊朱者全斥陸、王為非,尊陸、王者則全斥朱子為謬,迄今無持是非之平者,故撰此書以折衷之。該書以為,格物之說當以朱熹所注為是,無極之說,當以陸九淵所辯為是。廣引諸書,進行辨正,持論平允,詞氣平和。凡崇朱學者,稱先朝之亂由于學術(shù)不正,其首禍為王陽明;崇陸學者,稱無極二字出于老子,而為周敦頤真贓實犯。宏撰皆指為太過。他說:“予素信朱子,惟于無極太極之說小異,誠不敢以心之所不安者,徒剿襲雷同,以蹈于自欺欺人之為?!痹摃小端膸烊珪繁?、《王山史五種》本等。

正蒙初義 王植

十七卷。清王植撰。王植有《四書參注》已著錄?!墩伞肥菑堓d的重要著作,原只數(shù)萬言,而其弟子蘇炳將這部書分為十七篇,相續(xù)成為今存本的樣子。這是一部哲學著作,它與《西銘》、《易說》構(gòu)成了張載的哲學體系。張載提出了“太虛”這一表示物質(zhì)特性的范疇,在樸素唯物主義發(fā)展的道路上,是一個進步。他說:“氣坱然太虛。升降飛揚未嘗止息,《易》所謂'綱缊’,莊生所謂'生物以息相吹’,'野馬’者與?此虛實動靜之機,陰陽剛?cè)嶂?《正蒙·太和篇》。又說:“氣之聚散于太虛,猶冰凝釋于水,知太虛即氣,則無無”(《太和》)。這就是說,世界的本體是元氣,這種氣是無形的(不能直接用眼睛看到它),氣的聚合、分解(散)都是暫時的現(xiàn)象(客形)。太虛就是氣,不是在氣之外還有一個太虛?!墩伞纷⑨尯芏?。是書,詮釋《正蒙》。冉祖、李光地、張伯行之注,列于程朱諸說之后,并采張子《經(jīng)學理窟》、《語錄》、《性理拾遺》相參證,而又各以己見參訂于后。其大旨謂張子見道原。從儒釋異同處入。故其言“太虛”皆與釋氏對照。又謂太虛有三義。又謂程朱多不滿此書“太虛”二字。然晰其旨,殊涂同歸,正不必執(zhí)程朱諸論以毀謗。又謂《詩箋》、《書序》、《禮疏》、《舊說》張子所用頗多。今人習見習聞,皆程朱遺澤,遂咤而怪之。當時能破門戶之見的,其謂張子自注。又謂十七篇為蘇昺所傳,張子所,李光地本多割裂,其辨析皆為不茍,稱張伯行注出于他人之假名,非所自著,云云,亦足資考證。有明劉璣《正蒙會稿》,清道光二十六年(1846)宏道書院刊續(xù)編咸豐八年(1858)刊《惜陰軒叢書》本。清王植《正蒙初義》十七卷,清乾隆三十年《四庫全書》抄本。民國二十四年(1935)太平洋書局《船山遺書》本,1956年古籍出版社本,1975年中華書局本。

章大力先生稿 章世純

章世純著,經(jīng)學著作。

詩疑問 朱倬

元朱倬撰,朱倬,元建昌新城 (今四川省) 人,字漢章。至正進士。官遂安縣尹。著有《詩經(jīng)疑問七卷》。書中略舉詩篇大旨發(fā)問,而各以所注列于下。書末附趙惠《詩辨說一卷》,因其書與惠書略相類,后人認為倬忠烈,惠高隱,其人足以相配,故合而編之。此書《補遼金元·藝文志》、《補三史·藝文志》、《補元史·藝文志》中都有著錄,今見《通志堂經(jīng)解·詩》康熙本、同治本;《摛藻堂四庫全書薈要·經(jīng)部》。又 《詩疑問七卷》見《四庫全書·經(jīng)部詩類》。

詩經(jīng)通義 朱鶴齡

十二卷。朱鶴齡(1606-1683)撰。朱鶴齡,字長儒,號愚庵,江蘇吳江人。明末清初學者,文學家。明末諸生。入清后隱居不仕,專心著述。其為人耿介,極重操守,時人將其與顧炎武、黃宗羲、李颙等合稱“海內(nèi)四大布衣”。鶴齡穎敏好學,初專力詞賦,擅長箋疏之學,所撰《杜工部集輯注》、《李義山詩集箋注》一時甚有影響。所作詩文,宗杜甫、李商隱,感事傷時、沉郁頓挫,內(nèi)容頗豐。后從顧致力經(jīng)學,造詣頗深。鶴齡著述宏富,有《愚庵詩文集》、《讀左日鈔》、《禹貢長箋》、《春秋集說》、《易傳義略》、《尚書埤傳》及是書,并傳于世。是書專主《小序》,而力駁廢序之非,持論近于漢、唐。所采諸家,于漢用毛亨、鄭玄,唐用孔穎達,宋用歐陽修、蘇轍、呂祖謙、嚴粲,清用陳啟源。其釋音,明用陳第,清用顧炎武。其凡例九條及考定鄭玄《詩譜》,皆有條理。立說嚴謹,皆有根據(jù)。然鶴齡學問深博,往往嗜博好奇,引經(jīng)繁富,傷于蕪雜。有海源閣楊氏舊藏鈔本《詩經(jīng)通論》,可能朱氏所錄是書副本,其小注二本多有不同。是書有雍正六年刊本,康熙乙巳(1665)刊本及《四庫全書》本。

詩經(jīng)通論 姚際恒

十八卷。姚際恒撰。是書成書于康熙年間漢、宋學斗爭之時,它不受傳統(tǒng)傳疏束縛,認為《詩序》無論大序、小序皆東漢人衛(wèi)宏所撰,多不可信;而朱熹《集傳》雖反《詩序》,又每每陽違之而陰從之。漢學、宋學各有缺點和謬誤,“漢人失之固,宋人失之妄,明人失之鑿。”故是書論詩,既不追隨《詩序》,亦不附合《集傳》,正如《自序》中所云“惟是涵泳篇章,尋繹文義,辨別前說,以從其是而黜其非。庶使詩義不致大歧,埋沒于若固、若妄、若鑿之中?!敝鲝堃郧髮嵕?,從詩的本文探求詩義,對歷代各家注疏逐一辨析。求得了部分詩篇本義,對歷代說詩歪曲詩義處多有駁斥,尤對朱熹《詩集傳》駁難最力。有些篇章,錄列漢、宋各家釋義逐一駁詰,因提不出新解,便以“不可詳”或“不得其解”存疑,不肯妄斷。是書除逐章串講詩文,通解全篇意旨外,間或有藝術(shù)表現(xiàn)手法的評析。指明詩中的賦、比、興手法,從章法、句法、修辭法,均有精確評價。如評《關雎》第二章曰:“通篇關鍵,在此一章?!痹u《卷耳》末章云:“四'矣’字,有急管繁弦之意。”評《廣漢》謂每章最后三句“一字不換,此方謂一唱三嘆?!痹u《鄘風·君子偕老》中“邦之媛”,猶后世所言“國色”,此篇乃宋玉《神女賦》、曹植《洛神賦》之濫觴。此類見解能突破前人成說,開辟了《詩經(jīng)》研究之新學風,至今仍可供借鑒,極有價值。然謂一些男女戀歌為“刺淫”之作,則是其因襲傳統(tǒng),美中不足。因是書不倚任何門派,故當時不受重視,《四庫全書》竟不錄。百余年后,其價值漸被發(fā)現(xiàn)。方玉潤《詩經(jīng)原始》多采其說。鄭振鐸贊曰“此書極為重要,多獨特的新解,而能超出于毛(亨)、朱(熹)的聚訟之外”。最初之版本為道光十七年韓城王篤刻本,后有1927年雙流鄭璋復印本,1958年中華書局排印顧頡剛點校本為最新版本。

詩經(jīng)稗疏 王夫之

四卷。清王夫之撰。王夫之字而農(nóng),號姜齋,衡陽(今湖南衡陽縣)人,祖籍江蘇高郵。明崇禎十五年(1642年)與兄介之同舉于鄉(xiāng)。明亡,在衡山舉兵,為清軍所敗。后勤苦著述四十余年。晚年居衡陽石船山,學者稱船山先生。著述極富。是書乃而農(nóng)讀《詩》時之隨筆札記,故每條但舉經(jīng)文一句或數(shù)字標目,不全載經(jīng)文。遇有疑義,乃為考辨,故不逐章逐句一一盡為之說。大旨不從鄭氏之箋,亦不信朱熹之說,唯以毛傳、《爾雅》為主。所辨證之名物訓詁,引據(jù)精確,足以補傳箋諸說之遺,間有傷穿鑿處,然尚無害全書也。四卷之末附《考異》一篇、《葉韻篇》一篇;又附詩譯十五則。有《船山遺書》本、《續(xù)經(jīng)解》本。

詩解頤 朱善

明人朱善撰。全書四卷,其體例:“不載經(jīng)文,但以詩之篇題標目,大抵推衍朱子《集傳》為說;亦有鍥而不說者,則并其篇目略之”,其論詩先分章而論,后乃以“總論”闡明詩旨、發(fā)揮題義。《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有說云:“其說不甚訓詁字句,惟意主借詩以立訓,故反復發(fā)明,務在闡興觀群怨之旨,溫柔敦厚之意,而于興衰治亂尤推求源本,剴切著明”,其論大致不差。作者選取能闡發(fā)題旨、又有微言大意的詩篇,詳為設論,強為比附,務求“較諸儒之爭竟異同者為有裨于人事”,雖多含勉強,率而疏解,且多含理學家氣,然畢竟以其獨特“別體”而獨樹一幟。

增修東萊書說 呂祖謙

三十五卷。宋呂祖謙撰。該書庫書題為《增修東萊書說》,與《天祿琳瑯書目》續(xù)編著錄宋刊巾箱本同?!犊偰俊奉}作《書說》,與庫書不相應,與宋刊本亦不符?!稏|萊書說》原僅十卷,說解《尚書》,始《洛誥》終《秦誓》。祖謙受業(yè)于林之奇,之奇說解《尚書》至《洛誥》而止;祖謙作《書說》自《洛誥》始,意在續(xù)成師說。祖謙門人時瀾又取祖謙雜記語錄,增自《堯典》至《召誥》,刪潤其文成二十二卷,又編定祖謙原書為十三卷,合為三十五卷,以續(xù)成祖謙之說。該書版本有宋刻本,存十六卷,藏北京圖書館;清嚴元照抄殘宋本,存九卷(此本為門人鞏豐抄錄,未經(jīng)時瀾修潤),藏南京圖書館;《通志堂經(jīng)解》本。

禹貢指南 毛晃

四卷。宋毛晃撰,晃字明敬,衢州江山(今屬浙江省)人,南宋著名小學家,紹興中免解進士,晃精于文字、音韻、訓詁之學,為海內(nèi)所宗,嘗閉戶著書,用功勤苦,硯為之穿,學者稱為鐵硯先生。著述除《禹貢指南》之外,還有《增修互注禮部韻略》。《禹貢》是《尚書》中重要篇目,大約作于周秦之際,篇中記述當時各區(qū)域的山川分布、交通物產(chǎn)、水土治理以及貢賦等級等情況,是我國現(xiàn)存最早、最有價值的地理文獻,影響后世極為深遠。《漢書·地理志》、《水經(jīng)注》及后世地理專著,無不以此為依據(jù)。《禹貢指南》博引《爾雅》、《周禮》、《漢書·地理志》、《水經(jīng)注》、《九域志》諸書,旁及前儒成說,以考證古今山川之原委,言之有據(jù)、持之有故,言簡而意明。作者生于南宋,偏處一隅,不能遍歷中原西北之山川古跡作實地考察,但援據(jù)考證亦頗多精辟見解。該書久佚,原體例不可復見,今庫書所收,系從《永樂大典》中錄出,依經(jīng)文次第排列,無注者經(jīng)文從略,此書對后世影響頗大,自蔡沈之后,注《禹貢》者多所引之。版本有聚珍本、閩覆本、杭縮本、《榕園叢書》本、《清芬堂叢書》本、《勵志齋叢書》本等。

禹貢長箋 朱鶴齡

十二卷。清朱鶴齡撰?!队碡暋废怠渡袝分匾恐?,主要內(nèi)容詳見《禹貢指南》條。鶴齡詮釋《禹貢》,首列二十五圖,自禹貢全圖以及導山、導水,皆依次隨文解釋。該書引證翔實,創(chuàng)獲頗多,于貢道、漕河經(jīng)由脈絡,剖析頗具條理,唯其說解山川地理,犖合乖誤者,時亦有之。此書詮釋《禹貢》,較宋、元人著述為勝,而不及胡渭《禹貢錐指》之精密。此書現(xiàn)存有手稿本,藏上海圖書館。

禹貢說斷 傅寅

四卷。宋傅寅撰。寅字同叔,兩浙路義烏(今屬浙江省)人。南宋學者。少時嘗從唐仲友學,仲友以益友稱之,寅學識淵博,于天文、地理、封建、井田、學校、郊廟、律歷、軍制之類,無不悉心研究,訂其訛誤,每事各為一圖,題為《群書百考》,寅隱居不仕,又不治生產(chǎn),晚年家境貧寒,學者稱“杏溪先生”,工詩,詩風閑遠古淡。該書瞿氏《鐵琴銅劍樓藏書目錄》有宋刊本杏溪傅氏《禹貢集解》二卷,瞿氏謂“東陽喬行簡序,首列《山川總會》及《九河》、《三江》、《九江》四圖,序首行題曰杏溪傅氏《禹貢集解圖》,后又題曰《尚書諸家說斷》”。今北京圖書館藏宋刻元修本,與瞿氏《目錄》著錄本同,是該書原本二卷,書名為《禹貢諸家說斷》?!队罉反蟮洹奉}為《禹貢說斷》,《通志堂經(jīng)解》題為《禹貢集解》,并非宋本舊名?!端膸烊珪凡捎谩队罉反蟮洹匪}該書書名,并將該書析為四卷,愈失其真。該書博引眾說,斷以己意,具有獨到見解,如論《孟子》“決汝漢排淮泗而注之江”為古溝洫之法,尤為前儒所未及。該書傳本以北京圖書館所藏宋刻元修本為最善,《通志堂經(jīng)解》本多有缺誤,另外還有《墨海金壺》本、守山閣刊本、經(jīng)苑本、《金華叢書》本等。

緇衣集傳 黃道周

四卷。明黃道周撰。是書為崇禎十一年(1628)黃道周官少詹事時所進《禮記》注五篇之四。《緇衣》為《禮記》篇名。黃道周將《緇衣》分為二十三章,卷一共七章:不煩第一,咸服第二,殊心第三,民表第四,好仁第五,王言第六,禁行第七;卷二共六章:德壹第八,壹德第九,示厚第十,不勞第十一,成教第十二,忠敬第十三;卷三共五章:親賢第十四,慎溺第十五,體會第十六,壹類第十七,好正第十八;卷四共五章:堅著第十九,德惠第二十,聲成第二十一,成信第二十二,恒德第二十三。每章各證以史事二百余條,以明好惡、刑賞之道。其訓釋之意在于諷諫,故所采于君心好惡,綱領之原,以至三代而下治亂盛衰之故無不包舉。有康熙中刊本、《石齋全書》本。

