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務探析：未履行出資義務股東，如何認定賠償責任

知行不疑 2023-05-04 發(fā)布于遼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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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注冊資本認繳制的背景下，股東出資享有期限利益。即各股東可以通過協(xié)商，在公司章程中約定出資期限，該等制度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公司設立的市場準入門檻，激發(fā)了市場主體的活力。但由此引發(fā)了新的問題，當公司與債權人發(fā)生糾紛時，部分股東濫用期限利益以期逃避債務，如公司無財產可供執(zhí)行，債權人僅起訴公司將無法取得預期結果。作為公司背后的控股股東，通常實際掌管著公司的經營、管理，在實務中，債權人能否及如何追究未出資股東的責任，未出資股東如何界定，追究股東責任是否必然以公司無財產可供執(zhí)行為前提等問題在司法實踐中展開討論，本文將逐一進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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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楊立群北京志霖律師事務所律師

本文由作者向新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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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出資股東承擔補充賠償責任的法律依據

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三)(2020修正)》（以下稱“《公司法司法解釋（三）》”）第十三條第二款之規(guī)定：公司債權人請求未履行或者未全面履行出資義務的股東在未出資本息范圍內對公司債務不能清償的部分承擔補充賠償責任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

實際上，股東的出資能力、經濟實力、履約能力通常是債權人是否與公司進行商業(yè)交易的重要考量因素，因此，法律規(guī)定股東在其未出資本息范圍內承擔有限的賠償責任，一定程度上考慮到股東權益和債權人利益的平衡。

至于在實踐中如何基于如上法律法規(guī)追究股東賠償責任，需要探究各個法院如何界定“未出資”“不能清償”等概念，以及如何進行司法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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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界定“未履行”及“未全面履行”出資義務

（一）一般情形下，股東出資期限未至，不承擔賠償責任

在公司注冊資本認繳制的背景下，未屆認繳期限的股東享有期限利益。因此，通常情況下，當債權人以債務人公司及股東為共同被告，要求公司承擔賠償責任，股東承擔補充賠償責任時，如股東認繳期限未至，不屬于股東未履行/未全面履行出資義務。如（2018）魯01民終6861號民事判決中，法院認為三名股東認繳出資期限為2065年，認繳出資期限尚未屆滿，故并不存在股東未履行或未全面履行出資義務的情形。債權人要求股東對中悅公司的涉案債務承擔補充賠償責任，于法無據。

（二）股東已屆繳資期限未出資或未全面出資，應承擔賠償責任

股東認繳期限已至，未按約定履行出資義務，應在未出資本息范圍內對公司債務不能清償的部分承擔補充賠償責任。如（2018）京0107民初26547號案中，法院認為，最初由張玥認繳的98萬元和網搜中心認繳的102萬元，雖然已屆出資期限，但是未進行實繳出資，便分別由張?zhí)K娥和萬象春天受讓，截至現(xiàn)在，仍然未履行實繳出資義務，原股東應分別在其未出資限額范圍內對企攜公司債務不能清償的部分承擔補充賠償責任。

（三）股東出資加速到期情形下，股東承擔補充賠償責任

第一，破產清算階段，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企業(yè)破產法》（以下稱“《企業(yè)破產法》”）第三十五條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二)(2020修正)第二十二條之規(guī)定，股東出資義務加速到期。當公司面臨破產清算時，實際上是公司催告股東履行出資義務，股東出資后由清算組統(tǒng)一制定清算方案進行清償，并非股東就個別債權進行清償，本文不作重點論述。

第二，非破產清算階段，根據《全國法院民商事審判工作會議紀要》（以下稱“《九民紀要》”），滿足下兩種情形之一：（1）公司作為被執(zhí)行人的案件，人民法院窮盡執(zhí)行措施無財產可供執(zhí)行，已具備破產原因，但不申請破產的；（2）在公司債務產生后，公司股東（大）會決議或以其他方式延長股東出資期限的，可以認定股東出資加速到期。

針對《九民紀要》規(guī)定的兩類情況，第（2）類情況多適用于在債權人起訴公司之時即發(fā)現(xiàn)在債務產生后，股東存在延長出資期限的情形，并可同時列股東為共同被告，要求其承擔補充清償責任。

如（2019）閩民終1719號民事判決，案涉?zhèn)鶆沼?018年5月8日已屆清償期，但湖北風向保標公司卻于案涉?zhèn)鶆债a生后的2018年8月20日修改公司章程，將各股東的認繳出資期限從原來2016年8月21日延至2038年6月30日，由于各股東是否出資到位直接關系到公司資本是否充足以及公司的償債能力，因此，湖北風向保標公司的上述行為有惡意逃避股東責任之嫌，有違誠信，故在此情況下，法院對姜華、魏重魁以其認繳出資期限尚未屆滿為由拒絕承擔責任的主張不予支持。

