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鈞(主任醫(yī)師)陳洪宇(副主任醫(yī)師)程曉霞(主任醫(yī)師)
張敏鷗(副主任醫(yī)師)朱彩風(主任醫(yī)師)周柳沙(研究生)
杭州市中醫(yī)院(杭州市體育場路453號,310007)
IgA腎病(IgAN)是指一組以IgA為主的免疫復合物在腎小球系膜區(qū)沉積為特征的原發(fā)性腎小球疾病,其臨床與病理改變具多樣性,常見而難治,預后并不樂觀,據(jù)報道我國新近觀察在ESRD中約26.69%的患者原發(fā)病是IgAN[1]。中醫(yī)藥治療IgAN有一定特色和優(yōu)勢,但辨證方案繁瑣與不統(tǒng)一仍然嚴重制約優(yōu)勢的發(fā)揮。筆者近年來的臨床研究,認為IgAN辨證可分腎氣陰兩虛證(腎虛證),腎絡瘀痹證(瘀痹證),風濕擾腎證(風濕證),肝風內(nèi)動證(肝風證),溺毒內(nèi)留證(溺毒證)五型。本文僅以IgAN腎虛、瘀痹、風濕三證型的患者作為研究對象,與“本虛為主”的原方案辨證進行對比,現(xiàn)將結(jié)果報告如下:
一、對象與方法
1.臨床資料:二組入選對象系2004年10月—2007年10月我科收治經(jīng)臨床和腎病理確診的原發(fā)性IgAN患者,共183例,男78例,女105例;平均年齡34.24±10.29歲。其中三型辨證組120例,本虛為主組63例,所有患者均符合:⑴年齡14~60歲。⑵腎功能檢查:血肌酐(Scr)<265.2μmol/l。⑶研究開始前2周未曾應用激素和/或免疫抑制劑。⑷無合并其它腎臟疾病。⑸治療6個月為1療程,共觀察2個療程以上。其臨床分型和病理分級見表1。
表1.二組患者的臨床分型與病理分級(例 %)
組別 |
例數(shù) |
臨床分型 |
病理分級 |
U-ab |
R-GH |
HT |
NS/MP |
Ⅰ~Ⅱ級 |
≥Ⅲ級 |
3型辨治組 |
120 |
82(68.3) |
19(15.8) |
9(7.5) |
10(8.3) |
59(49.2) |
61(50.8) |
本虛為主組 |
63 |
30(47.6) |
29(46.0) |
4(6.3) |
0 |
63(100.0) |
0 |
合 計 |
183 |
112(61.2) |
48(26.2) |
13(7.1) |
10(5.5) |
122(66.6) |
61(33.3) |
2.證治方案:
1 基礎治療:二組病例均囑避免過勞,飲食以清淡為主。腎功能不全,Scr在133~265.2μmol/l之間者,予低蛋白飲食,蛋白攝入量0.6~0.8g/kg.d,并按個體化原則,重視熱量補充。
2.2辨證論治
2.2.1腎虛、瘀痹、風濕3型辨證論治組:
⑴腎虛證治:主癥:尿有微量泡沫(尿蛋白定量<1.0g/24h或兼有多形性紅細胞尿)。
次癥:①腰酸乏力,②氣短懶言,③易感冒,④自汗/盜汗,⑤夜尿增多,⑥手足心熱,⑦目睛干澀,⑧咽干咽燥。舌脈:脈細或細數(shù),舌紅、或淡紅,舌體胖或邊有齒痕,苔薄。
論治:補益腎氣,滋養(yǎng)腎陰(血)。處方: 生黃芪、當歸、干地黃、杭白芍、川芎、淮山藥、金櫻子、女貞子、旱蓮草。
⑵瘀痹證治:主癥:持續(xù)性血尿(含鏡下多形性紅細胞尿)。次癥:①腰痛固定,②病久(病程≥3個月)③舌下絡脈瘀滯,④皮膚瘀斑、瘀點,⑤肢體麻木,⑥肌膚甲錯。舌脈:脈細或澀,舌質(zhì)紫暗或有瘀點瘀斑。
論治:養(yǎng)血活血,散瘀消癥。處方:生黃芪、當歸、干地黃、杭白芍、川芎、桃仁、積雪草、丹參、丹皮、大薊、小薊、三七總苷片(吞)。