周禮纂訓 李鐘倫

二十一卷。清李鐘倫撰。李鐘倫字世得,福建安溪人,大學士李光地之長子??滴跖e人,未仕而亡。初受三禮于叔父李光坡,并受父指授,多與宣城梅文鼎、長洲何焯、宿遷徐用錫、河間王之銳、同鄉(xiāng)陳萬策討論,對三禮造詣頗深。除著有《周禮訓纂》外,還有《詩經(jīng)測儀》、《經(jīng)書源流歌訣》、《三禮經(jīng)測義》。《周禮訓纂》體例與其叔父李光坡《周禮述注》相似,詳為由《天官》至《秋官》五官注疏,加以訓義?!犊脊び洝芬蚝娱g獻王所補,非周公之古經(jīng),缺其不注。對名物制度不甚加意,故往往考證不詳。但也不乏精論,如對“巾車重翟”,“錫面朱總”、“壓翟勒面績總”,“安車彫面鹥總”,解釋頗為散亂。解“辨”、“禘祫”、“社稷”、“學?!敝T篇,皆考證詳核,解“司馬法”考證尤為精核。李鐘倫又明于推步之術(shù),其訓《大司徒》“士圭之法”,認為百六十余,竟差一寸?!吨芏Y訓纂》凡所詮釋,用詞簡要,多得“禮”意,是研究《周禮》較好的一部參考書。版本有乾隆中成云山房刊本、乾隆翰林院抄四庫底本。

周禮注疏刪翼 王志長

三十卷。明王志長撰。王志長(生卒年不詳),字平仲。明代“三才子”之一,王志堅(1576-1633)之弟,昆山(今江蘇昆山)人,萬歷中舉人。事跡見于《明史·文苑傳》其兄志堅傳中,稱其亦深于經(jīng)學,尤精“三禮”。除著有《周禮注疏刪翼》外,還有《儀禮注疏刪翼》?!吨芏Y注疏刪翼》于鄭玄,賈公彥《周禮注疏》多刊削其繁文,故稱之為刪,又多引諸家之說發(fā)明其義,故稱之為翼?!吨芏Y》之漢鄭玄注、唐賈公彥疏,為研究《周禮》之集大成,宋代名儒程、朱,雖盛稱《周禮》,而皆無箋注之專書。王安石、王昭禹始推于文句之間,王與之始脫略舊文,多輯新說,葉時,鄭伯謙則另立標題,借經(jīng)抒義,考據(jù)之學,漸為論辨之學。朱申以后,茍趨簡易,《敘官》以無用而刪之,經(jīng)遂有目無綱。經(jīng)俞庭椿至明,諸家之說與《周禮》原意更遠。王志長《周禮注疏刪翼》力遏橫流,恪遵古本,以鄭注、賈疏為基礎,對其進行重新整理,并引諸家所長闡發(fā)新義,為《周禮》之清理和研究做出一定貢獻。版本有:明崇禎間刻本,藏北京大學圖書館;明隆慶四年(1570)刻本,藏北京大學圖書館;清初函三堂印本;嘉慶十年(1805)卒墨齋刻本。

尚書譯文 佚名

又稱《書》或《書經(jīng)》,漢人以其古遠而用今名。文集。為我國最古的文獻匯編。既是古史,也是最古的散文,用當時口語記錄的文告和講演。所記史事,上自唐堯,終于春秋初,相傳為孔子刪定,共百篇。秦焚書后,西漢初僅有秦博士濟南伏勝口授二十八篇(《漢書》作二十九篇),分為典、謨、訓、誥、誓、命六種文體。

論語譯文注解 孔子

儒家一部重要經(jīng)典,凡二十篇。每篇均以文中前兩個字或三個字命名。是孔子弟子及再傳弟子,根據(jù)直接紀錄和傳聞整理的孔子及其著名弟子言行的匯編。內(nèi)容有孔子的談話、言論、答弟子問、生活行為以及弟子之間的相互談論。此為《論語》白話文。

周禮疑義舉要 江永

七卷。清江永撰。江永字慎修,學者稱慎齋先生,安微婺源(今屬江西)人,為縣諸生三十年,后棄舉業(yè),課徒授業(yè),著名學者戴震、金榜皆從其受業(yè)。好學深思,長于比勘,被后治漢學者奉為先河。江永博通古今,精于音韻,經(jīng)學、天文、地理、步算、鐘律,尤精《三禮》。潛心經(jīng)學,著述終志。治學以注疏為主,博采眾家,融會貫通,力戒空談。平生著作頗豐,除著有《周禮疑義舉要》外,還有《禮書綱目》、《禮記訓義擇言》、《儀禮釋例》、《群經(jīng)補義》、《古韻標準》、《律呂闡微》、《春秋地理考實》、《鄉(xiāng)黨圖考》、《音學辯微》、《河洛精蘊》、《推步法解》、《江慎修數(shù)學》、《中西合法擬草》、《清亡政衍歷辨》、《歷學補論》。江永《周禮疑義舉要》融會鄭玄《周禮》注,參以新說,于經(jīng)義多作闡發(fā),對《周禮》所涉名物制度多有發(fā)明。如《秋官》解“史”,頗合于史實。對歷來爭議紛紜的“九賦”、“三農(nóng)”、“四望”、“九獻”等解釋確切,其《解考工記》二卷尤為精核。于車制尤詳,以后解說者,多失其意。江永對天文、地理、算術(shù)、律呂精研畢生,因此,《周禮疑義舉要》考證詳實。許作屏在《周禮疑義舉要》序中稱“鄭康成為《周官》功臣,賈公彥為鄭康成功臣,而先生為鄭賈之功臣也”。版本有:清抄本,藏于北京大學圖書館;敷文閣叢書本;守山閣本;延古樓黃鑒唐刊本;1791年許作屏刊本;《叢書集成》初稿本。

周禮詳解 王昭禹

四十卷。宋王昭禹撰。據(jù)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記載,昭禹未詳何人。王與之作《周禮訂義》,類編姓氏世次,將王昭禹列于楊時之后,并記其字光運,其它皆不詳?!端膸烊珪偰俊氛J為:王昭禹應為北宋末徽欽時代人?!吨芏Y詳解》皆宗王安石《周官新義》,并多引其《字說》,“五官”皆不載《敘官》。其中有與王安石一致的,如解:“匪頒之式”、“惟王建國”、“鮑魚”、“”、“司徒”,皆宗于王安石《字說》。也有與王安石不一致的,如在闡述《周禮》旨義上,解“泉府以國服為之息”,則與當時社會有所隱喻。有糾訂舊注之誤者,如“載師里布屋粟”,則不從前儒,屬新發(fā)之說。亦有解前人未發(fā)之言者。宋陳振孫《書錄解題》對其多引王安石《字說》深為不滿,則與宋政事有關,頗為偏頗??傮w而論,《周禮詳解》雖在文字訓詁上,宗于王安石,但經(jīng)文詮釋卻能自辟新徑,不囿前人之說,多有發(fā)明,于《周禮》研究有一定的學術(shù)價值。后世學者如宋王與之《周禮訂義》、林之奇注《周禮》釋《周禮》多引其說。朱申作《周禮句解》,則從其“五官”,不載《敘官》之體例。版本有宋刊本、鈔本、清康熙十九年(1680)納蘭性德刻《通志堂經(jīng)解》本,乾隆五十年(1785)通志堂刊修補本。

周禮述注 李光坡

二十四卷。清李光坡(1651-1719)撰。李光坡字耜卿,號茂夫,福建安溪人。大學士李光地之弟。杭世駿《榕城詩話》稱其家居不仕,潛心經(jīng)學。學說皆宗宋儒,專治“三禮”。著有《三禮述注》、《白軒文編》等?!吨芏Y述注》為《三禮述注》之一篇。此書取鄭玄、賈公彥《周禮注疏》之文,刪繁舉要,以溯訓詁之源,又旁采諸家,參以己見,闡發(fā)創(chuàng)意。不足在于,對鄭玄注賈公彥疏名物度數(shù)之文多處削刪。然鑒于熙寧之新法,常牽引末代弊政,支難詰駁,對鄭、賈之《周禮義疏》多所攻擊,議論盛而經(jīng)義則隨之淆亂?!吨芏Y述注》雖不及漢學之博奧,亦不如宋學之蔓衍,然理明而詞達,多標舉制作之義,詞旨簡括,有利于初學者。有原刊本。

周禮全經(jīng)釋原 柯尚遷

十四卷。明柯尚遷撰??律羞w字喬可,自號陽山石人,福建長樂人。嘉靖中由貢生官邢臺縣縣丞?!吨芏Y全經(jīng)釋原》六官分十二卷,附《周禮通論》、《周禮通今續(xù)論》各一卷。書中訓解,標“釋者”是采輯古注,稱“原者”是柯尚遷自注,進而推闡作經(jīng)本意??律羞w稍變宋俞庭椿學說,割裂《地官》,補《冬官》。將“遂人”以下《地官》之事,分為《冬官》,從“遂人”到“施下土”整六十人,以符六官各六十之數(shù),稱為“全經(jīng)”。此書還改經(jīng)文,如改“安擾邦國”為“富邦國”,以吳澄所補“惟王建國”以下四十字冠于《冬官》之首,使古經(jīng)竄亂。然而,柯尚遷《周禮全經(jīng)釋原》訓詁經(jīng)義,條理分明,對經(jīng)義有所闡發(fā),備成一家。朱彝尊《經(jīng)義考》所載,卷數(shù)與《四庫全書》卷數(shù)相同,但注內(nèi)有《源流敘論》、《通論》各一卷,而《四庫全書》除《通論》外,還有《周禮通今續(xù)論》,《源流敘論》仍在卷首,不在十四卷之中,與朱彝尊所注不符。版本有:明隆慶四年(1570)刊本,藏北京大學圖書館;明萬歷三十一年(1603)刊本。

五誥解 楊簡

四卷。宋楊簡撰。五《誥》系指《尚書》中《康誥》、《酒誥》、《梓材》、《召誥》、《洛誥》。五《誥》言詞古奧,佶屈聱牙,最為難讀,楊簡于《尚書》選此五《誥》作注,知難而上,頗有大匠風范。該書說解,兼取眾家之長,不專主一家之說;舊說有誤,則自抒心得,于誤說多所駁正。作者受當時學風影響,書中穿鑿附會之處,在所難免。此書原本久已失傳,《永樂大典》存《康誥》、《酒誥》、《召誥》、《洛誥》四篇,缺《梓材》一篇,庫書據(jù)《永樂大典》將所存四篇錄出,并依經(jīng)文次第,厘定為四卷。此書現(xiàn)有《墨海金壺》本。

書纂言 吳澄

四卷。宋吳澄撰。《尚書》有古、今文之分。澄此書唯注今文,不及古文?!蹲孕颉分^“晉世晚出之書,別見于后”。然除此四卷之外,澄并未釋古文一篇。注《尚書》專釋今文,自此書始。此書詮解《尚書》今文,多取前人之說折衷之,持論較為公允,見解亦有獨到之處;唯其好改經(jīng)文,且不明言改竄之故,乃其缺憾。此書有元刊本、《通志堂經(jīng)解》本,明嘉靖顧應祥刊本。

周禮句解 朱申

十二卷。宋朱申撰。朱申生卒、事跡無詳考?!督魍ㄖ尽酚涊d有朱申,字繼宣,宋太學生。又有李心傳《道命錄》,有淳祐十一年(1251)新安朱申序,其結(jié)銜為朝散大夫,知江州、軍州,兼管內(nèi)勤農(nóng)營田事,似為二人。朱申《周禮句解》逐句詮釋經(jīng)文,大致根據(jù)鄭玄《注》、賈公彥《疏》,約括其義,顯易其解。其中所見有與《注》、《疏》不同的,如解“太宰之職”;也有力主《注》、《疏》而曲為引證的,如解“大司徒諸公之地”;至于《注》、《疏》之疑不能定的,皆缺而不載。不足在于,《序官》是《周禮》綱領,朱申以其贅而刪之,略顯簡陋,與《周禮句解》體例相違背。朱申《周禮句解》循文衍義,不失嚴謹,體例完備,全文詮釋、較少滲入個人主張,態(tài)度平和,言辭簡潔,是詮釋《周禮》較好的一部書?!吨芏Y句解》版本有:明初刊本,藏于北京圖書館、臺灣國立故宮博物院;正統(tǒng)刊本;永樂刊本;清康熙十九年(1680)納蘭性德刻《通志堂經(jīng)解》本;乾隆五十年(1785)通志堂刊修補本;道光九年(1829)陳金鑒刊本。

周禮集說 佚名

十卷。宋陳友仁因無名氏書本增修。陳友仁生卒不詳,字君復,浙江湖州人。宋之遺民。《周禮集說》前有陳友仁序,稱其友得書于霅(今浙江吳興),編節(jié)條理與東萊呂祖謙《讀詩記》、東齋《書傳》相似,名氏則未聞,故攜以歸。訓詁未詳?shù)?,增賈氏、王氏之疏說,辨析未明的,附以前儒的理論。原本十二卷,其《地官》二卷已佚?!吨芏Y集說》卷首《總綱領》一篇,《官制總論》一篇,《凡例》一篇分條闡說,極為賅洽。每“官”之前,又《總論》一篇,所引《注》、《疏》及諸儒之說,擷其精粹,對王安石《周官新義》采摘尤多?!犊脊び洝泛蟾剿斡嵬ゴ弧吨芏Y復古編》,資料詳全。陳友仁增修《周禮集說》詮釋無穿鑿附會,經(jīng)文客觀中肯,屬上乘之佳作,對周禮研究有頗高之參考價值。版本有:元初刊本;元邱葵輯本;明李輯刊本;明成化年間張瑄刊本;浙江祥符田勤甫刊本。

周禮復古編 俞庭椿

一卷。宋俞庭椿撰。除著有《周禮復古編》外,還有《北轅錄》已佚。“周官補之”之說,創(chuàng)于南宋初年。俞庭椿認為:《周禮》司空之官,多散于五官之屬,《冬官》不亡,特錯簡置五官之中,因割裂顛倒,以足其數(shù),遂著此書以考六官之訛誤。《周禮復古編》認為五官所屬皆六十,不得有羨,羨者皆取以補《冬官》,對此,后人多不以為然,責備此說鑿空臆斷、謬妄無據(jù)。又認為《天官》世婦與《春官》世婦,《夏官》環(huán)人與《秋官》環(huán)人,為一官職重復,應省而并之。對此《四庫全書總目》駁之曰:“其說似巧而其謬尢甚”,認為二世婦與二環(huán)人職掌各殊,并以序官考之,其駁較為正確??傊M管《周禮復古編》觀點有所偏頗臆斷,但其不固成見,開了《周禮》研究復古學說的先河,創(chuàng)《冬官》不亡的新學派,對后世頗有影響。元代邱葵,吳澄研究《周禮》則沿用俞的學說。直至明末,此學派仍存。清儒對此極為不滿,《四庫全書總目》說“故特存其書,著竄亂圣經(jīng)之始,為學者之炯戒”,《四庫全書簡明目錄》認為“著變亂古經(jīng),自是人始也”,未免偏頗。復古學說在《周禮》研究上有一定地位,對促進理學發(fā)展有一定影響,《周禮復古編》在學術(shù)上有參考價值。此書,《宋志》載三卷,《四庫全書》中為一卷,標為陳友仁編,為陳友仁訂正《周禮集說》將此書附于其后。版本有:明刊本、淡生堂余苑本、康熙十九年(1680)納蘭性德補《通志堂經(jīng)解》本、乾隆五十年(1785)通志堂刊修補本。

