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浦城“章仔鈞練夫人研究會”成立后,經(jīng)浦城文史專家陳寅龍先生考證,在蓮塘鎮(zhèn)余樂村找到清代道光重修的仔鈞公墓,不久,青田、永嘉、縉云宗親籌集30萬元進行重修,現(xiàn)是縣級文物單位。 前些年,因上圖所藏乾隆《浦城章氏重修宗譜》紅印本,也稱“朱砂譜”中仔鈞公墓圖與行傳所述不一致。當時章信哆先生作過專門介紹過,但沒確鑿結論。 鑒于舊牒文獻記載歧雜,“太傅公墓”的疑結成了章氏文化研究中不可梗避的問題?,F(xiàn)就個人所了解,略述管見,期作引玉之磚,以就正于宗親同好! 這個雕版紅印“硃砂譜”到底有什么其他特別價值,有待另行進一步商榷?,F(xiàn)僅從版本上大致介紹一下,不一定全面與正確! 該譜原系池州東流縣(該縣1959年與至德縣合并為東至縣)章氏之舊譜,元至正十七年(1357)的譜跋為《章氏譜跋》。雍正四年(1726)安慶太湖、潛山、望江、桐城等地有熱心宗長糾約重修,譜跋為《重修浦城硃譜》。 乾隆四十一年(1776),安徽桐城宗人章攀桂,字華國,又字淮樹,官甘肅知縣,后擢江蘇松太兵備道,于到任次年,鑒于該譜舊版湮滅,再次重修并主持重雕。就是現(xiàn)藏上圖之譜,至于為什么又改稱《浦城章氏重修宗譜》則譜中《后跋》有詳細說明,可登錄“中國家譜知識服務平臺”查閱該譜。 從該譜“世系圖”的21至30世,有東流、潛山、望江、太湖等世系、雍正四年重修《跋》有這幾處宗長倡和參與,是有“小會譜”的性質(zhì)。而31至40世,僅是東流章氏世系,或許意味著就是東流譜! 該“硃譜”序跋中的習慣性恭維、奉承要理性解讀,愿與同好今后有機會再另行討教! 從內(nèi)在質(zhì)量上看,該譜的編纂應該說相對嚴謹?shù)模灿幸蓱]之處,攀桂公均加案語說明,其雕印及校讎俱屬上乘。2021年建甌重見天日的《重修全城祠記》碑也收入該譜。 歷代通志及建寧舊志,“邱墓”卷只載白羊墳及練夫人墓,從無仔鈞公墓的信息。清代浦城五修《縣志》,順治、乾隆二志亦只載白羊墳;嘉慶的《浦城縣志》無法查閱到,遲至光緒26年的《續(xù)修浦城縣志》才有“太傅章仔鈞墓在西隅里余樂西源”的記載。 “硃譜”太傅公系傳“墓在登云里余樂西源”。但在“墓記”卷中只列“太傅瑯琊王紫溪墓圖”一行字,并不刻繪刻有圖,攀桂公加了案語:“吾宗發(fā)源于浦城,浦城之族始大于太傅公。然譜惟載劉太夫人白羊墓及練太夫人建寧府堂之墓,而太傅公葬所無聞。及廷瑎公為建寧府知府,始得其墓于甌寧縣之紫溪,去府一百八十里,過章墩街十五里,墓僅存培塿尺許,元時土人建一庵于墓前,墓以湮沒。念菴既日久不可毀,乃壘石為新界,立碣署曰:'唐開國武寧伯建州刺史宋追贈太傅瑯琊王諱仔鈞宇仲舉之墓’,廷瑎公手記其事,以示族人。攀桂既念廷鍇公之敦本,私惜其未列為圖以補家乘之闕!謹當訪諸浦城族人,以畢此愿,更思為之封樹以表揚先德,書此為之志云。” 攀桂公所說廷瑎公手記其事就是《太傅公墓鐫石》,在嘉慶的《富陽長春章氏宗譜》及諸暨《暨陽青山章氏宗譜》全文有載:“太傅公并未與太夫人合葬,因郡人感全城之德,葬太夫人于白云寺,后改府治時,以太夫人功德在,人不敢遷葬,是以墓在府署私宅之前,川堂之后。 太傅公先葬甌寧縣紫溪地方,去郡城一百八十里,過章墩街十五里街有族眾廿馀家,皆務農(nóng)負販之人,雖與墓隔十五里,春秋亦不往拜掃。元明時其鄉(xiāng)人于墓前遂建一庵,族眾宦途諸君子亦止知郡署有太夫人之墓,而并未知紫溪有太傅公之墓也。 乾隆十年夏,廷瑎奉委代庖郡篆,始知有紫溪太傅公之墓。急遣豪村住居之族姪錦,前往備査,其墓止有土堆尺馀,若不即為清理,則墓必為平地而后竟泯然無可考矣!瑎恐未必實授茲郡,是以命錦將墓碑趕鐫豎立。懸擬鄉(xiāng)人必來阻止,因命諭以大義,即情愿公同立于墓前。緣庵系元明時所建,己歷兩朝,亦未便遽為拆毀。遂乘此眼挖至二尺馀深,即有石條石塊,掘完后公同建立新界,其墓照閩省宦家做法,以垂永久,以遂凡我族眾之公愿云爾。