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明這個號還活著,時不時的,總會寫點兒文字,但是初見它的心是怎樣,卻早已經(jīng)忘卻了。 為了紀念這俗世紛擾對初見的忘卻,也為了不至于更多更快的忘卻此刻對初見的回味,所以有了這點兒文字。 文字,總是用來表達的,可更多時候,它更是用來療救的,或者至少要引起注意。 那個五六十年代,甚至于到七十年代還是國民偶像的“鋼鐵俠”有過著名的靈魂拷問: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應(yīng)該怎樣度過呢? 他給出了兩個標準: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 這曾經(jīng)是多少人的座右銘,到現(xiàn)在還依然激勵著多少人??! 然而,塵世間的“鋼鐵俠”太少了。更多柔腸百轉(zhuǎn)之人,念叨最多的是:往事不堪回首! 比如,這位以一己之力對抗一個時代,也毫不退讓的詞人:納蘭容若。 納蘭性德,葉赫那拉氏,字容若,號楞伽山人,滿洲正黃旗人,清朝初年詞人。 說起他來,人們最熟悉的大概就是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真正寫詞的人,而且能把詞真正寫好的,古往今來,一定脫不開一個情字。 癡情,深情,多情,重情。 無論豪放還是婉約。 對初見的癡迷留戀,說盡了納蘭心中的凄楚無奈。但詞人內(nèi)心更是清楚,他用了若只兩字,是說初見,只能存在于如果的人生里。 偏偏,人生就是沒有如果這種果! 所以,秋風的悲傷,就難以避免。 慢慢走進詞人的內(nèi)心世界,才發(fā)現(xiàn),悲傷是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 我們每個人都是匆匆過客,但納蘭是帶著惆悵來的,之所以連眼淚都縱橫,不過是因為惆悵,因為他有太多的愛而不得! 深愛的妻子盧氏因病早早離開了他,讓他寫出了大量堪比蘇軾的悼亡詞。他的內(nèi)心,始終因情而結(jié),而且解不開。 大概是因為情深了,太苦了,內(nèi)心無法承受了,尤其是對于相愛不能相守,對于陰晴圓缺、悲歡離合無法忍受。他有時候干脆恨恨的說:浮生如此,別多會少,不如莫遇。 深愛中的人,本來就會覺得時間太少,總不夠用,何況還要無奈接受離別多而在一起少的殘酷現(xiàn)實呢?與其這樣,還不如當初沒有遇見! 詞人矛盾了,既要如初見,還要莫相遇。 夜深人靜,他一個人走在回廊,方寸之間,點點滴滴都是相思,月是孤獨的,燈是孤獨的,花更是孤獨的,十年的心路歷程,初見難以尋得,莫遇卻已經(jīng)遇上。 命運的安排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的! 看看,聽聽,那正在刮著的凜冽西風,是得有多少愁?多少恨?可即便如此狂暴的西風,竟然都吹不走、吹不散那眉彎之間的惆悵。 李清照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納蘭干脆就是西風也吹不散,就一直在眉彎。 情之一字,有多少甜,就有多少苦! 然而他卻還在檢討,在自責,他希望明月能笑話他,笑話他辜負了春天的心,笑話他虛度了光陰,笑話他多情卻無所作為,更一無所獲。 最終只能是獨自一人,走著,說著,苦著。 納蘭與當時的江南才女沈婉還有過一段凄美的愛情,最終因為種種原因不能相守,兩人選擇了分開。 隨后不久,納蘭一病不起,生無可戀,僅僅三十歲就離開了這個給了他太多惆悵的人間。 可以說,他的婚姻和愛情,充滿了不如意。正所謂造化弄人,上天給了他一顆詞心,更為了造就他千古流傳不朽的詞句,就讓他體會盡了初見難得的美好,不如莫遇的無奈,獨自吟的凄涼… 無論鋼鐵俠那樣的活著,還是納蘭這樣的活著,人活著,無非就是因為生有所戀! 何必糾結(jié),總要如初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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