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xué)匯編經(jīng)籍典第四百四十卷目錄 《墨子部·匯考一》 周〈總一則〉 《墨子部·匯考二》 晉魯勝注《墨辨》〈自序〉 明李贄《墨子批選》〈自序〉 唐氏《新刊墨子》〈陸穩(wěn)序 白賁枘序〉 《墨子部·匯考三》 《漢書·藝文志》〈墨家〉 《隋書·經(jīng)籍志》〈墨家〉 《唐書·藝文志》〈墨家〉 宋鄭樵《通志》〈墨家〉 王應(yīng)麟《漢書·藝文志考證》〈子類〉 馬端臨《文獻(xiàn)通考》〈墨家考〉 明焦竑《經(jīng)籍志》〈墨家〉 《墨子部·總論一》 《漢書·藝文志》〈墨家小序〉 《隋書·經(jīng)籍志》〈墨家小序〉 宋歐陽修《崇文總目·敘釋》〈墨家小序〉 明焦竑《經(jīng)籍志》〈墨家小序〉 《墨子部·總論二》 秦《呂氏春秋》〈慎大篇 不二篇 疑似篇〉 漢《賈誼新書》〈審微篇〉 孔鮒《孔叢子》〈詰墨篇〉 晉陶潛《群輔錄》〈三墨〉 宋程子《遺書》〈墨子〉 《朱子語錄》〈墨子〉 《墨子部·藝文》 《讀墨子》 唐韓愈 《辨晏子春秋》 柳宗元 《墨子回車朝歌賦》 王起 《楊墨辨》 宋王安石 《墨子說》 黃震 《跋隨巢子胡非子》 洪邁 《墨子部·紀(jì)事》 《墨子部·雜錄》 《墨子部·外編》 經(jīng)籍典第四百四十卷《墨子部·匯考一》周周王之時(shí),宋墨翟著《墨子》七十一篇。按《史記·周本紀(jì)》不載。按《荀卿列傳》:墨翟,宋之大夫,善守禦,為節(jié)用?;蛟徊⒖鬃訒r(shí),或曰在其后。 〈注〉墨子曰:公輸般為云梯之械成,將以攻宋。墨子聞之,至于郢,見公輸般。墨子解帶為城,以牒為械。公輸般九設(shè)攻城之機(jī)變,墨子九距之。公輸般之攻械盡,墨子之守固有馀。公輸般屈,而言曰:吾知所以距子矣,吾不言。墨子亦曰:吾知子之所以距我者,吾不言。楚王問其故。墨子曰:公輸子之意不過欲殺臣,殺臣,宋莫能守,可攻也。然臣之弟子禽滑釐等三百人已持臣守國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雖殺臣,不能絕也。楚王曰:善哉,吾請無攻宋城矣。 《墨子部·匯考二》《晉·魯勝·注墨辯 卷》按《勝自序》:名者所以別同異,明是非、道義之門,政化之準(zhǔn)繩也??鬃釉唬罕匾舱?,名不正則事不成。《墨子》著書,作辯經(jīng)以立名本,惠施公孫龍祖述其學(xué),以正刑名顯于世。孟子非墨子其辨言正辭則與墨同,荀卿、莊周等皆非毀名家,而不能易其論也。必有形察莫如別色,故有堅(jiān)白之辯,名必有分明,分明莫如有無,故有無序之辯,是有不是,可有不可,是名兩可;同而有異,異而有同,是之謂辯同異,至同無不同,至異無不異,是謂辯同辨異,同異生是非,是非生吉兇,取辯于一物,而原極天下之污隆名之至也。自鄧析至秦時(shí)名家者,世有篇籍率頗難知后學(xué),莫復(fù)傳習(xí)于今五百馀歲遂亡。絕墨辯有上下經(jīng),經(jīng)各有說,凡四篇。