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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史料的價值 中國有記載的文明史只有5000年，可是無記載的史前社會，尚有近百萬年的漫長歷史歲月。據(jù)研究可知，這遙遠而漫長的史前歲月，是中華民族誕生并走向文明的重要時期。這一時期的先民們除了為我們留下極其豐富的孑遺生物外，在我國古代文獻中保留著大量的遠古傳說和記載，是我們了解研究史前人類社會發(fā)展的珍貴史料。 著名的歷史學(xué)家剪伯贊曾說：“正史不如正史以外的諸史，正史以外的諸史，又不如史部以外的群書。”剪老這里的“群書”應(yīng)該主要指傳說和神話。剪老的這句話充分肯定了古代文獻中記載的史前傳說史料的價值。一個民族的傳說往往隱含著這個民族的遠古社會風(fēng)貌和發(fā)展歷程。近年來的考古發(fā)現(xiàn)已證實了大量的古代文獻是可信的。我國著名考古學(xué)家徐旭生和蘇秉琦先生曾對我國古代文獻記載的傳說史料進行過分類和分期，他們按史料的來源將其分為“原生的”和“再生的”兩大類，“原生的”包括一切見于早期文獻記載的傳聞異說；“再生的”包括一切見于后期文獻記載的演義的、偽托的、滋生的傳說故事。他們又按文獻記載傳說史料的時間早遲，將其分為三個時期。 第一時期：商周到戰(zhàn)國前期的文獻，如：甲骨文、金文、《史籀篇》、《尚書》、《周易》、《詩經(jīng)》、《論語》、《左轉(zhuǎn)》、《國語》等先秦的文獻； 第二時期：戰(zhàn)國后期到西漢末年的文獻，如：先秦諸子、《周書》、《山海經(jīng)》、《大戴禮》、《史記》、《淮南子》等文獻； 以上關(guān)于三個分期，第一、二期的史料可算為“原生的”，作品中的傳說都還保持著比較多的原始性和真實性，沒有太多的附會和渲染，可信度還比較高。 古代典籍關(guān)于人祖山的記載 1900多年前，北魏酈道元在《水經(jīng)注》卷四《河水上》中記載：“……河（黃河）水南逕北屈縣（今吉縣）故城（今吉縣麥城村）西，四十里有風(fēng)山（今吉縣人祖山之北主峰），上有穴如輪，風(fēng)氣蕭瑟，習(xí)常不止，常其沖飄也，略無生草，蓋常不定，眾風(fēng)之門也?！?/SPAN> 由此可知，一千九百多年前的北魏時，酈道元的《水經(jīng)注》卷四《河水上》中就有人祖山是稱“風(fēng)山”以及“風(fēng)山”的由來的記載；當時吉縣稱“北屈縣”；吉縣的麥城村稱“故城”。 足見，人祖山古已有之，歷史久遠。“人祖”乃亙古已有，是真實的歷史，非妄傳也。 古代典籍關(guān)于女媧的記載 ●戰(zhàn)國及其以前文獻的記載： ▲現(xiàn)在可考察的古典籍中，記載女媧的第一部著作，據(jù)北師大王增永先生的考證，不是戰(zhàn)國末期屈原的《楚辭·天問》，而是西周末年的《史籀篇》。依據(jù)是《說文解字》中的籀文?！墩f文解字》雖然成書較晚，但它大多內(nèi)容源于《史籀篇》，媧有籀文。《說文解字》對“媧”的解釋： “ 此解釋告訴我們：女媧不僅化育了人類，而且化育出了世界上的萬物。女媧是創(chuàng)造世界的女始祖。由“媧”字的籀文，說明女媧傳說西周時已經(jīng)流傳了。 ▲戰(zhàn)國末期屈原的《楚辭·天問》中說： “女媧有體，孰執(zhí)匠之？” 此句意為：“女媧有奇體，誰造她這樣。”或“女媧蛇身人面樣，她的身體是誰造?！?/SPAN> 屈原詩我們可以理解為：人是由女媧造出來的，那么女媧又是誰造出來的呢？據(jù)此可知，女媧人面蛇身，創(chuàng)造人的神話傳說在春秋戰(zhàn)國時，甚至可以說在春秋戰(zhàn)國之前早已經(jīng)流傳了。 ▲東漢的文學(xué)家王逸對屈原的《楚辭·天問》注說： “傳言女媧人頭蛇身，一日七十化，其體如此，誰能制匠而圖之乎？” ▲《山海經(jīng)·大荒西經(jīng)》中有記： “有神十人，名曰女媧之腸，化為神，處粟廣之野，橫道而處?！?