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聲明,詳見文章 一點聲明 《紅樓隱史》第一部出版已近四年了,首先感謝廣大讀者和聽眾的厚愛和支持。因為我人在海外,而且主要精力仍然放在對《紅樓夢》的繼續(xù)破解上,所以一直以來都不曾關(guān)注過銷售的情況。 但因為不時收到讀者們的問詢,紛紛表示他們很難購買到《紅樓隱史》一書,總被告知售罄無貨,偶然碰到有貨的又售價奇貴,價格翻了好幾倍,不知道是什么情況。而另一方面,卻是“某多多”上劣質(zhì)盜版書的大量出現(xiàn),讓讀者們難以分辨,紛紛上當(dāng)。 我聯(lián)系了出版社才知道因為斷貨,導(dǎo)致市場上正版圖書基本無貨,所以出現(xiàn)個別有少量存貨的店家抬升售價。 對于出現(xiàn)這種情況,我感到十分遺憾,對給各位朋友們造成的諸多不便,更是深感抱歉,我正在努力地想辦法,希望能夠盡快找到解決的途徑。 我國內(nèi)家人手中還有三套我簽名了的, 我想通過抽獎的方式贈送出去,雖然不解決什么實際問題,但聊勝于無,有意的朋友可以留言表示參與抽獎即可,我會在三天后匯總抽取,然后聯(lián)系中獎的朋友提供國內(nèi)的郵寄地址,感謝朋友們的支持和理解。 下面來細(xì)看黛玉與寶釵的詩作才情。 通過簡單統(tǒng)計,我們可以獲得這樣一組數(shù)據(jù),黛玉共作詩詞25首,共用了八種體裁,如五絕、七絕、五律、七律、歌行、詞等等;而寶釵僅作9首,只用過四種體裁。而兩人創(chuàng)作的詩詞不僅數(shù)量有差,質(zhì)量更是有別。 作為書中作詩最多最好之人,黛玉風(fēng)神秀骨、才思敏捷,具有清雅飄逸、脫俗超然的詩人氣質(zhì),《紅樓夢》中最為人所熟知的《葬花吟》、《題帕三絕》、《秋窗風(fēng)雨夕》等詩都是黛玉所作,不僅優(yōu)美流暢、朗朗上口,而且用情至切、打動人心,其中的憂愁感傷令人感同身受,以至難以忘懷。 而寶釵的詩呢?既無靈性、更無真情,從來沒有黛玉的“半卷湘簾半掩門”的那種看去普通尋常,實則意韻無窮的高勝妙句。除了“淡極始知花更艷”和“好風(fēng)憑借力,送我上青云”外,薛寶釵便再沒有什么能夠令人記憶深刻的詞句了,雖然詩句工整穩(wěn)重,但才情格調(diào)明顯不足。 書中細(xì)致描寫了三次律詩大比拼,雖然明面上看似黛玉與寶釵各有勝負(fù),實則黛玉遠(yuǎn)勝寶釵,這其中暗藏的重重玄機,就讓我來一一剖明。 元妃省親之時,命姊妹各題一匾一詩,黛玉本欲大展奇才,將眾人壓倒,不想賈妃只命一匾一詠,心中失望,于是只胡亂作了一首五言律應(yīng)景,不想如此胡亂之作依然得到元妃稱贊,若是黛玉用心作來,又該當(dāng)是何等出彩的驚人佳作?而后心內(nèi)無趣的黛玉又信手隨意幫寶玉作了一首《杏簾在望》,輕輕松松就超越了寶玉大費神思的另外三首,用寶玉自己的話說,就是“只覺此首比自己所作的三首高過十倍”,亦令賈妃贊賞不已,“喜之不盡”。反觀寶釵,從她提示寶玉元妃不喜“綠玉”的這一細(xì)節(jié),就足以看出寶釵對元妃喜好的揣摩之深,既然如此用心迎合元妃,那么為了博取元妃青睞,寶釵奉命而做的詩詠必是她傾盡所能的極致之作,但與黛玉隨隨便便的胡亂之作相比也不過爾爾,經(jīng)此小試身手,黛玉的高超才情已初露端倪。 第三十七回里,大觀園起海棠詩社,定好了題、限好了韻后,探春、寶玉和寶釵三人“都悄然各自思索起來。