與其書眾篇連第,故獨(dú)存今《引說》《就經(jīng)》各附其章,疑者闕之,又采諸眾雜集為《刑》《名》二篇,略解指歸以俟君子。其或興微繼絕者,亦有樂乎此也。 《明·李贄·墨子批選 卷》 按《贄自序》:古之圣人,言必可用,用必其言,雖所言不同,然未嘗有一言而不可用;雖所用不同,然未嘗有欲用而不如其言者,則吳起、申韓其最著也。吳子一 書,吳起之言也,當(dāng)時(shí)用之魏,則魏彊用之楚,而楚伯矣。韓非之?dāng)M申商曰:申子專任術(shù),商君純用法,韓子之?dāng)M二子,亦二子之自擬也。今觀商君相秦,才十年卒至富強(qiáng),而令秦成帝業(yè)。雖能殺其身而終不能不用其法。申子輔弱小之韓,以當(dāng)暴秦之沖,終其身國治兵彊,秦至不敢加兵者,一十五年,則三子之言之用何如也。而況不為三子者乎?而況不為刑名法術(shù)之家者乎?自今觀之,太上者學(xué)無學(xué),為無為,事無事者也。故其道不道,其德不德,人不用我,我固不用人;或用我,我亦不用此其人其言其用也,如此予烏能知之哉。予又烏能言之,而又何敢言之歟?姑置是管夷吾者,無學(xué)為學(xué),無為為為,無用為用者也。故道則因道,德則因德,用我我未嘗用,不用我我未嘗不用,此其道微眇而難知其為術(shù),明白而難測其為法也。轉(zhuǎn)圓而不可窺以涯涘予,又烏能知之予,又烏能言之,而又何敢言之歟?夫上而無為如仲父,而下至有為如申吳,其中言而必可用,用而必當(dāng)言者,何多也。蓋雖至于蘇張范蔡之徒,其人雖反覆變詐而難信,其言利害則曉然分晰而可審。但非無用之言即為有德之言,即為圣人之言,不可以蘇張目之明矣。而況申商、吳起數(shù)子乎?而況不為申商、吳起者乎?墨子是已。予讀《墨子》,謬為批選而意,其言之可用者,如此雖然,予又何敢言之,言之則其罪大矣。 《明·唐氏新刊墨子十五卷》按陸穩(wěn)序:余讀賈生《過秦論》,至孔墨,并稱竊疑焉。以為墨非圣人類也,賈生特言之過耳。及觀韓昌黎《讀墨篇》,謂其道與圣人相為,用又疑焉。昌黎宗孟氏之 學(xué)者,孟氏辟墨甚嚴(yán),而昌黎乃稱取至此,何其言之殊耶?抑果墨之道可尚而無所背于圣耶?余既不敢以墨為是,而亦不敢以昌黎為非,惜乎!不見墨氏之書以決胸臆之疑,而徒懸兩可之見。前年居京師,幸于友人家覓內(nèi)府本,讀之,乃知墨之道果異于自私自利之徒,而其言足以鼓動天下之人尊而信之,不在于孔氏下,其與孔并稱,宜也。孟氏出其后,獨(dú)取天下之所尊信者,辟而絕之,得無防其流歟。嗚呼,子夏之后為子方,子方之后為莊周,謂周之學(xué)出于孔,可乎?學(xué)者資稟趣向自人,人殊而其師學(xué)術(shù)或有未端,果能導(dǎo)其流乎?否也。別駕唐公以博學(xué)聞于世視,郡暇訪余于山堂,得墨原本,將歸而梓之,故余效昌黎之說,表章之云。嘉靖癸丑歲春二月,吳興陸穩(wěn)敘。 按白賁枘序:予嘗讀周興嗣文,至墨悲絲染解者,曰:悲習(xí)染之易以移人也,謂不異吾儒之旨他日。讀論、孟攻乎異端,斯害也。已楊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 著,則訾其詭圣而竊疑之,以未睹全書,取舍無從也。