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圭,一稱夏珪,字禹玉,生卒年不詳。錢塘(今浙江省杭州市)人。其藝術(shù)活動時間約與馬遠同時而稍晚,主要在南宋寧宗(1195~ 1224)、理宗(1225~1264)年間。寧宗時任畫院待詔,受到皇帝賜金帶的榮譽。 夏圭早年畫人物,后來以山水著稱。寧宗時任畫院待詔,受到皇帝賜金帶的榮譽。他的山水畫師法李唐,又吸取范寬、米芾、米友仁的長處而形成自己的個人風格。雖然與馬遠同屬水墨蒼勁一派,但卻喜用禿筆,下筆較重,因而更加老蒼雄放。用墨善于調(diào)節(jié)水分,而取得更為淋漓滋潤的效果。在山石的皴法上,常先用水筆淡墨掃染,然后趁濕用濃墨皴,造成水墨渾融的特殊效果,被稱作拖泥帶水皴。 夏圭所畫樹葉有夾筆,樓閣不用界尺,景中人物點簇而成,神態(tài)生動。構(gòu)圖常取半邊,焦點集中,空間曠大,近景突出,遠景清淡,清曠俏麗,獨具一格,人稱“夏半邊”,后人認為此系南宋偏安寫照。夏圭一類畫法多少受佛教禪宗影響:“主張脫落實相,參悟自然”,趨向筆簡意遠,遺貌取神。畫雪景學范寬。后人把他與馬遠并稱“馬夏”,合李唐、劉松年稱“南宋四家”。傳世作品有:《溪山清遠圖》卷、《西湖柳艇圖》軸,均輯入《故宮名畫三百種》;《遙岑煙靄圖》,現(xiàn)藏故宮博物院。 在構(gòu)圖方面,夏圭更善于剪裁與美化自然景物,善畫“邊角之景”。對長卷畫用概括的筆墨,寫實的物形,巧妙的結(jié)構(gòu),大膽的剪裁等,是他的新創(chuàng)造。夏圭糅合了李唐、范寬與米芾的畫法,筆法蒼老,墨汁淋漓。曾作拖泥帶水皴,畫風大體和馬遠相同,作樓臺亭閣可信手而揮,突兀而奇特,氣韻高拔。夏圭善墨,善用禿筆帶水作大斧劈皴,人稱“拖泥帶水皴”,“淋漓蒼勁,墨氣襲人”。在題材上,夏圭多畫長江、錢塘江等江南水鄉(xiāng)以及西湖景色,又喜歡畫雪景及風雨氣象。 夏圭的筆簡意遠,遺貌取神,應(yīng)該很合乎文人畫對“平淡天真”的追求。夏圭將景物遠置觀者身外,畫人物僅圈臉勾衣、點簇而成,樓閣隨手勾畫,筆簡而形具。這影響延及元代:王蒙畫中近景人物其衣冠、五官、舉止皆精細生動;倪瓚畫中幾乎無人,而黃公望與吳鎮(zhèn)畫中人物的簡筆則顯然取法夏圭,畫面之空寂,也分明承襲李唐以至馬遠、夏圭的簡略遺風。 《圖繪寶鑒》評夏圭:“院中人畫山水,自李唐以下無出其右者也?!睘槟纤嗡拇蠹抑?。明代王履贊曰:“粗而不流于俗,細而不流于媚。有清曠超凡之遠韻,無猥暗蒙晨之鄙格?!倍洳龑Α氨弊凇鄙剿鄳哑?,卻對夏圭十分折服:夏圭師李唐而更加簡率,如塑工之所謂減塑者。夏圭一類畫法多少有佛教禪宗的影響,主張“脫落實相,參悟自然” 。趨向筆簡意遠,遺貌取神。 夏圭以其筆精墨妙、蒼古簡淡的獨創(chuàng)風格,和馬遠一起把南宋山水畫推向李唐以后的另一個高峰,使南宋院畫在中國美術(shù)史上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其貢獻是巨大的。