獨黛玉或撫梧桐,或看秋色,或又和丫鬟們嘲笑”,不同別人的窮思苦想,黛玉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輕松狀態(tài),等別人都作完了催促于她,黛玉這才“提筆一揮而就,擲與眾人”,這番輕松自如、信手拈來的等閑態(tài)度反映出了黛玉的才思敏捷、才情過人。 寶釵作完詩后,除了李紈夸贊說:“到底是蘅蕪君”外,再無一人說好,寶玉先只說探春的詩好,等黛玉一揮而就后,現(xiàn)場的氣氛立刻起了變化,請看書中寫道:“李紈等看他寫道是: 卷湘簾半掩門,【庚辰雙行夾批:且不說花,且說看花的人,起得突然別致。】碾冰為土玉為盆?!?/span>庚辰雙行夾批:妙極!料定他自與別人不同。】 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 看探春、寶釵和寶玉三人所作的海棠詩時,眾人都是毫無波瀾,只有寶玉說探春的比寶釵和他二人的好,待黛玉的詩出來, 眾人一改沉默,齊聲叫好,作者更是在一旁連連加注脂批稱贊不已,唯恐不懂詩的看書人讀不出黛玉詩作的高妙別致,但李紈卻一心“要推寶釵這詩有身分”,因此強辯說:“若論風(fēng)流別致,自是這首;若論含蓄渾厚,終讓蘅稿。” 請注意,李紈先前自己已經(jīng)明說了,她是不會作詩的,探春發(fā)帖起詩社時并沒有邀請李紈參加也是這個原因。那李紈是怎么加入詩社又成為掌壇之人的呢?請看書中描寫: “探春笑道:'我不算俗,偶然起個念頭,寫了幾個帖兒試一試,誰知一招皆到?!瘜氂裥Φ溃?可惜遲了,早該起個社的。’黛玉道:'你們只管起社,可別算上我,我是不敢的?!盒Φ溃?你不敢誰還敢呢?!?/span>庚辰雙行夾批:必得如此方是妙文。若也如寶玉說興頭說,則不是黛玉矣。】寶玉道:'這是一件正經(jīng)大事,大家鼓舞起來,不要你謙我讓的。各有主意自管說出來大家平章?!?/span>庚辰雙行夾批:這是“正經(jīng)大事”已妙,且曰“平章”,更妙!的是寶玉的口角。】寶姐姐也出個主意,林妹妹也說個話兒?!瘜氣O道:'你忙什么,人還不全呢?!?/span>庚辰雙行夾批:妙!寶釵自有主見,真不誣也。】一語未了,李紈也來了,進門笑道:'雅的緊!要起詩社,我自薦我掌壇。前兒春天我原有這個意思的。我想了一想,我又不會作詩,瞎亂些什么,因而也忘了,就沒有說得。既是三妹妹高興,我就幫你作興起來。’【庚辰雙行夾批:看他又是一篇文字,分?jǐn)蝹髦ㄒ病!俊?/span> 探春一見寶玉到了,便說“一招皆到”,這個“皆”字說明探春發(fā)帖邀請的人已經(jīng)全都到了,因此寶玉高興地說“大家鼓舞起來,不要你謙我讓的,各有主意自管說出來大家平章?!奔热蝗硕嫉烬R了,那大家就趕緊地開始選掌壇定規(guī)矩吧,可奇怪的是,寶釵卻在這時插話說,“你忙什么,人還不全呢?!?一語未了,李紈也來了。由此可知:李紈的不請自來其實是寶釵暗中安排的,寶釵本不欲別人知道,但一看要開始議定詩社的掌壇和規(guī)則了,登時急了眼,寶釵一向是“不干己事不張口”,這時卻一反常態(tài)地突兀張口阻攔詩社議事,原因無他,她瞞著眾人叫來李紈為的就是獲取詩社的掌控權(quán),怎能允許眾人在李紈未到之時開始選舉和商議?正因為寶釵和李紈已經(jīng)暗中商議謀定,因此李紈急匆匆趕到后,既不等別人先開口,也不問眾人是否已經(jīng)選定了掌壇,而是趕緊地?fù)屨枷葯C,張嘴就是“要起詩社,我自薦我掌壇”,斷了眾人可能發(fā)出任何異議的機會,脂批在此特別批注道【看他又是一篇文字,分?jǐn)蝹髦ㄒ?