詩經(jīng)疏義會通 朱公遷

二十卷。元朱公遷撰。朱公遷,字克升,樂平(今屬江西)人。至正年間,曾任婺州、處州教授,晚年病歸故里。曾題其室為“高明之所”,學者稱為明所先生。著述除《詩經(jīng)疏義會通》外,還有《四書通旨》、《四書約說》、《余力稿》等?!对娊?jīng)疏義會通》亦稱《詩經(jīng)疏義》。該書為闡釋朱熹《詩集傳》而作,注之有疏,故名《詩經(jīng)疏義會通》。其體例為一詩一釋,先列朱熹之說,再用小字進行疏證,引用他說,用“輯錄”以示區(qū)別。注音夾于句中。該書的特色是:一,對《詩集傳》的名物、典故的闡釋尤其詳盡,彌補了《詩集傳》的不足。對朱熹的釋意也進行力所能及的詮解,這對把握朱熹的寫作用心,對體認朱熹之學有一定的價值。二,對《詩經(jīng)》的章意和脈絡作簡明扼要的揭示,有利于《詩經(jīng)》的學習與研究。三,書中附有“圖說”,對《詩經(jīng)》的名物進行圖解,讓讀者對古代的許多器物、天文、地理等有感性的認識、清代《欽定詩經(jīng)傳說匯纂》等書附有許多圖譜,正是從這里借鑒而來的。朱公遷治學謹嚴,訂正了《詩集傳》中的一些錯誤?!端膸烊珪偰刻嵋吩u為:“其學墨守朱子,不逾尺寸,而亦間有所辯證?!彼骺甲C“雖于宏旨無關,亦足見其用心不茍也,”是符合該書的實際的。不足之處在于總體上承襲朱熹之說,對愛情詩多認為是淫奔之詩,對婦女也多采取輕視態(tài)度,對歷史事件和詩作年代的考訂也有主觀臆斷之處。版本有1978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據(jù)文淵閣《四庫全書》影印本,《詩經(jīng)疏義》二十卷(附《綱領》、《詩圖》一卷),明王逢輯、何英增釋劉氏安正書堂刻本。

周禮傳 王應電

十卷?!秷D說》二卷?!兑韨鳌范怼C魍鯌娮?。王應電(生卒年不詳),昆山(今屬江蘇昆山)人,受業(yè)于魏校之門,篤好《周禮》,用力甚深。除著有《周禮傳》、《圖說》、《翼傳》外,還有:《周禮詁》、《同文備考》、《書法指要》、《六義音切》等。王應電精心研究《周禮》數(shù)十年,先探求圣人的思想,追溯禮的來源,次考據(jù)天象之交,究設官之意,推理正官離合原因,明綱維統(tǒng)體之極,因顯以探微,因細以律大,遂成《周禮傳》一書?!吨芏Y傳》、《圖說》、《翼傳》三書各為卷幅,相輔相承?!吨芏Y傳》去《考工記》而不錄,割裂宦序之文,凡同職相統(tǒng)者,使區(qū)分部居,略嫌雜亂。然其論說頗為純正,雖略于考證,而義理多發(fā)明?!秷D說》用以稽考傳義,有的有圖無說,如“職方氏九州”之類;有的有說無圖,如“女官”、“女奚”、“女奴”各辨。上卷《明堂表》也有錄無用,為原本所缺,下卷缺《井邑》、《邱甸》各圖,則在《翼傳》中出現(xiàn)。其觀點之間亦有顛謬,如:解“社”,圖“冕服”、“南郊”、“井邑”?!兑韨鳌分小抖俣Y義》擬補“土司空”、“工師”、“梓人”、“器府”、“四讀”、“匠人”、“壘壁氏”、“巡方”、“考工”、“準人”、“喪夫”、“柱下史”、“左史”、“右史”、“水泉”、“魚政”、“鹽法”、“豕人”十八官,未免揣測?!短焱鯐ā芬浴短旃佟匪兄T星分配諸官,實為牽強。盡管王應電《周禮傳》、《圖說》、《翼說》三書摻有臆說,而發(fā)揮義理,尚為純正,《周禮》、《禮儀》至明幾乎為絕學,此書為明代“禮學”之較高成就,于禮學研究有一定參考價值。版本有萬歷刊本,殘存;嘉靖四十二年(1563)吳鳳瑞刻本。

周官新義 王安石

十六卷。附《考工解》二卷。北宋王安石撰?!吨芄傩铝x》是王安石為變法而對《周禮》所作新解之書,原著二十二卷,今存十六卷,《附考工記解》二卷,錄自《永樂大典》。宋晁公武《讀書志》載,熙寧中置經(jīng)義局,撰三經(jīng):《周禮》、《尚書》、《詩經(jīng)》,皆本王安石經(jīng)說。王安石與其子王雱及呂惠卿等重注三經(jīng),不用先儒傳注,多以己意解經(jīng),時稱《三經(jīng)新義》,頒之學官。書成后遭反變法派如司馬光、文彥博、呂誨、程顥、程頤、蘇軾、蘇轍、晁說之、胡安國、胡宏等攻擊,甚至譴責王安石及《周官新義》導致北宋滅亡。《四庫全書總目》認為王安石鑒于“宋當積弱之后,而欲濟之以富強,又懼富強之說,必為儒者所排斥,于是附會經(jīng)義,以鉗儒者之口,實非信《周禮》為可行”,頗為中肯。《周禮新義》訓詁多違六書之義,難免割裂經(jīng)義,牽強附會。其訓詁字義,頗為穿鑿,但總體以經(jīng)詮義,發(fā)揮經(jīng)義,仍不失為儒者之言。如解“八則之治都鄙”、“八統(tǒng)之馭萬民”、“九兩之系邦國者”,皆有發(fā)明。對后世研究《周禮》者有一定參考價值。宋王昭禹《周禮詳解》、王與之《周禮訂義》以及林之奇、陳友仁注《周禮》多據(jù)其說。清《欽定周官義疏》,亦不廢用。其《考工記解》據(jù)晁公武《讀書志》記載,非王安石之作,乃鄭宗顏輯王安石《字說》所補。《中華儒學通典》認為“《考工記解》在內(nèi)容上多與《字說》相類似文字,而其題款亦一直為王安石,即使真為鄭宗顏所輯,則所輯內(nèi)容亦必為王安石所撰無疑”,頗有道理。版本有河南刻經(jīng)苑本,明萬歷刊本、墨海金壺本、粵雅堂本、清康熙十九年(1680)納蘭性德刻《通志堂經(jīng)解》本、乾隆五十年(1785)通志堂刊修補本。

周官祿田考 沈彤

三卷。清沈彤撰。沈彤字冠云,號果堂,江蘇吳江人。師從何焯。乾隆初,試博學鴻詞科不遇,被邀修纂《三禮》,《大清一統(tǒng)志》,書成儀敘九品官,不仕歸故里。學問根底深厚,通貫群經(jīng),尤精《三禮》而《三禮》之中,又精考證《周官》典制,《儀禮》喪服。除著有《周官祿田考》外,還有《儀禮小疏》、《春秋左傳小疏》、《尚書小疏》、《果堂集》、《周經(jīng)》、《本論》、《氣六考略》,并參編吳江和震澤二縣縣志?!吨芄俚撎锟肌肥巧蛲坚屩艹俾毜撎镏贫鹊闹鳌W詮臍W陽修指出《周禮》“官多田少,祿且不給”,后來學者,多沿用此說,少有異疑。即有疑者,不過以“攝官”為詞。只有沈彤詳考周制,予以辨之。提出:“周官之命者必有祿,祿必稱其爵而給予公田”。沈彤《周官祿田考》于周官職祿田考證,凡爵、田、祿之數(shù),均以經(jīng)文為主,不見經(jīng)文的,則求于《注》,不見于《注》的,則據(jù)經(jīng)起例,推闡旁通,補經(jīng)文所無。每卷先列所求之數(shù),“定公田之數(shù)以井數(shù),定祿之數(shù)以其等,定爵之數(shù)以序官,定爵之等以命數(shù),等祿之等以爵等亦以命數(shù)”。卷一《官爵數(shù)》,詳考周官內(nèi)外之設,每官官等級、人數(shù),統(tǒng)計推算極為精密。卷二《公田數(shù)》,考周官王畿及周朝各內(nèi)外侯國、邑所屬之公田之畝數(shù)。卷三《祿田數(shù)》,考各內(nèi)外官得祿田之畝數(shù),均極為詳核。并附以問答形式和考證解說?!吨芄俚撎锟肌冯m專門研究周代祿田制度,但在考據(jù)中也連類推闡相關的經(jīng)義。雖未疏注全書,也備成一家之言?!端膸烊珪偰俊氛J為沈彤《周官祿田考》“精密淹通,于鄭賈注疏以后,可為特出”,頗為中肯。有學者認為此節(jié)超出王鳴盛《周禮周賦》,有的認為亞于惠士奇而醇于萬斯大?!吨芄俚撎锟肌肥茄芯恐艽俾毜撎镏戚^完備一部著作。版本有:1750年顧君聲、波靈胎同校精刊本;1751年6月重???,后附沈彤重校跋;阮刻經(jīng)解本。

御纂朱子全書 朱熹

理學著作。宋朱熹著。清李光地、熊賜履等奉敕編。六十六卷。分《為學》、《四書》、《六經(jīng)》、《性命》、《道德》、《天地》、《陰陽》、《鬼神》等十九門。宋代理學,以程朱之學為正統(tǒng);宋儒文集、語錄,惟朱熹卷帙最繁。其中未定之說,先后互異;門人記述,彼此不同,學者各據(jù)一端,眾說紛紜??滴趸实圩鸪缰祆渲畬W,乃詔李光地等集各書中有關朱熹的字句,摘取精要,刪削繁文,以類排比,匯為全書,以便學者。該書系統(tǒng)地反映了朱熹的理學思想。認為“自古圣賢皆以心地為本”,“心包萬理,萬理具于一心”。強調(diào)“理者天之體,命者理之用,性是人之所愛,情是性之用”。編纂者認為,此書為學者“入圣之階梯”,“窮經(jīng)之指要”(《御纂朱子全書·上表》)。是研究朱熹理學思想的主要著作。有《古香齋袖珍十種》本,《四庫全書》本,《摛藻堂四庫全書薈要》本。

御纂性理精義 李光地

十二卷。清胡廣奉纂。清圣祖(愛新覺羅玄燁)決定編修是書。胡廣等受命編修《性理大全書》,書成龐雜冗長,唯恐貽誤后代。又特命文淵閣大學士李光地等,刊正其書,親加理訂,并時以己意,綜合成書,名曰《性理精義》。康熙五十四年八月四日,書成表進。五十六年二月初一日,親為制序頒行。道光三十年,十二月十二日,諭令各省督撫學政,轉(zhuǎn)地方官,及各學教官,于書院家塾以《性理精義》、《圣諭廣訓》為課讀講習之要。是書漢本,《四庫全書》已著錄。此國本則當時滿州儒臣所譯,唯不著姓名爵里。其奉旨開列諸臣銜名,此滿本遺漏武英殿繕寫,翰林院編修,徐葆光一人。是書共分十二卷:一卷,太極圖說;二卷,西銘、正義;三卷,皇極經(jīng)世書;四卷,易學啟蒙;五卷,家禮;六卷,律呂新書;七八卷,學類;九卷,性命類;十卷,理氣類;十一十二卷,治道類。書的格式、體裁,皆與漢本相同。其翻譯有新舊之分,舊法大要在人物名詞,多對音不翻,如人名、地名、書名之類,然書籍之類,間也有譯之者,如《西銘》、《易學》、《啟蒙》,對音不譯,《通書》、《正蒙》,對音又添書字?!短珮O圖說》、《律呂新書》與《御纂性理精義》半對音,半譯義。《皇極經(jīng)世書》、《家禮》、以及《學類》、《性命》、《理氣》、《治道》等類,光譯義不對音。以上,清初舊法就是這樣的。但到乾隆時,增訂,新語,始將對音,舊語應改翻的,陸續(xù)制定,如本書《性理精義》,譯為(滿文略)。有康熙內(nèi)府刻本。

日知薈說 乾隆

全4卷。乾隆元年(1736年)成書,有武英殿本、《四庫全書》本行世。全書約5萬字。均為作者于登極繼帝位之前,即25歲之前讀書思考、研究經(jīng)史、探索問題時之心得筆記。據(jù)作者該書序文說:“予稟承庭訓,懋學書齋,留連往復于六經(jīng)四子之書,求其義蘊精微,旁搜諸史通鑒,考定得失,區(qū)明法戒,以致儒先諸論,詞苑菁華,莫不遍覽。雖究心探索,饜飫其中,然考之古圣賢躬行實踐之學,蓋恧焉而未逮。自十有四歲學屬文,至于今又一紀矣。四卷二百六十則。分別論述帝王治國和教化天下之民的要旨,闡述天人性命的道理,禮樂法度的制用,古今得失的為政歷史事跡等。此書廣集歷代帝王家教、政教之訓誡,內(nèi)容詳實。成書后曾用于宮廷皇太子教育,亦頒用于宗學作為政治、道德教育讀物。

御覽經(jīng)史講義 乾隆

三十一卷。清愛新覺羅·弘歷敕編。乾隆二年(1737),弘歷特詔翰林詹事六科十三道諸臣輪奏講義?;驑伺e經(jīng)文,下列先儒義疏,闡明其理蘊;或節(jié)取史事,下列先儒評語,辨析其得失。大略如宋人講義之例。在輪秦講義過程中,弘歷認為敷陳中理者,加以嘉勉;認為持論未當者,則召對指示,命復繕寫以進。故講義雖出眾手,但也代表弘歷的觀點,弘歷有折中群言之功。該書有《四庫全書》本、摛藻堂《四庫全書薈要》本等。