/SPAN> 此句意為：“有十位神人，說是女媧的腸子所化，這些神人居住 在大片的莊稼地里，睡時橫臥在路上?！?/SPAN> ▲西晉郭璞注《山海經(jīng)·大荒西經(jīng)》說： “女媧，古神女而帝者，人面蛇神，一日中七十變。” 《山海經(jīng)》是我國戰(zhàn)國時期的一部神話故事集。可以說把當時流 傳的古代神話全部收集到書里。粱玉繩《史記志疑》云：“似非一時一手所為也”換句話說，他認為該書是在相當長的歲月里，經(jīng)過很多人之手增益、竄改而成。學(xué)術(shù)界公認該書是戰(zhàn)國書，至漢初完成。不論怎么說，該書所記載的應(yīng)是比較早的“原生的”史料。 不論是東漢的王逸對屈原《楚辭·天問》的注，還是西晉郭璞對《山海經(jīng)·大荒西經(jīng)》的注，他們都說女媧是“人面蛇身”，在“一日內(nèi)完成了七十化”。 ▲西漢皇族淮南王劉安主持撰寫的《淮南子·說林篇》中說： “皇帝生陰陽，上駢生耳目，桑林生臂手，此媧所七十化也。 高誘注：“皇帝，古天神也。始造人之時，化生陰陽。上駢、桑林，皆神明。女媧，王天下者也，七十變造化，此言造化治世非一人之功也?！?/SPAN> ▲《淮南子·覽冥篇》中說： “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爁焱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鷙鳥攫老弱。于是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冀州，積蘆灰以止淫水。蒼天補，四極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蟲死，顓民生?！?/SPAN> 【譯文】： “遠古的時侯，支撐天地四方的四根柱子坍塌了，大地開裂；天不能普遍覆蓋萬物，地不能全面地容載萬物；火勢蔓延而不能熄滅，水勢浩大而不能停止； 兇猛的野獸吃掉善良的百姓，兇猛的禽鳥用爪子抓取老人和小孩。于是，女媧冶煉五色石來修補蒼天， 砍斷海中巨龜?shù)哪_來做撐起四方的柱子，殺死黑龍來拯救中原，用蘆灰來堵塞洪水。天空被修補了，天地四方的柱子重新豎立了起來，洪水退去，中原大地上恢復(fù)了平靜；兇猛的害蟲都死了，善良的百姓存活下來.” 《淮南子·說林篇》中的那段記載，說的還是女媧作為神人，化育萬物的事。而《淮南子·覽冥篇》中的這段記載，就是著名的女媧補天的故事。這或許是目前流傳的典籍中，對于女媧補天神話最早且較詳細可靠的敘述。描述了上古時代，天由于不明原因而崩裂，女媧為拯救中原生民而煉石補天的事。從這段記載中我們可知：女媧補蒼天，正四極，殺黑龍，止淫水這些活動都在“冀州”一帶。那么“冀州”在哪里呢？據(jù)有關(guān)歷史資料記載：《周禮·職方氏》中說：“河內(nèi)曰冀州”；《呂氏春秋·有始覽》中說：“兩河之間曰冀州”。還有許多典籍記載說明，“冀州”指的就應(yīng)是古河?xùn)|這塊地方，也就是現(xiàn)在山西南部地區(qū)。那么，具體在山西南部的哪個地域呢？根據(jù)近年在山西南部地區(qū)發(fā)現(xiàn)的遠古人類生存遺跡及其特征，基本可以確定“冀州”應(yīng)是黃河?xùn)|邊的吉縣人祖山區(qū)域、柿子灘為中心的一帶。 東漢以前的典籍中有女媧補天、化萬物、造人類的故事記載。這些故事主要出于戰(zhàn)國到漢初成書的《山海經(jīng)》中。 ●東漢以后的文獻記載 ▲ “……當其末年也，諸侯有共工氏任智刑以強，霸而不王，以水剩木，乃與祝融戰(zhàn)。不勝，怒，乃頭觸不周山，崩，天地拆，地維缺。女媧乃煉五色石以補天，斷鰲足以立四極，聚蘆灰以止淫水，以濟冀州。于是地平天成，不改舊物。” 這段記載是關(guān)于女媧補天的另一說法，是因人禍所致。 ▲唐代盧仝《與馬異結(jié)交書》中說： “女媧本是伏羲婦，恐天怒，搗煉五色石，引日月之針，五星之縷把天補?！?