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揚，1955年1月生于香港，祖籍江蘇南通市。曾任南京師范大學美術學院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F為中國國家畫院國畫院副院長，兼任南京書畫院院長，中國藝術研究院中國畫院研究員，文化部優(yōu)秀專家，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

在思索中走向突破

文 / 賈德江

▲《秋山悟禪·行書九言聯》中堂

近年來，作為職守中國畫創(chuàng)作和研究的國家權威機構——中國國家畫院，以高瞻遠矚的膽識和魄力，自覺擔當起中國畫建設的重任，開創(chuàng)性地建立了在畫院的形制下、以畫家工作室為依托的教育體系，開展中國畫的教育和教學的實踐活動，旨在為有志于中國畫創(chuàng)作和研究的人才創(chuàng)造有利的條件和發(fā)展的空間，收效顯著，頗具影響，受到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

▲《羅漢四條屏》142cm x 38cm x 4

作為畫家，范揚是一位善于思考、修養(yǎng)全面、具有創(chuàng)造精神的藝術家，在山水、人物及花鳥諸方面都有極高的造詣。他曾以人物畫享譽畫壇，又以山水畫蜚聲海內外，是中國畫壇極有影響力的代表人物之一。在他的作品中，常常讀到他對于傳統(tǒng)精神的無限眷念，有宋人的骨氣，有元人的風韻，有石溪的粗頭亂服，有石濤的縱橫排奡，也有黃賓虹的含渾無盡。

▲《說禪圖》142cm x 71cm

然而，這一切又都在似與不似之間，若有若無，它們早已被范揚的大手筆包容其中并脫胎換骨了。他的筆墨是瀟灑的，是激烈動蕩的，是隨心所欲的。他那看似漫不經心橫涂堅抹的水墨境象，分不清何為筆墨何為形象，是古法還是“我”法，是“真境”還是“虛境”，也分不清吸引觀者的是山水清音還是畫家的心聲。

▲《紅衣羅漢》125cm x 233cm

在很長一段歷史時期內，多數山水畫家?guī)缀醵颊J為如果不使筆墨技巧服務于丘壑的刻畫，便有形式主義之嫌，于是常常把筆墨視為技法，更多注意筆墨寫形的效能，而較少思考筆墨的傳情作用。范揚的山水畫卻從一種“反常”的角度切入，使他的作品在品位、境象，乃至技法上都與眾不同。

▲《聞禪悟道》53cm x 45cm

他以性情駕馭筆墨，尤重心靈與自然的感發(fā)作用，在“搜盡奇峰打草稿”的漫漫之路中，強調運筆施墨新鮮活潑的性情化與靈感性。在這一情勢下，畫中的點、線、墨、色相互交織在一起，看似無序卻有序，在不經意中被組織為山石、樹木、河流、屋宇，造成一種獨創(chuàng)的山水畫法與審美樣式。

▲《松蔭羅漢》199.5cm x 95cm

這一切，說明范揚善于把握跳躍的藝術思維，善于營造動感的意象，在筆墨形態(tài)的多變與意象的生動提煉中，回旋起伏的“韻”味包孕著中國水墨畫特有的妙造自然之“神”。范揚山水畫給我們的啟示，絕對不僅僅是筆墨，是丘壑，是渾厚的傳統(tǒng)功力，而是他對山水畫傳統(tǒng)的深層領悟。

▲《松陰禪悟》138cm x 68cm

作為導師，范揚在教學訓練中特別重視和研究傳統(tǒng)，他深有感觸地告誡學員：“中國畫真是魅力無窮，每當我打開徐渭、董其昌的畫冊，總是覺得受到刺激，前人智慧的光芒穿越時空，令我震顫。愿我們也能畫得更好一些，讓‘后者視今，亦猶今之視昔’，則吾心足矣。”

▲《松蔭羅漢》110cm x 52cm

同時，他也強調學員們應該看到，歷代的大家無論是繼承創(chuàng)新型的，還是中西融合型的畫家，“他們的傳統(tǒng)功夫不錯，至少是有相當深入的了解和把握，還要看到他們共同關注的是在自然中討生活，重視寫生。套一句老話，‘師古人’以后是‘師造化’，造化給人啟發(fā)，逼著畫家用自己的方式畫。畫著畫著，就畫出來了。”顯然，加強對傳統(tǒng)的研習和認識，強調在大自然中的感受和領悟，尋找和探求自己的藝術語言，創(chuàng)造出為世人所認同的優(yōu)秀作品，應該是范揚工作室的教學主旨。