如（2022）京民申1065號民事裁定中，法院認為，2018年9月3日香云別苑公司召開股東會延長高彤出資期限時，香云別苑公司對中海圣榮公司的債務已經產生，二審法院判決高彤在未出資范圍內對香云別苑公司債務不能清償部分承擔補充賠償責任，符合法律規(guī)定。

綜上，判定是否符合股東濫用權利延長出資期限，需綜合考量如下因素：股東是否明知公司對外承擔債務，公司股東修改公司章程出資期限并經有關部門核準是否系在公司債務產生之后，股東是否故意隱瞞公司變更公司章程的事實。

第（1）類情況則更多適用于執(zhí)行階段追加股東為被執(zhí)行人或債權人在執(zhí)行公司財產之后另行起訴股東的情形。而是否具備破產原因，司法實踐中有不同的認定標準，一種觀點認為，執(zhí)行階段無財產可供執(zhí)行與達到破產條件是兩個不同的標準，不能以公司無財產可供執(zhí)行認定股東出資加速到期，如（2020）京01執(zhí)異388號民事裁定。

另一種觀點則認為，根據《企業(yè)破產法》第二條第一款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企業(yè)破產法〉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一）》第一條、第四條之規(guī)定，經人民法院強制執(zhí)行后，無法清償債務，應認定為公司明顯缺乏清償能力，具備破產原因。如其不申請破產，可認定股東出資加速到期。

筆者認為，由于大部分債權人都是在取得與債務人公司之訴的終本裁定后才啟動追加/起訴股東程序，此時債務人公司確實無可供執(zhí)行財產，這足以說明公司明顯缺乏清償能力，如再要求債權人另行確認公司具備破產原因，則給債權人增加額外訴累，司法實踐中支持第二種觀點的居多。

另外，《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執(zhí)行中變更、追加當事人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十七條規(guī)定：作為被執(zhí)行人的營利法人，財產不足以清償生效法律文書確定的債務，申請執(zhí)行人申請變更、追加未繳納或未足額繳納出資的股東、出資人或依《公司法》規(guī)定對該出資承擔連帶責任的發(fā)起人為被執(zhí)行人，在尚未繳納出資的范圍內依法承擔責任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

該執(zhí)行規(guī)定中雖然未對“未繳納或未足額繳納出資的股東”是否包含“已認繳未屆繳資期限的股東”進行明確，但結合《九民紀要》第6條之規(guī)定，當公司無財產可供執(zhí)行時，未屆繳資期限的股東出資加速到期。由此可見，在該等執(zhí)行階段下，認繳出資的股東無論出資期限是否屆滿，均被認定為出資到期，可被追加為被執(zhí)行人，就公司不能清償的債務承擔責任，如（2022）京01民終9002號民事判決。該執(zhí)行規(guī)定為執(zhí)行階段追究股東賠償責任提供了法律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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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界定“不能清償”

司法實踐中有兩種觀點，一種觀點系認為“不能清償”需要滿足公司已經強制執(zhí)行后無財產可供執(zhí)行，債權人仍無法得到清償。如（2019）粵民申5492號民事裁定，法院認為，在本案尚未進入執(zhí)行階段的情況下，陳某應進一步舉證證明潮和公司無法清償其尚欠的貨款及利息。

現(xiàn)陳某提交的證據不足以證明潮和公司存在無法清償案涉貨款及利息的事實，故二審法院不予支持陳某關于陳某某等被申請人應對潮和公司尚欠的案涉貨款及利息承擔補充賠償責任的主張，并無不當。

第二種觀點系認為債權人請求公司履行債務，公司拒絕履行，即認定公司“不能清償”。例如（2021）湘01民終3503號民事判決中，法院認為，袁某某、肖某對餐倉煲公司未實際出資，案涉?zhèn)鶆瞻l(fā)生在袁某某、肖某擔任公司股東期間，袁某某、肖某在未出資的情況下轉讓股權，依法應當對案涉?zhèn)鶆赵谖闯鲑Y本息范圍內承擔補充清償責任。該案法院認為公司拒絕清償即為“不能清償”，最終認定未出資股東承擔補充清償責任。

第一種觀點其實是將追究未出資股東的責任限制在執(zhí)行完畢公司財產之后，這意味著債權人在起訴公司承擔清償責任的同時追究股東的賠償責任將得不到法院的支持。如公司無財產可供執(zhí)行，債權人只得另行在執(zhí)行階段向法院申請追加股東為被執(zhí)行人，或重新對股東提起訴訟，法院再對該等事項進行審理。對于債權人來說，從起訴到執(zhí)行耗時漫長，在起訴債務人期間，股東極有可能轉移資產或通過股權轉讓等方式退出公司，為債權人后續(xù)追究股東責任并實際獲得賠償加大了難度。