他在繼承傳統(tǒng)的基礎(chǔ)上積極變革,在技巧上有著重大的發(fā)展,豐富了山水畫的表現(xiàn)方法,為中國山水畫的發(fā)展打開了新的局面。 作品欣賞: 《溪山清遠圖》,宋代,夏圭,國畫長卷,紙本水墨,縱46.5厘米,橫889.1厘米,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溪山清遠圖》描繪晴日江南江湖兩岸山色空蒙、水光瀲滟的清遠秀麗景色。畫面從霧景開始,近處的巨崖大石清晰可見。一片茂盛的松林在陽光下生機勃發(fā),密林深處的樓閣院落若隱若現(xiàn),院前有小橋流水和往來行人。作者非常重視墨色的濃淡對比,近景用墨較濃重,遠景墨色清淡。從局部看,畫樹點葉用墨較濃,而山石用墨相對較淡較干,石上苔點用墨較重,這樣在黑白對比中,顯示出山石的明潔、清潤。后人稱夏圭為“夏半邊”,而《溪山清遠圖》顯然是全景,原圖無款印,也許受了“半邊”概念的制約,如此浩渺的江湖山色,竟被后人題稱“溪山”。 《溪山清遠圖》為十張紙接成,除第一段為二十五公分外,后九段均大約九十六公分左右。畫中景物變化甚多,時而山峰突起,時而河流彎曲。畫家運用仰視、平視和俯視等不同角度取景,使起伏的峰巒和層層迭迭的巖壁,以及蜿蜒的河川,因為不同的視點在各個獨立的段落里,產(chǎn)生獨特的空間結(jié)構(gòu)。畫松樹林木筆墨變化非常多;畫山石是用大斧劈皴法,而這種技法是從李唐的斧劈皴變化出來。畫家以乾枯的筆墨勾畫石壁輪廓,再用夾雜著大量水分的筆墨迅速化開,使畫面上產(chǎn)生水墨交融,淋漓暢快的感覺。 《溪山清遠圖》描繪江南晴日湖山景色,圖中群峰、山石、茂林、樓閣、長橋、村舍、茅亭、漁舟、遠帆,勾筆雖簡,但形象真實。山石用禿筆中鋒勾廓,凝重而爽利,順勢以側(cè)鋒皴以大、小斧劈皴,間以刮鐵皴、釘頭鼠尾皴等,再加點,筆雖簡而變化多端。夏圭非常擅長運用墨色的變化,在慣用的層層加皴、加染的“積墨法”外,往往加用“蘸墨法”,就是先蘸淡墨,后在筆尖蘸濃墨,依次畫去,墨色由濃到淡,由濕漸枯,變化無常。再加上“破墨法”,以墨破水,以水破墨,以濃破淡,以淡破濃,使墨色蒼潤,靈動而鮮活??諘绲臉?gòu)圖,簡括的用筆,淡雅的墨色,營造了一個清凈曠遠的意境。 《溪山清遠圖》圖中大刀闊斧的皴法和細小的短斫交替使用,濃淡干濕的靈活處理,使畫中山石堅挺,樹木潤秀。全圖生動活潑,意境深遠雋永。中國畫。宋代夏圭作。紙本長卷。水墨。畫面上山勢起伏綿亙,危峰如削;平丘如砥,巖樹茂密,溪流回旋,草廬竹林邊有高士徜徉;江上則煙波浩渺,漁艇輕泛。筆墨蒼潤,極盡山水淡遠微茫之趣。 《溪山清遠圖》構(gòu)圖疏密相間,剪裁巧妙,筆法堅挺峭秀。筆墨蒼古,墨氣明潤,點染煙嵐,恍若欲雨,樹石濃淡,遐邇分明。因為運用更多的水分(同馬遠相比),所以更具有“墨汁淋漓”的效果。其皴法為“拖泥帶水皴”或“帶水斧劈皴”,是先用水筆,再用墨筆渲染。 松林之后是一片浩蕩的江水,江岸有幾艘泊停的漁舟,遠處山色迷蒙,依稀可見江對岸的綠樹村舍。一座大山的一角有綠竹、草亭,幾個文人在其間悠閑漫步,茫茫江水中帆影浮動。