今年春,南昌憲伯貞山唐公以所刻墨集送予,男多炘炘持告予予惟貞山公誦法孔孟,孔孟非墨子者也,顧刻以傳蓋有說也。遂展讀之,讀《大司馬中丞北川陸公前序》〈暨公所為序〉,乃知所以為墨者。及所以讀《墨子》者,墨子昉親至雜守之辭,凡七十一篇,不下累萬言,激切慷慨,信可鼓動一世。而《兼愛》三篇要言家國天下君臣父子之理,而分未甚析爾奚至害仁,如夷之語耶?噫,后之謂墨者殆師墨而失其真者也??酌现侵嘀┝髦乇?,而嚴(yán)之歟然,則是書也可少哉。故重壽諸梓以博同志,江藩七十七翁白賁枘書。 《墨子部·匯考三》《漢書·藝文志》《墨家》《尹佚》二篇。〈注〉周臣在成康時(shí)也。《田俅子》三篇。〈注〉先韓子蘇林曰俅,音仇。 《我子》一篇。〈注〉師古曰:劉氏別錄云:為《墨子》之學(xué)。《隨巢子》六篇。〈注〉墨翟弟子。 《胡非子》三篇。〈注〉墨翟弟子。 《墨子》七十一篇。〈注〉名翟,為宋大夫,在孔子后。右墨六家,八十六篇。 《隋書·經(jīng)籍志》《墨家》《墨子》十五卷、目一卷。〈注〉宋大夫墨翟撰。《隨巢子》一卷。〈注〉巢,似墨翟弟子。 《胡非子》一卷。〈注〉非,似墨翟弟子。梁有《田休子》一卷,亡。 右三部,合一十七卷。 《唐書·藝文志》《墨家》《墨子》十五卷。〈注〉墨翟。〈按宋史止存此部以下二家不載〉《隨巢子》一卷。 《胡非子》一卷。 右墨家類三家,三部,一十七卷。 《宋·鄭樵·通志》《墨家》《墨子》十五卷。〈注〉宋大夫墨翟撰。墨翟與孔子同時(shí)。《漢志注》在孔子后。又三卷。〈注〉樂臺注。《唐志》不載,當(dāng)考。 《隨巢子》一卷。〈注〉墨翟弟子。 《胡非子》一卷。〈注〉墨翟弟子。 《董子》一卷。〈注〉戰(zhàn)國時(shí)董無心撰。其說本墨氏。 凡墨家一種五部,二十一卷。 《王應(yīng)麟·漢書·藝文志考證》《子類》《墨子》七十一篇。館閣書目十五卷,自《親士》至《雜守》為七十一篇,亡《節(jié)用》、《節(jié)葬》、《明鬼》、《非樂》、《非儒》等九篇,晉魯勝注。《墨辯》其敘曰:墨子著書作辯經(jīng),以立名本?;菔┕珜O龍祖述其學(xué)以正刑名,顯于世。《墨辯》有上下經(jīng),經(jīng)各有說凡四篇,與其書眾篇連第,故獨(dú)存。《史記》云墨翟宋之大夫善守禦,為《節(jié)用》。或曰并孔子時(shí),或曰在其后,索隱曰:按別錄云,《墨子》書有文子,文子子夏之弟子。問于墨子。如此則墨子在七十子之后。《莊子·天下》篇云相里勤之弟子,五侯之徒,南方之墨者,若獲已齒鄧陵子之屬俱誦《墨經(jīng)》而倍譎不同相謂別墨。又云:以巨子為圣人,皆愿為之尸。《呂氏春秋·墨者》有鉅子腹??居秦,墨者鉅子孟勝善荊之陽城君孟勝曰:我將屬鉅子于宋之田襄子。此即莊子所謂巨子也。 《宋·馬端臨·文獻(xiàn)通考》《墨家考》 《墨子》十五卷。晁氏曰:宋墨翟撰《戰(zhàn)國》,時(shí)為宋大夫,著書七十一篇。以貴儉、兼愛、尊賢、右鬼、非命上同為說、荀、孟皆非之,韓愈獨(dú)謂辨生于末學(xué),非二師之道本然也。