第二種觀點則在較大程度上保護了債權人的利益，部分法院認為，股東的補充清償責任具有法定性、補償性、有限性，其僅在其未出資范圍內就債務人不能清償部分承擔補充清償責任，責任范圍有限。而關于債務人是否還具有清償能力，是判決的履行問題，不應基于此來進行責任認定。

目前，司法實踐在“不能清償”的認定上仍有分歧，多數法院對公司不能清償及未出資股東責任的認定仍比較謹慎。實際上，在公司尚未進入破產清算的情形下，對未出資股東的責任認定往往需同時具備股東繳資期限屆滿未出資/出資加速到期和公司不能清償兩個條件，在公司資本認繳制度下，股東出資加速到期又通常在執(zhí)行公司財產不能清償后方可滿足，故采取第一種觀點，兩個條件的認定標準相一致，在司法實踐中較為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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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東未屆出資期限轉讓股權，是否承擔補充賠償責任

（一）判定是否符合出資加速到期條件

最高人民法院民二庭發(fā)布2020年全國法院十大商事案例之二：上訴人許勤勤、常州市通舜機械制造有限公司、周潔茹與被上訴人青島鑄鑫機械有限公司加工合同糾紛一案中，法院認為，股東未屆出資期限而轉讓公司股權的，符合出資加速到期條件時，應就出資不足對公司債務承擔責任。可見，法院在判定股東是否承擔賠償責任的前提仍是股東出資是否加速到期。股東出資是否加速到期則應結合《九民紀要》第6條綜合判斷，具體見本文第二部分論述。

（二）判定是否構成股東惡意逃債情形

原則上，原股東轉讓股權后，股東權利及股東出資義務由新股東繼受，因此，法院認定原股東是否承擔賠償責任時并不單單以股東是否出資加速到期為依據，還需綜合分析原股東的股權轉讓行為是否有惡意逃債的情形。

具體可考慮因素如下：債務是否系在原股東控股期間形成，原股東轉讓股權的時間是否系在公司無力償還債務的情況下，是否以合理對價轉讓股權，是否符合正常的市場交易規(guī)律等。如原股東確實存在惡意逃債情形，亦符合股東出資加速到期的條件，則原股東應就公司不能清償的債務承擔補充清償責任。

如（2022）京03民終2890號民事判決，法院認為，股東不得濫用其出資期限利益以逃避債務、損害公司債權人權益，股東在明知公司對外負債且無力清償的情況下惡意轉讓未屆出資期限的股權、增加公司注冊資本實繳到位的風險，其行為損害債權人利益，不應得到法律保護。又如（2021）滬01民終6011號民事判決，法院認為，原股東鮮洪轉讓股權發(fā)生在2017年3月6日，轉讓股權時，云城公司與川亮公司之間尚未發(fā)生本案債權債務糾紛，也不具備原股東惡意轉讓股權逃避履行債務的情形，故原股東無需承擔賠償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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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究未出資股東責任的訴訟路徑選擇

（一）執(zhí)行階段追加股東為被執(zhí)行人

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執(zhí)行中變更、追加當事人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十七條，結合《九民紀要》第6條的相關規(guī)定，債權人可追加股東要求其承擔賠償責任。經筆者檢索大量案例發(fā)現(xiàn)，大部分法院會支持在執(zhí)行階段追究股東責任，但也有一部分法院認為在執(zhí)行程序中直接追究股東責任損害了股東的實體權利，要求債權人另行提起訴訟。若此，債權人可選擇提起執(zhí)行異議之訴或另行就公司不能清償的債務起訴股東。

（二）執(zhí)行案件終本后，債權人另行起訴股東

債權人另行提起股東損害公司債權人利益責任糾紛之訴，要求股東就公司不能清償的債務承擔補充賠償責任，在債權人與債務人之間的債權債務糾紛已獲生效判決確認后，法院對股東是否符合出資加速到期進行實體審理，債權人主張股東承擔責任大概率會得到法院支持。

（三）債權人一并起訴債務人公司及股東

債權人在起訴債務人公司之時，一并將股東列為共同被告，經檢索發(fā)現(xiàn)多數法院以股東出資期限未至，或無足夠證據證明債務人無法清償債務，進而不支持股東承擔賠償責任，如（2022）魯04民終2558號民事判決，（2022）鄂1102民初2887號民事判決。也有少部分法院支持了債權人的訴請。

筆者認為，該等訴訟方式的優(yōu)勢在于能在起訴當時即對股東的財產進行財產保全，防止由于訴訟耗時長，股東在此期間轉移財產，逃避債務。但同時，如法院支持了該等訴請等同于突破了股東出資認繳制，即在公司是否具有清償能力、是否具備破產原因不確定的情況下，徑行認定股東在未來可能將要承擔的賠償責任，實際上是對現(xiàn)有法律法規(guī)的突破，因此在實踐中應更為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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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法》草案對未出資股東賠償責任認定的趨勢