一段山坡過后,江天一色,顯得幽遠清曠,一座亭臺式的竹橋,通向水邊的農(nóng)家茅舍。河邊漁人撐渡,深山集市隱現(xiàn)。全卷最后一段以茂林村舍之景結(jié)束。綜觀全卷,可見作者布置景物經(jīng)過周密思考。高遠與平遠、深山與闊水緊密相接,氣脈通連。三丈長卷,并無堆砌拼湊之感,反而讓人覺得空靈疏秀。 作者以其熟悉的上虛下實的構(gòu)圖形式來布置景物,所描繪的山坡、巨石、江岸、樹木、橋梁等都集中在畫面下部,畫面景界顯得開闊,給人一種登高俯視的感覺。畫面上半部,或以清淡的筆墨表現(xiàn)遠山,或留出大片空白表示江水、煙云。全圖疏密關(guān)系處理,真正達到了所謂“疏可走馬,密不通風”的境地,使畫面產(chǎn)生一種輕松強烈的節(jié)奏感。懸崖直插江邊,起伏險峻的遠山,顯得非常深邃雄偉。全卷用筆剛勁,沉穩(wěn),山坡用一筆長線畫過,線條簡潔、疏松,但由于作者在線條中加入了充沛的力感,所以畫中并無輕薄之感。巨石山崖運用了斧劈皴,筆法沉著、純熟,如匠人砍木一般,留下了一片片斧鑿的痕跡,山巖堅硬凝重的質(zhì)感頓時顯露出來。 《洞庭秋月圖》,宋代,夏圭,立軸,絹本設(shè)色,縱189.6厘米,橫108.9厘米,美國費利爾美術(shù)館藏 《洞庭秋月圖》題:洞庭秋月。橘香浦浦青黃出,維舟日暮柴荊側(cè),涌波好月如佳人,爭夸似弄嬋娟色。夜深河漢正無云,風高掠水白紛紛,五更何處吹畫角,披衣起看低金盆。 宋 夏圭 寒林對雪圖 絹本 154x70cm 嘉德2009 成交價134萬元 夏圭《寒林對雪圖》是從日本回流的中國宋代名家作品。元代重要的鑒藏家袁桷題跋為:滿林寒色凍云垂,正是雪深三尺時。兩翁相對渾無事,門外風嚴知不知。 《寒林對雪圖》以空濛的山林為背景,在筆法上,多用濃筆,轉(zhuǎn)折方硬,富于力度感。山石用大斧劈皴,畫筆峭拔剛勁,充分表現(xiàn)了夏圭獨特的風格,墨色渾厚古樸,耐人尋味。左邊的兩棵樹經(jīng)歷了風雪的洗禮之后,堅毅挺拔,山下懸壁勁樹橫枝,與遠近重疊的峰巒相互輝映;山頭茅屋、圍柵信手揮就,線條富有變化和張力。樹葉與點苔用赭色和墨色交替點綴,樹干瘦硬如鐵,多呈橫斜曲折之態(tài),與右邊探頭而望的小樹枝遙相呼應(yīng),充滿了無限的生機。山林中的茅廬里,兩位長者促膝暢談,渾然不知窗外的寒冷早已凝固。整幅畫面寧靜安詳,神韻精致,氣脈貫通,格局新穎。夏圭有意留出右上角的空白,整個畫面中心靠左半邊,進一步把北宋重巒疊嶂式的繁復(fù)構(gòu)圖改變?yōu)榫植客怀龅拿枥L。畫面留較多空白,“計白當墨”,虛中有實,使境界顯得很開闊。他善于大膽地概括和剪裁,用精練的筆墨把觀者引入詩一般的境界、開創(chuàng)了以少勝多、空靈深邃的格局。《寒林對雪圖》體現(xiàn)了夏圭特有的風格,也是最富有特色的“夏半邊”構(gòu)圖方式。寥寥數(shù)筆,表現(xiàn)出一個異常廣闊、曠遠的空間。作品個性鮮明,粗看意境深邃,細品回味無窮?!