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無限而神秘的,也可以說問題是無知的。但我想有時候我們發(fā)出一個疑問,并不是為了得到一個具象的、準確的答案,而是承載著某種心情的想象、是思想脫離現(xiàn)實的游蕩、是一顆心拒絕承認和面對某種不可能或局限而建立的一個虛無的世界,一個屬于自己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和真實世界的交叉里,在我有限的身體里,時常會有一個聲音,或聲嘶力竭或很平靜的問上一句,究竟怎樣過完這一生,才(行)呢?為什么是才行,而不是才對,才好,才不枉為人?我發(fā)現(xiàn)我連發(fā)問都是不會的,我不知道括號里到底該放上哪一個字或者哪一個詞才能表達出我的疑惑,對、好、不枉都不足以表達那種極致的精神需求。 或者說,我其實并不知道該如何考量人生,如果用失敗和成功來說的話,我不知道該如何定義它們的標準。于我自己而言,我只知道什么不是,而不知道什么是,知道不要什么,而不知道想要什么。在這些知與不知的掙扎與徘徊里,人生就像飛機航行一樣,悄然從起點就走到了終點。這期間所有的艱難險阻都一一歷過了,這期間會有無數(shù)次追問——人生再難究竟能難到什么程度,再好、再差又能到一個什么程度?人心的彈性是不是像天空那樣無限,一件好事或不好的事垂直發(fā)生,能否到達極限,能否“捅破”心神? 如果垂直發(fā)生一種虛無的假設,那么捅破也就無從說起了。一切關于痛苦的承受和歡愉的享樂都是有限的,至少在時間上一定是有的,會發(fā)生就會結束,至少相對的結束是有的。就像水果蔬菜會變質,種子會發(fā)芽長大,像輪回一樣一件一件的事滾過一副軀體一顆心,形式不同,實質不變——錘煉與蛻變。 在那個限期到達之前,是希望也是絕望,是痛苦也是享受,是沉淪也是思考,是一切一個人所能想象得到和想象不到的最微妙的體驗,也是一切一個人所能做到和做不到的最極致的考驗,誰能想到,“做不到”和“想象不到”也是有彈性的。限期是哪一年哪一天呢?是今生今世還是生生世世?是此消彼長還是永久的寂滅? 我們盡最大的努力縮短痛苦的期限,延長歡愉的期限,如愿了就是行的、好的、對的、成功的......一生了么?如果是,多短夠短,多長夠長?最大的努力是多大?除了痛苦和歡愉,還有沒有其他?如果不是,那么,生命的到來又究竟是意欲何為? 那些掙扎與癡狂,那些禁錮與不羈,那些無奈與無助......那一切的一切是從何而來又到哪里去?它們穿過我們的身體和心靈,帶走了和留下了什么?我們能否決定這帶走與留下?疾病來了又走,我還是我,我還能是我么?同樣的,苦難來了又走,我還能是我么?我還能允許自己還是原來的我么?我真有選擇去“允許”么?我們能否在每一次的穿過里,看清穿過的是什么? 還是我們是要借每一次穿過看到自己,看到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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