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已授權(quán)本平臺發(fā)布 難忘我的童年 作者:劉安軍 編輯:鳳尾 我的童年是在十年“文革”中度過的。那是一個物資極度貧乏的年代,購買任何物資均要憑票,有些甚至還要起大早排隊才能買到,尤其是買肉。 記得有一次,母親給了我1元錢(那時肉0.65元/斤)要我去排隊買肉,我起了個大早,排了四五十分鐘的隊,終于等來了送肉的和賣肉的人。當輪到給我割肉時,賣肉的問我要割肥的還是瘦的。來時母親沒有交代,我就脫口說割瘦的,當時就引得旁人哄笑起來?;氐郊依镆徽f,母親笑我是個傻瓜,瘦肉沒有油,誰都不要瘦的,就你卻要瘦的,他們怎么不譏笑你傻呢。 盡管那時物資極度貧乏,而我的童年記憶里仍有諸多美味,終生難忘。 提起童年的美味,最難忘的那就是甜瓜了。那時很少有閑錢買生果吃,但父母當時工作的皖西大別山水庫管理處,家家戶戶的大人們都會在自家開辟的菜地里種些甜瓜、刺瓜、西瓜、葡萄等生果。 所謂的刺瓜就是黃瓜,和現(xiàn)在的黃瓜品種不同,圓而金黃,雖色彩極為誘人,但皮厚且不脆,有牛奶味,產(chǎn)量也不高,種的人不是很多,我們這些孩子們也不是很喜歡吃。可能是品種不好,那時種出來的西瓜味淡,葡萄個小而酸,但西瓜和葡萄也算得上是高檔水果了,一年也難得吃上幾次。 兒時吃得最多的那就是甜瓜了,故而也記憶最深。甜瓜品種最多,以花瓜為主,還有白菜瓜、車柱瓜、香珠等?;ü铣蕡A柱狀,皮為深藍與淺綠色相間,略呈條紋狀,如同過去海軍衣領的花紋。一只花瓜小則一兩斤,大則五六斤,產(chǎn)量極高?;ü掀ぬ乇?,肉特脆,水份特足,雖味淡,實為清熱、解暑、利水、止渴的好生果。白菜瓜皮子淡青色,如大白菜,形狀與花瓜相似,個略大,味稍遜。香珠即為香瓜的一種,外型呈圓型略長,皮色不同于現(xiàn)在的香瓜,卻猶如花瓜,呈藍綠條紋狀。香珠皮厚,但肉香而甜??赡芤蛐螤罱浦闋?,故叫香珠。 車柱瓜也是香瓜的一種,因其皮色墨綠近黑,外型橢圓型,與水車(澆灌的抽水器具)的車柱極似,故名車柱瓜。我家也種甜瓜,但因菜地不大,父母都是國家干部不懂農(nóng)活,雖只種花瓜,卻也產(chǎn)量不高,結(jié)出的甜瓜個兒不大。有時摘回一只甜瓜,只能切成薄薄的幾塊,每人分一塊吃,還留下半只等晚上再吃。實在都是等不到晚上,過一會母親仍是分給了我們嘴饞的孩子們吃了。只有到管理處駐地大隊書記家去時,我才能吃得飽飽的。當?shù)卮箨爼浖业囟?,且大隊書記的夫人、孩子——我的小學同學都會種地,種出來的甜瓜個特大,產(chǎn)量特高,一只甜瓜總有五六斤。 除了甜瓜,記憶中最奢靡的厚味就是豬肚燉糯米了。將豬肚洗好,再將清洗過的糯米裝進豬肚中,不知道還裝進什么佐料,然后將豬肚縫好,在鍋里燉制。還沒燉熟,早就清香撲鼻,讓人饞涎欲滴。豬肚燉糯米可不是等閑能夠吃到的,那時當作營養(yǎng)補品,一般是逢年過節(jié)才能吃上一次??赡苁怯捎诔缘蒙伲杂洃浱貏e深刻。 長大后,隨父母調(diào)安徽省六安市區(qū),市場上的生果可謂是五花八門,琳瑯滿目。 兒時根本沒見過,甚至叫不出名的生果也是應有盡有。然而,我兒時最喜歡吃的甜瓜卻少了,尤其是花瓜,可能是由于品種的改良,花瓜現(xiàn)已幾乎絕跡,取而代之的則是黃金瓜、伊麗沙白瓜等香瓜了。 這些香瓜雖香艷誘人,而我仍對花瓜情有獨鐘,念念不忘。后來在父母的故鄉(xiāng)——江蘇省泗洪縣曾看到過類似的花瓜,但比之記憶中的花瓜,其個小、色暗、皮厚、味差,確實是差之千里!花瓜恐再難以吃到了,而要想再品嘗當年最奢靡的豬肚燉糯米,反卻并非難事了。 老在回憶童年的厚味,其實嘴饞的我也指點妻子,精心地烹制了一道豬肚燉糯米,可品嘗起來卻根本不是記憶中豬肚燉糯米的厚味兒。 此時,我終于明白了甜瓜、豬肚燉糯米之所以成為了我終身難忘的童年厚味,那是由于我的童年物資極度貧乏的原因。這些都是我的女兒現(xiàn)在難以理解的。 作者簡介 作者:劉安軍,男,1962年10月出生,系駐安徽省六安市的省直事業(yè)單位工作人員,長期在網(wǎng)絡平臺上發(fā)表散文、詩歌近300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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