高氏子略曰:韓非子謂墨子死,有相里氏之墨,相芬氏之墨,鄧陵氏之墨,孔墨之后,儒分為八墨。離為三其為說異矣。墨子稱堯曰采椽不斲,茅茨不剪。稱周曰嚴(yán)父配天宗祀文王。又引若保赤子發(fā)罪,惟均出于《康誥》、《泰誓》篇,固若依于經(jīng)、據(jù)于禮者,孟子方排之不遺馀力,蓋聞之夫子曰:惡似而非者,惡莠恐其亂苗也,惡鄭聲恐其亂雅也,惡紫恐其亂朱也,惡鄉(xiāng)原恐其亂德也。墨之為書,一切如莊周,如申商,如韓非惠施之徒,雖不辟可也,惟其言近乎偽,行近乎誣,使天下后世人盡信其說,其害有不可勝言者,是以不可不加辟也。 巽巖李氏曰:《墨子》十五卷,所傳本甚古,然多脫誤,或次第混亂,章句顛倒,往往斷爛不可復(fù)讀,反覆尋究,稍加是正使相聯(lián)屬十廑得一二,當(dāng)其合處,猶符節(jié)也。乃知古書訛謬正坐學(xué)者弗習(xí)耳博觀深考尚庶幾識其純?nèi)啤?br>陳氏曰:《漢志》七十一篇,《館閣書目》有十五卷六十一篇者,多訛脫不相聯(lián)屬。又二本止存十三篇者,當(dāng)是此本也。方楊墨之盛,獨(dú)一孟軻誦言非之諄諄焉。惟恐不勝,今楊朱書不傳列子,僅存其馀墨氏書傳于世者,亦止于此。孟子越百世,益光明,遂能上配孔子與《論語》,并行異端之學(xué),安能抗吾道哉。 按自夫子沒而異端起,老莊、楊墨、蘇張、申商之徒各以其知舛馳,至孟子始辭而辟之。然觀七篇之書,所以距楊墨者,甚至而闊略于馀子,何也?蓋老莊、申商、蘇張之學(xué)大概俱欲掊擊圣人,鄙堯笑舜陋禹,而自以其說勝者。莊之蔑棄仁義禮法,生于憤世嫉邪?其語雖高虛可聽,而實(shí)不可行,料當(dāng)時(shí)亦無人宗尚其說,故鄒書略不及之蘇張之功利,申商之刑名,大抵皆枉尋直尺媚時(shí)取寵。雖可以自售而鄉(xiāng)黨自好少知義者,亦羞稱之,故孟子于二家之說,雖斥絕之而猶未數(shù)數(shù)然者,正以其與吾儒旨趣本自冰炭薰蕕游于圣門之徒,未有不知其非者。固毋俟于辯析也,獨(dú)楊朱墨翟之言,未嘗不本仁祖義尚賢尊德而擇之,不精語之,不詳其流敝,遂至于無父無君,正孔子所謂似是而非,明道先生所謂淫聲美色易以惑人者,不容不深鋤而力辯之。高氏子略之言得之矣。而其說猶未暢愚,故備而言之。韓文公謂儒墨同是,堯舜同非。桀紂以為其二家,本相為用而咎末學(xué)之辯。嗚呼!孰知惟其似同而實(shí)異者,正所當(dāng)辯乎? 《明·焦竑·經(jīng)籍志》《墨家》《墨子》十五卷。又三卷。〈注〉樂臺注。《隨巢子》一卷。〈注〉墨翟弟子。 《胡非子》一卷。〈注〉墨翟弟子。 晏子《春秋》十二卷。 《墨子部·總論一》《漢書·藝文志》《墨家后序》墨家者流,蓋出于清廟之守茅屋采椽,是以貴儉養(yǎng)三老五,更是以兼愛選士大射,是以《上賢》宗祀嚴(yán)父,是以《右鬼》順?biāo)臅r(shí)而行,是以《非命》以孝視天下,是以《上同》此其所長也,及蔽者為之見儉之利,因以非禮推兼愛之義,而不知?jiǎng)e親疏。 《隋書·經(jīng)籍志》《墨家小序》墨者,強(qiáng)本節(jié)用之術(shù)也。