逗謱ρ﹫D》是夏圭雪景作品中的神品,也是中國繪畫寶庫中的神品,將久久留傳,不朽于世。 南宋 夏珪 風雨行舟圖 絹本設(shè)色 23.9x25.1cm 美國波士頓藝術(shù)博物館藏 此作又名《雨江舟行圖》、《風雨山水圖》,南宋夏珪作。 有學者曾懷疑此畫右下角“夏圭”的署名為后來所添補,但波士頓藝術(shù)博物館研究實驗室對款字及其周邊曾作詳盡測驗,證明署名的墨調(diào)和畫中的墨調(diào)是一致的。通過高倍放大鏡顯示,畫面和署名處墨和絹面的粘和方式也明顯一致。這一證據(jù)至少證明了此畫創(chuàng)作與落款應(yīng)在同一時期完成,排除了后添之說。 南宋 夏圭(傳) 捕魚圖團扇 頁 絹本水墨 23.2×24.1厘米 美國大都會藝術(shù)博物館藏 按《捕魚圖》團扇頁題簽,此畫傳為南宋畫家夏圭所作。有學者認為可能是明代畫家的作品。夏珪腕力剛勁,運筆迅速,與此畫文靜秀逸的筆法不同;《捕魚圖》人物溫雅的面容,簡潔而細膩的衣紋,也不是夏珪的風格,反而與馬遠的畫風一致。盡管《捕魚圖》可能不是宋代作品,但畫得依然很出色,能妙筆入神,情景交融,表現(xiàn)出雅靜虛和的韻味。 夏圭 古木雁陣圖 團扇 《臨流賦琴圖》,宋代,夏圭,扇面,紙本設(shè)色,縱25厘米,橫26.1厘米,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臨流賦琴圖》表現(xiàn)的是溪旁古樹下一士人扶琴吟誦之狀,筆法勁健,墨色淋漓,觀之如聞錚錚然流水彈琴之聲。董其昌在《畫眼》中稱贊夏圭的獨創(chuàng)性:“夏圭師李唐而更加簡率,如塑工所謂減塑者。其意欲盡去模擬蹊徑,而若滅若沒、寓二米墨戲于筆端?!毕墓缭谶M行山水畫創(chuàng)作時,善于用焦墨皴擦表現(xiàn)淡無而雄秀的景色,用類似焦點透視的平遠法布局,大面積的使用空白,極簡約地在空白中描寫遠山和對岸的空曠隱約,形成空曠秀雅而又空靈的神韻。 南宋 夏圭 錢塘秋潮圖 團扇 絹本設(shè)色 25.2x25.6cm 蘇州市博物館藏 《錢塘秋潮圖》描繪的是錢塘江秋潮初至時翻滾奔騰的景象。用色方面整幅畫面用色都非常鮮麗。遠處峰岫,黛青隱隱,近景崖石,雜樹交織,中間則白浪滔滔,氣勢磅礴。圖中的樹、石、浪潮全用中鋒勾勒,跳躍有力,且富節(jié)奏感,是馬夏畫派的典型代表。 夏圭是善于在繪畫中“用虛”的大師,在這幅畫中,他利用了留自來表現(xiàn)江山湖泊的遼闊深遠,雖未著一筆,卻能“無畫處皆成妙境”,給人無限遐想的空間。畫中的人物也很有特點,沒有過多地描繪細節(jié),而是注重表現(xiàn)身體的動勢,筆簡而神全。撫琴者似在彈奏,讓人不禁聯(lián)想到琴聲的悠揚。宋代郭熙《林泉高致》云:“山以水為血脈”、“山得水一活”,水是山的眼睛,關(guān)乎畫面的神采,最難畫活。 