⑶風濕證治:主癥:尿多泡沫(尿蛋白定量≥1.0g/24h,或兼有多形性紅細胞尿)。次癥:①水腫,②腰困、重、痛,③頭身/肌肉/肢節(jié)酸楚,④皮膚瘙癢,⑤惡風。舌脈:脈細滑或弦,舌苔薄膩。
論治:祛風除濕、兼調(diào)氣血。處方:漢防己、黃芪、蒼術、白術、仙靈脾、茯苓、苡仁、當歸、川芎、地黃、白芍。另以雷公藤多苷片,成人30~60mg/d,分3次于飯后吞服,1~2個月后,改間歇療法,服2周停2周,總療程不超過6個月。在雷公藤多苷治程中,應定期(每2周)查血常規(guī)及肝功能,并觀察月經(jīng)周期的改變。若出現(xiàn)肝酶增高,或血白細胞減少,或月經(jīng)紊亂、閉經(jīng)等均需及時停藥,并予相應處理。停藥1周后,可換用祛風濕中藥青風藤的提取物:鹽酸青藤堿緩釋片(商品名正清風痛寧緩釋片)。
2.2.2 腎虛/瘀痹/風濕三證確立標準:⑴符合主癥,同時具備該項證候次癥中的一項或以上;⑵僅符合該證候主癥,但可排除其它證候者;⑶泡沫尿,尿蛋白定量在0.5~1.0g/24h之間,但經(jīng)補腎、固腎治療后仍乏療效,亦可視同風濕擾腎證的主癥進行辨治;⑷二個證候重疊,可稱XX證/XX證二聯(lián)證;治療宜予兼顧;⑸在辨證時若逢患者伴發(fā)上呼吸道感染、腸道感染等急性合并病,或患者同時伴有糖尿病、潰瘍病等慢性疾病時,則需將伴發(fā)疾病的癥狀、體征分列,不能與IgAN的癥狀、體征相混淆,以避免干擾IgAN的證候表現(xiàn)及其演變規(guī)律的研究,處理可按中醫(yī)傳統(tǒng)有關合病與并病、痼疾與卒病的原則進行。
2.3 本虛為主辨治組參照第二次全國中醫(yī)腎病學術會議制定的《慢性原發(fā)性腎小球疾病中醫(yī)辨證試行方案》進行,具體治療方法按《中醫(yī)臨床腎臟病學》“慢性腎小球腎炎”,“隱匿性腎炎”,“IgAN”的辨證論治章節(jié)[2]。
3.觀察指標 治前及治后每2~4周檢查血壓,尿常規(guī)(尿紅細胞半定量記分,“+”=10分),24小時尿蛋白定量,血肌酐(Scr),尿素氮(Bun),尿酸(UA),腎小球濾過率(GFR,MORD公式計算),谷丙轉(zhuǎn)氨酶(ALT),血漿白蛋白(ALB)等。
4.療效評估
4.1證候療效評定:⑴緩解:證候積分較治前下降幅度≥95%。⑵顯效:證候積分較治前下降70%~94%。⑶有效:證候積分較治前下降30%~69%。⑷無效:證候積分較治前下降幅度<30%。
4.2 臨床療效評定:⑴緩解:癥狀及陽性體征完全消失, 尿蛋白定量<200mg/24h,尿紅細胞陰性,腎功能恢復/保持正常,持續(xù)3個月以上。 ⑵顯效:癥狀基本消失,24h尿蛋白定量及尿紅細胞較治療前下降>50%,腎功能恢復/保持正常,持續(xù)3個月以上。⑶有效:癥狀明顯改善,24h尿蛋白定量或尿紅細胞較治療前下降25%~50%,腎功能改善/維持原來水平,持續(xù)3個月以上。⑷無效:未達到上述標準者。
5.統(tǒng)計學方法:應用SPSS13.0統(tǒng)計軟件,計量資料用(X±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治療前后比較采用配對樣本t檢驗;計數(shù)資料以百分率表示,組間比較采用卡方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二、結(jié)果