御定孝經(jīng)衍義 順治

一百卷。清愛新覺羅·福臨和愛新覺羅·玄燁等御定。是書為順治十三年(1656)奉敕所修,至康熙二十一年(1682)告成。圣祖親為鑒定,并為之作序,然后頒行。是書體例,全仿真德秀《大學衍文》。書首冠以衍經(jīng)之序、述經(jīng)之旨二篇,不入卷數(shù)。其他內(nèi)容具體分為:至德,以五常分為五子目;要道,以五倫分為五子目;教所由生,以禮樂政刑分為四子目;天子之孝,以愛親、敬親為綱,愛親分子十二,敬親分子目十四;諸侯之孝,分子目四;卿大夫之孝,分子目五;士之孝,分子目四;庶人之孝,分子目三。皆以愛親、敬親為首末二卷,以大順之征終篇。是書大旨在于推崇《孝經(jīng)》,篤近而舉遠,推己以及人,貫通萬物,兼賅本末。于天子之孝,推演尤詳。是書有《四庫全書》本、摘藻堂《四庫全書薈要》本等。

御定內(nèi)則衍義 順治

十六卷。清愛新覺羅·福臨親定。是書冠以御制序文及恭進皇太后表。內(nèi)容以《禮記·內(nèi)則》篇為本,論述婦道,并援引經(jīng)史諸書以佐證推闡之。分八綱三十二子目:一曰孝之道,分事舅姑、事父母;二曰敬之道,分事夫、勸學、佐忠、贊廉、重賢;三曰教之道,分教子、勉學、訓忠;四曰禮之道,分敬祭祀、肅家政、定變、守貞、殉節(jié)、端好尚、崇儉約、謹言、慎儀;五曰讓之道,分崇謙退、和妯娌、睦宗族、待外戚;六曰慈之道,分逮下、慈幼、敦仁、愛民、宥過;七曰勤之道,分女工、飲食;八曰學之道,分好學、著書。是書旨在疏通經(jīng)史,修明閫教,以端人倫、正風俗,推行封建禮教。是書有《四庫全書》本。

詩集傳名物鈔 許謙

八卷。元許謙撰。著述除《詩集傳名物鈔》外,還有《讀書叢書》、《白云集》等。許氏鑒于朱熹《詩集傳》重視文意的闡釋而疏略于名物典故,于是寫下《詩集傳名物鈔》一書。其體例一詩一釋,先列詩名,下注詩旨,若不同于《詩序》,以“異”標出。闡釋分“經(jīng)”“傳”兩層,“經(jīng)”闡釋詩旨與義理;“傳”闡釋名物、典故、地理、音韻等。該書成就有三:一,對《詩經(jīng)》中眾多的名物,在總結(jié)前人注疏的基礎上,以豐富的知識進行考訂,訓釋。闡述其命名、變遷以及在詩中的作用,許多名物的訓釋可構(gòu)成一段小史。對進一步理解《詩經(jīng)》,對歷史學、博物學都有重要的價值。二,該書雖以“名物鈔”命名,但也重視詩旨與藝術(shù)的訓釋,有許多可取之處,如《秦風·無衣》舊說為諷刺詩,許氏則認為“秦人樂攻戰(zhàn)”,該說更為合理。三,在研究方法上既承受師法又不拘守師法。許氏是王柏的再傳弟子,書中承襲著王柏的許多成果,但對王柏刪掉國風三十二篇的作法并不遵從?!端膸烊珪偰刻嵋吩u之:“蓋淵源接受,各尊所聞。然書中實多采陸德明《釋文》及孔穎達《正義》,亦未嘗株守一家,名之曰鈔,蓋以此云?!辈蛔阒幨堑缹W氣太濃,甚至用“三綱五常”去闡釋周代的人倫關系。對“二南”篇目的更動,卷末所附的《詩譜》,對詩篇年代的考訂,均缺乏充分根據(jù),表現(xiàn)研究中存在著一定的隨意性。版本有《通志堂經(jīng)解》本(康熙本、同治本),《金華叢書》本(同治光緒本、民國補刊本),《叢書集成初編》本。1978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據(jù)文淵閣《四庫全書》影印本。

書義斷法 陳悅道

六卷。元陳悅道撰。其生卒年及事跡均不詳。此書自題曰鄒次,亦不可確知其籍貫。此書說解《尚書》,于經(jīng)文不作全面說解,僅摘錄書中可供命題之文,逐句加以詮釋,并標明作文之程式與要領。書首冠以“科場備用”,知此書實為科舉應付考試而作,其書類似后世之講章。學者不讀全經(jīng),專在考題上下功夫,以為科舉考試之捷徑,此書實乃始作俑者,其影響極為不好。此書始刊于元代,原本久佚,現(xiàn)存除四庫浙江巡撫采進本之外,未見別本。

書經(jīng)衷論 張英

四卷。清張英撰。此書不載《尚書》全文,僅于每篇標立題目,逐條說解。其所說解,計虞書六十三條、夏書三十二條、商書五十二條、周書一百六十七條。該書說解,博采前人舊說,不為門戶所拘,亦不專主一家,取舍之間,多以己意折衷之,持論較為平實、公允;舊說不足采者,則直抒己意、自為說解,見解頗為精當。《四庫全書總目》評價此書“雖卷帙無多,而平正通達,勝支離蔓衍多矣?!贝藭小稄埼亩斯繁?。

書集傳 蔡沈

《尚書》學著作。宋蔡沈所作《尚書》注本。六卷。蔡從學于朱熹,朱熹死前一年命蔡作此書,故書中不少地方融進了朱熹的學說成果。其自序說:“沈自受讀以來,沈潛其義,參考眾說,融會貫通,乃敢折衷。微辭奧旨,多述舊聞。二典三謨,先生蓋嘗是正,手澤尚新,嗚呼,惜哉!《集傳》本先生所命,故凡引用師說,不復志別。”該本遍注梅賾所獻《古文尚書》五十八篇,并于篇中分別標明今文古文的有無,改正《孔傳》的訓詁。疏通證明,比孔穎達疏簡易清晰,且大體精當。元代將此書與古注疏并立學官,而獨此書倍受士子青睞。明代永樂年間,胡廣奉敕撰《書傳大全》,用《蔡傳》為主,此后,一直用作試士的標準注本,直到清末科舉制度廢止時。該書于宋理宗淳祐(1241——1252)年間由其子蔡杭進于朝廷時,附有《小序》一卷,專門辨駁百篇《書序》的訛誤。元末明初的刊行本尚連《小序》,然《宋史·藝文志》所著錄者亦止六卷,似不包括《小序》。有《四庫全書》本。

詩經(jīng)世本古義 何楷

二十八卷。明何楷撰??衷樱?zhèn)海衛(wèi)(今屬浙江省)人??┚C群書,尤邃經(jīng)學。天啟進士。值魏忠賢亂政,不謁選而歸。崇禎間遷科給事中,舉劾無所避。楊嗣昌奪情入閣,楷劾之,忤旨貶二秩。福王命掌都察院,幾為忌者所害。漳州破,抑郁而卒。著有《周易訂詁》、《詩經(jīng)世本古義》。是書論《詩》專主孟子“知人論世”之旨,依時代為次,故名曰“世本古義”。始于夏少康之世,以《公劉》、《七月》、《大田》、《甫田》諸篇為首;終于周敬王之世,以《曹風·下泉》之詩殿后。計三代有詩之世,凡二十八王,各為序目于前。又于卷末仿《序卦傳》例,作屬引一篇,用韻語排比成文。凡名物訓詁,考證詳明,典據(jù)精確,有可取之處。然于史實頗多舛誤,讀者當引以為鑒。是書有清嘉慶二十四(1819)年謝氏刻本。清徐時棟校并跋,另有《四庫全書》本。

詩集傳 蘇轍

二十卷。蘇轍撰。蘇氏在《詩集傳·自序》中認為《小序》“反復繁重,類非一人之詞。凡此皆毛氏之學而衛(wèi)宏之所集錄也。”由此提出《小序》的首句為子夏所作,其下為毛氏門人所作,并由東漢時人衛(wèi)宏所集錄的說法。后世廣泛流傳的《詩序》非一人所作之說,實從其說而來。唐人成伯瑜《毛詩指說》已有《小序》首句為子夏所作之說,蘇氏可能有所繼承,但蘇轍之說從整體上不同于成伯瑜,而且有更充分的理論根據(jù)。因此,《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認為蘇轍之說“不為無見”,“不為無征”。蘇轍之說對后代說《詩》很有影響,南宋程大昌《詩論》、李樗、黃櫄《毛詩集解》均有承襲?!对娂瘋鳌返捏w例也有獨到之處,只錄并只解說《小序》首句,刪汰以下余文。一詩一解,先釋語詞,再解章意與詩旨。不錄他說,只斷己意。全書簡潔明凈,便于閱讀與研討。書中許多見解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如認為十五國風的排列是以“亡之先后”為順序,可謂獨創(chuàng)。在詞章和章法的詮釋上也有精到之處,一些有關詩作歷史背景的考訂也見功力。但從總體上看,仍囿于《詩序》的說詩體系,仍是王者之化、后妃之德。甚至把許多愛情詩說成是諷刺詩。書中還不時透露出對婦女的輕視,書中個別詮解不僅穿鑿附會,甚至是荒謬的。該書在南宋有較大影響,《呂氏家塾讀詩記》、《詩補傳》、《詩緝》等著作多次采錄其說。由于到明代才出現(xiàn)較少的刊本,從而影響其對后代的流傳。版本有《潁濱先生詩集傳》十九卷,明刊兩蘇經(jīng)解本。《詩集傳》二十卷,明焦氏刊本。

顏氏學記 戴望

晚清戴望編撰。十卷。戴望十四歲讀顏元書,崇顏李之學,以為“周公孔子之道”(《顏氏學記序》),遂萌“條其言行及授受源流,傳諸將來”(同上)之愿。后得趙?叔之助,于1869年編成此書?!缎颉贩Q“如顏氏者,可謂百世之師”。書中專文評介顏元、李塨及顏李學派主要代表人物王源、程綿莊之生平言行,摘要匯編顏、李、王、程年譜或代表著作中之精要論述,均能忠實于顏李學說原貌。卷十《顏李弟子錄》介紹顏元弟子一百八人、私淑二人,李塨弟子九十七人。本書之作正值顏李之學衰微之時,對振興其學有一定作用,是研究顏李學派的重要參考書。初版為同治十年冶城山館本,另有光緒二十年龍山白書院本、光緒間蛻廬朱氏本、《國學叢書》本。1958年中華書局出版標點本。

學術(shù)辨 陸隴其

一卷。清代陸隴其(1629-1692)撰。其學說以“居敬窮理”為主,崇尚程朱學說,反對王守仁之說。此書分上、中、下三篇,都是駁斥王(守仁)學的論述。其中上篇敘述王學之產(chǎn)生、源流,中篇敘述議論王學之錯誤所在,弊之根由,下篇論述王守仁學說“為害”之深。此書收在作者《三魚堂文集》中。有《學海類編》本、《叢書集成初編》本。

學蔀通辨 陳建

十二卷。明陳建撰。其學以朱學為宗,反對王守仁的心學。主要著作有《皇明后信錄》、《經(jīng)世宏詞》、《陳氏文獻錄》、《西涯樂府通考》等。當時王守仁心學盛行。他“憂學脈日紊”,乃取《朱子年譜》、《行狀》、《文集》、《語類》及朱熹與陸九淵兄弟往來信札,逐年編輯,并對以往《朱陸編年》二編進行修改,稿本修改六七次。終于在嘉靖二十七年(1548)成書,題名《學蔀通辨》。全書分為《前編》、《后編》、《續(xù)編》和《終編》,每編又自分上中下。他在此書的《總序》中認為,自陸九淵以來,引釋入儒,陽儒陰釋之風很盛,到王守仁師徒更是推波助瀾,加之王守仁等人造作朱熹“早異晚同”說,致使儒學正宗的朱學受到佛學“異說”的遮蔽,而失其正。造成“儒佛混淆”,“朱陸莫辨”的學術(shù)“蔀障”。故他憤然究心通辨,要專明一實,以扶三蔀。此書的《前編》辨駁朱、陸“早異晚同”說,以明朱、陸“早同晚異”之實。他認為,朱子早年嘗出入禪學,與陸九淵是未會而同,故朱、陸之學早年并非異而是同。朱子中年時方認識陸九淵,其學說多去短集長,疑信參半。朱、陸晚年相互指斥,“冰炭之甚”,陸九淵卒后朱熹“排之尤明”?!逗缶帯放u陸、王心學“陽儒陰釋”。他站在朱學的立場,批評陸、王心學為“佛禪”、為“援儒入佛”、“借儒以掩佛”、“陽儒陰釋”。指出陸九淵的“宇宙無窮之說”、“吾心宇宙之說”與佛教禪宗的“佛性”、“法界十方世界”一樣,“一言而該禪學之全”。他還認為,明初的陳獻章發(fā)揚了陸九淵的“宇宙之旨”,把佛禪的“作弄精神”推向極端。《續(xù)編》論佛學近似惑人之實。《終編》講圣賢正學不可妄議。在王學盛行時,陳建撰此書對它進行批評,其思想頗有影響。有《西京清麓叢書讀編》本,《聚德堂叢書》本、《叢書集成初編》本。

性理群書句解 熊節(jié)

二十三卷。南宋熊節(jié)編,熊剛大注。熊節(jié)字端操,建陽人,官至通直郎,知閩清具事。熊剛大亦建陽人,受業(yè)于蔡淵、黃干。為朱熹的再傳弟子,嘉定進士,掌建安書院朱文公諸賢從祀祠,仕履則不可考,為宋理宋時人。此書采摭有宋一代諸儒遺文,分類編次。首列濂溪(周敦頤)、明道(程顥)、伊川(程頤)、橫渠(張載)、康節(jié)(邵雍)、涑水(司馬光)、考亭(朱熹)遺像及傳道支派,然后分別為《贊》、《訓》、《戒》、《箴》、《規(guī)》、《銘》、《詩》、《賦》、《序》、《記》、《說》、《錄》、《辨》、《論》、《圖》、《正蒙》、《皇極經(jīng)世》、《通書》、《文》、《七賢行實》等二十門目。編者于“七賢”中列司馬光,與后來講學諸家迥異。按朱熹于紹熙五年(1194)冬,筑竹林精舍,率諸生行舍菜之禮于先圣、先師,以周敦頤、程顥、程頤、張載、邵雍、司馬光、李侗七先生從祀。《集》中載其祝文中有:曰邵曰張,爰及司馬,學雖殊轍,道則同歸之語。則朱子序列學統(tǒng),本來有司馬光。后來門戶日分,講學者乃排而去之。熊節(jié)受業(yè)于朱熹,故不敢恣為高論,一仍師制而已。此書中所錄之文,亦以“七賢”為主,而楊時、羅仲素、范浚、呂大臨、蔡元定、黃干、張栻、胡宏、真德秀等所作也間有采錄;其上及范質(zhì)者,因朱熹撰《小學》曾收錄其詩。旁及蘇軾者,則因蘇軾曾撰司馬光《行狀》之故。此書將有關“七賢”的遺文匯集在一起,保存了程朱理學的部分原始資料。明永樂中詔修《性理大全》,其所錄諸儒之語,皆本《近恩錄》而使內(nèi)容增加;所錄諸儒之文,則由此書而豐富。并且其“性理”之名,亦由此書而得。熊剛大所注解,蓋為訓課童蒙而作,所釋甚為淺近。有元刻本,明代范氏天一閣本,《四庫全書》本。