宋 夏珪 山市晴嵐圖 24.8×21.3cm 大都會博物館 《山水十二景圖》,宋代,夏圭,長卷殘卷,絹本設(shè)色,縱28/26.8厘米,長度不詳,美國納爾遜·艾京斯 《山水十二景圖》,宋代,夏圭,長卷殘卷,絹本設(shè)色,縱28/26.8厘米,長度不詳,美國納爾遜·艾京斯 《山水十二景圖》,宋代,夏圭,長卷殘卷,絹本設(shè)色,縱28/26.8厘米,長度不詳,美國納爾遜·艾京斯 《山水十二景圖》,宋代,夏圭,長卷殘卷,絹本設(shè)色,縱28/26.8厘米,長度不詳,美國納爾遜·艾京斯 《山水十二景圖》為夏圭山水十二景中殘存四景中的一部分,縱28厘米,一說26.8厘米,長度未知,現(xiàn)僅存四景殘卷。從畫面右起分別署有“漁笛清幽”、“煙堤晚泊”二題。圖卷從右端出現(xiàn)的是平溪汀渚、湖水蕩漾,漁舟出沒。然后是淺灘湖岸、巨石峭壁,綠樹成蔭。此畫山石用斧劈皴,先用水筆皴擦,然后落墨,具有水墨交融、淋漓酣暢的效果。 這里介紹的是其中的兩段“煙堤晚泊”和“漁笛清幽”。這幅作品描繪了南方地區(qū)晚霜初降、行人暮歸、柳艇棲泊的情景,畫面齊整嚴謹,筆調(diào)穩(wěn)健含蓄,秀媚蒼潤,與他另一種潑辣縱橫的畫法在相異趣。作者用拖墨帶水之法,涂寫出近處挺實婉迤的山崖,幾個行人沿著曲曲山路肩擔而歸;畫面的中間部位,淡泊的堤岸和叢林中的孤寺被籠罩在隱隱暮色之中,兩、三艘柳艇靜靜地錨泊在堤岸,在一片寂靜、安逸的氣氛中,仿佛悠悠回蕩著微微輕浪撫拍湖岸的聲響?!渡剿皥D》整個畫面充滿了大自然的無限優(yōu)美和生活的清幽情趣,也是藝術(shù)家心靈境界的一種生動寫照。明代有跋十二景圖卷曰:“筆墨蒼古,墨氣明潤,點染煙嵐恍如欲雨,樹石濃淡遐邇分明。”這卷作品不失為藝術(shù)寶庫中的一件瑰寶。 夏圭 山腰樓觀圖頁 夏圭 水村圖 《松溪泛艇》,宋代,夏圭,紈扇式小品畫,絹本設(shè)色,縱24.7厘米,橫25.2厘米,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松溪泛艇》為《宋元集萃冊》中之一開,紈扇式小品畫。左下松樹間署楷書款“夏珪”。圖中繪清朗的月夜,數(shù)人乘一葉扁舟暢游湖上,微風徐拂,月明如鏡,水天一色,在一派澄凈中,只有溪流與松風的和奏飄蕩在水面上。作者以極為簡括的構(gòu)圖和痩勁的線條反映了文人士大夫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追求心靈自由、親近自然山水的訴求,藝術(shù)風格樸素清逸,可稱是夏圭山水畫的代表作品。 《松崖客話圖》,宋代,夏圭,絹本水墨,規(guī)格不詳,收藏者不詳 本幅《松崖客話圖》是夏圭典型的取景一角創(chuàng)作的水墨山水畫。夏圭,工山水人物,尤善山水,取法李唐,用禿筆帶水作大劈斧皴、稱為“拖泥帶水皴”,簡勁蒼老而墨氣明潤,樹葉有夾筆,閣后不用界尺,隨手為之。景中人物點綴而成,多作“半邊”、“一角”之景,構(gòu)圖別具一格,有“夏半邊”之稱。 《梧竹溪堂圖》,宋代,夏圭,絹本設(shè)色,縱23厘米,橫26厘米,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此圖原載《宋元寶繪冊》,圖畫梧桐、修竹、茅舍、遠山、欄桿,一人坐室內(nèi)似有所思。