1. 3型辨治組治前后的證候改善 120例3型辨治組中單一證候者48例(氣陰兩虛證17例,腎絡瘀痹證20例,風濕擾腎證11例);二聯(lián)證72例(氣陰兩虛/腎絡瘀痹證58例,腎絡瘀痹/風濕擾腎證14例)。治后證候緩解35例(29.2%),顯效32例(26.7%),有效37例(30.0%),無效17例(14.2%)。中醫(yī)證候積分于治后明顯降低,與治前相比,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見表2。
表2.3型辨治組中醫(yī)證候積分治前后比較
|
證候總積分 |
證候積分 |
|
氣陰兩虛證 |
腎絡瘀痹證 |
風濕擾腎證 |
治療前積分 |
8.24±5.07 |
3.96±2.19 |
5.14±2.83 |
4.43±1.91 |
治療后積分 |
2.22±2.43▲ |
0.98±1.32▲ |
1.53±1.67▲ |
1.05±1.86▲ |
與治療前比較▲ P<0.01
2.3型辨治組治前后實驗室指標比較 120例3型辨治組患者的24小時尿蛋白定量及尿紅細胞于治后6個月及12個月均明顯減少(P<0.01)。血漿白蛋白在治療6個月后上升,與治前相比,差異顯著(P<0.05),且血白蛋白上升后一直保持在穩(wěn)定的水平。Scr,Bun,UA,GFR,ALT治療前后相比,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3
表3.3型辨治組治前后實驗室指標對比
實驗室指標 |
治療前 |
治療6月后 |
治療12月后 |
U-RBC |
15.92±10.92 |
6.42±8.10▲ |
3.86±6.07▲** |
U-Pro(g/24h) |
0.56±0.67 |
0.22±0.21▲ |
0.16±0.19▲ |
Alb (g/L) |
41.60±6.08 |
44.65±3.51▲▲ |
45.48±3.20▲▲ |
Scr (μmol/L) |
75.37±40.42 |
73.95±23.52 |
71.10±18.34 |
GFR (ml/min) |
109.25±28.41 |
103.24±24.36 |
107.43±28.15 |
UA(μmol/L) |
298.48±136.44 |
312.56±118.97 |
316.35±103.61 |
Bun (mmol/L) |
5.23±1.85 |
5.60±1.42 |
5.77±1.31 |
ALT (IU/L) |
29.57±23.26 |
27.69±20.86 |
27.09±19.50 |
與治療前比較▲▲P<0.05,▲P<0.01,與治療6月后比較**P<0.05
3. 二組間臨床療效比較120例3型辨治組中,臨床緩解有63例(52.5%),其緩解率明顯優(yōu)于本虛為主組(13例,20.6%),經(jīng)統(tǒng)計學處理,差異有顯著性(P<0.01)。詳見表4
表4.不同治療方案的療效比較(例 %)
組別 |
例數(shù) |
緩解 |
顯效 |
有效 |
無效 |
3型辨治組 |
120 |
63(52.5)▲ |
28(23.3) |
9(7.5) |
20(16.7) |
本虛為主組 |
63 |
13(20.6) |
29(46.0) |
10(15.9) |
11(17.5) |
與本虛為主組比較:▲ P<0.01
4.療效與腎病理的相關性 二組患者的腎臟病理,Lee’s分級在Ⅰ~Ⅱ級者共122例,治療后59例3型辨治組的臨床緩解率顯著優(yōu)于65例本虛為主組(59.3%vs20.6%,P<0.01)。甚至3型辨治組中61例≥ Ⅲ級患者的緩解率,亦優(yōu)于本虛為主組的Ⅰ~Ⅱ級患者(45.9 %vs20.6%,P<0.01)。詳見表5