周禮訂義 王與之

八十卷。宋王與之撰。王與之生卒年不詳,字次點,南宋溫州樂清(今浙江樂清)人。曾從陳松溪學六官要旨。任賓州文學,泗州通判等。此書是淳祐二年(1242)行在秘書省準敕訪求書籍時牒溫州所得,特補一官授賓州文學,后終于通判泗州。書前有真德秀序和趙汝騰后序。趙汝騰稱,真德秀歿后王與之又刪繁取要,由博得約,此書“精粹無疵”。《周禮訂義》采錄舊說共五十一家,唐以前為杜子春、鄭興、鄭重、鄭玄、崔靈思、賈公彥六家,其余四十五家均為宋人,資料博詳,凡文集語錄無不搜采。以當時諸儒為主,前儒古義僅特為附存而已,實際是取宋人的學說。解經(jīng)以義理為本,典制為末,言義理者多,考典制者少。其注《考工記》,認為《冬官》不亡,與宋俞庭椿《周禮復古編》觀點一致,但俞庭椿易改經(jīng)文,王與之僅持其觀點而不移改經(jīng)文。對此,《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極為不滿,當談及邱葵《周禮》序中講,王與之作《周官補遺》、《周禮》之六官全,而此書無此補遺,不知因何時說,“然憑空臆改經(jīng)之說,正以不存為最善,因無庸深考也”,頗為偏激。認為《周禮訂義》不及李鼎祚《周易集解》能存古義,則頗中肯。然而,宋時四十五家之書,已佚十之八九,是賴以《周禮訂義》而得以流傳,可見其對宋文獻功不可沒。版本有:宋刻本,清康熙十九年(1680)納蘭性德刻《通志堂經(jīng)解》本,乾隆五十年(1785)通志堂刊修補本、乾隆間文淵閣《四庫全書薈要》本。

周官總義 易祓

三十卷。宋易祓撰。易祓,字顏章,號山齋,湖南寧鄉(xiāng)人,淳熙進士第一,詔事蘇師旦,歷官禮部尚書,師旦敗,貶死。生平著述頗多,除著《周官總義》外,還有《禹貢疆理記》、《易學舉隅》、《周禮釋疑》、《漢南北軍制》及《山齋集》等書?!吨芄倏偭x》,宋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不載,只有宋趙希弁《讀書附志》著錄,稱宋許儀為之序,刻于衡陽,現(xiàn)衡陽本已佚。僅《永樂大典》尚載《天官》、《春官》、《秋官》、《考工記》,而《地官》、《夏官》已佚。《四庫全書總目》館臣從《永樂大典》中匯合四官編次成卷,《地官》、《夏官》則從宋王與之《周禮訂義》中引以補其亡,為三十卷,以存其書,《四庫全書總目》認為雖不是完整卷,但已得原書十之八九?!吨芄倏偭x》對經(jīng)義很有考據(jù),于職方氏之地理山川尤為詳悉,研索經(jīng)文,斷以己意,較有新義。書中觀點與先儒有異同,如論“大宰九賦”、“九廟九獻”、“肆師之祈珥”、“辀夫之四旗”,立論雖與先儒不同,但并非杜撰,皆以經(jīng)釋經(jīng)。而“內(nèi)宰”二事、“酒正式法”則出自新義。其不足在于大抵多引經(jīng)證經(jīng),或有所附會?!吨芄倏偭x》對經(jīng)義考證詳實,反映了宋儒研究《周禮》之水平,對后世有較高的參考價值。版本有:路有鈔本、康熙十九年(1680)納蘭性德《通志堂經(jīng)解》本、乾隆五十年(1785)通志堂刊修補本。

周官集注 方苞

十二卷。清方苞(1668-1749)撰。方苞字鳳九、靈皋,號望溪,安徽桐城人。散文學家,古文“桐城派”代表之一。曾為戴名世《南山集》作序,康熙五十年(1711)受《南山集》案牽連入獄,雍正元年(1723)特赦。方苞在雍正期間,任撰《一統(tǒng)志》總裁、《三禮義疏》副總裁、禮部侍郎等。論學以宋儒為宗,其說經(jīng)皆推衍程朱之學,尤精《三禮》、《春秋》,嚴于義法。所作散文多為經(jīng)學及書序碑傳。除著有《周官集注》外,還有《周官辨》、《春秋通論》、《春秋直解》、《周官析疑》、《儀禮析疑》、《禮記析疑》、《考工記析疑》、《讀經(jīng)》、《史記補注》、《左傳義法舉要》、《春秋比事目錄》、《刪定荀子·管子》、《望溪先生文集》、《刪定通志堂宋元經(jīng)解》、《望溪全集》。方苞認為后儒因《漢志》將《周官》六篇列于禮家,相襲誤稱《周禮》,故復其本號《周官》。方苞《周官集注》體例仿朱子之例,采合眾說,不復標目,全引一家之說,稱為“集注”?!吨芄偌ⅰ穼χT家明顯錯誤觀點,均置之不論;對似是而非者,略為考證;對有推極義類,旁見側(cè)出者,以圈外區(qū)別而論?!吨芄偌ⅰ酚栐b簡明,持論純正,是研究《周禮》較有價值的著作,特別于初學《周禮》者頗有裨益,是方苞研究《周禮》著作中較好的一部。后方苞著《周官辨》十九篇,認為《周官》之文為劉歆竄改,以媚王莽,還引明代《金瑤論》為史事,證明《漢書》王莽事跡,歷指某節(jié)某句為劉歆所增,持論太高,頗難依據(jù)?!吨芄俦妗吩趪乐斦x上不及《周官集注》。《周官集注》版本有《望溪全書》本。

周官集傳 毛應龍

十六卷。元毛應龍撰。毛應龍生平始末不得詳知。據(jù)張萱《內(nèi)閣書目》記載,應龍字介石,豫章(今江西南昌)人,大德間當官澧州教授?!吨芄偌瘋鳌犯骷抑浘鶠槎牟?,原書久佚,清修《四庫全書》,館臣自《永樂大典》中輯出。《天官》、《春官》、《秋官》、《冬官》完整,僅缺《地官》、《夏官》,每官四卷,應為二十四卷,實錄為十六卷?!吨芄偌瘋鳌肥遣杉按T家研究《周禮》學說的著作。此書對諸家訓釋,引據(jù)廣博,對鄭鍔《解義》、徐氏《音辨》、歐陽謙之說所采尤多。對出自自己的觀點則以題“應龍曰”相區(qū)別。其中亦有沿襲誤說,未考古義者,如解“鐘師掌金奏以鐘鼓奏九夏”,漢杜子春、鄭玄皆以“九夏”為樂曲,毛應龍不引,而獨引歐陽謙誤說。又如解“甸祝禂性”、“栗氏為鬴”,毛應龍皆有謬執(zhí)舊文,疏于考核,疑古義過甚之疵。書中對“冕服車旗制度”、“畝祧昭穆之制”、“司尊彝之六尊六彝”、“司幾筵之五幾五席”、“方弓義弓之異名”、“正歲正月并用”諸事,條例引證,頗為明晰?!吨芄偌瘋鳌穼λ鸭诰颉吨芏Y》研究作出很大貢獻,其中博錄宋以來諸家散失之說,尤為寶貴。元代學者研究《周禮》,所存僅此一書最為完整?!吨芄偌瘋鳌?,在《周禮》研究史上占有重要地位。除《周官集傳》之外,毛應龍另有《周官或問》五卷,《永樂大典》將其附于《集傳》之后,但所存僅《天官》十九條、《春官》十四條、《秋官》、《冬官》各一條,篇幅寥寥,不能另成一卷,《四庫全書》錄《集傳》時遂附于各傳之下?!吨芄偌瘋鳌钒姹居校航骺?;路氏鈔本。

月令明義 黃道周

四卷。明黃道周撰。南明福王時官禮部尚書。唐王立,任為吏部尚書兼兵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率師至婺源抗擊清軍,兵敗被執(zhí)至江寧(今江蘇南京),不屈而死。道周學識淵博,貫通古今,通曉天文歷數(shù),工書善畫,文章風節(jié)高天下。著有《易象正文》、《三易洞璣》、《洪范明義》、《孝經(jīng)集傳》、《石齋集》、《駢枝別集》等。崇禎十一年(1638),黃道周取《禮記》中《月令》、《儒行》、《緇良》、《坊記》、《表記》等五篇為之作注,進呈于上,此書為其中之一。其說以二至、二分、四立皆歸于中央之土,為取則于《洛書》之中五,而五氣于以分布。此為歲功所由成,政事所從出,故作《月令氣候生合總圖》。又以《月令》載昏旦中星,故又作《十二月中星圖》,每圖又詳載中星距極遠近度數(shù),及寅泰、卯大壯等十二卦彖、象,以此為圣人敷治之原。每一月分為一章,其日星度則名列原本于前,而別列授時歷新測于后。先儒論說,大抵只推求差分,而不追改經(jīng)文,至唐玄宗時始黜《月令》舊文,甚而附益時事,名為《御刪定月令》,改置于《禮記》第一篇,故《開成石經(jīng)》于昏旦中星皆改從唐歷,至宋景祐二年(1035),仍復舊本《月令》,而新本唐《月令》別行。黃道周仿唐制《月令》之例別立經(jīng)文,附以己說,并雜采《易》象、《夏小正》、《逸周書》、《管子》、《國語》等書,測驗天文,推以數(shù)學,參稽考證,于經(jīng)文頗有闡發(fā)。有康熙中刊本、《石齋全書》本。

書傳大全 胡廣

十卷。明胡廣等奉敕撰。元代科舉,習《尚書》者用蔡沈《書集傳》,兼用古傳疏。明太祖洪武年間,敕令劉三吾等人修《書傳會選》。書成,頒行天下。其書于蔡傳駁正者66條,是洪武中尚不獨宗蔡《傳》,專主蔡《傳》定為功令,自《書傳大全》始。該書疏證蔡沈《書集傳》?;境u陳師凱《書蔡傳旁通》、陳櫟《尚書集傳纂疏》。顧炎武《日知錄》謂“《書傳會選》雖不及先儒而尚有功于后學,至永樂中修《尚書大全》,不唯刪去異說,并音釋亦不存矣。吾嘗謂自八股行而古學棄,《大全》出而經(jīng)說亡?!贝藭F(xiàn)存明刻本多種,詳見上海古籍出版社《中國古籍善本書目》)。

尚書集傳纂疏 陳櫟

六卷。元陳櫟(1252-1334)撰。櫟字壽翁,晚號東阜老人,學者稱定宇先生,河南新安(一說徽州休寧)人。宋元之后,隱居著書,至延璠元年(1314),年六十三時復出應試,中浙江鄉(xiāng)試,因病未能參加會試,后上書求執(zhí)政,未獲回報,遂終老于家。《元史》入《儒學傳》。著述除《尚書集傳纂疏》之外,尚有《歷朝通略》、《勤有堂隨錄》、《定宇集》等。其學宗主朱熹。此書以疏通蔡沈《書集傳》為主,間亦纂輯諸家之說,故稱《纂疏》。每條之下,必以朱熹之說冠于諸家之首,時有己意,則標識以“愚謂”二字。該書于蔡《傳》有所增補,纂輯諸家之說也有一定參考價值?,F(xiàn)存版本有明范氏天一閣抄本,藏上海圖書館,另有元刊本、《通志堂經(jīng)解》本。

書傳輯錄纂注 董鼎

六卷。元董鼎撰。鼎私淑黃干、董銖,黃、董皆朱熹門人,故其自序稱“得朱子再傳”,其學宗主朱熹?!稌鴤鬏嬩涀胱ⅰ酚址Q《書集傳輯錄纂注》、《尚書輯錄纂注》。鼎至大戊申(1308)自序稱:“釋經(jīng)諸論,多出朱子,乃取訂定《集傳》為之宗,而搜輯《語錄》于其次,又增纂諸家之注有相發(fā)明者,并間綴鄙見于其末,庶幾薈萃以成朱子之一經(jīng),可無參考互稽之勞,而有統(tǒng)宗會元之要,則亦不無小補矣?!倍嬩洿藭瑑?nèi)容主要有三:蔡沈《書集傳》、朱熹《語錄》及他書所載朱熹語、諸家之說及編者之見。其輯錄目的在于“成朱子一經(jīng)”。該書采拾廣博,于《書集傳》亦多所匡正,可為注《尚書》者參考。該書始刻于延璠戊午(1318),至正十四年(1354)重刊。今初刻、重刻俱存,藏北京、上海、北京大學圖書館,書名俱作《書集傳輯錄纂注》。又《天祿琳瑯書目》后編著錄初刻本,題作《書傳輯錄纂注》,文淵閣、文溯閣庫書同,是該書本名《書集傳輯錄纂注》、又稱《書傳輯錄纂注》?!犊偰俊分涀鳌渡袝嬩涀胱ⅰ罚c傳世之元刻本不合,又與庫書不符,蓋誤。又此書除正文六卷之外,尚附《朱子說書綱領》一卷、《書序》一卷、《總目》亦棄而不錄。此書版本除上述元初刻、重刻本之外,尚有《通志堂經(jīng)解》本(據(jù)元重刻本刻),清怡顏堂抄本。

月令解 張?zhí)?/strong>

十二卷。宋張?zhí)捵?。生卒年不詳。虙,慈溪人。慶元進士,官至國子祭酒。此書乃虙端平初年入侍講幄時所纂。未及竟,以病歸。家居時續(xù)完并上表于朝。《月令》為《禮記》篇名,記述每年十二個月的時令及其相關事物,并把各類事物歸納于五行相生的系統(tǒng)內(nèi),較最早的行事月歷《夏小正》內(nèi)容更為豐富而系統(tǒng)。張?zhí)挒橹鹘?,以一月為一卷,每月之初奏請于皇帝,自以為可裁成“輔相天地”之本。然而其說未免過于拘泥古義,未見得盡能施行。然其解對順時出治之義發(fā)揮明暢,頗有可采之處?!对铝睢芬婁浻趧⑾颉秳e錄》“明堂陰陽記”及《呂氏春秋》十二紀中。馬融、賈逵、蔡邕、王肅、孔晁、張華皆以其為周公所作;鄭康成、高誘又以為乃呂不韋之作。兩者均以《漢百官表言》中“太尉為秦官”為據(jù)。虙之解亦未能駁其正,是以《月令》列在《禮記》中相沿已久,自不能引咎于虙。是解因隨月進表,故多有繁復,在孟月中所見之解,不在仲月、季月中重見。載入《永樂大典》時合為一編,多刪其復,仍間有刪之不盡處。