所畫竹樹疏朗簡潔、布局巧妙。夏圭在《梧竹溪堂圖》中描繪山居景色。遠山青翠如屏,山溪江流處水勢平緩,水際叢竹新篁,清潤可愛,高大的梧桐樹枝葉繁茂,亭亭如蓋。在極其逼仄的尺幅間,畫家運用的構(gòu)圖的繁簡對比和表現(xiàn)手法的虛實映襯,反映了極為豐富的物象與藝術(shù)內(nèi)涵。此圖以空蒙的山林為背景,并將溪堂及人物拉近,刻畫至精至細,在筆墨上,多用重筆,轉(zhuǎn)折方硬,富于力度感,墨色渾厚古樸,耐人尋味。其設(shè)色以淡石綠、花青為主調(diào),充分顯示了畫家在控制濃墨與淡色的技巧上有高超的藝術(shù)造詣。 《西湖柳艇圖》,宋代,夏圭,立軸,絹本淺設(shè)色,縱107.2厘米,橫59.3厘米,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西湖柳艇圖》柳堤回環(huán),可以看到三層。但其疏密、遠近、直曲和穿插、點景的木橋、屋宇、小船等,相互配合得豐富、生動而有變化。天空用淡墨染出浮動的白云,與煙霧迷朦中的遠方樹林相接,加強了氣候特征。畫柳枝的筆法勁健,密而不亂,節(jié)奏感甚強,頗得真實之美。岸邊有游船停泊,水上小舟來往,近處柳梢上露出酒旗,都表現(xiàn)了這南都湖上春光的佳勝。 《西湖柳艇圖》無名款,舊傳為南宋院畫家夏珪之作。畫西湖湖濱一角,依水民居,阡陌間楊柳依依,桃花灼灼,兩人乘轎游山,仆役挑食盒等物隨於其後。上半幅盡在煙云漫漶之中,遂覺滿紙空靈。西湖最盛為春月,一日之盛為朝煙,湖上由斷橋至蘇堤一帶,綠煙紅霧,彌漫二十馀里,花態(tài)柳情,山容水意,別是一種趣味,此幅或似之。 《雪堂客話圖》,宋代,夏圭,絹本設(shè)色,縱28.2厘米,橫429.5厘米,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雪堂客話圖》設(shè)色畫江南雪景,筆法蒼勁渾厚,山石多用小斧劈破和短線條禿筆直破,從而取得了方硬奇峭,水墨蒼潤的藝術(shù)效果。由此也可以看出夏圭雖師李唐,但又各有所長。馬達用筆剛勁而偏于露,夏圭用筆剛勁而趨于含蓄,這一特點在此幅作品中表現(xiàn)得比較明顯。 此圖畫江南寒江雪景。山林房舍為皚雪覆蓋,寒氣襲人。二人于室內(nèi)對話。一漁翁劃槳沖寒而來,以打破畫面的沉寂。圖中山巒用小斧劈皴和短線條禿筆直皴,以表現(xiàn)山石方硬奇峭而又蒼潤渾融的質(zhì)感。天空和水略染淡墨,以烘托大雪的潔白和寒氣襲人的氣氛。構(gòu)圖采取“邊角式”局部取景法。全圖筆法蒼勁深厚、豪放典雅。夏圭、馬遠同師李唐,但又各有自己的風格。馬遠用筆剛勁而偏于露,而夏圭用筆清勁而偏于含畜;馬畫“意深”,夏畫“趣勝”,此畫較多地表現(xiàn)了這些特色。畫面左側(cè)署有“臣夏圭”三字款。 這幅《雪堂客話圖》是夏圭傳世的一幅精品佳作,為其早期作品,絹本,淡設(shè)色,縱28.3厘米,橫29.5厘米,現(xiàn)藏于故宮博物院。