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風作浪的湖南衛(wèi)視

bbbo 2020-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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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但一千個人眼中，只有兩個湖南衛(wèi)視。

在喜歡它的人眼里，它是“橙意滿滿”的芒果臺。

每個暑假雷打不動的《還珠格格》，陪伴不少人長大的《快樂大本營》、《天天向上》，幾年前的《我是歌手》、《向往的生活》，再到如今《乘風破浪的姐姐》，芒果TV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大手筆。

在不喜歡它的人眼里，它是令人憎惡的馬桶臺。

清一色的腦殘偶像劇，為了收視率不擇手段的惡意剪輯，以及對日韓藝人過高的吹捧。如果“飯圈文化”的鍋，微博要背一半，那另一半，就得湖南衛(wèi)視來背。

但無論你是否喜歡它，有一個事實值得注意：

2004年，樂視網拉開中國長視頻網站的序幕，長視頻網站發(fā)展的持久戰(zhàn)就此展開。

在這之后，優(yōu)酷、愛奇藝、騰訊視頻紛紛成立。但時至今日，它們都還沒有盈利。

2019年，愛奇藝虧損103億元，優(yōu)酷虧損105億元，騰訊虧得少點，也有30億。

每年幾百億砸進去，什么“中國的Youtube”“中國的Netfix”，故事一個都沒講成，甚至都有可能講不下去了——短視頻，太火了。

在這個“不虧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做視頻網站”的行情下，芒果TV盈利了。

2017年，芒果TV首次實現(xiàn)平臺盈利。到了2019年，芒果TV盈利11億。

而最近《乘風破浪的姐姐》的開播，又讓芒果TV的股價暴漲，市值突破千億。

在其他視頻平臺選“少女女團”時，芒果TV反其道而行之，事實證明，他們又賭對了。

令人驚奇的是，倘若你翻開湖南衛(wèi)視的歷史簿，你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每一次選擇，似乎都是正確的。

這背后的故事，遠比綜藝精彩。

上世紀80年代，馬欄山還是一片荒蕪的土地，湖南臺還是個又窮又土的地方小臺。

別說是好節(jié)目，就連好廣告也接不到，只好整天播化肥廠、飼料廠的廣告，被當?shù)厝私凶觥?strong>化肥飼料電視臺”。

那時候，除了央視，湖南人最愛看的是山東臺。實在沒得看了，也會看長沙臺。至于湖南臺，那還是省點電，把電視關了吧。

實在沒辦法了，為了創(chuàng)收，臺里把編導們放出去開飯店，蓋磚廠，勉勉強強度日。

在湖南臺最為落魄的時候，魏文彬成為了湖南臺的臺長。

魏文彬曾是湖南臺的新聞部主任，對湖南臺的問題一清二楚。

比如他的新聞部，鏡頭永遠都是向上的，只會對準官員。

尤其是《湖南新聞聯(lián)播》，從頭到尾都是領導在開會，枯燥乏味地打官腔，普通人根本看不下去。甚至因為很多領導排不進去，臺里還推出了一檔《晚間新聞》的欄目。

魏文彬那個時候就覺得，這樣的“老八股”新聞就是一潭死水，求變是必然的。

于是，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先從新聞開刀。改變新聞，從而改變電視臺。

想要用新聞把收視拉上來，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新聞的鏡頭拉下來，對準社會和老百姓，只有觀眾身邊的，才是他們喜歡的。

只不過《湖南新聞聯(lián)播》牽扯復雜，改起來太難，所以它的“副產品”《晚間新聞》就成了魏文彬的“試驗田”。

原本魏文彬想得很好，只要讓《晚間新聞》多增添些社會新聞內容，引起社會關注，然后再悄無聲息的慢慢轉變，不動聲色地把《晚間新聞》的可看性提上去。

可是他卻錯誤估計了陳舊機制的強大。陳舊的新聞寫法是深入人心的，即使是在新聞寫作手法上進行小小的嘗試，也有可能觸發(fā)新聞人心目中的禁區(qū)。

有一次，《晚間新聞》的梁瑞平寫了一篇報道城中村的新聞，寫的很有文采。但部門領導看了稿子后，卻當即作為反面教材批評，讓整個新聞部傳閱。

后來，事情傳到魏文彬那里，他找那個部門領導談話，兩個人在辦公室吵了一架。魏文彬才知道，臺里大部分還是不看好社會新聞的，甚至抱著嘲笑的心態(tài)，覺得這丟了新聞人的面子。

