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時代,我養(yǎng)成了記日記的習慣。日記里有我的坎坎坷坷,日記里有我的大風悲歌,日記里有老師和同學鮮活的音容笑貌…… ——李現(xiàn)通 1983年1月7日 星期五 陰來自西伯利亞的冷風呼嘯著,像刀子一樣割著人們的臉頰,仿佛要把皮膚一層一層刮下來才罷休。頂頭風像一雙力量無窮的大手,死死地把車子往后拽,我努力地支撐著往前搖,不顧狂風撕扯著我的帽子和衣服。一陣風過,我就快走幾步,又一陣風來,我就支撐著不后退。這樣走走停停,總算來到了學校。 班里重新調(diào)整了座位,我的座位沒動,但是同桌換了,新同桌是趙銀甫同學,老同桌黎明調(diào)開了。黎明是從新疆過來學習的,性格樂觀豁達,脾氣隨和寬容,我們同桌的這些天,我在學習上幫助他,他在生活上照顧我,我們相處非常好,媽多次讓我請他到家里吃飯。雖然分開了,但友誼地久天長。 1983年1月8日 星期六 陰大課間,我去了趟廁所,返回教室時,看到幾位女同學圍著我座位旁邊的小火爐烤手。這幾天一直是零下三四度,同學們都給凍得直跺腳,她們幾個是趁我不在圍過來烤手的。我想讓她們多烤一會兒,就靠在門口的課桌旁看黑板。因為我們是男女生不說閑話不聊天,誰和誰說了一句話,就可能被大伙兒編排出許多故事,所以,我如果過去的話,她們一定會四散走開。我站了片刻,黎明搛了一個煤球走過去,女生們便散開回到自己座位了。 1983年1月10日 星期一 晴前兩天調(diào)整座位,許多人不滿意,紛紛找班主任李老師。于是李老師今天再一次調(diào)整座位,原來不滿意的人滿意了,滿意的人又不滿意了。 中午,男生王某撕下一張作業(yè)紙,寫下四個大字“調(diào)位專家”,張貼在教室后墻的黑板上。王志敏同學從后門走進教室,站住看看,笑笑離開了;高麗玲同學緊跟著走進來,也站下看著,似乎還在思考著什么;又有兩個同學站下了……我站起身走到教室后的黑板前,伸手撕下了寫著大字的作業(yè)紙,回身走到座位上,我發(fā)現(xiàn)王某正在看著我,我向他笑了一下,把作業(yè)紙放在小火爐里燒掉了。這一學期,班主任李老師三番五次調(diào)座位,著實讓人心煩,說他是“調(diào)位專家”名副其實。但他雖治班無方,可人是實在人,再說了,這張作業(yè)紙如果讓班主任看見,一定會找到王某讓他解釋,現(xiàn)在燒掉,灰飛煙滅,死無對證了。 下午,教室后邊的黑板上又貼出了一張紙條,畫了一只貓一樣的動物,長長的尾巴,戴了一副有點夸張的眼鏡,一邊寫了幾個小字“黃鼠狼”。課間有同學走過,看看,笑笑,回到座位上和同桌耳語一番。我忽然想到這是誰畫的了,前幾天幾個男生圍在我小爐子旁說話,某男生說過某女生是“黃鼠狼”,估計現(xiàn)在又是他在惡作劇。果然,過了一會兒,某女生到黑板前撕了那張紙條拿著出了教室。課間,我走到某男生的座位旁,敲了一下他的桌子,暗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某男生果然小聲問我:“她會報告給學校嗎?”“說不準。你可能攤上事了?!蔽业吐晧男χf。 (請看下集《拔河比賽的啟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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