畫中描繪了雪后欲融未化時的景色,體現(xiàn)了冬季沉寂的大自然所蘊藏著的勃勃生機。遠景用勁利方折的線條勾勒出遠山一角的輪廓和紋理脈絡(luò),少皴多染,以顯其陰陽向背和層次變化。坡腳則隱沒于淡墨暈染的煙嵐霧靄之中。畫面左下方的景物構(gòu)成了畫面的主體,山石在運用了斧劈皴后以淡墨加染,生長在巖隙之中的兩株老樹,前后掩映,如雙龍對舞。水岸邊,有一水榭掩隱于雜樹叢中,軒窗洞開,清氣襲來。屋內(nèi)兩人正在對坐弈棋,雖只對其圈臉、勾衣,寥寥數(shù)筆,卻將人物對弈時凝神注目的神情表現(xiàn)出來。遠處山頂與近處枝權(quán)之上有未融化的積雪零星點綴。由于經(jīng)過近九百年的氧化,絹已發(fā)黃、變暗,使得用蛤粉點染的白雪歷久彌新、晶瑩璀璨。畫面右下角為細波蕩漾的湖面一隅,一葉小舟漂于湖面之上。畫面左上角留出的天空,杳渺無際,把觀者引入深遠渺茫、意蘊悠長的境界。 夏圭的繪畫風格雖與馬遠多有相類,然又不乏其獨特的個性特征。曹昭《格古要論》評曰:“夏圭山水,布置、皴法與馬遠同,但其意尚蒼古而簡淡,喜用禿筆,樹葉間夾筆,樓閣不用界尺,信手畫成,突兀奇怪,氣韻尤高?!彼鳟嬘盟^多,故畫面更顯溫潤秀逸、水墨淋漓,人稱“拖泥帶水皴”,又喜在染后用禿筆焦墨點垛,所謂“泥里拔釘皴”是也。相對馬遠的峭拔犀利,夏圭則絲毫不露圭角,蘊圓渾于蒼勁,于疏松中見俊秀。董其昌雖對“北宗”山水有偏見,卻對夏圭十分折服,曾言“夏圭師李唐而更加簡率,如塑工之所謂減塑者,其意欲盡去模擬蹊徑。而若隱若沒,寓二米墨戲于筆端”。夏圭多少受佛教禪宗影響,主張“脫落實相、參悟自然”,趨向筆簡意遠、以貌取神。夏圭的畫缺少馬遠畫中那種富貴、矜持的氣息,卻多了幾分散淡、荒率的野趣,其中的宮廷氣息相對來說已淡化了許多,但有時也失之于細碎、散亂。 南宋 夏圭 雪溪放牧圖頁 絹本設(shè)色 25.7x26.6 cm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晴空草坡,雪地溪流。水石清瑟,大樹數(shù)株,傍立溪邊。一戴笠童子,牽一水牛,上岸前行。這是南宋傳世名畫《雪溪放牧圖》所描繪的田園風景,寧靜而安詳。作者用勾勒填彩法畫樹干,雙鉤或攢筆畫樹葉,用筆雖簡,但樹葉疏密、層次卻表現(xiàn)得恰到好處用淡墨染天空和溪水,以烘托大地的皚皚白雪。 《雪溪放牧圖》筆墨精勁,刻畫細膩。牧童用力牽牛,水牛不想前行而頑固抗拒的神態(tài)以及繩子拉得很緊的細小動作,描繪得惟妙惟肖,不愧為南宋小幅山水人物畫精作。作者以極為簡括的構(gòu)圖和痩勁的線條反映了文人士大夫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追求心靈自由、親近自然山水的訴求,藝術(shù)風格樸素清逸,可稱是夏圭山水畫的代表作品。 夏圭非常擅長運用墨色的變化,在慣用的層層加皴、加染的“積墨法”外,往往加用“蘸墨法”,也就是先蘸淡墨,后在筆尖蘸濃墨,依次畫去,墨色由濃漸淡,由濕漸枯,變化無常。再加上“破墨法”,以墨破水,以水破墨,以濃破淡,以淡破濃,使墨色蒼潤,靈動而鮮活。 