表5.療效與病理分級的相關性(例 %)
組別 |
病理分級 |
例數(shù) |
緩解 |
顯效 |
有效 |
無效 |
3型辨治組 |
Ⅰ~Ⅱ級 |
59 |
35(59.3)▲ |
9(15.3) |
4(6.8) |
11(18.6) |
|
≥Ⅲ級 |
61 |
28(45.9)▲ |
19(31.1) |
5(8.2) |
9(14.8) |
本虛為主組 |
Ⅰ~Ⅱ級 |
63 |
13(20.6) |
29(46.0) |
10(15.9) |
11(17.5) |
與本虛為主組比較:▲ P<0.01
5.不良反應 123例3型辨治組患者在治療過程中有19例(15.4%)出現(xiàn)谷丙轉(zhuǎn)氨酶(ALT)輕度升高,11例(8.9%)出現(xiàn)血白細胞或血小板輕度降低;經(jīng)暫停或調(diào)整雷公藤多苷片劑量,均能恢復正常。本虛為主辨治組5例(7.7%)發(fā)生一過性胃部不適,經(jīng)調(diào)整處方后恢復。
三、討 論
1.以病機為本,從虛、瘀、風濕論治IgAN:
依據(jù)我們既往的研究[3][4 [5],IgAN的病因、病機、證候與演變規(guī)律,可概括為:風濕之邪干預腎主封藏,主水,司開闔的職能(腎風、腎虛)→久病入絡,久閉成痹,導致腎絡瘀痹及腎內(nèi)微癥積形成(腎痹)→由體及用,腎的氣化功能進一步衰減和喪失(腎勞)→病證進展,終至溺毒,甚至累及腎外全身多個臟腑,因此認為IgAN時以“本虛為主”的辨證方案是不客觀的。因為對于疾病的發(fā)生,雖然從總體上講“邪之所湊,其氣必虛”,但在具體應用時又有久暫、輕重、緩急,以及邪正盛衰之分,如急證、實證的處理,宜速去其外邪,“邪去則正安”。即便慢性疾病,亦是虛者有之、實者有之、虛實夾雜者更有之,而且在虛實夾雜的病例中,又有因虛致實、因?qū)嵵绿摰牟煌?,治療必須“謹守病機、各司其屬”、“各得其所宜”,這才是診治疾病的總原則。所以說“治病求本”,必須“本于病機”。本文120例IgAN患者,因在入選時已刪除Scr≥265.2μmol/l的病例,故未見典型的溺毒證候,辨證治療均聯(lián)系病因、病機,從虛、瘀、風濕三證著手,治療觀察1年后,泡沫尿消失或明顯減少,檢測治前后的尿蛋白定量,從0.56±0.67g/24h減至0.16±0.19g/24h(P<0.01),尿紅細胞從15.92±10.92降至3.86±6.07(P<0.01),且腎功能保持穩(wěn)定,其臨床緩解率明顯優(yōu)于本虛為主辨治組(52.5%VS20.6%,P<0.01)。需要指出的是:虛、瘀、風濕3型辨治組的120例患者,腎病理Lee’sⅠ~Ⅱ級59例,≥Ⅲ級61例,臨床緩解率各為59.3%與45.9%,而“本虛為主”辨證治療組的63例患者,病理損害均較輕(Lee’sⅠ~Ⅱ級),但臨床緩解率反不及前者,似更說明優(yōu)化中醫(yī)辨證方案是提高中醫(yī)藥療效的重要舉措之一。
2.“審病辨證”,可見感冒(風寒/風熱)、水濕、濕熱并非IgAN本身的證候表現(xiàn):
IgAN是一現(xiàn)代醫(yī)學病名,辨證是中醫(yī)認識疾病的傳統(tǒng)有效方法,因此欲認識IgAN的證候,就必須整合相關的中西醫(yī)學知識,進行“審病辨證”,亦即既要認識IgAN全過程的各種臨床表現(xiàn),又要以中醫(yī)的臨床思維方法,去研究其癥狀、證候、病機、演變和預后,才能進而優(yōu)化中醫(yī)論治方案。