/span>】,暗示看書人注意這些細(xì)節(jié)背后未曾明寫出來的寶釵與李紈暗中勾結(jié)密謀的“又一篇文字”。 起過詩號后,就該為詩社定規(guī)矩了,李紈又是不容別人開口就搶著說道:“序齒我大,你們都要依我的主意”,蠻橫地要求“一切規(guī)矩由她定,所有勝負(fù)憑她斷”,真是好不霸道!為了壓制可能的異議,進一步鞏固自己的掌壇地位,李紈話語不停地說道:“我們七個人起社……若是要推我作社長,我一個社長自然不夠,必要再請兩位副社長,就請菱洲、藕榭二位學(xué)究來”,趕緊地用副社長的頭銜收買迎春和惜春二人。明明是自己強取了社長之位,卻說是眾人推舉她,李紈這般無恥的嘴臉真是令人作嘔,由于李紈用副社長的頭銜拉攏了迎春和惜春二人,李紈的勢力登時從她和寶釵二人變成了四人,而探春這方就只剩下了她和寶玉、黛玉三人,只能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探春等也知此意,見迎春和惜春二人悅服,也不好強,只得依了?!钡酱盒闹锌倸w是有些失落的,因此笑道:“這話也罷了,只是自想好笑,好好的我起了個主意,反叫你們?nèi)齻€來管起我來了?!碧酱旱倪@句話從側(cè)面寫出了李紈的霸道和無禮。 寶釵為何不同發(fā)起人探春商量,也不告知眾人,就自己偷偷叫了李紈來詩社當(dāng)掌壇呢?因為寶釵知道李紈的貪婪和不安分,所以借機積極拉攏,通過滿足李紈的所想所需,換取李紈為自己撐腰作勢、站臺助威。 再看看李紈是怎么作掌壇的。懂詩的眾人都說黛玉作的詩好,可不會作詩不懂詩的李紈卻力排眾議,說寶釵的詩含蓄渾厚,比黛玉的風(fēng)流別致更勝一籌。這含蓄渾厚完全屬于個人風(fēng)格,與詩作的優(yōu)劣高下根本就是兩回事,就如同評價兩本書哪本寫得好,本應(yīng)看內(nèi)容和文筆,可評審李紈卻說寶釵的這本書皮是綠的看著清爽,而黛玉的書皮是紅的太過炫目,就此裁斷寶釵取勝一樣,這般邏輯實屬荒唐。 估計有人會說,你看探春說“這評的有理,瀟湘妃子當(dāng)居第二。”這不是對李紈的肯定么? 其實不然,探春附和李紈之說不是因為李紈評斷得有理,而是因為沒有發(fā)帖邀請李紈入社而心中忐忑不安,故而借機示好李紈,其他的姐妹沒有這層顧慮,但又不愿同嫂子李紈因為此事生出爭執(zhí),于是都選擇默然不語,與見到黛玉詩時的“齊聲叫好、眾推為上”的熱烈反應(yīng)相比,眾人此時的沉默不語其實就是對李紈亂判的不滿表現(xiàn)。但寶玉不同,寶玉敢說,而且一定要說,否則只怕諸多看書人都無法認(rèn)清李紈胡攪蠻纏的霸王嘴臉,書中寫道: “李紈道:'怡紅公子是壓尾,你服不服?’寶玉道:'我的那首原不好了,這評的最公?!?/span>庚辰雙行夾批:話內(nèi)細(xì)思則似有不服先評之意?!坑中Φ溃?只是蘅瀟二首還要斟酌?!罴w道:'原是依我評論,不與你們相干,再有多說者必罰。’寶玉聽說,只得罷了?!?/span> 寶玉說李紈你評我作的詩最差,我沒意見,但你評黛玉和寶釵的詩評得太不公。李紈被寶釵私下叫來為其站臺,自然是鐵了心要維護寶釵的,黛玉還未作詩前,寶玉說探春的好,這時的李紈就已經(jīng)想好了說辭,書中寫李紈“要推寶釵這詩有身分”,這“若論含蓄渾厚,終讓蘅稿”之話不過是她早就準(zhǔn)備好的借口而已,為的是讓寶釵勝出,而不是公平裁判,自然不允許任何異議,因此強勢無禮地耍橫道:“怎么判我說了算,與你們無關(guān),誰敢不服我就罰誰!”