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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窯的新發(fā)現(xiàn)  宋五大名窯汝、官、哥、鈞、定中，哥窯歷來受到收藏家、鑒賞家、考古學家等的重視和關注，但哥窯的研究卻是迷霧重重。由于缺乏宋元時期文獻，且后代文獻記載常是一鱗半爪，有的還相互矛盾，致使哥窯面目撲朔迷離。雖然數(shù)十年來與哥窯相關的考古實物資料不斷增多，并且也據(jù)此解決了一些問題，但這些實物資料以及由此而得出的結論往往無法與文獻記載對應，有些甚至南轅北轍，關于哥窯的特征一直是眾說紛紜，哥窯還有了文獻哥窯與傳世哥窯之分。 傳世哥窯瓷器數(shù)量不多，大多源自清宮舊藏，現(xiàn)以北京故宮博物院、臺北故宮博物院收藏數(shù)量最多。傳世哥窯器胎體厚薄不同，胎質(zhì)又分為瓷胎和砂胎，胎色有黑、深灰、淺灰及土黃多種，釉均為失透的乳濁釉，釉色有粉青、月白、灰青、青黃多種，器形以仿古代青銅器造型為主，常見器物有爐、瓶、碗、盤、洗等。質(zhì)地優(yōu)良，做工精細，釉面滋潤，多有縮釉小坑，開有不規(guī)則的細紋片，有的或部分紋片呈黃、黑二色，俗稱“金絲鐵錢”，燒造時大部分在器底用支釘支燒。 追根溯源，對哥窯的認識產(chǎn)生如此多的分歧，在于學者對古代文獻的梳理和解讀各取所需、沒有全面系統(tǒng)地分析研讀，以及對傳世哥窯產(chǎn)品特征的誤讀。故研究哥窯，有必要從梳理古代文獻開始，以期弄清哥窯的真相。    長興墓葬出土哥窯貫耳瓶 1 明清文獻記載中的哥窯 盡管哥窯被歸為宋五大名窯之列，但關于哥窯的記載卻并不見于宋代文獻，元代始有“哥哥洞窯”和“哥哥窯”之謂①，“哥窯”之稱則主要見于明清文獻。 有關哥窯的明清文獻中，最早的是明初曹昭的《格古要論》，隨后是《宣德鼎彝譜》。有關哥窯記載的大量出現(xiàn)是在嘉靖中后期，即公元16世紀中葉前后，這與明代以后古玩商品化的大背景有關。明代晚期（約當1582年到明亡）對哥窯的認識與嘉靖年間并無大的出入。至清代，開始形成有關陶瓷方面的專著，但有關哥窯的記載多沿襲嘉萬年間形成的認識而陳陳相因，變化不大。 雖然文獻記載比較簡單，往往只是一鱗半爪，但前人對于哥窯的時代、燒造地點、產(chǎn)品特征等的認識，都包含在這些文獻中，是我們揭開哥窯之謎的重要參考。 …… ①（元）孔齊撰，莊敏、顧新點校：《至正直記》，卷之四“窯器不足珍”條“乙未冬，在杭州時，市哥哥洞窯器者一香鼎，質(zhì)細雖新，其色瑩潤如舊造，識者猶疑之。會荊溪王德翁亦云：'近日哥哥窯絕類古官窯，不可不細辨也。'”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這是明代以前涉及哥窯的唯一的文獻。  2 近現(xiàn)代學者對哥窯的認識 第一節(jié) 民國人眼中的哥窯 一、民國時期的龍泉窯研究 1.民國時期對哥窯認識的混亂 從清晚期到民國初年，古陶瓷的研究依然承襲著金石學的傳統(tǒng)。同時，隨著古玩業(yè)的日漸興旺，開始形成了一種基于實物與古董交易的整理陶瓷器知識的方法，民國時期出現(xiàn)了一些與古玩密切相關的瓷學著作，如許之衡的《飲流齋說瓷》、劉子芬的《竹園陶說》、邵蟄民的《增補古今瓷器源流考》、趙汝珍的《古玩指南》等等。這些著作往往受作者所見實物的影響較大，側(cè)重于鑒賞評價，雖有偏頗之處但還是較能體現(xiàn)當時人的觀點及看法。 …… 第二節(jié) 1949年至今對哥窯的認識 1949年以后是哥窯問題的大討論時期，爭論主要集中在哥窯的產(chǎn)地、傳世哥窯的時代等問題上。 一、哥窯產(chǎn)地問題的討論 產(chǎn)地問題是有關哥窯問題中討論最多、辯爭最為激烈的，諸家自成一說，其觀點大致可以分成三種：第一種認為哥窯在龍泉；第二種觀點認為哥窯不在龍泉；第三種觀點認為哥窯是一個子虛烏有的概念，根本不存在。 ……  3 現(xiàn)代科學技術測試視野下的哥窯 關于運用現(xiàn)代科學技術手段對哥窯進行的測試，始于20世紀60年代，周仁對由故宮博物院提供的被認為是傳世哥窯瓷的標本與浙江龍泉黑胎青釉瓷、白胎青釉瓷以及景德鎮(zhèn)仿哥窯瓷標本進行了測試，結果顯示“‘傳世哥窯’不在龍泉燒造之說是可以接受的，龍泉黑胎青瓷可能就是正統(tǒng)的哥窯，這種說法也是有相當根據(jù)的”。 “傳世宋哥窯在好多方面都和景德鎮(zhèn)的同類型作品比較接近，而和龍泉黑胎青瓷則很少共同之處”，因而“傳世宋哥窯很可能是宋以后景德鎮(zhèn)所燒造的”。這里有幾層意思：首先，把哥窯與傳世哥窯進行了區(qū)分，哥窯在龍泉，但傳世哥窯可能在景德鎮(zhèn)；第二，哥窯根據(jù)文獻記載是宋代的，而傳世哥窯是宋以后的；第三，用于測試的標本雖然是由故宮博物院提供的，但是從民間購得的瓷片標本，且僅有一塊；第四，這塊標本是作為“傳世哥窯”的代表來對待的；第五，測試數(shù)據(jù)只有一個。用這樣一塊本身有許多疑問的標本來判定這樣一個重大事件，進而得出‘傳世哥窯’不在龍泉燒造之說，似乎不是那么嚴謹。當然，這是受當時條件所限，不能苛求。 ……  4 窯址考古成果 龍泉窯是中國瓷業(yè)史上最重要的窯場之一，也是中國古代青瓷近千年生產(chǎn)達到高峰的典型代表。龍泉窯主要由龍泉南區(qū)和龍泉東區(qū)兩大區(qū)塊組成，南區(qū)產(chǎn)品主要供應宮廷和貴族，東區(qū)產(chǎn)品則主要流向普通民眾和外銷。 第一節(jié) 龍泉窯歷年的考古工作 盡管龍泉窯在世界范圍內(nèi)影響巨大，民國時期的盜掘活動猖獗，但除了陳萬里先生等早期以踏查為主要方式進行的田野調(diào)查以外，真正科學的考古調(diào)查發(fā)掘工作并不是很多，主要有以下幾項。 一、1959-1960年對龍泉南區(qū)的考古調(diào)查與發(fā)掘。 …… 第二節(jié) 20世紀龍泉黑胎青瓷的考古發(fā)現(xiàn) 龍泉黑胎青瓷在窯址中的最早發(fā)現(xiàn)，可以追溯到民國時期徐淵若《哥窯與弟窯》中的記載：“溪口墩頭方面之哥窯，過去無人注意。至民二十八年十月間，有江西客商章九堤、王少泉等前來采購，始認真開掘。遂知有鐵骨、鐵沙底、銅邊、鐵足等區(qū)別。據(jù)邑人吳文苑氏談：溪口之舊窯址，上層均系普通之龍泉窯，三十年秋，更發(fā)掘而下，始發(fā)現(xiàn)現(xiàn)時之薄胎鐵骨云。”② 此外，陳萬里先生在1949年以前七下龍泉，他在《中國青瓷史略》中也提到黑胎青瓷的發(fā)現(xiàn)：“碎片以及整件遺物的發(fā)現(xiàn)，是在抗戰(zhàn)期間（公元一九三九年前后），地點在龍泉大窯的坳底以及溪口鄉(xiāng)的墩頭兩處。碎片約在兩丈左右的深土里，黑胎骨，大抵很薄，墩頭的更勝于坳底，因此以往認為有斷紋的東西是笨重的，實際上并不如此?！边@些龍泉黑胎青瓷“已往文獻未經(jīng)記載， 這是最近十余年來的新發(fā)現(xiàn)”。③ 這些出土的龍泉黑胎青瓷,當時都被認作哥窯的產(chǎn)品。 …… ②徐淵若：《哥窯與弟窯》，百通（香港）出版社，2001年。 ③陳萬里：《中國青瓷史略》， 上海人民出版社，1956年。文中所提到的“坳底”即現(xiàn)在的岙底，位于大窯村北；“墩頭”村現(xiàn)改名為下墩村，位于溪口東北，“墩頭”所出黑胎青瓷即瓦窯垟出土。  5 哥窯的新發(fā)現(xiàn) 第一節(jié) 瓦窯垟窯址的發(fā)掘 說到龍泉黑胎青瓷，人們馬上會想到瓦窯垟窯址，而在討論龍泉黑胎青瓷或者哥窯時，也都把瓦窯垟窯址作為典型的窯址來對待。 瓦窯垟窯址位于龍泉市查田鎮(zhèn)溪口村瓦窯垟。溪口村距龍泉市區(qū)約29千米，村西北的八寶山海拔1200米，浙江S54省道從村中穿過，甌江上游的龍泉溪流經(jīng)村北，水陸交通便利。窯址分布在村北約1.5千米的谷下坑至上墩（墩頭）村西北一帶，海拔275-335米。山勢整體較低緩，東南較為陡峭。在狹長的山谷地帶，南窖溪自西而來，流經(jīng)上墩村，再經(jīng)瓦窯垟、夫人殿塆流入甌江上游的龍泉溪，故名“溪口”。 …… 第二節(jié) 小梅瓦窯路窯址的新發(fā)現(xiàn) 除了生產(chǎn)龍泉黑胎青瓷的典型窯址溪口瓦窯垟窯址, 我們在小梅鎮(zhèn)瓦窯路窯址也發(fā)現(xiàn)了黑胎類產(chǎn)品。 2011年國慶節(jié)期間小梅瓦窯路窯址的局部發(fā)掘，為龍泉窯黑胎青瓷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考古資料。在一個3米x2.5米、深僅0.4米的探方中，出土了200余件可復原的黑胎青釉瓷器，并且有較多的匣缽、支墊具、窯塞、火照等出土。 這些瓷器的胎壁很薄，釉質(zhì)多玻化，釉層不厚，而且開有細碎片紋，片紋紋地多呈灰黃色或灰白色條紋狀，和我們常見的開片青瓷風格相差較大。器形十分豐富，在這200余件器物中就有14類20多種器形，有“河濱遺范”葵口碗、八角碗、菱口盞、蓋杯、把杯、多角折腹盤、菱口折腹盤、葵口碟、折沿洗、蓋罐、鳥食罐、膽瓶、紙槌瓶、盤口瓶、鬲式爐、帶蓋粉盒、觚、尊等。未發(fā)現(xiàn)同類器形風格的白胎青瓷。 ……  6 哥窯的新認識 第一節(jié) 傳世哥窯 研究哥窯，我們不得不再次提到“傳世哥窯”。 要對哥窯做出相對合理的解釋，首先需要將哥窯與傳世哥窯器作為兩個不同的概念對待，這是解決哥窯問題的關鍵。1949年以后之所以對哥窯的認識越來越模糊，一個重要原因是把傳世哥窯混同于哥窯，將“傳世哥窯”認定為“哥窯”的標準器。 …… 第二節(jié) 金絲鐵線不是哥窯的特征 要確定哪些是哥窯，就要看哪些器物具有哥窯特征，首先需要明確，“金絲鐵線”不是哥窯的特征，而只是傳世哥窯的部分特征。 …… 第三節(jié) 龍泉黑胎青瓷是文獻中的哥窯之考證 單一色細開片的作品才是哥窯真正的面貌，所謂“魚子紋”“白圾碎”等名稱，說的就應該是各種各樣的單一色細開片作品。 在上述認識的基礎上，我們根據(jù)古代文獻關于哥窯器物的描寫，還原哥窯特征如下： ① 時代：宋 《宣德鼎彝譜》:“仿宋哥窯款式”; 《弇州四部稿?說部?宛委余編》：“宋時……故曰哥窯”； ……   書 名 哥窯的新發(fā)現(xiàn) 定 價（元） 88.00 著 者 沈岳明 鄭建明 出版日期 2018年10月 責任編輯 谷艷雪 王媛 ISBN 978-7-5010-45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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