▲《山中習禪》50cm x 45cm

面對許多新的時代命題進行了全方位的深入思考。他們“一手伸向傳統(tǒng)，一手伸向生活”，用一個畫家的執(zhí)著和熱情去體驗和感受山川河流、草木亭榭、舟橋人家，那嚴謹的傳統(tǒng)法度和畫面構成的技巧，使這些作品整體的格調和氣息清新、渾然而內蘊著勃勃生機，不僅顯露出他們的天賦和靈性，更體現出他們在冷靜的思考中，使自己的藝術走向突破而更具個性化的語言特征。

▲《阿羅漢圖》金邊卡板

就筆墨來路而言，他的取法綜合，既有古典傳統(tǒng)的筆蹤，也有現當代山水名家的墨跡，在綜合采集之后，他的山水切入的角度是登臨與遠眺，以“目極八荒”、“對物應神”的胸襟，營構勾皴點線交錯的空間，畫出了景象疊合、氣流貫注，境接天宇的藝術境界。

▲《松蔭羅漢》金邊卡板

山水更為虛靈，畫面由近景向高遠空間發(fā)展，同時也由實境向虛境提升，構圖顯得別出心裁而又自然衍化。他能用松散的點子和短皴隨意賦形，而留白處則顯云煙飄渺、層層疊疊，深邃杳然。虛和實的對比形成畫面流暢的節(jié)奏和韻律，使畫面有了我們品評中常說的豐茂與透氣。

▲《阿羅漢圖》65cm x 39cm

擺脫不了江南文化的熏陶，他在無形中承繼了文人畫的遺風。然而他并不滿足于此，用他那靈動的畫筆譜寫一幅幅古意悠悠的散曲。他用新觀念審視、選擇、創(chuàng)造、組合中國畫的程式符號，頗有“化腐朽為神奇”的魔力。徜徉在他的作品前，煙嵐連綿，嘉木垂陰，泉石掩映，山水云氣與高士名流渾然相成，情景交融，境生象外，從而引發(fā)觀者無限的遐思。他的創(chuàng)作實踐證明，山水畫作為傳統(tǒng)藝術的一支，一旦注入新的活力，便能繼續(xù)煥發(fā)出新的魅力。

▲《林泉高致》144cm x 365cm

作品有一種在理性中放松表達的轉變，猶如書法中的行楷，在尊重師造化的傳統(tǒng)宗旨中，力圖從宏觀上把握造化的規(guī)律，以生生不息的“開合收放”作為畫面造勢的依據，筆墨放開不流宕，收斂不板滯，形成生動又不乏嚴謹的整體結構，以流動游走的筆勢，多層次、有開合變化地凝固于畫面。其中“勢”的自然勃發(fā)，并突破靜止時空，活化和深化了飽滿詩情的意蘊。這就使他的作品也顯出不近凡俗的品質。

▲《青獅羅漢》50cm x 50cm

簡筆畫屬于意象表現型的，看似任意揮灑，實則精心巧構，胸藏古法又超越古法，體現為一種不拘定法的率意性情的筆墨方式，極簡約，卻結構分明，雖給人以若即若離、有意無意的感覺，卻神形兼?zhèn)洌⒂纱搜由癯鲆獾焦P不到，神似勝于形似的繪畫原則。由此或可說，藝術位置就在于他的內心世界和他所向往的理想王國之間。

▲《阿羅漢圖》45cm x 69cm

實際上，綜合教學、研討、寫生、考察、觀摩、講評以及創(chuàng)作、展覽等活動形式的研修過程，有利于學員共識方向去修煉和陶養(yǎng)，有利于全面提高自己的文化覺悟、藝術修養(yǎng)和創(chuàng)作能力。

▲《裴迪詩一首》138cm x 69cm

▲《王維詩一首》138cm x 69cm

▲《行書張旭詩一首》69cm x 137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