以往除已進入破產清算階段的公司股東出資加速到期在《企業(yè)破產法》中有明確規(guī)定外，其余股東出資加速到期的情形僅在《九民紀要》做了詳細規(guī)定，但《九民紀要》并非法律或司法解釋，無法作為明確的法律依據予以援引。近期《公司法》進行了第二輪修改，修改后的《公司法》草案對股東出資義務加速到期的限制條件進一步刪減，股東出資責任進一步強化。

（一）關于出資加速到期的條件進行了調整，明確規(guī)定公司不能清償到期債務的，公司或債權人即可要求股東的繳期加速到期

《公司法（修訂草案二審稿）》新增第五十三條：公司不能清償到期債務的，公司或者已到期債權的債權人有權要求已認繳出資但未屆繳資期限的股東提前繳納出資。該規(guī)定明確了公司不能清償到期債務的，未屆繳資期限的股東出資加速到期原則，為債權人追究未出資股東責任提供了依據。

（二）對轉讓繳期未屆股權的各方的出資義務進行了明確，規(guī)定股東轉讓未屆繳資期限股權的，出讓人對受讓人未按期繳納的出資承擔補充責任

《公司法（修訂草案二審稿）》新增第八十八條，第一款規(guī)定：股東轉讓已認繳出資但未屆繳資期限的股權的，由受讓人承擔繳納該出資的義務；受讓人未按期足額繳納出資的，出讓人對受讓人未按期繳納的出資承擔補充責任。該等規(guī)定實際上明確了出讓人及受讓人在承擔補充責任時的責任劃分，即在公司無法清償債務時，受讓人股東先在未出資范圍內承擔補充責任，受讓人未能清償再由出讓人承擔補充責任。

這種責任承擔的方式符合各股東在認繳制下可依據自由意志轉讓股權的精神，不必受是否實際出資限制，受讓股東受讓了股權，理應履行出資義務，出讓股東也不因股權轉讓永久規(guī)避了原公司的債務。

該等規(guī)定與此前《公司法司法解釋三》第十八條之規(guī)定比較存在較大變化，第十八條規(guī)定出讓股東未履行出資義務即轉讓股權，受讓股東在知道或應當知道時才承擔對該債務在未出資范圍內承擔責任。新修改的草案則強化了受讓股東優(yōu)先承擔責任的原則，原股東承擔補充責任的原則，使得未出資股東在向債權人承擔責任及相應的責任劃分上有了更明確的依據。

（三）未對債權人起訴股東所獲訴訟利益是否由債權人個人單獨受償明確規(guī)定

部分學者認為，根據《公司法（修訂草案二審稿）》第五十三條，債權人僅有權要求股東提前繳納出資，而非直接要求其承擔賠償責任，而股東出資后，該出資應作為公司資本進行統(tǒng)一調配，如單獨償付單一債權人，則有違公平原則。

筆者認為，債權人起訴股東之時，公司尚未在破產程序中，不應適用破產程序的相關規(guī)定，如其他債權人認為股東償還債務損害其利益，亦有權對股東提起訴訟，或申請公司破產。債權人在訴訟過程中，亦為此承擔了大量的時間及金錢成本，應獲得相應的賠償。如債權人起訴股東后，所得利益仍歸于公司，最終提起訴訟程序的債權人仍面臨無法獲得賠償的結果，將嚴重打擊了債權人維權的積極性，有違公平原則，不利于促進商業(yè)交易。

結語

公司注冊資本認繳制實行以來，股東出資享有期限利益，為市場發(fā)展帶來了契機，但誠信的市場經營、良好的營商環(huán)境方是市場持續(xù)健康發(fā)展的動力。雖然《公司法（修訂草案二審稿）》尚在討論階段，但可以明確的是，《公司法》未來趨勢更強調保護債權人的合法權益。

作為債權人，在與公司進行商業(yè)往來之時更要評估公司及股東的綜合實力。在合同履行過程中，及時掌握公司及股東動態(tài)，關注公司股東的出資期限是否延長，公司及股東是否涉及大量訴訟、公司是否正常經營，并及時搜集相關證據、財產線索，如確實發(fā)生公司無法償債情形，及時選擇合適途徑維權。

作者簡介：

楊立群，北京志霖律師事務所律師

在民商事爭議解決領域具有從業(yè)經驗，代理過各類民商事訴訟案件，擅長為企業(yè)客戶提供專項/常年法律顧問服務。在公司商事領域、婚姻家事領域、知識產權爭議解決領域有較為豐富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