夏圭的繪畫風格雖與馬遠多有相類,然又不乏其獨特的個性特征。曹昭《格古要論》評曰:“夏圭山水,布置、皴法與馬遠同,但其意尚蒼古而簡淡,喜用禿筆,樹葉間夾筆,樓閣不用界尺,信手畫成,突兀奇怪,氣韻尤高?!彼鳟嬘盟^多,故畫面更顯溫潤秀逸、水墨淋漓,人稱“拖泥帶水皴”,又喜在染后用禿筆焦墨點垛,所謂“泥里拔釘皴”是也。相對馬遠的峭拔犀利,夏圭則絲毫不露圭角,蘊圓渾于蒼勁,于疏松中見俊秀。董其昌雖對“北宗”山水有偏見,卻對夏圭十分折服,曾言“夏圭師李唐而更加簡率,如塑工之所謂減塑者,其意欲盡去模擬蹊徑。而若隱若沒,寓二米墨戲于筆端”。夏圭多少受佛教禪宗影響,主張“脫落實相、參悟自然”,趨向筆簡意遠、以貌取神。夏圭的畫缺少馬遠畫中那種富貴、矜持的氣息,卻多了幾分散淡、荒率的野趣,其中的宮廷氣息相對來說已淡化了許多。 《煙岫林居圖》,宋代,夏圭,扇面,絹本水墨,縱25厘米,橫26.1厘米,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煙岫林居圖》為《宋元集錦冊》之一。近處山坡叢樹,小橋人家,坡下溪水淺灘,一人策杖歸莊。遠處煙山云霧,奇峰突起。左下方署有“夏圭”二字款。圖中畫樹干用雙鉤,用濃墨攢筆隨意點染樹葉,用筆雖簡,意趣橫生。遠山及坡口很少用筆皴擦,主要用濃淡墨暈染,把山石的立體質(zhì)感煙云變幻莫測的動態(tài)表現(xiàn)得恰到好處。全圖筆墨蒼潤,水墨淋漓,構(gòu)圖洗練,層次分明,為夏圭小景畫精作。本幅鈐有明清收藏家項元汴、高士奇等藏印共五方,曾經(jīng)《書畫鑒影》著錄。 夏圭作畫善于用概括的筆墨,寫實的物形,巧妙的結(jié)構(gòu),大膽的剪裁,從而創(chuàng)造出一種具有夏圭獨特風格的水墨酣暢的藝術(shù)風格。此畫作圓形,原為紈扇,左上方畫煙靄遠山,迷蒙深幽,下為林木坡石,后有茅屋兩間,山澗溪水上架一木橋,一人彎腰策杖而行。此畫山石用筆勁峭,林木簡練淋漓,構(gòu)圖獨特,將所畫物象集中于畫面的左下方,這也是“夏半邊”的體現(xiàn)。 夏圭 遙岑煙靄圖頁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南宋夏圭《澤畔疾風圖》美國大都會藝術(shù)博物館藏 一般認為,夏珪山水畫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其早期風格以藏于臺北的團扇《觀瀑圖》為代表,多得力于李唐。中年的成熟畫風,以藏于臺北的《溪山清遠圖》為代表,筆墨布局脫胎李唐,已成自家面目。晚年創(chuàng)作的減筆山水畫,以納爾遜-阿特金斯藝術(shù)博物館所藏的《山水十二景》殘卷為代表。從畫風及筆墨分析,此作應(yīng)系夏珪中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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