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郎的新歌《花妖》旋律優(yōu)美婉轉(zhuǎn),故事纏綿悱惻,但文字意象卻有點模糊。在這篇文章中鄙人將詳細解說之,澄清模糊,以免好歌遭到埋沒。文章寫完后,我倒有點恍惚了,這首歌的詞真是刀郎寫的嗎?宋詞也不過如此。你們以為呢? 網(wǎng)友們已經(jīng)說清楚了《花妖》中講述的故事,我想主要把精力放在文字的解釋上。 《花妖》收錄在刀郎的《山歌廖哉》專輯中 《花妖》講述的故事宋朝時臨安(就是現(xiàn)在的杭州)有個貧窮的書生和一個富家小姐相戀,但不被小姐家人允許。書生被害,小姐殉情而亡。閻王感念他們真摯的愛情,允許他們帶著前世的記憶,投胎臨安(用宋朝的稱呼)再續(xù)情緣。但是掌管投胎的小鬼錯撥了“羅盤經(jīng)”,使得他們雖然都投胎臨安,但是卻出生在不同的年代,以至于無法相見。他們幾經(jīng)輪回,帶著前世的記憶,希望投胎到同一個時期相遇,卻每每落空。 刀郎新歌《花妖》 歌詞詳解
這首歌并不出自《聊齋志異》中的故事,之所以以《花妖》為名也許作者認為:這么凄美的愛情故事只能發(fā)生在花妖身上吧,在凡人中哪里能夠見得到呢? 花妖
年輪:人世輪回。 女主生生世世思念身處不同時代的愛人(他們身在同一個地方),淚水打濕臉上的胭脂,因此把自己抽象為流浪的眼淚。我(女主)的眼淚混合著胭脂味留在風中,當你(男主)投生到我現(xiàn)在身處的時代時,你應該可以聞到風中的胭脂味。這胭脂味代表著他們的愛情,男主自然可以感受到。這是文學的浪漫。 風中的胭脂味
我若是把愛情諾言刻在江畔上,這愛情的凄美能夠“寒冷”滿江的江水,這滿江的江水能“寒冷”滿城的月光,這滿城的月光能夠使?jié)M城人動容流淚。這就是滿城的汪洋。(作者給情緒賦予溫度,憂傷是冷,高興是熱,這是常用的修辭手法。) 一江水冷月光滿城的汪洋,這樣的句子在古詩詞中都難見到。十年歸來的刀郎,似乎不再是好欺負的樣子了。 一江水冷月光 作者說江畔,也可以另有深意,那就是因為唐代詩人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詩中說:“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春江、月已經(jīng)代表了一種跨越時空的相思和惆悵。這正可以寄托女主對身處不同時代的愛人的情感。
時間的樹下:相思樹下,因為他們的相思是由于時間阻隔所致(身處同地不同時),所以稱為時間的樹下。還因為這種相思世代延續(xù),固有此稱謂。唐代詩人李商隱在《相思》中說:“相思樹上合歡枝,紫鳳青鸞共羽儀。腸斷秦臺吹管客,日西春盡到來遲。” 因為我只是思念你,凡塵中的事情對我來說就是牽絆和糾纏。因為我的愛情不同凡響,他們總是誹謗我不合時宜。笑話我就算執(zhí)著到白頭也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 相思樹
紙鳶:風箏。夤夜:凌晨3-5點的時候。 此處的解釋是杜撰了。男女主分別在時間的長河中,被時間所阻隔。女主也許對時間上的道別比較敏感,或者有所寄托。白天和黑夜的交替正是時間上的道別,白天和黑夜相互輪轉(zhuǎn),卻永不相見。讓人憂傷的時,當白天向黑夜道別時,黑夜并不切實地存在。 當落日完全落下,風箏不但顯得孤單,還會被黑暗吞沒而看不見。正如夤夜時的風燈,很快就天亮,風燈也即將被熄滅,再也看不見它的光亮。落日時的紙鳶與風燈,前者是白天向黑夜過渡;后者是黑夜向白天過渡。它們都是白天和黑夜交替的見證者,也都將被“淹沒”,因此非常相像,可以作比。 落日 風箏
這一世我(女主)不停地思念你,但相見無望。就把這思念的心散作流沙,灑在車轍旁邊。等來世你坐著馬車經(jīng)過時,必然會感應到這流沙的顛簸,因為它們是我的真心。因為到處都撒有我的流沙心,所以你也必然時時顛沛在世上。作者文字的浪漫使人震驚。 當讀懂了作者的歌詞時,流淚的有幾人。這真不是馬戶又鳥能比的了。 馬車
如遇到秋夜的冷雨,歸巢的倦鳥也會遭遇淋漓之苦。更何況心靈憔悴的我,如何經(jīng)受得住呢?我的處境更像那花墻下被秋雨打濕殘敗的花朵。此處更深層次地表露女主的思念之苦,意象選擇典型而又恰當。 秋雨殘花
當你托生在唐朝的錢塘東時,我卻住在宋朝的臨安北,無法相見。(唐朝的錢塘和宋朝的臨安是同一個地方。)
當年你離開時褐衣染紅,我系著黃色的腹圍。宋朝時褐衣是貧窮人家的裝束,染紅估計意味著遇害。黃色的腹圍卻是富貴女子的打扮。 永別時的穿著是永遠的記憶,人之常情。 宋朝的腹圍
羅盤經(jīng):這里估計是虛指。也許是投胎轉(zhuǎn)世時,小鬼們需要用這個決定轉(zhuǎn)世人所到的時代和地方。泉亭:是漢代對杭州的稱呼。 小鬼們誤撥了羅盤經(jīng),使得他們雖然投胎到同一個地方(現(xiàn)在的杭州),卻身處不同的朝代。這到底是技術的失誤,還是道德的淪喪,不得而知。也許暗示人世不容如此凄美的愛情吧。 羅盤經(jīng),意思一下,不是小鬼們用的那種專業(yè)級別的
當我輾轉(zhuǎn)來到南宋的杭城,你卻身處秦朝的余杭。
前面部分已經(jīng)詳細解釋。 余杭 疑問當我讀懂了刀郎《花妖》的歌詞時,大受震撼,宋詞的水平也不過如此?。ó斎弧痘ㄑ凡皇撬卧~)。十年后歸來,刀郎已不再是當初的刀郎。如果說《羅剎海市》以文學性見長,《花妖》卻是詞曲雙絕。竊以為在隱忍的十年里,刀郎多少還是吸取了別人的批評的,但是一顆純粹的心沒有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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