就是那個時候，魏文彬開始想做一檔全新的節(jié)目，用新節(jié)目來帶動整個新聞部。既然整個新聞業(yè)已經成了一棟廢樓，那他就做那包炸藥，把廢樓炸塌。

于是，《晚間新聞》的鏡頭開始對準湘江污染、街頭詐騙……

播音員說起了大白話，新聞稿里出現(xiàn)了大段大段的描述。全世界的播音員都是坐著播，《晚間新聞》卻偏偏要站著。

而且，《晚間新聞》還嘗試著把新聞做成故事，把新聞講給老百姓聽。

原本只屬于新聞背景范疇的東西，被《晚間新聞》拿到前面去，充當整個新聞的主體，整個新聞界都是聞所未聞。

《晚間新聞》的官網，仍記錄著早期的一則名為“張老師，你好”的新聞。

新聞中講述著一個山村女教師把自己一生獻給山村小學，如今身患重疾，卻沒錢治病的故事。

鏡頭刻畫了幾個簡單的細節(jié)，張老師僅剩的三十八塊六毛錢、裝衣服的豬飼料袋、唯一的“營養(yǎng)品”桔子罐頭。僅僅40秒，就把張老師的形象刻畫地淋漓盡致。

在那個新聞等同于枯燥的時代，魏文彬這樣的舉動相當于把新聞界的天劈了一道縫。

這段新聞一經播出，全國十幾個省市都有觀眾為張老師匯款，短短十幾天，張老師的6萬多醫(yī)藥費就籌齊了。

這樣的新聞讓節(jié)目的收視節(jié)節(jié)攀升。湖南臺的《晚間新聞》因此打出了名氣。當時，只要一說起《晚間新聞》，那必定是湖南臺的那個。

北京廣播學院的老師甚至要求學生們看《晚間新聞》，學習其中的新聞改革。這樣的“野路子”最后被寫進了教科書，成為了值得學習的新聞報道方式，現(xiàn)如今依然被各種新聞節(jié)目借鑒。

拿《晚間新聞》開刀之后，魏文彬嘗到了內容改革的甜頭。不久之后，他就提出了獨立制作人制度，代替節(jié)目組，以內容來決定成敗。

這一制度，挖掘了不少人才。

劉惠東原本只是個普通記者，因為魏文彬的“內容決定論”，成為湖南廣電第一個制片人，負責新聞節(jié)目《焦點》的改版。

《焦點》是在當時是怎樣的一檔節(jié)目？雖然這檔節(jié)目最后由于種種原因，現(xiàn)在停播了。

但借鑒《焦點》的那個節(jié)目，叫做《焦點訪談》。

后來，張華立說：“湖南臺抓內容生產，是從新聞抓起的，其中的兩大里程碑，一個是《晚間新聞》，一個是《焦點》?！?br>

這兩個節(jié)目為老百姓打開了說話的窗口，他們的目光也就都集中在這里。

也就是那個時候，通過新聞節(jié)目，湖南臺的一批新人成長起來。其中劉惠東手下《焦點》的兩個負責人——張華立和呂煥斌，后來一個成為天娛傳媒的創(chuàng)始人，一個成為湖南臺的臺長。

湖南臺靠新聞，站住了腳。但一個電視臺僅僅只有新聞是不夠的，娛樂節(jié)目，也是不可缺少的內容。

只不過，做什么樣的娛樂節(jié)目？怎么做娛樂節(jié)目？都是不得不慎重考慮的問題。

面對盤根錯節(jié)的湖南衛(wèi)視，魏文彬深知，沒辦法全盤改造它。所以他做出了一個決定——重新做一個電視頻道。這個電視頻道既是試點，也是培養(yǎng)基地，為湖南臺做準備。