/SPAN> 這是目前看到的女媧和伏羲是夫妻關(guān)系的最早記載。 ▲唐末李冗撰《獨異志·卷下》中記載： “昔宇宙初開之時，只有女媧兄妹二人在昆侖山上，而天下未有人民。又以為夫妻，又自羞恥。兄即與其妹上昆侖山，咒曰：‘天若遣我二人為夫妻，而煙悉合，若不，使煙散’。于是，煙即合。其妹即來就兄，乃結(jié)草為扇以障其面。今時人娶婦執(zhí)扇，象其事也?！?/B> 這是關(guān)于女媧兄妹婚配繁衍人類的完整神話記載。李冗在《獨異志·卷下》中所記的關(guān)于兄妹卜婚的故事，就只稱“女媧”兄妹，并沒有指明那位兄長就是赫赫大名的伏羲。據(jù)有人考證，唐代晚期，女媧與伏羲成婚的說法仍在形成過程之中。直到晚唐，才被捏合成夫婦。 ▲宋代的《風(fēng)俗通》載： “俗說，天地開辟，未有人民，女媧摶黃土造人，劇務(wù)，力不暇供，乃引繩于泥中，舉以為人?！?/SPAN> “女媧祝禱神祠，祈而為女媒，因置昏姻?！?/SPAN> “女媧輔太昊于神祗，創(chuàng)立婚姻媒妁之規(guī)?！?/SPAN> 《風(fēng)俗通》（同《太平御覽》），是宋代一部著名的類書，有一千卷，宋太宗日覽三卷一歲讀周，故為《太平御覽》?！讹L(fēng)俗通》這些傳說的記載，其一，可能是女媧“摶黃土造人”最早的記載，說明女媧用“黃土”孕育了漢族，既浪漫而又生動的揭示了女始祖孕育漢族的社會發(fā)展蹤跡，也科學(xué)的反映了漢族與滋養(yǎng)他們的農(nóng)耕文明的“黃土地”，有著與生俱來的、不可分割的歷史根基。其二，說明女媧造人后，社會進化的繼續(xù)和發(fā)展，深刻的反映和揭示了，女媧、伏羲時代中華民族，正在發(fā)生著婚姻以及由婚姻而引起的社會制度上的重大變革。即：由女始祖率領(lǐng)“禱神祠”的母系氏族社會，正在逐步向“為女媒，因置昏姻”的父系氏族社會過渡。 宋朝以后，關(guān)于女媧的傳說記載就更多了，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附會和演義出了許多千奇百怪、五花八門的故事。 古代典籍關(guān)于伏羲的記載 ●戰(zhàn)國及其以前文獻的記載： 在中國古代傳說時代的帝王世系中，太昊伏羲氏被奉為“三皇之首”， 伏羲氏在古代典籍中有記載較晚。戰(zhàn)國中期以前的典籍中，《論語》、《墨子》、《左傳》、《國語》、《孟子》等對伏羲未置一詞。就是記載神話人物、古帝王最多的《山海經(jīng)》中，仍未有伏羲一席之地。最早記載伏羲的是公元前３００年左右的《莊子》（這是最早記載伏羲的先秦文獻），但時間已經(jīng)到了戰(zhàn)國的中晚期。而女媧在史籍中的記載至少要比伏羲早幾百年?！肚f子》中關(guān)于伏羲的記載有五處，兩處出于“內(nèi)篇”，三處出于“外篇”。在“內(nèi)篇”與“外篇”中，伏羲在古帝中的排位有所不同。 《莊子·人間世》： “是萬物所化也，禹、舜應(yīng)物之所紐也，伏羲、幾蘧之所行終，而況散焉者乎！” 【譯文】 這就是萬物的變化，是禹和舜所把握的要領(lǐng)，也是伏羲、幾蘧（幾蘧qu是何許人，至今不得而知）所遵循始終的道理，何況普通的人呢！” 莊子在這里將伏羲列在禹、舜之后。 《莊子·大宗師》： “夫道，有情有信，無為無形，可傳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見；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極之先而不為高，在六極之下而不為深，先天地生而不為久，長于上古而不為老。狶韋氏得之，以挈天地；伏戲氏得之，以襲地母；維斗得之，終古不忒；日月得之，終古不息；堪壞得之，以襲昆侖；馮夷得之，以游大川；肩吾得之，以處大山；黃帝得之，以登云天；顓頊得之，以處玄宮。” 【譯文】 “道”是真實而又確鑿可信的，然而它又是無為和無形的；“道”可以感知卻不可以口授，可以領(lǐng)悟卻不可以面見；“道”自身就是本、就是根，還未出現(xiàn)天地的遠古時代“道”就已經(jīng)存在；它引出鬼帝，產(chǎn)生天地；它在太極之上卻并不算高，它在六極之下不算深，它先于天地存在還不算久，它長于上古還不算老。