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姥姥家就是這種土培房子,四間正房,東側(cè)有三間偏房。 正房東西各有一門,東邊為上房,一般是姥爺小舅他們接待親戚所用,西邊是姥姥后來的臥室,后來年齡大了,小舅便給她在外屋屋內(nèi)生了爐子,可以做飯,她自己住在里屋! 記憶里還有些姥爺?shù)挠跋?,我那時也就兩三歲的時候,可能是父母要出去跑運(yùn)輸,讓我跟姐姐都待在姥姥家。 那時姥姥家還有個土炕,在東側(cè)房里,我記得那時的我在南頭睡覺,半夜醒來尿床了,屋內(nèi)有盞洋油燈,很古老的那種,我借著昏暗的燈光起來。 稍微有點(diǎn)印象的是有天姥姥家床上多了一個小孩,還在襁褓之中,小姨說那是小舅家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小表弟,他比我小三歲,他是姥姥一手拉扯大的,要知道那時候姥姥已經(jīng)六十左右了。 后來姥爺過世了,按照風(fēng)俗要在東正房設(shè)靈堂,那時候我也就三歲左右,第一次看到了已經(jīng)在外定居很多年的大舅二舅跟大姨,他們都為奔喪而來! 姥爺過世后,姥姥就搬到了西正房里,小舅跟大表弟住在東正房里,原來的東側(cè)房被小舅作為牲畜圈,里面喂了幾頭牛還有羊,那盞為我小時候照明的洋油燈也成了晚上給它們喂食時的光源來源。 姥姥有很多侄子侄女,還有很多外甥外甥女,每年初九是我們那兒的一個廟會,那也是姥姥家一年里最熱鬧的時候。她的那些晚輩會來看她,印象最深的是她遠(yuǎn)房的一個侄子,年齡得有七十好幾,可還是叫著她姑,還是磕頭拜年! 來的親戚大約有近二十人,一般是東房一桌男士專場,因?yàn)樗麄円染?,西房一桌女士專場,姥姥坐中間,吃飯時會拿出那把我特別喜歡的筷子,竹子的,有個金帽,它只會出現(xiàn)在家中有客的時候,通常我會老早的搶上一雙拿在手中等待吃飯! 隨著年齡的增長,上了學(xué)后基本上沒在姥姥家過過夜,都是中午去吃飯,吃完飯擦擦嘴就走了。那時姥姥經(jīng)常說一句俗語:外甥是姥娘家門上的狗,吃完就走!當(dāng)然這都是她跟三姥姥一起說的玩笑話! 姥姥剛進(jìn)入八十歲的頭兩年生了一場大病,那段時間天天去醫(yī)院,都有些神智不清,最后還是有驚無險(xiǎn)挺了過去。病愈后她長年在小姨家居住,那棟老房子基本沒住過。 小舅說想在老房子的基礎(chǔ)上翻建新房,后來姥姥回家時就住在新房里,新房里也有一個大炕,炕的后面是一個很大的窗戶,窗臺跟炕大約持平,每天太陽一升起,陽光就直射到炕上。 那時候的姥姥雖然精神狀態(tài)很好,可很少下炕,基本上都是在炕上坐著跟人聊天拉呱,她的那些老閨蜜會來找她玩,一同坐在炕上,聊聊那些家長里短。 又過了兩年,姥姥過世了,姥姥過世時已經(jīng)年近九十,也算高壽了。 姥姥去世后很少再去了,后來都是去小舅家的新房,老屋翻建后的新房基本上沒去過。 老房的大門還在,土制的墻,木質(zhì)的門,西墻上還是幾十年的仙人掌,上面還在結(jié)著仙人掌果,只是門口沒有那一棵棵的賴葡萄,沒有了那位小腳老太太,聽不到那些老話! 生命的輪回就是生死,為新生命的誕生而高興,為親人的逝去而悲傷,老屋也見證了一代代生命的傳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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