儀禮鄭注句讀 張爾岐

十七卷。附《監(jiān)本正誤》、《石經(jīng)正誤》二卷。清張爾岐撰?!秲x禮鄭注句讀》附《監(jiān)本》、《石經(jīng)》正誤,是他為《儀禮》標點句讀、考證字句的著作。此書全錄鄭玄《儀禮注》,精摘賈公彥疏,并闡發(fā)已意。因鄭玄注文古奧難通,張爾岐則分章節(jié)解,斷其句讀,故稱之“句讀”?!毒渥x》每句空一字書之,難句者為之離析,于字句同異,考證尤詳。所校除監(jiān)本外,還有唐開成石經(jīng)本、吳澄本、陸德明《音義》、朱熹與黃干《次經(jīng)傳通解》諸家。對其錯誤、脫漏、顛倒以及經(jīng)注混淆之處,均進行參證得實。對王堯惠所刻《石經(jīng)補字》錯亂一一駁正。所附《監(jiān)本》、《石經(jīng)》正誤,考訂亦詳?!秲x禮》一經(jīng),自韓愈已苦難讀,故學者較少,以至傳刻錯亂愈甚,張爾岐此書保持《儀禮》經(jīng)文原意,糾正謬誤,對《儀禮》研究有一定貢獻,甚得經(jīng)家贊許、推重。顧炎武給汪琬的信說:濟陽張君稷若名爾岐者,作《儀禮鄭注句讀》一書,頗根本先儒,立言簡當,以使朱子見之,必不反謝監(jiān)岳之稱許也。顧炎武《廣師》一篇說:獨精《三禮》,卓然經(jīng)師,吾不如張稷若。永渙稱《儀禮鄭注句讀》于儀禮家為善本。張爾岐《蒿奄》中有自序一篇稱尚有《吳氏儀禮考注訂誤》1卷,《四庫全書》著錄《儀禮鄭注句讀》時沒有收錄。版本有乾隆八年(1743)高氏刊本,藏于人民大學圖書館;乾隆八年(1743)和衷堂本;乾隆間《四庫全書薈要》本;1957年上海書局出版《十三經(jīng)注疏》本。

儀禮章句 吳廷華

十七卷。清吳廷華(1682-1755)撰。廷華字中林,號東壁,初名蘭芳,浙江錢塘人??滴跷迨?1714)舉人,由中書舍人歷官福建海防同治。乾隆初年被舉薦修編《三禮》。杭世駿《榕城詩話》稱廷華去官后,寄居蕭寺,鉆研漢賈逵、唐孔穎達《儀禮》之說,而著《二禮疑義》數(shù)十卷(其中《周禮疑義》今已不見),博覽精研,尤精于治喪禮。主要著述除《儀禮章句》外,還有《三禮疑義》、《曲臺小錄》、《東壁書莊集》等。《儀禮章句》以張爾歧《儀禮章句》過于墨守鄭(玄)注句讀,而王文清《儀禮分解句讀》以句讀為主,且箋注失之太略,故參考折衷了先儒舊說,以補二書所未及。每篇之中分其節(jié)次,每節(jié)之內(nèi),析其句讀,然其訓釋大旨仍以鄭玄、賈逵之注疏為本,亦兼采他說,附自案以發(fā)明之,尤以表禮為精細詳核。其間亦多有穿鑿附會處,然其分句釋義,箋疏明簡,確為經(jīng)學之補益。是書成于乾隆初年,有乾隆丁丑刻本、嘉慶刊本、阮刻經(jīng)解本。

儀禮逸經(jīng)傳 吳澄

元吳澄勾沈《儀禮》逸文、逸注的著作。2卷。其中逸經(jīng)8篇,逸傳10篇。漢興,高堂生得《儀禮》17篇,后魯恭王從孔子宅壁得古文《禮經(jīng)》56篇,其中17篇與高傳《儀禮》同,余39篇藏于秘府,謂之逸禮。唐初猶存此書,其后遂亡。吳澄逸經(jīng)8篇,兩篇取自 《小戴禮記》,三篇取自《大戴禮記》 ,三篇取自鄭玄三禮注所引逸文,一依行禮之節(jié)次,不盡從其原文,次第為投壺、奔喪、公冠、諸侯遷廟、諸侯釁廟、中霤、禘于大廟禮、王居明堂。又逸傳10篇,吳澄認為乃周末漢初人的《儀禮》釋文,為二戴抄掇入記,故復依《儀禮》篇次,粹為一篇,次第為冠義、昏義、士相見、鄉(xiāng)飲酒、鄉(xiāng)射義、燕義、大射義、聘義、公食大夫、朝事義。如《大戴禮記》 “朝事” 1篇,實釋《儀禮》諸侯朝覲天子之禮。李俊明序稱,此書繼漢唐儒與朱熹后,“造詣深奧,疏別戶牗,各有歸趣。好禮之士,往往先觀疏注舊本,考朱子《通解》,然后取先生所釋而深研究。”此書吳澄生前未付梓行世。有國子監(jiān)崇文閣初刻本,天順初年亡佚。明成化年間,程敏政獲曹君謙藏書,宏治年間始刻傳世。今有學津討源本、《叢書集成(初編)》本。

儀禮要義 魏了翁

五十卷。宋魏了翁(1178-1237)撰。魏了翁字華父,號鶴山,邛州蒲江(今屬四川)人,大學生,僉書樞密院事。治學反對佛老學,推崇朱熹理學,獨窮經(jīng)古學,自為一家,為南宋名儒。開門授徒,學生爭相報名。曾在靖州建鶴山書院。著有《九經(jīng)要義》、《經(jīng)外雜鈔》、《師友雅言》、《鶴山全集》。《儀禮要義》是《九經(jīng)要義》之一篇?!秲x禮要義》每篇名物條目,以西漢鄭玄、唐賈公彥《儀禮注疏》為主,并以保持《注疏》之原為宗,進行刪繁取精,錄于下方,體例與《周易要義》略同?!秲x禮要義》可視為鄭賈注疏之提要,為讀鄭賈注疏之門經(jīng),于初學者最為有功。版本有宋淳祐十二年(1252)魏克愚徽州刊本;清補羅書屋抄本,藏于北京大學圖書館;振綺堂景宋鈔本;江蘇局本;清初汲古閣鈔本;《五經(jīng)要義》本。

儀禮小疏 沈彤

七卷。清沈彤(1688-1752)撰。彤字寇云,一字果堂,江蘇吳江人。諸生,乾隆初試博學鴻詞科不遇,編修三《禮》及《大清一統(tǒng)志》,授九品官,以親老不受,辭歸故里。篤志群經(jīng),尤精三《禮》。著有《周官祿田考》、《儀禮小疏》、《春秋左傳小疏》、《尚書小疏》、《果堂集》等。是書取《儀禮》中《士冠禮》、《士昏禮》、《公食大夫禮》、《喪服》、《士喪禮》五篇為之疏箋,每篇各有數(shù)十條,每篇后又各有監(jiān)本刊誤。卷末又附《左右異尚考》一篇,其考證頗為詳核明確,記者謂其三《禮》之學“亞于惠士奇而醇于萬斯大”,而是書所論亦亞于其《周官祿田考》而密于其《尚書小疏》。有果堂集本、阮刻經(jīng)解本八卷。

儀禮析疑 方苞

十七卷。清方苞撰。方苞《三禮》之學,《周禮》較深,晚年自稱“治《儀禮》十一次,用力良勤。《儀禮析疑》旨在舉出《儀禮》可疑者錄出經(jīng)文而詳辨之,對無疑者則不錄經(jīng)文。發(fā)明處不少,如《士相見禮》之辨,用《周禮》以通之;《聘禮》公答再拜之辨,則細心體認,合乎經(jīng)義。亦有未盡詳考者,如《士冠禮》“緇布冠缺項”。然《儀禮析疑》全書析疑《儀禮》考證較為詳核,對研究《儀禮》有一定參證價值。版本有《望溪全書》本、《抗希堂十六種》本。

儀禮圖 楊復

十七卷?!秲x禮旁通圖》一卷。宋楊復撰。楊復(生卒年不詳),字志仁,茂才,號信齋,福建福州人。受業(yè)于朱熹,頗有才智,考索最精,真德秀督閩,為其修建貴德堂,以供其著述講學。除著有《儀禮圖》、《儀禮旁通圖》,還有《祭禮》、《家禮雜說附注》。嚴陵趙彥肅作《特牲》、《少牢》二禮圖,問學于朱熹,朱熹認為應進一步作《冠》、《婚》圖與堂室制度一并考證為好,楊復遂本師意,成此《儀禮圖》、《儀禮旁通圖》二書。《儀禮圖》、《儀禮旁通圖》,錄十七篇經(jīng)文,節(jié)取舊說,疏通其意,各詳其儀節(jié)陳設的方位,系之以圖。讀《儀禮》者必明于古人宮室之制,然后所位所陳,揖讓進退,不失其方,故李如圭的《儀禮集釋》與朱熹《儀禮經(jīng)傳統(tǒng)解》,均特出《釋宮》一篇,以總挈大綱。楊復《儀禮圖》、《儀禮旁通圖》不用此方法,是隨事立圖,或縱或橫,既無定向,或左或右,僅例一隅。與李如圭、朱熹《釋宮》比,不免有無序及雜亂之感。個別圖有與古制經(jīng)的詮釋不符,有例圖少、頗顯漏略者。然整體而言,《儀禮圖》、《儀禮旁通圖》除個別外,大部圖皆依經(jīng)繪象,可粗見古禮之梗概,于初學者多有裨益。此另辟治《儀禮》之新徑,足資后代學者之借鑒。版本有:宋建安余民勤有堂刊本、日本寬政十一年刊本、明正德刊本、明嘉靖中呂楠刊本,明嘉靖十五年(1536年)東陽盧氏等刻本(藏于北京大學圖書館)、元刻明印本、通志堂本、《叢書集成初編》本。

儀禮述注 李光坡

十七卷。清李光坡(1651-1719)撰?!秲x禮述注》為《三禮述注》之一篇,體例與《周禮述注》同,取鄭玄《儀禮注》、賈公彥《儀禮疏》,總合大義,刪繁舉要,節(jié)取其言,并間取研究《儀禮》諸家異同之說,附于書后,亦參以己見,互相發(fā)明。但對鄭注賈疏原文的刪削,有刪削不當、節(jié)取太簡之失,于諸家之言尤其時有未審之誤。如《士冠禮》“筮人執(zhí)策抽上”,注中有非經(jīng)之義,可刪;《士冠禮》“贊者洗于房中側(cè)酌醴”注,義本不明,刪此注,則更不明;又如“公食大夫禮曰,飲酒漿飲俟于東方”注,引楊孚說,引時未審。更多的是刪繁節(jié)取恰當,如《特牲饋食禮》的解說頗為可取;《喪服記》,不取其說,深有抉擇;《士冠禮》“母受拜,子釋送”說解非常恰當。總之李光坡《儀禮述注》對《儀禮注疏》刪削基本掌握其意,疏解亦簡明,使學者不再難讀,對初學《儀禮》者最為有利。有乾隆三十二年(1768年)刊本。

儀禮釋宮增注 江永

一卷,清江永(1681-1762)撰。永字慎修,西徽婺源(今屬江西)人??滴鯐r諸生。博古通今,專心十三經(jīng)注疏,于三《禮》之功尤甚,精于考證。弟子甚眾、戴震等人曾受其學。著述頗豐,有《周禮疑義舉要》、《古韻標準》、《禮記訓義擇言》、《春秋地理考實》、《深衣考誤》、《禮書綱目》等。是書取朱熹儀禮釋宮》一篇為之詳注。(按:《儀禮釋宮》本李如圭之書,誤編于朱子集中,江永作此書之時,《永樂大典》尚未顯于世,故不知非朱子之筆,今仍從其原書所稱)其中多有發(fā)明和補正,其稍有出入者僅一二條,考證精密十之八九,細枝末節(jié)無不根究,辨訂之處,俱有實據(jù),其繁富充分足證前人之舛誤。有成都龍氏敷文閣匯抄本、指海本、續(xù)經(jīng)解本。

儀禮釋宮 李如圭

三十卷。宋李如圭撰。古代宮室,都有定制,《儀禮》時其載述頗詳,然而隨時代變遷,宮室定制各不相同,后世閱讀《儀禮》亦不盡知古時登降之節(jié)、進退之序,故有考古禮者不明于古人宮室之制,即不能全明《儀禮》之說。而李如圭作《儀禮集釋》,又作《儀禮釋宮》,考古人宮室之制,以與《儀禮集釋》相輔。《儀禮釋宮》仿《爾雅·釋宮》體例,逐條分析,各引經(jīng)記,以《注》、《疏》參考證明,詳加討論,辨析詳明,深得經(jīng)意,發(fā)前人之所未發(fā),對《儀禮》古代宮室之研究,有一定的貢獻。《朱子大全集》亦載《儀禮釋宮》,與李如圭《儀禮釋宮》大致相同,僅無序文,可能是《禮書》校定者認為是朱熹所著。亦有人將其編入《蘇軾集》中。清儒編輯《四庫全書》根據(jù)宋《宋中興藝文志》確定為李如圭作,“誠治《儀禮》之圭臬也”。由于傳本已佚,《儀禮釋宮》是《四庫全書》編纂者從《永樂大典》中輯出一卷,以與《儀禮儀釋》相附,其間字句與朱子本稍有不同。版本有宋刊本、乾隆間武英聚珍板本、守山閣本、《經(jīng)苑》本、閩覆聚珍本、墨海金壺本。

儀禮識誤 張淳

三卷。宋張淳撰。張淳生卒年不詳,字忠甫,永嘉(今浙江溫州)人。乾淳間大儒,與薛士龍、鄭景望齊名,五試禮部而不中,被人薦之于朝,為人嚴謹深博,頗有才智。除《儀禮識誤》外,還有《古禮》,已佚。乾道八年(1172),兩浙轉(zhuǎn)運判官直秘閣曾逮刊《儀禮鄭氏注》十七卷、陸德明《釋文》一卷,張淳為二書校定,將所改字句,匯為一編,而成此書。書中引據(jù)鄭玄《儀禮注》有廣順三年(953)及顯德六年(959)刊行監(jiān)本,涼京(今河南開封)巾箱本,杭州細字本,嚴之重刊巾箱本,參以陸德明《釋文》、唐賈公彥《疏》,核訂異同,最為詳審。張淳《儀禮識誤》,將存古經(jīng)漢注之訛文脫句,借以考識,使舊刻各本原已不傳者,借以得見概略,對《儀禮》研究貢獻頗大?!秲x禮識誤》頗得人們推重,后人有“南宋初治《儀禮》者莫如張忠甫”之語?!吨熳诱Z錄》說:“《儀禮》人所罕讀,難得善本。而《鄭注》、《賈疏》之外,先儒舊說,多不復見,……近世永嘉張忠甫校定印本又為一書,以識其誤,號為精密?!庇终f:“張忠甫所?!秲x禮》甚仔細,較他本為最勝?!薄秲x禮識誤》不足在于:株守釋文,往往以習俗相沿之字轉(zhuǎn)改六書正體?!秲x禮識誤》《宋史·藝文志》載一卷,宋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載三卷,《四庫全書》館臣載三卷。版本有:宋乾淳間武英聚珍板本,宋乾道刊本,閩覆聚珍本,杭州縮本。

