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曰:“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對于孟子這個觀點,馮友蘭評論說:“人的本性,都有上述四端,如果加以充分發(fā)展,它們便成長為孔子所強調(diào)的四德。這些品德,如果不受外力阻礙,會在人內(nèi)心自然生長,如同樹由樹種成長為大樹,如同花由花苞開放為花一樣。德之四端乃是人區(qū)別于野獸之所在,人只有發(fā)展德之四端,才能真正成為人。人與野獸共同的地方,它們反映了人里面有野獸的本能方面。但嚴格說來,這不是人性”。 而與孟子同一時期的另一位哲學(xué)家誥子則認為,人性無所謂善惡。即人的善惡乃人在后天之中給予賦予的。 余以為,欲探討人本性之善惡或無善惡的問題,這還需要區(qū)分幾種人的現(xiàn)狀及境況加以分析研究之,然后再對其進行綜合總結(jié),最后才能得出人內(nèi)在的本性。 第一個是人靈魂及輪回的問題,這是關(guān)于人本性是善或惡的事情。假如人輪回是事實存在的及靈魂為不滅的,那么,人重新投胎入世的本性就自然會分有性本善或性本惡的先天因素存在。即善的靈魂,他的本性是善的;惡的靈魂,他的本性自然為惡的所在。先天靈魂的善與惡這就決定了人本性(人后天)的善與惡。然而,從人特定的要求和人特有的性質(zhì)來說,善的靈魂所在的人(即好人),他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人;而惡的靈魂所在的人(即壞人),它還遠遠未達到人的性質(zhì)所要求的標準。是故,惡人是不能納入真正人類的范疇之內(nèi)的,因為它們尚未達到人的要求標準,因此說,它們還不是人類所在。至多只能將它們稱為準人類(即尚未符合和達到人類要求的標準,如未成年人等),或稱為衣冠禽獸(即穿戴著帽子和衣服的禽獸喬裝打份成人類的模樣)。 第二個是人白板說的問題,這是關(guān)于人類屬性的事情。從人類學(xué)觀察,人具有不確定性,先天并不能對他的后天上給予他規(guī)定了什么,一切都在于他自己在后天之中總是接受著什么,抗拒著什么,被塑造或自行塑造成一個什么樣的人。即一個什么樣的環(huán)境將塑造出一個什么樣的人,在一個道德普遍淪喪了的社會里頭,一般人皆必喪失了人性,這類似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原理一樣。可是,這也有個人在后天之中感悟及認識到本來的真實性自我存在,這就是人抗拒著什么和塑造自我的內(nèi)涵所在;即這個人終于在變幻無常的表象的迷茫之中醒悟過來了。這樣的人就能跳得出環(huán)境對他的限制和單純的熏陶等地束縛,成為一個高于這一環(huán)境水平條件之上的自我所在。也可以這樣說為,這是人本性的善的本能在發(fā)揮出作用的最終結(jié)果,即人終于看清了事物及人生真相,做回真實的自我現(xiàn)象——人之善的本性。 第三個是人本性為善的問題,即善乃人的本性。這是從人存在著的性質(zhì)來給出的結(jié)論,即人之所以為人,他必須是具有良知和善,良知和善是人的本質(zhì)屬性。準確地說,沒有良知和善的所謂的人,他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至多只能稱為準人類;這如孟子所說的:“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即是。因此,人的本性是善而非惡,惡的性質(zhì)是人墜落入魔道的現(xiàn)象,它已脫離了人的本性所在。 總上所述,無論是在人存在的要求標準上,還是人的特質(zhì)上以及人所能達到的至高水平上說,人的本性應(yīng)當(dāng)為善,善是人的本性,如孟子所說的人本善的觀點是正確和成立的。 至于那些淪為畜生的人形靈魂(惡人),這主要是它們的人本性已為惡所誘惑,已在而沉迷于魔道之中淪喪了。當(dāng)人本性受到魔鬼地阻礙和破壞下,人在無知和不清醒時他就會墜入了畜生道,只存有獸性而沒有人性,或獸性要比人性多得多。只要當(dāng)他們的人性在覺醒地哪一天起,他們才能轉(zhuǎn)為真正的人類。如佛教所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道理便是。從某一意義上說,人性即佛性。善是人的本性,也是佛的本性。 馮友蘭說:“人如果充分發(fā)展人的本性,不僅可以知天,而且可以與天合一。在生活中,一個人如果充分發(fā)展不忍之心,就得到了仁,實行忠恕之道便是到達仁的最佳道路。在這樣的生活實踐之中,人的自我中心和自私將會逐漸減少,使人覺得人和己之間不再有別,人和天之間的差別也不復(fù)存在。這時,個人和宇宙便融合一體,實現(xiàn)孟子所說萬物皆備于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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