狶韋氏得到它，用來統(tǒng)馭天地；伏羲氏得到它，用來調(diào)合元氣；北斗星得到它，永遠不會改變方位；太陽和月亮得到它，永遠不停息地運行；堪壞得到它，用來入主昆侖山；馮夷得到它，用來巡游大江大河；肩吾得到它，用來駐守泰山；黃帝得到它，用來登上云天；顓頊得到它，用來居處玄宮； 這里是說“道”體無形、功用無限，狶韋氏運用“道”來整頓天地，伏羲氏運用“道”來調(diào)和元氣。此段人神相雜，星月并現(xiàn)，十分混亂，這至少說明伏羲在這里尚未從神話脫形為人祖。 ▲《莊子》“外篇”： 《莊子·胠篋》中記載： “子獨不知至德之世乎？昔者容成氏、大庭氏、伯皇氏、中央氏、栗陸氏、驪畜氏、軒轅氏、赫胥氏、尊盧氏、祝融氏、伏犠氏、神農(nóng)氏，當是時也，民結(jié)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樂其俗，安其居，鄰國相望，雞狗之音相聞，民至老死而不相往來。若此之時，則至治已。” 你唯獨不知道那盛德的時代嗎？從前容成氏、大庭氏、伯皇氏、中央氏、栗陸氏、驪畜氏、軒轅氏、赫胥氏、尊盧氏、祝融氏、伏犧氏、神農(nóng)氏，在那個時代，人民靠結(jié)繩的辦法記事，把粗疏的飯菜認作美味，把樸素的衣衫認作美服，把純厚的風(fēng)俗認作歡樂，把簡陋的居所認作安適，鄰近的國家相互觀望，雞狗之聲相互聽聞，百姓直至老死也互不往來。像這樣的時代，就可說是真正的太平治世了。 這段記載伏羲位列軒轅黃帝之后，神農(nóng)之前。 《莊子·繕性》中記載： “古之人，在混芒之中(1)，與一世而得澹漠焉(2)。當是時也，陰陽和靜，鬼神不擾，四時得節(jié)(3)，萬物不傷，群生不夭，人雖有知，無所用之，此之謂至一(4)。當是時也，莫之為而常自然。逮德下衰，及燧人、伏羲始為天下，是故順而不一；德又下衰，及神農(nóng)、黃帝始為天下，是故安而不順。” 【譯文】 古時候的人，生活在混沌鴻蒙、淳風(fēng)未散的境況中，跟整個外部世界混為一體而且人們彼此都恬淡無為、互不交往。正是這個時候，陰與陽諧和而又寧靜，鬼神也不會干擾，四季的變化順應(yīng)時節(jié)，萬物全不會受傷害，各種有生命的東西都能盡享天年，人們即使內(nèi)存心智，也沒處可用，這就叫做最為完滿的渾一狀態(tài)。正是這個時候，人們不知道需要去做什么而保持著天然。等到后來道德衰退，到了燧人氏、伏羲氏統(tǒng)治天下，世事隨順卻已不能渾然為一。道德再度衰退，到了神農(nóng)氏和黃帝統(tǒng)治天下，世道安定卻已不能隨順民心與物情。 《莊子·田子方》中記載： 仲尼聞之曰：“古之真人，知者不得說，美人不得濫，盜人不得竊，伏戲、黃帝不得友。” 【譯文】 孔子聽到這件事，說：“古時候的真人，最有智慧的人不能說服他，最美的女人不能使他淫亂，強盜不能夠搶劫他，就是伏羲和黃帝也無法跟他結(jié)為朋友。 在這兩段中，伏羲在古帝中的排位，頗近于后世所列。 《莊子》一書之中，伏羲名號有三種寫法，或記為“伏羲”、或記為“伏犠”、“伏戲”，前后不統(tǒng)一；身份混亂，或人或神；在古帝王中序列不定，或在禹、舜、黃帝之后，或在其前，地位漸次升高。這說明在莊子時期，伏羲尚在傳說和創(chuàng)造過程中，是一個尚未定型的人物。 ▲《尚書》序言中說： “古者伏羲氏之王天下，始畫八卦，造書契，以代結(jié)繩之政，由是文籍生焉。” 這句是說：伏羲治理天下，開始畫八卦，造文字，用來代替結(jié)繩記事處理政事，因此產(chǎn)生了文章典籍。 ▲春秋晚期孔子的《易經(jīng)·系辭下傳》中說： “古者包犧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于天，俯則觀法于地，觀鳥獸之紋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作結(jié)繩而為罔罟，以田以漁，蓋取諸《離》。