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凌晨2點鐘,我佇立在窗前,望著窗外迷離的燈光,遠(yuǎn)眺銀河,繁星點點,遙遠(yuǎn)的星河有牛郎織女的故事;凄冷的廣寒,嫦娥悔吃靈丹。 維納斯和瑪斯的兒子,與大舅開了個玩笑。丘比特的神箭,傷得大舅不輕。伊甸園里的小蛇說禁果好吃,大舅他吃得青澀、苦不堪言。 大舅的眼內(nèi)蓄滿憂傷,大舅的神情多顯無奈。姥爺去世那天,天人同悲,大舅匍匐于地,被我與三舅拖著,也阻止不了他,三步一揖,五步回首,頭頂棺首,意語,親鄰能緩慢腳步,黃泉路上,想多陪陪姥爺。 親朋鄰居相勸不住,怕誤了時辰下葬;媽媽讓我勸大舅,知道我與大舅的感情,我再三勸阻,“大舅!大舅……節(jié)哀,別誤了時辰!”家鄉(xiāng)埋葬老人,講時辰,搶風(fēng)水。 媽媽哪里理解大舅的悲情、苦衷,在我們家鄉(xiāng)有這樣的邪說,弟弟如果先結(jié)婚,哥哥就很難成家。 大舅的那個悲傷呵,天可憐見,大舅的哭聲中,有千語萬言,很多人能聽懂,如泣如訴。 姥爺仙逝,小舅年少,二舅剛結(jié)婚已分家,另立小灶,家貧如洗,家徒四壁。
“爹呀!我親親的爹呀!你老人家怎么能走呢?你還有任務(wù)沒有完成呵!”大舅的愧疚,來自于姥爺對他的失望,他的所作所為姥爺非常傷心,鬧得姥爺不去人多的地方,帶著遺憾離去。 大舅的悲慟感染著親朋鄰居,個個眼含熱淚,還好,最終大舅聽勸,剛好下葬趕對了時辰。 大舅、二舅、三舅,三兄弟碌碌無為,個個不爭氣,姥爺?shù)年幍?,承萌著他的倆個孫子二舅的倆個兒子,姥爺泉下有知,應(yīng)該開懷了? 如今,姥爺?shù)膫z孫子,我的表弟;一個在深圳辦工廠做老板,一個剛讀研究生,準(zhǔn)備上班,個個前途無量。 人說,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如此精典,姥爺在世,常說這句話,冥冥之中,應(yīng)了。 大舅是個孝子,蒼天可見,親鄰可鑒,大舅的愚孝,姥姥當(dāng)然不會理解,姥爺過世后,年少的小舅耐不住家中的貧困,出外打工一直在漂泊。二舅另立小灶,自娛自樂,賢妻相伴。 說來二位表弟,能有今天成績,多虧了二舅媽,賢德!含辛茹苦,苦盡甘來!對倆位小弟,愛意甚濃,情有所加,親鄰皆見! 峰回路轉(zhuǎn),姥爺墳塋冒青煙,祥云繚繞,得此賢惠兒媳婦,養(yǎng)育后人,方能祠芳。 大舅與姥姥,相依度日,農(nóng)閑也出外打工,賺點小錢,往返城鄉(xiāng)之間,孝敬外婆。大舅用1千多元,訂制“席夢思” 床墊,給姥姥享用! 姥姥展轉(zhuǎn)于床上,囈語著他心中的天父,姥姥信仰上帝。 夜半醒來,姥姥總會跪在床上祈禱,雙手合掌,揖拜天父,極其虔誠。 “萬能的主呵!您何時讓我的兒子娶妻生子,您何時讓他從噩夢中醒來!” 直至姥姥仙逝天國那天,姥姥也未能見大舅一面。 大舅從集鎮(zhèn)消失的那天,也是與姥姥恩斷義絕的那天。姥姥恨鐵不成鋼,言語刻薄,趕大舅外出打工其實大舅心系姥姥,每天吵鬧,怒罵大舅,好吃懶做不爭氣;大舅那一段時間,意志消沉,每天貪睡不起。 那天,大舅走時,我聽著親朋鄰里講述著往事。 大舅,一條棉被,幾件隨身衣物,背后,背著鐵鍋。 想來大舅何等傷心、心灰意冷,打算已久,要過風(fēng)餐露宿的生活! 外婆是個善良的老人,她始終聽從天父的教誨。外婆是一位愚癡的人,她不善解人意,不解大舅心苦,幫倒忙,亂操心,等于是給大舅的心里雪上加霜;姥姥有點自私,一些糖果糕點,她都不舍得給倆個孫子吃,因為姥姥經(jīng)歷過,那個缺吃少衣的饑荒年代。 大舅疼愛倆個侄子,時常偷偷地把好吃的食品,給倆個表弟;至今,他們對他們的大伯,念念不忘。
姥姥不認(rèn)識字,讓大舅教她,經(jīng)誦唱悔?!爸魇钦\實的,主是萬能的,你誠信主,你將擁有一切!” 大舅,教讀外婆:“一個饅頭,半碗湯,喝到肚內(nèi)飽擋擋,一頓不吃,餓得心發(fā)慌!” 姥姥和著,虔誠的誦唱,二人世界,在漆黑的夜晚,寂寞的小屋,倒也曖意融融。 姥姥時常,也與鄰居村婦嚼些口舌,惹些是非,大舅痛心思痛;時??谡Z:“上帝呵,您才是我的上帝!您是我的活祖宗!” 無奈何的老人家,經(jīng)常惹些是非,方顯大舅的愚孝。 姥姥是個自私的人。姥姥說:“子孫自有子孫福,不為子孫做馬牛!”姥姥養(yǎng)育,那么多子女,忍受分娩之痛,個個長大成人,吃喝拉撒,自是功德無量;彌留之際,面如桃花,“教頭”,說她已往生天國!天國的路上還含恨,沒能見上大舅、小舅…… 那天馬池?fù)紫?,講述姥姥仙逝。大舅異常平靜。走就走吧,那個都會走的,你的姥姥無憂無慮,她本早已成仙。 大舅的話語,隱含偈語。大舅也許早已大徹大悟。大舅不羨功名利祿。大舅早已忘卻塵世煩惱,大舅無家,處處家!
作 者 簡 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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