一番強詞奪理徹底暴露了李紈不守規(guī)則、不講道理的無恥嘴臉。 李紈的這番操作其實完全是影射劉昭妃選美舞弊的明末史實。為了完成東林黨交給她的選美舞弊的任務(wù),狡猾的劉昭妃、也就是年老的劉姥姥,天啟元年在主持為天啟皇帝選后時,為了確保相形見絀的東林黨瘦馬張寶珠能夠勝選,于是以“多吃一口失儀”之名將最是美貌的于氏淘汰出局;在五年后在主持為信王朱由檢選妃時,為了讓才貌遜色、挑不出絲毫優(yōu)點的東林黨瘦馬周金蓮勝選,劉姥姥又拿“吃”來大作文章,只是這一回,看到周金蓮狼吞虎咽的貪吃丑態(tài)后,劉昭妃居然以周金蓮“貪吃有福”為由,強說張寶珠將周金蓮“特拔”為信王正妃,詳見《揭秘“吃一個老母豬不抬頭”的明末宮廷秘史》一節(jié)揭秘。都是一個“吃”,卻硬生生讓劉姥姥劉昭妃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兩樣文章,道理何在???!對于東林黨及其走狗來說,這世界上永遠(yuǎn)不缺借口,他們?nèi)钡氖橇贾?/span> 第三十七回和第三十八回里作海棠詩時,寶釵又再次耍起了花招,這一次她直接把負(fù)責(zé)擬題的湘云拉到了蘅蕪苑里夜擬菊花題。除了《菊影》和《訪菊》這兩個題目是湘云想出來的外,其他的包括《憶菊》和《畫菊》這兩個在內(nèi)的十個題目都是寶釵擬定的,而且作詩的規(guī)矩也是由寶釵設(shè)定的。通過拉攏湘云,寶釵不僅僅是提前一晚預(yù)定了題目、預(yù)設(shè)了規(guī)則,更是預(yù)先作好了詩,相比起不知題目、只能等到第二天中午飯后現(xiàn)場發(fā)揮的黛玉等人,寶釵自然是搶占了太多先機。第二天,同湘云最后一個才去勾題不同,寶釵又是毫不禮讓地第一個跑去勾選題目,書中隨后寫道,“寶玉忙道:'好姐姐,第二個我已經(jīng)有了四句了,你讓我作罷。’寶釵笑道:'我好容易有了一首,你就忙的這樣。’”寶玉的求讓和寶釵的拒絕暗示看書人:寶釵搶勾的題目其實都是寶釵早已于前一晚上想好了的,所以寶釵是絕不肯讓的??墒羌幢闳绱藫屨枷葯C,又連番作弊,但寶釵冥思苦想一夜才作出來的《憶菊》和《畫菊》這兩首菊花詩,同只能現(xiàn)場發(fā)揮的黛玉信筆揮就的三首即興之作比起來,還是差了不止一點點。 由于上回海棠詩的評判結(jié)果讓寶玉和眾人對李紈心生不滿,李紈自知理虧,為了安撫寶玉,也為了避免自己對寶釵的刻意維護招致眾人厭棄,李紈于是在裁斷菊花詩時,不敢再過分不公,這才使得黛玉的詩作終于獲得了公正的評價,《詠菊》、《問菊》、《夢菊》這三首詩立意新穎、用詞纖巧,既面面俱到、又不堆砌生硬,將黛玉的詩才凸顯得淋漓盡致,黛玉的這個詩魁當(dāng)之無愧。 律詩是古代詩歌中最難做的,因為律詩的格律規(guī)則非常嚴(yán)格,字?jǐn)?shù)、行數(shù)、句式、音韻都有嚴(yán)格的規(guī)定,要求篇有定句、句有定字、字有定聲、聯(lián)有定對,最能考驗作詩人的水平。比過了格律詩,自然也就無需再去比較其他詩詞了。不難看到,三次律詩比拼下來,無論是質(zhì)量、還是數(shù)量,黛玉都是遠(yuǎn)遠(yuǎn)勝過寶釵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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