上述堯、舜、夏禹之行,茅茨不剪,糲粱之食也,桐棺三寸,貴儉兼愛,嚴(yán)父上德,以孝示天下,右鬼神而非命。《漢書》以為本出清廟之守。然則《周官》宗伯掌建邦之天神地祇人鬼,肆師掌立國祀及兆中廟中之禁令,是其職也。愚者為之,則守于節(jié)儉,不達(dá)時(shí)變,推心兼愛,而混于親疏也。《宋·歐陽修·崇文總目敘釋》《墨家小序》墨家者流,其言貴儉、兼愛、尊賢,右鬼、非命、上同,此墨家之所行也。孟子之時(shí),墨與楊其道塞路,軻以墨子之術(shù)儉而難遵,兼愛而不知親疏,故辭而辟之。然其彊本塞用之說有足取焉。《明·焦竑·經(jīng)籍志》《墨家小序》墨氏見天下無非我者,故不自愛而兼愛也。此與圣人之道濟(jì)何異?故賈誼、韓愈往往以孔墨并名。然見儉之利,而因以非禮推兼愛之意,而不殊親疏,此其弊也。莊生曰:墨子雖獨(dú)任如天下,何其太觳而難遵有以也。夫墨子死,有相里氏之墨,相芬氏之墨,鄧陵氏之墨,世皆不傳,《晏子》、《春秋》舊列儒家,其尚同兼愛、非樂、節(jié)用,非厚葬久喪,非儒明鬼,無一不出墨氏。柳氏宗元以為,墨子之徒尊著其事以增高為己術(shù)者得之。今附著于篇。《墨子部·總論二》《秦·呂氏春秋》《慎大篇》孔子之勁,舉國門之關(guān),而不肯以力聞;墨子為守攻,公輸般服,而不肯以兵加。善持勝者,不以術(shù)彊弱。公輸般在楚,楚王使設(shè)云梯為攻宋之具。墨子聞而往說之,楚王曰:公輸般,天下之巧工也,寡人使攻宋之城為不得。墨子曰:使公輸般攻宋之城,臣請為宋守之備。公輸般九攻之,墨子九卻之,又令公輸般守備,墨子九下之不肯,以善用兵見知于天下也。墨子,名翟,魯人也。著書七十篇,以墨道聞。 《不二篇》老耽貴柔,孔子貴仁,墨翟貴廉,關(guān)尹貴清。《疑似篇》使人大迷惑者,必物之相似也。玉人之所患,患石之似玉者;相劍者之所患,患劍之似吳干者;賢主之所患,患人之博聞辨言而似通者。亡國之主似智,亡國之臣似忠。相似之物,此愚者之所大惑,而圣人之所加慮也。故墨子見岐道而哭之。《漢·賈誼·新書》《審微篇》穖漸而往,俄而東西易面,人不自知也。故墨子見衢路而哭之,悲一跬而繆千里也。《孔鮒·孔叢子》《詰墨篇》墨子稱景公問晏子以孔子而不對,又問三皆不對。公曰:以孔子語寡人者眾矣,俱以為賢人。今問子而不對,何也?晏子曰:嬰聞孔子之荊,知白公謀而奉之,以石乞勸下亂上教臣弒君,非圣賢之行也。詰之曰:楚昭王之世夫子應(yīng)聘如荊,不用而反周旋乎?陳宋齊衛(wèi)楚昭王卒,惠王立十年,令尹子西乃召王孫,勝以為白公〈史云二年〉。是時(shí)魯哀公十五年也,夫子自衛(wèi)反魯,居五年矣。白公立一年,然后乃謀作亂。亂作,在哀公十六年秋也。夫子已卒十旬矣,墨子雖欲謗毀圣人,虛造妄言,奈此年世不相值何。 墨子曰:孔子至齊,見景公,公悅之,封之于尼溪。晏子曰不可。夫儒浩居而自順,立命而怠事崇喪遂哀盛用繁禮,其道不可以治國,其學(xué)不可以導(dǎo)家。公曰:善。 詰之曰:即如此,言晏子為非儒惡禮不欲崇喪遂哀也,察《傳記》,晏子之所行,未有以異于儒焉。又景公問所以為政,晏子答以禮云。景公曰:禮其可以治乎?晏子曰:禮于政,與天地并,此則未有以惡于禮也。