這個頻道，就是后來的湖南經視。

湖南經視的第一任臺長，幾乎人盡皆知——歐陽常林。

做臺長之前，歐陽常林的主要工作，是和一位女作家對接合作。這位女作家，叫做瓊瑤。

當時臺灣的瓊瑤熱已經過去，但大陸卻是第一次接觸到鴛鴦蝴蝶派，瓊瑤看到大陸蘊含著的新機會。而歐陽常林又恰巧看中了瓊瑤的知名度，兩人一拍即合。

這是大陸電視臺第一次與港臺公司合作，也是第一次歐陽常林接觸到港臺影視公司。

他意識到，大陸電視劇太過于注重教育功能，到處都是主旋律，而失去了娛樂屬性，也丟失了許多觀眾。歐陽常林想要做的就是抓回觀眾的眼球。

因此，在他與瓊瑤和做拍攝的過程中，總是模仿臺灣娛樂電視劇的拍攝方式，陸續(xù)拍攝了《婉君》、《啞妻》、《青青河邊草》……這些電視劇在大陸和臺灣都廣受好評，給湖南臺積攢了不少聲望。

1995年，歐陽常林成了湖南經視的臺長。當時的經視，一沒錢，二沒收視。

湖南的觀眾都養(yǎng)成了習慣，在內有湖南臺，在外有央視，沒人會關注一個剛成立的小臺，歐陽常林與魏文彬遇到了相同的困境。

歐陽常林的想法也和魏文彬相似，他打算用自己最為擅長的電視劇領域舉起經視的大旗。

于是，他想要為湖南經視拍一部獨創(chuàng)的電視劇，好好地打出這一炮。因此，他在香港約見了合作多年的瓊瑤。兩人討論數(shù)天之后，構想出一部新劇。

我想你一定猜到了這部劇的名字，對，它叫《還珠格格》。

劇本有了，新的問題又出現(xiàn)了——湖南經視太窮了。當時的湖南廣電在全面建設，廳里給經視的只有300萬的貸款，之后還要還。

除了臺里的日常運營，歐陽常林連拍電視劇的錢也拿不出來。好在歐陽常林和瓊瑤多年的交情，拍攝的資金都是由瓊瑤來出的。而在其他經費方面，歐陽常林更是想足辦法省錢。

歐陽常林當時買了一輛舊郵車，把它給改造成餐車，去哪兒拍戲，車就開到那里。歐陽常林算了一筆賬，如果在外面解決吃飯問題，每人每天至少20塊，但如果用餐車，頂多5塊錢。

也就是這份精打細算，《還珠格格》才得以拍攝出來。

幸好，這份付出有回報，歐陽常林預期的一炮而紅隨之而來。《還珠格格》剛剛播出，在內陸播出最高收視率就突破了62.8%，創(chuàng)造了中國電視劇有數(shù)統(tǒng)計以來的最高收視記錄，一直到現(xiàn)在還沒被打破。

即便它已經重播過無數(shù)次，但只要它播，就能輕松拿下同時段收視第一。

歐陽常林這份對于電視劇的敏感度也一直保持著。在他成為湖南臺臺長之后，湖南衛(wèi)視又相繼引進了經典劇目《大長今》、《阿信》。

隨后湖南衛(wèi)視拍攝的《丑女無敵》，也創(chuàng)下了連續(xù)17天全國同時段收視率第一的收視奇跡。

而且，不為人所知的是，像《大明王朝1566》、《雍正王朝》等在中國電視劇史上舉足輕重的作品，也是由歐陽常林出品，湖南衛(wèi)視獨播的。

現(xiàn)在，全國人民，都知道了湖南衛(wèi)視。

如何能讓源源不斷的年輕人一直喜歡湖南衛(wèi)視？歐陽常林又把目光放在綜藝上。

當時電視臺的綜藝與現(xiàn)在有很大的差別，央視開播的《正大綜藝》、《綜藝大觀》都脫生于晚會，還帶著傳統(tǒng)晚會的影子，用歐陽常林的話來說就是“小型晚會”。