若以此種思路審視“以虛為本”的辨證論治方案,其中涉及的標證如感冒、濕熱等并非IgAN本身的證候表現(xiàn),而是將一部分IgAN患者的血尿等癥狀與所合并的感染性疾?。ㄈ缪恃住⑸虾粑栏腥?;腸道感染,尿路感染等)癥狀混淆在一起的辨證結(jié)果。盡管這些合并病可能會對IgAN產(chǎn)生一定影響,但它決非IgAN本身的證候表現(xiàn),何況IgAN在其漫長的病程中,尚可能合并其它各種不同的急、慢性疾病,若將這些合并病的癥狀都與之相混淆,其結(jié)果必然會使IgAN的證候漫無邊際,莫衷一是,影響對IgAN證候、病機以及演變規(guī)律性的認識。為此本文對入選3型辨證組的120例患者,凡有合并急性感染性疾病者,均在感染控制后始行辨證;合并其它慢性疾病者,則分別“審病”而后辨證,從而排除了非IgAN的癥狀對IgAN辨證的干擾。在論治上則參照合病與并病、痼疾與卒病的處理原則,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種辨證方法,更能全面認識IgAN的病機、證候及其演變規(guī)律,而利于“治未病”。
3.認識泡沫尿這一主癥在辨證中的重要意義:
泡沫尿是指尿中浮有泡沫而言,它在IgAN的病程經(jīng)過中,是比水腫更為常見而重要的癥狀,甚至在某些患者還是唯一的癥狀。但這是始被近代中醫(yī)才認識的,古代醫(yī)學文獻未見有關的敘述和討論。泡沫尿進行尿常規(guī)檢查,往往可見不同程度尿蛋白,伴或不伴尿紅細胞;若有大量泡沫浮于尿容器的表面歷久難消者,尿蛋白往往呈強陽性(++~++++),定量可≥1.0克/24小時,其嚴重者血白蛋白會因此而降低,故認為泡沫尿是人體的精微物質(zhì)隨尿液泄漏的一種病理現(xiàn)象。初始時對其病機的認識是:腎氣虧乏,下元不固,封藏失職,精微下泄,一般多予補腎、固腎治療。我們在上世紀80年代曾觀察原發(fā)性腎小球疾病腎失封藏時與虛證的相關性[6];以后又開展了“塞流、澄源、復本”三法治療腎性泡沫尿的探索[7],發(fā)現(xiàn)單純應用補腎、固腎方藥只對輕度泡沫尿有效,因而促使我們進一步尋求腎失封藏,精微下泄,使泡沫尿增多的病因、病機。為此選擇了IgAN作為觀察對象,進行文獻研究和臨床實踐,終于發(fā)現(xiàn)加重腎失封藏,使尿泡沫增多的病因、病機主要是風濕擾腎。因風濕之邪不僅可以干擾腎主水、司開闔以及干擾腎臟經(jīng)絡氣血的正常運行,而且其“開泄”之性每每干擾腎的封藏職能。若“善行數(shù)變”的風邪與“纏綿難愈”的濕邪相結(jié)合,內(nèi)擾于腎,尚能使IgAN在濕的慢性化過程之中,隱匿著風的活動性變數(shù),致使極大多數(shù)患者的病程呈現(xiàn)慢性與進展的經(jīng)過。本文對IgAN的辨證,突出了泡沫尿這一主癥的觀察,有時還參考《傷寒論》第101條,對主癥實行“但見一癥便是,不必悉具”的舉措。我們體會這一辨證方案,能抓住本質(zhì)、切合病機,操作性強,重復性好,且有利于臨床療效評估。
泡沫尿的產(chǎn)生,除腎失封藏、下元不固和風濕的干擾外,尚宜重視“水不涵木——肝氣疏泄太過,以及肝火化風”病機對封藏職能的干預,并注意過食鹽味、炙煿、甘肥、腥膻,過度勞累和劇烈運動等飲食起居失宜的影響。在對泡沫尿的觀察中,氣候改變,飲水量及尿量改變,以及出汗、腹瀉、嘔吐等,均可使尿液濃縮或稀釋,從而影響尿泡沫程度的觀察,若能與尿常規(guī)、尿蛋白定量及尿微量白蛋白等檢測相結(jié)合,則更能獲得精確的結(jié)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