晏桓子卒,晏嬰斬衰枕草苴绖帶杖菅菲食粥居于倚廬,遂哀三年,此又未有以異于儒也。若能以口非之而躬行之,晏子所弗為。 墨子曰:孔子怒景公之不封己,乃樹鴟夷子皮于田常之門。 詰之曰:夫樹人為信己也。記曰:孔子適齊,惡陳常而終不見〈即田?!?/span>。常病之,亦惡??鬃咏幌鄲憾秩问拢淙灰?。記又曰:陳常弒其君,孔子齋戒沐浴而朝,請討之。觀其終不樹子皮審矣。 墨子曰:孔子為魯司寇,舍公家而奉季孫。 詰之曰:若以季孫為相,司寇統(tǒng)焉。奉之自法也。若附意季孫,季孫既受女樂,則孔子去之,季孫欲殺囚,則孔子赦之,非茍順之謂也。 墨子曰:孔子厄于陳蔡之間,子路烹豚,孔子不問肉之所由來而食之;剝?nèi)酥乱怨辆?,孔子不問酒之所由來而飲之?br> 詰之曰:所謂厄者沽酒,無處藜羹不粒,乏食七日,若烹豚飲酒,則何言乎?厄斯不然矣。且子路為人勇于見義,縱有豚酒,不以義不取之,可知也,又何問焉。 墨子曰:孔子諸弟子,子貢、季路、輔孔悝以亂衛(wèi),陽虎亂魯,佛肸以中牟叛,漆雕開形殘。 詰之曰:如此言衛(wèi)之亂,子貢、季路為之耶?斯不待言而了矣。陽虎欲見孔子,孔子不見,何弟子之有。佛肸以中牟叛,召孔子,則有之矣,為孔子弟子,未之聞也。且漆雕開形殘,非行己之致,何傷于德哉。 墨子曰:孔子相魯,齊景公患之,謂晏子曰:鄰有圣人國之,憂也。今孔子相魯,為之若何?晏子對曰:君其勿憂,彼魯君弱主也,孔子圣相也,不如陰重。孔子欲以相齊,則必強(qiáng)諫魯君,魯君不聽,將適齊君,勿受,則孔子困矣。 詰之曰:按如此辭則景公晏子畏孔子之圣也。上乃云非圣賢之行上下相反,若晏子??梢卜駝t不然矣。 墨子曰:孔子見景公,公曰:先生素不見晏子乎?對曰:晏子事三君而得順焉,是有三心,所以不見也。公告晏子,晏子曰:三君皆欲其國安,是以嬰得順也。聞君子獨(dú)立不慚于影,今孔子伐樹削跡,不自以為辱,身窮陳蔡,不自以為約,始吾望儒貴之,今則疑之。 詰之曰:若是乎孔子晏子交相毀也。小人有之,君子則否??鬃釉唬红`公污而晏子事之以潔,莊公怯而晏子事之以勇,景公侈而晏子事之以儉。晏子,君子也。梁丘據(jù)問晏子曰:事三君而不同心,而俱順焉。仁人固多心乎?晏子曰:一心可以事百君,百心不可以事一君,故三君之心非一也,而晏子之心非三也??鬃勇勚唬盒∽佑浿套右砸恍氖氯?,君子也。如此則孔子譽(yù)晏子非所謂毀而不見也。景公問晏子曰:若人之眾則有孔子乎?對曰:孔子者,君子行有節(jié)者也。晏子又曰:盈成匡父之孝子兄之弟弟也,其父尚為孔子門人,門人且以為貴,則其師亦不賤矣。是則晏子亦譽(yù)孔子可知也。夫德之不修,己之罪也,不幸而屈于人,己之命也。伐樹削跡,絕糧七日,何約乎哉?晏子以此而疑儒,則晏子亦不足賢矣。 墨子曰:景公祭路,寢聞哭聲,問梁丘,據(jù)對曰:魯孔子之徒也,其母死,服喪三年,哭泣甚哀。公曰:豈不可哉?晏子曰:古者圣人,非不能也,而不為者。知其無補(bǔ)于死者而深害生事故也。 詰之曰:墨子欲以親死不服三日哭而已于意安者,卒自行之,空用晏子為引而同乎?己適證其非耳,且晏子服父禮,則無緣非行禮者也。 曹明問子魚曰〈子魚孔鮒〉:觀子詰墨者之辭事義相反墨者妄矣。