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城北鄉(xiāng)與江陰毗鄰隔著一條寬寬的界河。界河西段始于連貫京杭大運河與長江的錫澄運河,到了東段拐彎向北,就在這東段拐彎處有一片名為“白蕩”的湖泊。片片風吹搖曳的蘆葦蕩,一條長堤(當?shù)厝私袩凸。M跨其中,猶如玉帶環(huán)繞,頗有點西湖蘇堤的味道。 白蕩長堤與南岸,跨有一座小小的青石橋名曰“青龍橋”,連接著南來北往的錫澄鄉(xiāng)民。青龍橋,應是由那條長堤曲曲彎彎,酷似條臥伏在滔滔白蕩湖泊中的大青龍而得名,最南端那橋即是青龍頭。橋上鋪著一條條厚厚的木板,年久失修,木板條的縫隙足有一手掌寬,直直能看到深深的水流,小時走過從不敢低頭向下張望。該橋是連接北鄉(xiāng)錫澄兩地的重要通途, 那時橋梁稀少,往西要到戴岐過馬鎮(zhèn)橋才能去江陰。西邊大隊后村里邵巷上,后面西白蕩(蕩南白蕩)里有條無人看管的系著墜在河中繩索的擺渡小船,行人靠拉著繩索過河來往。河面微波陣陣,兩岸芳草萋萋,四周杳無人煙,獨有一繩一舟,一幅唐代詩人韋應物筆下“野渡無人舟自橫”的美境畫圖,小學時曾拉著繩索過河玩了一個來回。近代文學巨匠沈從文所著代表作《邊城》,全書亦是以邊城茶峒小溪一條引手攀緣纜索的渡船為線索背景,區(qū)別只在于有一對撐渡老人和外孫女翠翠,卻演繹出了一段不可多得的田園牧歌式的獨特風情,成就了“中國現(xiàn)代文學牧歌傳說中的頂峰之作”。 白蕩北岸為江陰地界,有村名蕩南村,其實應叫蕩北村,也許因其村四面環(huán)水,北面亦有一“百丈白蕩”而故名。北去四、五里有小鎮(zhèn)西旸橋。那時交通不便,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前無公路(1977年才通胡長線公路),去無錫城要坐二個半小時的輪船。江陰那邊上學、郵遞均在長安這邊,高中同班就有兩個蕩南村的同學。上世紀八十年代工作后在上海鐵道學院求學,一次與信號教研室王老師攀談稱老鄉(xiāng),以前他常帶電信系信號畢業(yè)班學生來單位實習,早就熟識,細問才知是原藉西旸橋的,那時郵寄地址為錫北西旸橋,現(xiàn)在想來真是恍如隔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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