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可憐的少女：談納博科夫（1）

置身于寧靜 2023-04-24 發(fā)布于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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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劇天賦對作家來說很少單獨出現(xiàn)。通常它與一些不那么討人喜歡的品質(zhì)有關，例如說教和說教的傾向。有時，就像在戲仿中一樣，它與批評家的冷酷性格相結合。有時，就像在諷刺中，它與一種強烈憤慨的精神相結合。但在所有這些配對中，迄今為止最奇怪的是幽默感與恐怖感的結合。這種結合的結果是一種非常特殊的諷刺，在這種諷刺中，對罪惡或愚蠢的看法與其說是輕蔑，不如說是深深的沮喪和帶有悲劇色彩的同情。文學作品中這類作品的例子并不豐富，但馬克吐溫的某些作品浮現(xiàn)在腦海中，尼古拉·果戈理的《死靈》也是如此。在這個簡短的列表中，我們現(xiàn)在也許可以加上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的“洛麗塔”（普特南）。

引起批評關注的是小說的恐怖而非喜劇方面。這并不奇怪，因為納博科夫先生冷靜地觸動了二十世紀為數(shù)不多的原始神經(jīng)之一。現(xiàn)代讀者可能習慣于以完全的鎮(zhèn)靜瀏覽構成那些普通而有“股活力/蠱惑力”的關于性偏差的小說的頑皮單音節(jié)詞匯，但他很容易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被納博科夫先生內(nèi)斂而詼諧的關于男人對孩子的欲望的編年史困擾。必須承認，這樣的欲望是可怕的。但也必須理解，納博科夫先生創(chuàng)造的怪物們屬于神話或詩歌，而不是自然主義。它們帶有一種奇怪的附加意義，仿佛它們是生活中無法解決的困境的巨大隱喻雖然它們周圍的細節(jié)——一個充滿車站、汽車旅館和溜冰場的美國——都讓人聯(lián)想到通過雙筒望遠鏡看到的異常清晰的景象，但這種景象的強烈程度提醒我們看到的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世界。

這部小說聲稱是一個正在等待謀殺審判的人的手稿，他選擇藏在化名亨伯特·亨伯特身后，因為他覺得這個名字“最能表達骯臟”。然而，他的語氣并不是懺悔者特有的哀鳴，而是巧妙地調(diào)和了抒情和詼諧，很快就將讀者引誘到某種類似于自愿共謀的東西中。他出生在法國，擁有歐洲混血血統(tǒng)，亨伯特開始敘述并通常會補充道：“我將在一分鐘內(nèi)傳遞點可愛的帶有亮藍色圖片的明信片?！彼母赣H在里維埃拉擁有一家豪華旅館，13 歲時，亨伯特在那里遇到了一個與他同齡的小女孩，名叫安娜貝爾，兩人痛苦、無恥、笨拙地墜入愛河。只是他們的缺乏經(jīng)驗和長輩的監(jiān)視阻止了這段戀情即將到來的“圓滿”，但有一天——安娜貝爾逗留的最后一天——他們設法溜到海灘的荒涼地帶，進行了短暫的愛撫?！拔夜蛟诘厣?，就快要占有我的寶貝時，兩個留著胡子的泳客——大海中的老人和他的兄弟——帶著下流的鼓勵的驚呼從海里出來，四個月后，她在科孚島死于斑疹傷寒?！?/span>

盡管他對精神分析及其所有作品持諷刺態(tài)度，但亨伯特傾向于相信，他在那個海邊王國的破敗浪漫使他對9至14歲之間表現(xiàn)出特殊性情的小女孩產(chǎn)生了永久的性偏見。妖艷的優(yōu)雅和陰險的魅力將她們與安娜貝爾聯(lián)系在一起，他稱其為“性感女神”。至于成年女性：

我被允許使用的人類女性只是安慰劑。我已經(jīng)準備好相信，我從自然交配中獲得的感覺與正常大雄性以震動世界的常規(guī)節(jié)奏與他們的正常大伴侶交配時所獲得的感覺非常相似。麻煩的是，那些先生們沒有，而我卻有，瞥見過一種無比凄美的幸福。

由于社會對這種狂喜采用了更嚴厲的措辭，亨伯特·亨伯特過著徹頭徹尾的悲慘生活，痛苦的誘惑與居住在歐洲乃至美國更好的瘋人院交替出現(xiàn)。但最后，在新英格蘭的一個小鎮(zhèn)上，亨伯特遇到了一個小女孩，她似乎是他失去的愛的絕對化身，一看到她，他中間25年的生命“逐漸減少到一個顫抖的點，然后消失了。” 她的名字叫 Dolores Haze，叫洛麗塔或洛。她的年齡是十二歲。在絕望的極端欲望中，亨伯特嫁給了的母親，只是為了在洛短暫的幼女時期能夠接觸到這個孩子。這種英勇的犧牲得到了命運的及時而豐厚的回報，命運安排了母親被汽車撞死。亨伯特最受污染的夢想終于實現(xiàn)了。

亨伯特并不完全是一頭野獸，盡管他有著怪誕的熱情，但出于對她純潔的謹慎考慮，他決定給孩子服用安眠藥并通過間接方式實現(xiàn)他的運輸。然而，令他驚愕和高興的是，洛麗塔大膽地直接引誘了他。看來，可憐的亨伯特甚至不是她的第一個情人，因為她一直在夏令營中學習性知識，而且她學習非?？炭啵灾劣谒l(fā)現(xiàn)她熱切的繼父有些不習慣。帶著這個惡魔般的孤兒，頭暈目眩的亨伯特立即開始了一次漫無目的的美國之旅，在每一個保證讓性感少女保持愉悅和順從的花哨的度假勝地、玉米宮或動物園停留。但洛麗塔的胃口卻比不上亨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