在歐陽常林接觸了港臺綜藝后，對這種死板的綜藝有點瞧不上。

他比誰都明白，要搞好一類節(jié)目，尤其是一類別人已經做得不錯的節(jié)目，首先就是要占領這類節(jié)目的空白點，推出新點子才是關鍵。

于是，不久之后經視就正式推出了自制綜藝《幸運三七二十一》，第一次把游戲元素帶到綜藝里去，正式開啟了中國綜藝的新時代。

在《幸運三七二十一》的基礎上，湖南臺又推出了《快樂大本營》。

那時候，北京火車站招攬顧客的小旅店的拉客標語，都是“本店可以看湖南臺《快樂大本營》”。

此后，湖南經視又陸續(xù)推出了《越策越開心》，也就是《天天向上》的原型；還有《明星學院》，也就是《超級女聲》的模板。

歐陽常林對于綜藝的創(chuàng)新也延續(xù)到了他成為湖南衛(wèi)視的臺長之后。

2002年，歐陽常林接任湖南衛(wèi)視的臺長，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為湖南衛(wèi)視找個新爆點，只有這樣湖南衛(wèi)視才能更上一層樓?！?strong>超級女聲》就是這么走到歐陽常林的視線中的。

其實當時《超級女聲》只是湖南電視臺娛樂頻道的一個活動，雖然在省內熱度還比較高，但省外的人基本上不知道。相比之下，同類型的《明星學院》不但是經視的主辦，而且收視還要比《超級女聲》更高。

但是歐陽常林卻看中了《超級女聲》更個性的配置，一群有特點的女孩子選秀，這是同類節(jié)目中沒有的。

2004年，湖南衛(wèi)視將超女從娛樂頻道接過來，增加了武漢、南京、成都三個唱區(qū)，把《超級女聲》徹底做成了一個全國性的節(jié)目。

后來《超級女聲》如何火爆已經不必多說了，2005年的那個夏天，有多少年輕人拿著小靈通瘋狂投票，“玉米”、“盒飯”等等粉絲團體遍布全國。

但不為人知的是，超女有多火，歐陽常林在當時就要承擔多大的壓力。

一開始，超女被懷疑暗箱操作，節(jié)目組只好在半決賽時采取4個小時的直播，透明所有的操作。后來，超女“低俗”的言論席卷全國，歐陽常林又不得不連夜開會討論，集中研究高女的發(fā)飾、服裝有沒有出格、有沒有暴露。

歐陽常林回憶那個時候，真正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如履薄冰，只要聽別人說“超女出事了”，就不自覺得心頭一顫，渾身緊張。

《超級女聲》的確讓湖南臺又上了一個臺階，湖南衛(wèi)視也因此成了幾乎每個人看娛樂節(jié)目的首選，超女快男則成為選秀節(jié)目的行業(yè)標桿。

從那以后，綜藝，成為了湖南衛(wèi)視最顯著的標簽。

但在《超級女聲》之后，其他電視臺也紛紛涉足綜藝，浙江衛(wèi)視的《中國好聲音》、《跑男》，江蘇衛(wèi)視的《最強大腦》，東方衛(wèi)視的《極限挑戰(zhàn)》……都逐漸與湖南衛(wèi)視綜藝有了一爭之力。

而湖南衛(wèi)視卻好像創(chuàng)新掉線了，被爆出各種“抄襲門”。

《爸爸去哪兒》與韓國綜藝《爸爸！去哪兒？》節(jié)目效果出奇的相似；《向往的生活》與韓國綜藝《三時三餐》設定相似；《中餐廳》直接被爆抄襲慢綜藝《尹餐廳》……

仿佛創(chuàng)新的點子被已經完全被《快樂大本營》、《超級女聲》等用完了，事到如今只能靠著當年的積攢下創(chuàng)造爆款的生產線和別人的創(chuàng)意過活。

甚至有不少人說，湖南衛(wèi)視的眼珠子都扒在韓綜上了，吃相難看到令人發(fā)指。

在2012年浙江衛(wèi)視推出《中國好聲音》后，湖南衛(wèi)視江郎才盡的言論響徹網絡，許多討論接踵而至。

誠然，湖南衛(wèi)視的某些部分失去了創(chuàng)作的力量，這幾年也凈想著投機取巧，抄襲韓綜來吸引流量，忽視了版權甚至道德問題。經過這幾年網綜和其他衛(wèi)視的競爭，甚至已經散發(fā)出腐朽的味道。