假使墨者復(fù)起對之乎?答曰:茍得其理,雖百墨吾益明白焉。失其正,雖一人猶不能當(dāng)前也。墨子之所引者,矯晏子。晏子之善吾先君,先君之善晏子,其事庸盡乎?曹明曰:可得聞諸子魚?曰:昔齊景公問晏子曰:吾欲善治,可以霸諸侯乎?對曰:官未具也,臣亟以聞,而君未肯然也。臣聞孔子圣人,然猶居處勌惰,廉隅不修,則原憲季羔侍氣郁而疾志,意不通則仲由卜商侍,德不盛行不勤則顏閔冉雍侍今君之朝,臣萬人立車,千乘不善之,政加于下民者,眾矣。未能以聞?wù)撸脊试唬汗傥磦湟?。此又晏子之善孔子者也。子曰:晏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此,又孔子之貴晏子者也。曹明曰:吾始謂墨子可疑,今則決妄不疑。矣 《晉·陶潛·群輔錄》《三墨》不累于俗,不飾于物,不尊于名,不忮干眾,此宋铏尹文之墨裘褐為衣,跂蹻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為極者。相里勤五侯子之墨俱稱經(jīng)而背譎不同相謂別墨以堅(jiān)白,此苦獲已齒鄧陵子之墨。《宋·程子遺書》《墨子》程子曰:墨子之德至矣,而君子勿學(xué)也,以其舍正道而之他也?!栱n退之讀《墨篇》如何?曰:此篇意亦甚好,但言不謹(jǐn)嚴(yán),便有不是處,且孟子言墨子愛其兄之子猶鄰之子,墨子書中何嘗有如此等語言?但孟子拔本塞源知其流必至于此,大比儒者學(xué)道差之毫釐,繆以千里。楊子本是學(xué)義,墨子本是學(xué)仁,但所學(xué)者稍偏,故其流遂至于,無父無君。孟子欲正其本,故推至此。退之樂取人善之心,可謂忠恕,然持論不知謹(jǐn)嚴(yán),故失之。《朱子語錄》《墨子》楊墨皆是邪說,但墨子之說尤出于矯,為不近人情而難行??啄⒎Q,乃退之之繆。然亦未見得其原道之作孰先孰后也。《墨子部·藝文》《讀墨子》唐·韓愈儒譏墨以上同、兼愛、上賢、明鬼,而孔子畏大人居是邦不非其大夫春秋譏權(quán)臣不上同哉??鬃臃簮塾H仁,以博施濟(jì)眾,為圣不兼愛哉??鬃淤t賢以四科進(jìn)褒弟子疾沒世而名不稱,不上賢哉。孔子祭如在譏,祭如不祭者,曰:我祭則受福,不明鬼哉。儒墨同是,堯舜同非,桀紂同修身,正心以治天下,國家奚不相悅?cè)缡窃?。余以為辨生于末學(xué),各務(wù)售其師之說,非二師之道本然也??鬃颖赜媚?。墨子必用孔子。不相用不足為孔墨。《辯晏子春秋》柳宗元 司馬遷讀晏子春秋,高之而莫知其所以為。書或曰晏子為之而人接焉,或曰晏子之后為之,皆非也。吾疑其墨子之徒有齊人者為之,墨好儉,晏子以儉名于世,故墨子之徒尊著其事以增高為己術(shù)者,且其旨多尚同兼愛、非樂、節(jié)用、非厚葬久喪者,是皆出墨子,又非孔子好言鬼事、非儒、明鬼,又出墨子其言,問棗及古冶子等,尤怪誕。又往往言墨子聞其道而稱之此其顯白者,自劉向歆、班彪固父子皆錄之,儒家中甚矣。數(shù)子之不詳也,蓋非齊人不能具其事,非墨子之徒則其言不若是,后之錄諸子書,宜列之墨家,非晏子為墨也,為是書者墨之道也。 