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資料:B站,黑暗馴獸師,【電腦還原】1969年北同蒲線火車相撞事故 建設型蒸汽機車 1969年5月22日13時左右,1609次貨物列車(編組車廂42節(jié)、外加守車1輛)由建設型蒸汽機車牽引,以每小時60公里的時速行駛在北同蒲線下行方向正線唐林崗站至忻口站區(qū)間段上,預計在10分鐘后到達忻口站(位于山西省忻州市忻府區(qū)高城鄉(xiāng)的四等站)。按照計劃,列車不在忻口站停留,而是在忻口站的二道正線通過,與368次旅客列車交匯。 與此同時,由勝利6型蒸汽機車牽引的368次旅客列車(由太原開往大同,編組車廂15節(jié))緩緩駛入忻口站1道停車,該列車的運行圖中原本沒有在忻口站這種四等小站停車的計劃,只是為了待避對向駛來的1609次貨物列車而在忻口站臨時停車。計劃等1609次貨物列車在2道通過忻口站后,368次旅客列車再繼續(xù)往上行方向行駛。 牽引旅客列車的勝利6型蒸汽機車 在確認368次旅客列車進站1道停車后,忻口站值班員通知扳道員去給1609次貨物列車辦理閉塞,但是在下達指令的時候并沒有告訴扳道員1609次貨物列車從哪一道進站。扳道員也沒有問值班員這個問題,而是臆測1609次貨物列車將在2道進站(倒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蒙對了)。當他來到3號道岔前時,工務人員告訴他說3號道岔沒有定位,扳道員隨口“嗯”了一聲,卻壓根沒放在心上,然后主觀判斷3號道岔此時對著2道,于是就通過電話聯(lián)絡柱向值班員匯報說:“2道進路準備好了?!?/p> 然而,由于實際上3號道岔對在1道上,因此2道的進路信號是沒有辦法開放的,但是此時已經(jīng)通過“腦補”確認“2道進路準備好了”的扳道員繼續(xù)“發(fā)揮主觀能動性”的想象,認為是信號機出了故障,并盲目向值班員匯報“2道信號故障”。值班員在確認收到上述消息后也沒有核實道岔的狀況,估算1609次貨物列車也快到了,就指令扳道員去引導接車。 忻口站站臺和站牌 13時08分,1609次貨物列車接近忻口站,司機瞭望到顯示機外停車的信號機,隨即降低車速至每小時20公里。但不久他又看到來引導接車的扳道員揮舞信號旗,要求他正常進站,待更靠近些時還沖他喊:“信號故障了,快走吧?!?/p> 正在進行接車作業(yè)的扳道員 于是,1609次貨物列車司機打消了顧慮,再度將車速提升至每小時50公里,于13時09分越過信號機后進入忻口站站區(qū)。在經(jīng)過3號道岔時,車頭卻駛往了1道,而1道此時正停著一列旅客列車。 “完了完了,快撂非常!” 1609次貨物列車司機的反應并不算慢,在發(fā)現(xiàn)車頭偏往1道時就感覺到情況不對,將要大難臨頭,但火車司機的職責還是讓他本能地撂了非常制動,但已經(jīng)為時已晚。 13時10分,1609次貨物列車帶著刺耳的非常制動的摩擦聲在忻口站1道與368次旅客列車發(fā)生正面沖突,兩臺蒸汽機車當即損毀嚴重,其中368次旅客列車的勝利6型蒸汽機車因為處在停車狀態(tài),被動挨撞,所以被撞成大破,在司機室待命的司爐當場被擠死、副司機受重傷,司機因為及時跳車而僅受輕傷;而1609次貨物列車的建設型蒸汽機車被撞成中破,司機室里的3名乘務員因為在撞擊前全部跳車而只受了輕傷。 老照片 蒸汽機車的司機和司爐 撞擊還導致2輛煤水車和1輛行李車廂報廢,1名行李員受輕傷;1輛硬臥車廂大破,里面的6名乘客受輕傷,另有20多名乘客受了擦傷、磕傷和摔傷;還造成3輛貨車車廂大破,1輛中破和1輛小破。構成一起站內列車正面沖突重大事故。 事故由鐵道部派出的事故調查委員會負責調查。 經(jīng)調查,本次事故的直接原因是忻口站值班員在通知扳道員去給1609次貨物列車辦理閉塞的時候違反規(guī)定,沒有告知扳道員1609次貨物列車從哪一道通過車站;扳道員臆測判斷列車進路,在被告知3號道岔沒有定位的情況下再度盲目判斷實際上是反位對著1道的3號道岔正位對著2道,然后盲目匯報2道進路準備好,又盲目匯報2道信號故障。在引導接車時又盲目要求已經(jīng)減速的1609次貨物列車正常進站,導致1609次貨物列車在通過3號道岔時錯誤地進入了1道,和368次旅客列車發(fā)生了正面沖突。 為此,忻口站扳道員被開除路籍追究刑事責任,最終被北京鐵路局革委會判處三年有期徒刑(十年抽風時期法院和檢察院全部停擺,由革委會或者軍管會執(zhí)行法律法規(guī));忻口站值班員被開除路籍追究刑事責任,最終被北京鐵路局革委會判處一年有期徒刑(全部監(jiān)外執(zhí)行)。 60年代老照片 正在布置任務的車站值班員 扳道員 本次事故的重要原因是忻口站站長玩忽職守,擅離崗位,造成忻口站的管理混亂,崗位失控,規(guī)章制度形同虛設。為此,忻口站站長被處以行政撤職處分并調離車務部門崗位。 當然了,更深層次的原因應該是當時正處在十年抽風時期,鐵路部門原有的規(guī)章制度都被當做“教條主義”而被打破,經(jīng)驗豐富的老師傅被當做“反動學術權威”而被批斗、被靠邊站,一腔熱血但毫無經(jīng)驗的“小將”們以“技術革新”為名恣意妄為,往往構成險性事故時也由于“保護革命職工的革命積極性”而不加約束和處罰,致使全國鐵路系統(tǒng)的事故率呈幾何級地增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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