碑勒:“唐開國武寧伯建州刺史宋追封太傅瑯琊王諱仔鈞號仲舉之墓”,諱號并鐫者,因我族眾止知太傅公之諱,不知號者居多,又因事在卒急,故不及撰文!乾隆十年七月吉旦中憲大夫,署建寧府事,前福建分巡巡海道兼理汀漳道事,按察使司副使、署理延建邵道事,三十世裔孫會稽廷瑎重立” 諸暨譜特加說明“太傅公墓譜載浦城登云里于樂村之西,茲稱公墓在甌寧紫溪地方,同郡異縣,必有一誤!倘吾族子姓有宦游是邦者,從兩地審詳,得其確實,庶幾有所折衷耳!”可見《鐫石》在當時影響力不小。 會稽廷瑎公,乾隆十年先代理旋即實任建寧府知府,十二年去任。其間在建甌練夫人祠、浦城白羊墳等章氏勝跡所作的不朽之功,名垂罔極,百世不磨! 甌寧紫溪地方即現(xiàn)建陽東部漳墩鎮(zhèn)一帶,民國以前屬甌寧縣。 池州東流的“硃砂譜”完成后25年,嘉慶辛酉年,池州章氏重修會譜。東流章氏這么重要的譜牒資料卻不予纂入。 各地章氏譜記錄了這么多廷瑎公史料,包括同年所撰《重修練夫人墓碑記》等。但多數(shù)譜卻沒有這篇《鐫石》,而廷瑎公作為當時的“行政長官”,影附之事,大概率不會去動作搞這么大;甌寧的“仔鈞公墓”從乾隆十年重修到浦城余樂舊碑重立的道光二年,這77年間,里否有人祭掃打理,各類方志從未提到;“硃砂譜”為何讓世系記中的“墓在登云里余樂西源”與墓記一節(jié)中“甌寧紫溪地方”并存;相對來說,諸暨譜更為嚴謹,在行傳與邱墓二處都作了案語說明。 民國《會譜》卷6仔鈞公名下:“公墓在登云里余樂村西源”而卷27《墳墓誌》:“太傅仔鈞公墓,舊稱在浦城西鄉(xiāng)登云里將樂村,越國練夫人墓,〈建寧府志〉:在府署大堂下,由官春秋致祭。前清乾隆十年,吾族廷瑎公守建寧時,有重修墓碑記。 上年,接浦宗奎聯(lián)、奎煥二君書,具述光緒年間府署失慎,火勢逼近墳塋,蔭木無恙??と藷o不頌我祖妣之靈。惟槨磚略有塌陷,內(nèi)懸雙棺,硃字宛然。當時眾目共睹,咸謂與太傅公合葬無疑,則浦城將樂村之墳是子孫祭掃之墓。囑將此節(jié)增入《會譜》,以示來葉。理合登明。” 民國《建寧府志·災異》“(光緒)二十九年(1902)癸卯五月十三日巳時,衙前火災,西至華光廟前謝宅;東至朝天門外龍王廟;南至城隍坊艾宅;北至萬桂坊宋氏祠。是日巨風猛烈,延燒三百余家,至未刻始熄。” 來信所述火災有方志為證,來信目的是為了讓貽賢公將浦城之墳是子孫祭掃之墓這個事纂入《會譜》以示來葉。 但信中“槨磚塌陷,內(nèi)懸雙棺,硃字宛然,眾目共睹”的話似乎還需留意其他依憑!照廷瑎公的說法,“因郡人感全城之德,葬太夫人于白云寺,后改府治時,以太夫人功德在,人不敢遷葬,是以墓在府署私宅之前,川堂之后?!奔热晃覀兲蛉诉@么有影響,修建“政府辦公大樓”都不敢擅動,那火災所致的“槨磚塌陷,內(nèi)懸雙棺,硃字宛然,眾目共睹”之情形,沒任何史料能佐證,似也亟待搜采! 民國十六年(1927)浦城臨江街族長泳樵公,在已改為芝山公園的練夫人墓原址上,集資重修練夫人墓,那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真如信中所言,則浦城臨江若有民國十六年之后舊譜,應該不會舍棄這些內(nèi)容的! 對舊譜方志的史料要辨覈參實。明崇禎七年修紹興會稽章氏譜,屬于文獻價值較高的譜牒之一。于仔鈞公墓葬反是與練夫人合葬登云里于樂天路之西。 再次關注這個疑案是乞教于高明同好!無論諸暨譜“同郡異縣,必有一誤”還是浦城二位宗長致貽賢公信“是子孫祭掃之墓”!若紫溪能有所發(fā)現(xiàn)并考證確實,真墓與祭掃之墓都不重要,與浦城仔鈞公墓一樣都是章氏歷史遺存。 末了又想起諸暨前賢殷切冀望:倘吾族子姓有宦遊是邦者,從兩地審詳,得其確實,庶幾有所折衷耳! (“硃砂譜”) (“硃砂譜”未刻圖) (“硃砂譜”案語) 《太傅公墓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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