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溪

黃立劍

回了一趟玉山，外甥女巧巧結(jié)婚，去當(dāng)一把老娘舅。25日中午，席設(shè)華云賓館四樓，親族友各路來賓凡二十四桌。

26日，諸事畢，商定好幾路人馬的行程，全家一起午飯，說起父親年輕時工作過的包溪村，如今已是一個大公園。小妹說，我們就陪父親去走一走吧？于是飯后駕車到包溪村。

但見，一座座農(nóng)家院涂成五顏六色，松竹掩映下，有瓜豆，有柿柚，有雞鴨。

在柯家地界信步走了兩條小路，就聽父親問：“前面是大渠？”

我和傳榮走近前去看清了回答：“是一條人工渠，水很深?！?/span>

“那就是了，這水很涼的?！备赣H露出親切的神色，又問：“看看化龍亭離這有多遠(yuǎn)？”

傳榮拿手機(jī)查了下：“兩公里，回村委會那里去開車去吧。”

上車不過幾分鐘，我說路邊有大樟樹，父親忙說：“那前面不幾步就停，我那時就住這里?！?/span>

路邊院場里停好車，卻見是一戶正在裝修還未入住的。左鄰一戶開著門，有個小男孩，我到門口去打問：“小弟弟，你們這里地名叫什么？”他沒應(yīng)，一旁閃出個中學(xué)生模樣的少年，應(yīng)我道：“叫化龍亭?！?/span>

父親欣然道：“果然就是！我說幾個你爺爺輩的人，看你可知道？”

說了幾個，少年卻都不知，最后說到一個“宋克林”，他說就是他左鄰這一戶，是他大舅舅。主動跑過去叫門，沒人在。正遺憾地要往公路上走，一個卷頭發(fā)的大姐近前來問我們是什么人，要找誰。

我們?nèi)齼删湔f明來由，大姐也高興起來：“我嫁過來時就沒見過你，但是聽克林和鄉(xiāng)親們常說起長駐這里制種的紫湖人小黃，都說他人很好。就是你??！進(jìn)屋坐坐吧，克林去玉山街上做工去了。”

她就是宋克林的愛人。父親跟他提了好幾個人名，她都熟知，都出門了，有兩三個已經(jīng)過世。

看看孩子放學(xué)時間快到了，就沒進(jìn)屋坐，小妹給她留了父親的電話，辭了她回來。

“三十七年了！真快！”父親上車前喃喃地說了聲。我看看眼前這個背已佝僂的瞎老頭，一時都不敢相信他是曾經(jīng)的那個“小黃”！

晚飯后，從大妹那邊回家的路上，父親接到了那宋克林的電話。

“算起來，他今年也該有62了！”掛完電話，父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