包犧氏沒，神農(nóng)氏作，……神農(nóng)氏沒，黃帝堯舜氏作，通其變，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 這段話影響甚大，它是對伏羲功績和形象記錄和描述最早最全面最系統(tǒng)的文字。這與馬王堆漢墓中出土的《帛書系辭》中的記載完全一樣。 ●戰(zhàn)國以后到西漢的文獻記載： ▲司馬遷《史記》從黃帝記起，不為伏羲作傳，所記伏羲有兩處，均系引前人所言。 《太史公自序》： “余聞之先人曰：‘伏羲至純厚，作《易》八卦’。” 《封禪書》中借管仲言： “昔無懷氏封泰山，禪云云；慮羲封泰山，禪云云；神農(nóng)封泰山，禪云云；黃帝封泰山，禪云云?！?/SPAN> 司馬遷治史嚴謹，由于當時對伏羲傳說語多讖誤，難以辨識，雖不否認，但記之存疑。 ▲東漢班固的《漢書》突破了《史記》的界限，將上古帝王從黃帝推至伏羲，至此，伏羲開始登上官定正史。 《漢書·律歷志》引劉歆《世經(jīng)》言： “庖犧繼天而王，為百王先。首德始于木，故帝為太昊。” 《漢書·古今人表》中首敘伏羲，次列炎、黃，以伏羲為歷史源頭，認為伏羲氏“繼天而王”，因而他是百王之先，而炎、黃諸帝繼伏羲而王。 漢·班固的《白虎通義》言： “三皇者何謂也，伏羲、女媧、神農(nóng)是也?！?/SPAN> 這里班固把伏羲推到三皇之首、百王之先的地位。 ● ▲晉代皇甫謐所著《帝王世紀》，是一部專述帝王世系、年代及事跡的史書，所敘上起三皇，下迄漢魏。三皇首列伏羲，言伏羲功業(yè)：“繼天而王”、“作八卦”、“造書契”、“作瑟三十六弦”、“制嫁娶之禮”、“取犧牲以供庖廚”等。 唐·司馬貞為《史記》補寫《三皇本紀》，綜述、補充前世有關(guān)伏羲的文獻材料，成一篇較為完備的史傳。伏羲被推到了歷史的最高地位。至此，伏羲在歷史古代典籍中歷史化的過程全部完成。 統(tǒng)上所述，在傳世文獻典籍中，關(guān)于伏羲的記載是在戰(zhàn)國中晚期以后從《莊子》開始出現(xiàn)并逐漸載入正史的。春秋以前典籍未見伏羲。唐高宗《修六代史詔》和唐太宗《修晉書詔》均以伏羲為中華文化的肇始者。所謂“伏羲以降，因秦斯文，兩漢繼緒，三國并命，迄于晉宋，載筆備焉?！?U>戰(zhàn)國以至秦漢，時代越往后，關(guān)于伏羲的記載越詳細，伏羲功業(yè)越卓著，在古帝王世系中的地位越高。這說明，在傳世的古代典籍中（春秋以后），對伏羲的記載經(jīng)歷了一個從無到有，從神到帝， 從凌亂到系統(tǒng)的衍化過程。由歷史典籍對伏羲的記載可知，在中華民族的史前文明進程中，伏羲也是一個了不起的原始部落首領(lǐng)。其功業(yè)卓著，是華夏文明的肇始者之一。 從古代典籍對女媧、伏羲的記載可知：關(guān)于女媧的記載要比伏羲早的多，至少要早幾百年。伏羲的記載是戰(zhàn)國晚期社會進入封建社會以后才出現(xiàn)的。可為什么戰(zhàn)國以后，典籍關(guān)于伏羲的記載越來越詳細，功業(yè)越卓著，在古帝王世系中的地位越高，而且超過了女媧，被推為三皇之首呢？女媧反而顯得淡化了。這應(yīng)該是男權(quán)社會影響的結(jié)果。我們從社會的發(fā)展史可知：人類社會的由來是先有母系時代，后有父系時代，母系時代無疑是女姓掌權(quán)，當母系時代過渡到父系時代后，人類也由女權(quán)向男權(quán)轉(zhuǎn)化。隨著權(quán)力的轉(zhuǎn)化，男性必定接替女性而掌了權(quán)。在數(shù)千年的封建社會里，隨著男權(quán)的日益加重，皇權(quán)一直為男性掌握，久而久之，男尊女卑，重男輕女的思想統(tǒng)治了人們。所以，就形成了后來的典籍中女媧和伏羲地位和貢獻的倒置。 2012年8月30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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