儀禮商 萬斯大

二卷?!陡戒洝芬痪?。清萬斯大(1633-1683)撰。萬斯大字充宗,晚號跛翁,學者稱褐夫先生,浙江鄞縣(今浙江寧波)人,師從黃宗羲,一生不務舉業(yè),銳志經(jīng)學,主張“非通諸經(jīng)不能通一經(jīng),不悟傳注之失,則不能通經(jīng),非以經(jīng)釋經(jīng),則亦無由悟注之失”。萬斯大學問淵博,思維敏銳,尤精《春秋》、《三禮》。除著有《儀禮商》及《附錄》外,還有《周官辨非》、《學禮質(zhì)疑》、《宗法論》、《禮記偶箋》、《學者秋隨筆》等。《儀禮商》是解釋、考證《儀禮》所涉及名物制度之著。萬斯大治禮不拘漢宋儒禮學之說,對《儀禮》十七篇,逐篇解說,進行辨正,多發(fā)新義。卷末附《答應嗣寅書》辯治朝無堂,頗為精核。然亦有與經(jīng)義不符之處,如其《聘禮》解“衣之裼襲”,則多與經(jīng)義不符,其廟寢圖列東西廂在東西堂之下,亦非經(jīng)義。總觀其書,誤漏僅為個別而已,不失其價值,特別是他的辨正往往發(fā)前人所未發(fā),頗有助于古代名物制度的研究。版本有萬充宗《經(jīng)學五種本》。

儀禮經(jīng)傳通解 朱熹

經(jīng)學著作。南宋朱熹撰,黃榦、楊復續(xù)撰。37卷,續(xù)29卷。宋人多簡稱為《禮書》。此書初名《儀禮集傳集注》,后改今名。為徹底搞清古禮并以為后世之鑒,朱熹對古禮進行了系統(tǒng)的整理,其法:以《儀禮》為經(jīng),而取《禮記》及其他書傳所載有關古禮者附于本經(jīng)之下,并具列注疏及諸儒之說,寓作于述,勒為一編,即成此書。卷一至卷五為《家禮》,卷六至卷八為《鄉(xiāng)禮》,卷九至卷十九為《學禮》,卷二十至卷二十三為《邦國禮》,卷二十四至卷三十七為《王朝禮》。初刊于嘉定十年(1217),時作者已卒。因前23卷是定稿,故改稱今名;后14卷《王朝禮》是草稿,故仍用初名。以篇數(shù)計,全書共60篇,其中缺《書數(shù)》、《卜筮》二篇?!秲x禮經(jīng)傳通解續(xù)》是此書的續(xù)作。朱熹整理古禮,尚有喪、祭二禮未及論次,因?qū)俚茏狱S榦續(xù)成之。續(xù)作體例與朱氏原書不異?!独m(xù)》之前16卷為《喪禮》,后13卷為《祭禮》。黃氏僅完成了《續(xù)》之前15卷,其余部分還是草稿,未及修訂而卒。其后,朱熹另一弟子楊復據(jù)黃氏遺稿重加修訂,方成完帙,故今本《續(xù)》之前15卷題黃榦撰,后14卷題楊復撰。變難讀之《儀禮》為易曉,朱熹及其弟子實有開創(chuàng)之功。其后清人迭有著述,雖枝節(jié)不無勝處,而體例則一仿朱熹舊規(guī)。

詩緝 嚴粲

三十六卷。嚴粲撰。嚴粲字坦叔,邵武(今屬福建)人。南宋經(jīng)學家、文學家。曾任清湘令,有《詩集》一部?!对娋儭肥悄纤螘r代較有影響的尊序派的代表作之一,與呂祖謙《呂氏家塾讀詩記》并稱“南宋說《詩》之善本”。正文之前有《詩緝目錄》一卷,篇目下標明詩旨,附有林希逸序和《自序》二篇,另有《詩緝條例》若干,為閱讀《詩緝》的指南。正文部分以毛詩為底本,對《詩序》和詩篇進行逐章逐節(jié)的詮釋,詮釋時先要言不煩地總結(jié)其大意,然后再對音訓,詞義和章旨進行解釋,這種先概括要點的方法在《詩經(jīng)》注本中并不多見,便于入門和學習,這是其能廣泛流傳的原因之一。該書的特色還有:其一,采集眾說而又時出己意。如論述大小雅的區(qū)別問題,舊說著眼于政之大小,而他則認為:“雅之大小,特以其體之不同耳。蓋優(yōu)柔委曲,意在言外,風之體也;明白正大,直言其事者,雅之體也。純乎雅之體者雅之大,雜乎風之體者雅之小?!卑l(fā)前人之未發(fā),也更近情理。其二注重“以詩言詩”(林希逸序語)。嚴粲早有詩名,解詩主張“涵詠三百篇之性情,則悠然見詩人言外之趣”,是符合藝術(shù)規(guī)律的。因此,《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贊道:“凡若此類,皆深得詩人本意。至于音訓疑似,各物異同,考證尤為精核,非空談解經(jīng)者可比也?!痹摃灿胁蛔阒?,從總體上看仍恪守“風雅正變”之說及舊的說詩體系,個別地方,還有訛誤。《詩緝》影響較大,其說常為朱熹《詩集傳》,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以及當代唐莫堯《詩經(jīng)全譯》等所引用?,F(xiàn)存善本有《嚴氏詩緝》元刻本(殘存二卷一冊),現(xiàn)藏北京圖書館。《詩緝》三十六卷十二冊原題“朝奉大夫臣嚴粲撰”,現(xiàn)藏美國國會圖書館?!对娋儭啡硎鶅裕髭w藩刻本,現(xiàn)藏美國國會圖書館。《詩緝》三十六卷十二冊,現(xiàn)藏北京大學圖書館。此外還有1978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據(jù)文淵閣《四庫全書》影印本。

詩故 朱謀瑋

十卷。明朱謀瑋撰。謀瑋字郁儀。封鎮(zhèn)國中尉。貫串群籍,通曉朝廷典故。萬歷中管理石城王府事,宗人咸就約束。暇則閉戶讀書。著《易象通》、《詩故》、《春秋戰(zhàn)記》、《魯論箋》、《駢雅耽》及他書一百二十種。是書以“小序”首句為主,略同蘇轍《詩傳》之例,而參用舊說以考證之,所取書名,是其考《漢書·藝文志》而得之?!稘h書·藝文志》中詩類有魯故二十五卷;齊后氏故二十卷;齊孫氏二十七卷;韓故三十六卷;毛詩故訓傳三十卷。故成其名。故者,顏師古注:“道其旨意也”。是書多以“漢學”為主,與朱子《集傳》,多所異同。其間亦有自創(chuàng)新義者。明代自胡廣等《五經(jīng)大全》大行之后,應舉窮經(jīng),久分兩事。使得從經(jīng)學角度鉆研《詩經(jīng)》走向衰微。而謀深居朱邸,不籍進取于名場,乃得以研究遺文,故于名物訓詁方面間有發(fā)揮。是書有明萬歷刻本及清抄本(清王宗炎校并跋)。有《四庫全書》本、《豫章叢書》本。

書傳會選 劉三吾

六卷。明劉三吾等奉敕撰。三吾名如孫,以字行,自號坦坦翁,湖廣省茶陵(今屬湖南省)人。元末明初經(jīng)學家、文學家。仕元為廣西儒學副提舉。入明,官至翰林學士。三吾博聞強記,學識過人,每承皇帝垂問,應對詳備得體;御制書成,多使之為序,后坐事戌邊,建文初年召還。其所著述,除《書傳會選》之外,尚有《坦齋文集》。蔡沈《書集傳》自元代立為學官,學者多宗之,其說解《尚書》者,亦多以發(fā)明、疏證蔡《傳》為主,蔡傳不妥之處,則存而不論。至明太祖始考驗天象,知與蔡《傳》多不合,洪武十年(1377)三月,召群臣以議論蔡《傳》之失,并于二十七年(1394)四月頒詔修《書傳會選》,三吾主其事,是年九月而書成。此書不為門戶所囿,凡蔡氏說解安妥者則存之,不安妥者則改之,凡糾正66條,其所糾正多采前儒成說。每段之下,附以鄒友仁音釋,于字音、字體、字義說解甚為詳明。傳中古人姓名、古書名目必具出處,兼亦考證典故。此書持論平允,引證翔實,于后學尚屬有功之作。唯該書成自眾人之手,書中自相抵牾之處,亦在所難免。如《金滕》篇“周公居東”,此書駁偽孔東征之說,至《洛誥》說解,又蹈襲偽孔傳,取東征之說。此書現(xiàn)存有明初刻本,藏北京圖書館、西安市文管會。另有明趙府味經(jīng)堂刻本。

儀禮集說 敖繼公

十七卷。宋敖繼公撰。敖繼公字君善,長樂(今廣東五華縣)人,后居吳興(浙江烏程縣)。宋咸淳進士,對策忤時相,竟歸而不仕;入元,趙孟頫嘗從其受業(yè)。敖繼公邃通經(jīng)術(shù),動循禮法,官信州教授。《儀禮集說》成于1301年,書前有自序,稱鄭玄《儀禮》注,糟粕多精華少,刪去與經(jīng)不符的,意義又未足,則取疏記或先儒之說以補之,又未足,則附以自己見解。并懷疑《喪服》一篇違悖經(jīng)義,非子夏作。鄭注簡約古奧,賈疏則繁,《儀禮集說》依《儀禮》十七篇各為一卷,對鄭玄注都有所取,對不取的不攻駁。敖繼公逐字逐句研求,務暢其旨,對《儀禮》有所發(fā)揮。卷未各附《正誤》一篇,考辨字句頗詳。《喪服》一篇以其兼《釋記》文,作于《記》后,懷疑為鄭玄散附《經(jīng)記》之下,而設移其原秩序?!秲x禮》十三篇之《記》,朱熹《經(jīng)傳通解》皆分屬經(jīng)文條條之下,敖繼公則認為諸篇之《記》,有特為一條而發(fā)者,有兼有兩條而發(fā)者,有兼為數(shù)條而發(fā)者,也有于《經(jīng)禮》之見別見他《禮》而發(fā)者,故不移摘其文,恐失《記》之意。敖繼公治學嚴謹,對前儒有所懷疑,既不廢其言,又不發(fā)無據(jù)之言,對后世研究《儀禮》有參考價值。版本有元版大字本、陸有元刊元印本、元大德刻明修本、藏于北京圖書館;明政化程敏政刊本;清乾隆年間文淵閣《四庫全書薈要本》;元大德刻明修本,藏于北京圖書館;清康熙十九年(1680)納蘭性德《通志堂經(jīng)解》本;清乾隆五十年(1785)通志堂修補本;清抄本。

東坡書傳 蘇軾

十三卷。宋蘇軾撰。該書《四庫全書總目》著錄作十三卷,庫書為二十卷,數(shù)目不合,《總目》著錄有誤(說見崔富章《四庫提要補正》、王重民《中國善本書提要》)。《東坡書傳》又稱《東坡先生書傳》。據(jù)晁公武《讀書志》,該書對王安石《書》說多所駁議。王書不傳,難考蘇、王之同異。蘇軾究心經(jīng)世之學,明于事勢,且長于議論,其書主要內(nèi)容以闡釋《尚書》義理為主,于興衰治亂之理多所揭示,分析精辟;對名物制度也有所考據(jù),句讀也有獨到之處。該書問世之后,在當時影響頗大,林之奇作《尚書全解》、蔡沈作《書集傳》,于此書皆有所取。朱熹評價此書,以為是當時諸家《尚書》說解中最好的一種(見《朱子語錄》)。唯該書考核水道,附益之以味別之說,頗遭后人非議。該書版本有明萬歷間刻本,明刻《兩蘇經(jīng)解》本,明朱墨印本,《津逮秘書》零本,清順治刊本,民國十一年(1922)商務印書館影印本。

書蔡傳旁通 陳師凱

六卷。元陳師凱撰。該書取董鼎《書傳輯錄纂注》以疏證蔡沈《書集傳》,書中多采先儒問答,論其得失,意在闡明義理,于天文、地理、律歷、禮樂、兵刑、龜策、河圖、洛書、道德、性命、官職、封建之屬則不甚經(jīng)心。凡蔡《傳》闡釋未詳者,此書博征繁引,析其原委;凡蔡《傳》謬誤者,此書多所回護。蓋此書旨在發(fā)揮蔡《傳》,故于蔡《傳》謬誤不復糾正。版本現(xiàn)存清抄本,藏北京圖書館,另有《通志堂經(jīng)解》本。

尚書纂傳 王天與

元王天與撰。46卷。王天與字立大,梅浦人,初為贛州路先賢書院山長,大德二年(1298)以薦授臨江路儒學教授。書前有自序,稱“其體例,則先二孔氏(偽孔安國傳孔穎達疏)說者,崇古也;有未當,則引諸家之說平之;有未備,則引諸家之說足之;說俱通者并存之,間或以臆見按之,大要期與二先生合而已”,所說詳于義理而略于訓詁。收入《四庫全書》、《通志堂經(jīng)解》、《摛藻堂四庫全書薈要》。

尚書注考 陳泰交

一卷。明陳泰交撰。泰交字同倩,浙江嘉興人。生卒年及事跡均不詳。此書旨在指摘蔡沈《書集傳》之疏漏,凡所指摘,引經(jīng)、注經(jīng)不相照應者3條,同字異解者362條。其中不相照應者3條,蔡《傳》引經(jīng)、注經(jīng)顯相矛盾,誠蔡氏之誤;其同字異解者,一字容有數(shù)義,指摘未免過嚴。此書無所指摘,均直錄注語,不加論斷,亦不援引古義、舊說。此書稍遜馬明衡《尚書疑義》與袁仁《尚書砭蔡編》。馬、袁二書于《書集傳》名物制度多所駁正,泰交此書則重在指摘《書集傳》訓詁之疏漏,可與馬、袁二書互補。現(xiàn)存有清抄本,藏浙江圖書館,另有《海山仙館叢書》本、《碧琳瑯館叢書》本,《芋園叢書》本、《叢書集成初編》本。

尚書疑義 馬明衡

六卷。明馬明衡(生卒年不詳)撰。明衡字子萃,福建莆田人。明代經(jīng)學家。正德間登進士第,官至監(jiān)察御史。以論救鄧繼曾及爭慈壽太后誕辰免朝之事獲罪,終身廢棄。明衡初受學于王守仁,閩中有王氏學,自明衡始。此書博采眾說,不專主一家,自序稱“凡于所明而無疑者,從蔡氏;其有所疑于心而不敢茍從者,輒錄為篇?!逼漶g正蔡沈《書集傳》,見解時有精當者,然偏頗之處,亦在所難免。明人解經(jīng),多失之于冗濫,而此書尚能研求古義,直陳己見而不肯茍從前人,其學風亦屬可貴。該書版本除四庫采浙江范懋注家天一閣藏本之外,未見他本。