從這種意義上來講，湖南衛(wèi)視已經跌落神壇。

但也不是每個湖南衛(wèi)視的制作團隊都失去了創(chuàng)新的勇氣，當年開創(chuàng)者的風范依然體現(xiàn)在一部分人身上，他們依然覺得自己應該，也能夠做出好的中國綜藝節(jié)目，一如當年《超級女聲》、《快樂大本營》那樣。

湖南臺的制作人洪濤就曾自問：“我們從前是潮流的引領者，游戲規(guī)則的制定者?。∥覀兊降自趺戳?/strong>？！”

或許也正是這份傲氣，為了證明自己的團隊，也為了證明湖南衛(wèi)視，洪濤放下手中操持多年的《湖南衛(wèi)視跨年演唱會》，冒險做檔新節(jié)目。這也就是后來《我是歌手》的緣起。

2013年洪濤團隊制作的《我是歌手》一炮而紅，獲得了收視率、話題度和口碑的大滿貫。

之后，湖南臺一些原創(chuàng)綜藝隨之出現(xiàn)，《聲臨其境》、《一出好戲》等都是叫好聲一片?，F(xiàn)如今的《乘風破浪的姐姐》就不用說，似乎“乘風破浪”這個成語都被這檔節(jié)目加持，變得時尚起來。

湖南衛(wèi)視確實不如當年，觀眾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買它的帳了。但所幸它自創(chuàng)立以來的邏輯還一直存在。

比如說，從魏文彬時期就建立的工作室制度，代替了其他衛(wèi)視的制播分離制度。每個工作室都有獨立的品牌，每個新項目的成功，工作室都能收到獎勵。這讓這個原本是國企的衛(wèi)視，擁有更加市場化的土壤。

只要這些土壤還一直存在，湖南衛(wèi)視就有能夠生長出好節(jié)目的機會。

只要這些土壤還一直存在，芒果TV，就能在有著愛奇藝、騰訊視頻、優(yōu)酷等諸多強敵的長視頻領域活下去。

尾聲

2014年，當樂視網拉開中國長視頻網站“戰(zhàn)爭的序幕”，在那之后，幾乎所有的視頻網站，都會講一個故事：

我們要做中國的Netfix。

Netfix是世界上最大的收費視頻網站，它的每一部自制劇，都堪稱“業(yè)界良心”。

但這話也只是說給外國投資人聽的，中國人不信這個——中國沒有付費用戶。

能看盜版的，為什么要花錢。

所以在那時候，沒有好作品是理所應當?shù)模紱]人為此買單，誰又能堅持打磨作品呢。

但現(xiàn)在，中國的視頻付費用戶規(guī)模，已經達到3.47億。

除卻為了好作品買單，他們甚至都愿意為了好作品，去買“3元1集”的“VVIP”。

這時候如果還頹靡，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你的作品，真的不行。

從這個層面上講，芒果TV，似乎更像“中國的Netfix”。

我不知道《乘風破浪的姐姐》這個節(jié)目，能否像當年的《焦點》，像當年的《幸運三七二十一》一樣，開啟芒果TV“新的歷史”。

但最少，它算是一個好兆頭。

在沒有任何預熱的情況下，《乘風破浪的姐姐》拿到了14個贊助商的贊助。第一期節(jié)目播出幾小時后，又將股價拉動了整整7個點。

好作品，無論是粉絲，還是市場，都會為其買單。

所以，要乘風破浪的，不止姐姐們。

芒果TV，需要乘風破浪。

中國的視頻行業(yè)，當然也要。

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才，更好的劇本，更多的創(chuàng)意，更大的市場……這樣不斷地良性循環(huán)下去。

直到有一天，中國的影視從業(yè)人員不必生搬“好萊塢的敘事”；直到有一天，我們會有自己的“封神宇宙”；直到有一天，中國的視頻網站，不必成為“中國版的Netfix”。

所以，中國的影視行業(yè)，乘風破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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