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世紀80年代的中后期以及90年代的后期,揚州邗江甘泉漢墓曾出土了一批西漢微雕串飾,非常突出。這些串飾無論是寫實微雕還是金、玉飾品的組合,皆制作精美、寫實逼真,配色與配材稀罕,頗具特色,是當時揚州玉工的杰作。 稀見的西漢微雕串飾于揚州出土 1985年,揚州邗江甘泉西漢合葬墓中出土的西漢串飾由多種材料和造型組合而成,共計九件。其中由方勝形玉飾(高1.2×1.2、0.8×0.8厘米)、壺形琥珀飾(高1.5厘米)、管形瑪瑙飾(長1.5、1.7厘米)、扁壺玉飾(高1.3厘米)、“工”字形琥珀飾(高0.7厘米)、鳥形煤精飾(高1厘米)和羊形煤精飾(高0.8厘米)組合為串飾,小巧精細,構思新穎。小飾品多有穿孔,可穿線佩戴,尤以煤精鳥和羊的制作工整,形體準確,頗具寫實風格。 1988年,邗江甘泉西漢墓出土的串飾由紫晶、琥珀、玻璃、瑪瑙和煤精材料制成。葫蘆形紫晶飾、獸形琥珀飾、鴿形玻璃飾、棗核形瑪瑙串管和羊形煤精飾共六件組合而成。最大者為獸形琥珀飾,高1.1厘米;最小者為羊形煤精飾,高0.8厘米。每件串飾皆有極細的穿孔。串飾雖小,但制作精細,以高1.7厘米的鴿形玻璃飾的質地更為稀見。 1996年9月,揚州郊區(qū)西湖鎮(zhèn)漢墓出土的串飾,應為墓主生前佩戴之飾。它選用金、玉、瑪瑙、琥珀和玳瑁等材料琢雕成珠、管、勝、墜、壺、斧等形狀,及辟邪、雞、鴨等動物造型連綴而成。其飾品大小不同,色彩豐富,紋飾各異,皆有細小的穿孔。其中有蓋扁形金壺和無蓋圓形金壺,采用敲打、焊接、鑲嵌等多種技法制作,極其精細。高1.05厘米和0.93厘米的金壺本已微小,其表面還用小如菜籽的金珠粘接堆成花紋和鋸齒紋,壺身又鑲嵌綠松石。其金黃色飾品在白玉墜、紅瑪瑙管、珠、黑褐色玳瑁雞、鳥和淡黃色琥珀等寶玉飾品的陪襯下尤顯富麗精湛。琥珀質地的辟邪分大、中、小三種:大者高0.94厘米,中者高0.67厘米,小者高僅有0.39厘米,雖然微雕簡潔,但形體準確,制作工整。另外,具有寫實風格的玳瑁雞(高1.41厘米)、鳥(高1.25厘米)則是利用天然紋路表現(xiàn)禽類的羽毛,具有豐富的想象力。 鳥、羊形串飾為西漢微雕串飾中極品 揚州出土的這幾組富于寫實的微雕串飾當屬國內(nèi)玉雕串飾的典范。西漢玉雕以片雕多,圓雕少,而立體微雕則更少。揚州三次出土西漢微雕串飾,尤以鳥、羊串飾更突出,是個中極品。 例如:羊形串飾在羊胸、腹以及腿部琢雕粗獷的陰線數(shù)道,刀法簡潔有力,似有漢八刀的風格,表現(xiàn)出羊的肥碩狀,有類似于西漢霍去病墓前立體石雕那種渾厚、雄偉的氣魄。羊角、眼和嘴部線條尤為細膩,羊的線條粗中有細,粗細得體,特別是綿羊頭部表現(xiàn)得非常精細。 其時的玉匠將重點表現(xiàn)在頭部,頭部又重點表現(xiàn)了眼珠,采用夸張的手法,使之高高凸起,呈現(xiàn)出綿羊目光炯炯有神而又溫馴的神態(tài),這是微雕綿羊的絕妙之處,具有“畫龍點睛”的極佳藝術效果。 具地方特色的微雕串飾創(chuàng)西漢玉雕新風格 在同一墓地兩座墓穴都出土同一質地、基本造型和同一風格的煤精羊飾,應為同一家族同一玉工的杰作。西漢微雕鳥、鴿、雞、羊飾的出土,證明富于寫實的微雕作品,西漢已經(jīng)流行。目前相關作品所見甚少,除1986年河南永城西漢墓出土的玉鴿和玉鳩串飾外,見發(fā)表的就是揚州發(fā)現(xiàn)的數(shù)量和品種較多,具地方特色的同時也體現(xiàn)西漢玉雕的藝術風格。 西漢微雕串飾幾乎擺脫了先秦的紋飾繁密和式樣化的古風,在藝術上承前啟后,創(chuàng)造出活潑而又追求寫實的新風格,這正是當時人們所喜愛的吉祥題材。玉匠利用極小塊邊角料琢雕成如此精巧、形神兼?zhèn)涞奈⒌翊?,其特點是以微取勝,微中見宏,這無疑是西漢寫實性強的微雕杰作。 屬于寶石類的串飾,其質地常見有白玉、青玉、瑪瑙、水晶、琥珀、玻璃、金等,除此諸多的材料之外,揚州串飾中又有煤精和玳瑁材料的飾品,這為西漢少見,別具一格,在漢代其他諸侯國玉飾品中似乎也是少見,選材特別。揚州還出土西漢玻璃鴿飾品與玉飾品的組合,更為稀見,極具地方特色。這也說明了漢代揚州人喜用小件玻璃飾品,并視為“寶器”、“寶物”。因此玻璃是作為玉的代用品與瑪瑙、紫晶、煤精等材質組合的。 現(xiàn)藏揚州博物館的這批西漢微雕串飾,以微小取勝,以種類多取勝,以色彩多取勝,以金玉組合相映成輝取勝,別具一格,可謂巧奪天工。其也反映了在漢代串飾的流行,而這無疑為促進揚州玉石琢雕業(yè)的興盛和發(fā)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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