尚書要義 魏了翁

十七卷,《序說》一卷。宋魏了翁撰。了翁貶居靖州時,著《九經(jīng)要義》,凡二百六十三卷,《尚書要義》乃其中之一?!渡袝肺脑~古奧,唐人已稱該書“佶屈聱牙”,此書偽孔傳隨文作注,不少古詞古義賴之以明,唐孔穎達依孔傳作正義,雖詮釋傳文不肯與偽孔稍立同異,然原原本本,考據(jù)燦然。惜《正義》過于浩翰,學者難以卒業(yè)。了翁摘取注疏中精要之語,標以目次,便于檢閱,使學者盡得《尚書》注疏之精華而不為其蕪雜所煩擾。該書原為二十卷,《宋史·藝文志》著錄。《總目》據(jù)浙江鄭大節(jié)家藏本著錄,作十七卷,稱“原目二十卷,中第七卷、第八卷、第九卷并佚,無別本可以校補,今亦姑仍其闕焉?!倍臏Y閣庫書《提要》、文溯閣庫書《提要》均稱此書缺六卷,所缺者為七、八、九、十二、十三、十四卷,《總目》但云缺三卷,與庫書實有卷數(shù)不合。此書現(xiàn)有清震無咎齋抄本,存十五卷,所缺者與庫書同,今藏北京圖書館,該館另藏一種清抄本,《尚書要義》二十卷、《序說》一卷俱完好無缺,《故宮普通書目》著錄江蘇書局刊本,亦全。

尚書通考 黃鎮(zhèn)成

十卷。元黃鎮(zhèn)成(1287-1362)撰。鎮(zhèn)成字元鎮(zhèn),江浙省邵武(今屬福建)人。元代經(jīng)學家、文學家。屢試不第,歷游南北,后歸隱故鄉(xiāng)著書,以薦授江南儒學提舉,未及赴任而卒。著述除《尚書通考》之外,尚有《秋聲集》。鎮(zhèn)成工詩,其詩多憂時感事之作,而尤以描摹山水者著稱,王士禎《居易錄》稱其詩“具有風調(diào)”。鎮(zhèn)成說解《尚書》,博引他書以考據(jù)虞、夏、商、周之名物典章,間或附以論斷,頗為詳贍。其說重在考據(jù),不尚空談。唯其考據(jù)過于煩瑣泛濫,乃此書之缺憾。該書最早刻本為元天歷刻本,張金吾《藏書志》、瞿氏《鐵琴銅劍樓藏書目錄》均有著錄?,F(xiàn)存元至正刻本三部,其中兩部藏北京圖書館,另一部藏北京大學圖書館,此外還有《通志堂經(jīng)解》本,清抄本等。

儀禮集釋 李如圭

南宋李如圭集鄭注賈疏,于《儀禮》多有發(fā)明的著作。30卷。宋自熙寧 (1068—1077年) 以來,罷廢《儀禮》,學者多不傳。乾道(1165—1173年)年間,有張淳訂其訛; 淳熙 (1174—1189年) 中李如圭復為之集釋。李氏生南宋,曾與朱熹核定禮書,尚見古本。乃全錄鄭玄注,旁證博引,發(fā)鄭注賈疏所未備,次第一如《儀禮》。又考論宮室之制,作《釋宮》; 分別章句之旨,則有《綱目》。全書原17篇,首尾完具者15篇。《四庫全書》以其文稍繁,分秩得30卷。其《鄉(xiāng)射》、《大射》兩篇,如圭釋文已佚,乃參取惠棟、沈大成二家所校宋本,證以唐石經(jīng)本,于經(jīng)文多有改定,《儀禮》始得完備。其《釋宮》則別為一書,《綱目》 已佚。有墨海金壺本、經(jīng)苑本及《叢書集成(初編)》本 。

儀禮集編 盛世佐

四十卷。清盛世佐撰。世佐字庸三,秀水(今浙江嘉興)人。乾隆舉人。曾任龍里知縣。除著有《儀禮集編》外,又訂正楊復《儀禮圖》。是書成于乾隆十二年(1747),匯集古今說《儀禮》者一百九十七家,而斷以己意?!墩憬z書總錄》稱其為十七卷,積帙共二千余翻。為卷僅十七者,按經(jīng)篇數(shù)分之,不欲于一篇之中橫隔也。以為本目錄列十七卷,書則實四十卷者,終以卷軸太重不得已而分之。《總錄》又稱,末附勘正監(jiān)本《石經(jīng)》,以補顧炎武、張爾岐之缺,此本亦只有目錄而無書。又謂朱熹《儀禮經(jīng)傳通解》析諸篇之記分屬經(jīng)文,乃編纂之初,不得不權(quán)立此例,以便尋省??上ё鋾r大業(yè)未完由門人繼之,因襲未改,非朱子本意。吳澄亦疑其經(jīng)、傳混淆,為朱子未定之稿。故盛氏是編,經(jīng)與記都依鄭玄舊本,經(jīng)、記各自獨立。其中《士冠》、《士相見》、《喪服》等篇,傳寫混淆者,則從蔡沈《書經(jīng)集傳》考定“武成”之例,別列改本于后,而不敢移易經(jīng)文。其持論頗為嚴謹,于諸家謬論辨正甚詳。雖持論時有出入,然頗有考訂之功,在近時說禮之家中,可稱為根據(jù)之學。有嘉慶辛西馮氏刊本十七卷。

學禮質(zhì)疑 萬斯大

二卷。清萬斯大撰。斯大字充宗,晚號跛翁,學者稱竭夫先生。浙江鄞縣人。曾從學黃宗羲。入清后,不滿清統(tǒng)治,棄舉子業(yè),研習諸經(jīng),尤精《春秋》、《三禮》。其治《禮》不拘漢、宋,不盲從前儒,研讀間多所辨正。著有《學春秋隨筆》、《學禮質(zhì)疑》、《儀禮商》、《周官辨非》等。是書考辨古禮,多立新說,與毛奇齡相伯仲。如其謂:“士止為小宗,不得為大宗”,以為士無祖廟也。然考《喪服小記》云:士不攝大夫、士攝大夫惟宗子;又《荀子》曰:“放王者天太祖,諸侯不敢壞。大夫、士有常宗”,楊倞《注》“繼別子之后為族人所常宗,百世不遷之大宗也”。據(jù)此士亦得為大宗明矣;顯見斯大此創(chuàng)論非也。又說“大社祭地在北郊,王社祈谷在籍舊之中”,然考《五經(jīng)通義》則云:“大社在中門之外,王社在籍田之中”,孔、賈之疏及《通典》具宗此說,知大夫不在郊而在國,亦貝斯大新說之誤。如此之類自立新說者頗多,卻略無顯據(jù),不足為訓。然其亦多有精確之論,如辨商、周改月、改時,周詩周正及兄弟同昭穆,論辨極為精確,而《宗法》十余篇,也頗見推闡。斯大之說,可棄其非而存其是,亦不失一家之言。有《萬充宗先生經(jīng)學五書》本、《皇清經(jīng)解》本、阮氏經(jīng)解本。

肆獻裸饋食禮 任啟運

三卷。清任啟運撰。作者詳見“宮室考”條。是編以《儀禮》中特性、少牢、饋食皆七禮為據(jù),又采其他傳記中王禮之說加以推演。不得于經(jīng),則求諸注疏以補之,共五篇。一曰祭統(tǒng),二曰去蠲,三曰朝踐,四曰正祭,五曰繹祭。其名取自《周禮》“以肆獻裸享先王”及“以饋食享先王”之文。每篇之內(nèi)又各有節(jié)次,每節(jié)先撮己說之要以陳之,而后自注其說之出處,最后附載經(jīng)傳,與黃干所續(xù)之祭禮相比尤見其精密。啟運以薜圖之考為據(jù),間有誤謬之處,可與《續(xù)儀禮通解》參閱互考。有清芬樓本、續(xù)經(jīng)解本。

檀弓疑問 邵泰衢

一卷。清邵泰衢(生卒年不詳)撰。泰衢字鶴亭,浙江錢塘人。雍正初任欽天監(jiān)左監(jiān)副。精研禮學,兼明算術(shù)。著有《史記疑問》等。是書因《禮記》出自漢儒,而《檀弓》一篇卻多有附會之處,故摘其可疑者,逐條論證辨析。如脫驂舊館人為失禮之正,以夫子多尊之事為杳冥渺茫,皆非圣人所宜出。又如,親喪哭無常聲,不應以孺子泣為難繼;居仇者不反兵而斗為啟亂端;曾點之獨乃志大而有所不為,非狂肆之狂,如此等等,所辨都明白正大,深中理解。然亦間有疏于考據(jù)者,如“師及齊師戰(zhàn)于郎”一條,以“郎”讀為“郊”字,是以《春秋戰(zhàn)于郊》之文為據(jù)的,殊不知魯實有二郎。然偶有疏舛,仍不傷大旨。有刊本,與其《史記疑問》會刊,兩淮馬裕家藏本。

太平經(jīng)國書 鄭伯謙

十一卷,宋鄭伯謙著。其書發(fā)揮《周禮》之義,取名《太平經(jīng)國書》,意本劉歆以《周禮》為“周公致太平之跡語”。首列四圖:(1)《成周官制》;(2)《秦漢官制》;(3)《漢官制》;(4)《漢南北軍》。其大意是將宮中、府中文事、武事一統(tǒng)于太宰,故首冠四圖。目有30:(1)教化;(2)奉天;(3)省官;(4)內(nèi)治;(5)官吏;(6)宰相;(7)官民;(8)官刑;(9)攬權(quán);(10)養(yǎng)民;(11)稅賦;(12)節(jié)財;(13)保治;(14)考課;(15)賓祭;(16)相體;(17)內(nèi)外;(18)官制;(19)臣職;(20)官民;(21)宮衛(wèi);(22)奉養(yǎng);(23)祭享;(24)愛物;(25)醫(yī)官;(26)鹽酒;(27)理財;(28)內(nèi)帑;(29)會計;(30)內(nèi)治。其中內(nèi)外、會計分上、下篇,共計32篇。全以《周官》制度類聚貫通,以問答體,推明建官的所以然。多用后代史事,證明古法之善。當時武統(tǒng)于文,相權(quán)極重,而此書《宰相》一篇還更欲重其權(quán)。宋人南渡之余,湖山歌午,不復措意中原,正宜進臥薪嘗膽之戒,而書中《奉養(yǎng)》一篇,深斥漢文帝節(jié)儉為非。故《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譏其“毋乃當理宗信任賈似道時,曲學阿世以干進歟!”但其書對《周禮》與周、秦、漢三代官制等,又頗有發(fā)明。可資這方面研究的參考

書儀 司馬光

十卷,宋司馬光(1019-1086)撰。司馬光字君實,世稱涑水先生,后人稱司馬溫公,陜州夏縣涑水鄉(xiāng)(現(xiàn)屬山西夏縣)人,著名政治家、史學家。司馬光潛心研究儒家學說,創(chuàng)立涑水學派。平生著述頗豐,除《書儀》外,還有《資治通鑒》二百九十四卷、《司馬文正公傳家集》(亦稱《溫國文正公文集》)、《通鑒考異》、《稽左錄》、《家范》、《獨樂園集》。宋以前以《書儀》為名研究《儀禮》者較多,司馬光《書儀》之名,沿用舊稱?!稌鴥x》反對王安石“新學”,盡力尊崇鄭玄注,不但對鄭注之誤少有駁正,并進行附會,不免顯牽強。然全書詮釋古禮非常詳細,與朱熹《儀禮經(jīng)傳通解》及《家禮》相比,更為詳確。朱熹評其“《祭禮》只是于溫公《書儀》內(nèi)少增損,”又說“二程與橫渠(張載)多是古禮,溫公則大概本《儀禮》而參以今之所可行者,要之溫公較穩(wěn),其中與古不甚遠,是七分好”,頗為準確。《四庫全書總目》稱之為“禮家之典型”亦不為過。司馬光《書儀》與朱熹《儀禮經(jīng)傳通解》、陳詳?shù)馈抖Y書》代表了宋禮學研究之最高水平。版本有宋紹熙三年(1192)刊本、明刊本、學津討源本、廣東刊本、日本芳春樓刊本、清雍正元年(1723)汪亮采影宋刊本、同治七年(1868)江蘇局刊本、康熙十九年(1680)納蘭性德刻《通志堂經(jīng)解》本、清乾隆五十年(1785)通志堂刊修補本。

三禮圖集注 聶崇義

二十卷。宋聶崇義(生卒年不詳)撰。崇義為河南洛陽人。學三禮,精禮學、五代漢乾祜中,官至國子《禮記》博士,曾校定《公羊春秋》,后周顯德中,遷為國子司業(yè)兼太常博士。是編以唐張鎰等六家所撰為底本,相互考稽,辨正是非,總成一帙,成于建隆三年(962)。宋初表上于朝,太祖命尹拙、竇儀訂正后頒行。三《禮》即《周禮》、《儀禮》、《禮記》,其中所述古制、前儒曾繪圖以闡明之,疑為東漢侍中阮湛首創(chuàng),其后郊法者代無乏人。崇義繼承此法,書中亦就三《禮》古制,諸如宮室、宗廟、東服等之名數(shù)清式繪之以圖以明義。然書中繪圖與鄭注之說相悖,故后儒時有相譏者。綜觀是書,都匯集諸家,秉承舊法,所繪之圖亦非盡為杜撰,于禮制研究頗有可資之處。尤其綜合六本衍出一家之學、成為“禮圖”學派之宗。有《通志堂經(jīng)解本》、清人錢曾影宋鈔本。

左氏釋 馮時可

二卷。馮時可(生卒不詳)撰。馮時可字敏卿,號元成,松江華亭(今屬上海市)人,明代文學家、經(jīng)學家。馮時可之父馮恩為明代大哲學家王守仁弟子。馮時可為隆慶進士,官至湖廣布政司參政,所至著治績。其生平著述頗多,除此書外,還有《左氏討》、《左氏論》、《上池雜識》《兩航雜錄》、《超然樓集》、《天池集》、《石湖集》、《皆可集》、《繡霞集》、《西征集》、《北征集》。此書是《左傳》訓詁之作,其間雖有臆斷,但精核可采者頗多。如僖公四年“筮短龜長”,馮時可釋曰:“筮矩龜長出于卜人,術(shù)家自神其說也。而杜以為物生后而有象,象而后有滋,滋而后有數(shù),龜象筮數(shù),故象長數(shù)短。然象數(shù)非有先后,則筮龜曷有短長耶?”較杜說為是。又如昭公二十年“賦晉國一鼓鐵,以鑄刑鼎”,杜注孔疏皆謂冶石為鐵,用橐扇火謂之鼓,計會一鼓便足。馮氏則引王肅《家語》注云:三十斤為鉤,四鈞為石,四石為鼓,蓋用四百八十斤鐵以鑄刑書,適給于用,亦較杜注孔疏為勝。其間亦有議論,隨事而發(fā),如莊公三十二年“圉人犖投蓋稷門”,馮氏論之云:“此力臣也,善御之則為衛(wèi),不善御之則為仇,魯莊不委政莊父而慎于擇嗣,即百犖何為哉!”此書原與《左氏討》、《左氏論》合編于《天池集》,《四庫》編輯者單獨錄出?,F(xiàn)存《元敏天池集》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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