《墨子回車朝歌賦》唐·王起 墨子慮厥居慎所如轉(zhuǎn)華轂游殷墟,疾朝歌為名知非良邑,惟時(shí)邁有度用回德車將以擇樂國。垂盛則舉足為龜鏡立身乎繩墨每自西而自東,咸作范而作式,始其命駕徘徊發(fā)軫員來,豈半途而有廢將,由徑而無猜雜,彼行人初儦儦而同造,問于及境,終轞轞而獨(dú)回。乃曰:歌樂者人必有度,朝夕者天之所賦,茍名而不臧曷邑之足,顧由是反征輪遵大路,比危邦之不入,同覆轍之是懼載脂載卻新徑而不疑,如輊如軒乃舊蹊而是愬諒無阻于寸進(jìn)實(shí)。自懲于跬步借如不戒乎?謠不恒乎?朝自然哀樂失節(jié),威儀莫昭,何足以枉君子之車,瞻夫翼翼來長者之轍,美以翹翹。是用處身于克正示眾,以不佻雖大道,甚夷崒如九州之險(xiǎn),大都孔邇邈成千里之遙,足以戒居人,警行子革詠歌之俗,作道途之紀(jì),改轅不爽于歸歟。反路自忘于勞止方將趨樂土走仁里彼邑之士,莫得式其軒彼邑之塵,莫得及其軌宜乎?非禮勿動,惟貞是履與孔門而齊教將宋國而專美,莫不始于迥輪而彰乎勵(lì)已。嗟乎!車之攸避也,尚戒乎歌身之攸指也。矧至于頗則懼柏人之不宿,恥勝母而不過比回車之旨也,未足居多。 《楊墨辨》宋·王安石楊墨之道,得圣人之一而廢其百者是也。圣人之道兼楊墨而無可無不可者是也。墨子之道,摩頂放踵以利天下,而楊子之道利天下拔一毛而不為也。夫禹之于天下九年之間,三過其門,聞呱呱之泣而不一言,其子此亦可謂為人矣。顏回之于身簞食瓢飲以獨(dú)樂于陋巷之間,視天下之亂若無見者,此亦可謂為己矣。楊墨之道獨(dú)以為人為己,得罪于圣人者,何哉?此蓋所謂得圣人之一而廢其百者也。是故由楊子之道則不義,由墨子之道則不仁,于仁義之道無所遺而用之,不失其所者,其唯圣人之徒歟。二子之失于仁義而不見天地之全,則同矣。及其所以得罪則又有可論者也。楊子之所執(zhí)者為己,為己學(xué)者之本也。墨子之所學(xué)者為人,為人學(xué)者之末也,是以學(xué)者之事必先為己,其為己有馀,而天下之勢可以為人矣。則不可以不為人,故學(xué)者之學(xué)也,始不在于為人而卒所以能為人也。今夫始學(xué)之時(shí),其道未足以為己,而其志已在于為人也,則亦可謂謬用其心矣。謬用其心者,雖有志于為人,其能乎哉?由是言之,楊子之道,雖不足以為人,固知為己矣。墨子之志,雖在于為人,吾知其不能也。嗚呼!楊子知為己之為,而不能達(dá)于大禹之道也,則亦可謂惑矣。墨子者,廢人物親疏之別,而方以天下為己任,是其所欲以利人者適,所以為天下害也。豈不過甚哉。故楊子近于儒而墨子遠(yuǎn)于道,其異于圣人則同,而其得罪則宜有間也。《墨子說》黃震墨子之說似是而實(shí)不可為治,殆不止如韓昌黎之議荀揚(yáng)擇焉,不精而已。而昌黎乃儕墨子,于孔子何哉。且昌黎不過謂墨氏尚同,而孔謂居是邦不非其大夫春秋譏專臣亦尚同耳。然不非其大夫者,惡居下訕上譏專臣者,惡以臣逼君,孔非尚同也。墨子尚同,謂天子所是皆是之,天子所非皆非之,與孔門所謂如其不善而莫之違者正相反。顧可謂其與孔子同乎?又不過謂墨氏兼愛,而孔謂汎愛親仁,以博施濟(jì)眾為圣,亦兼愛耳。然仁者則親之,既異于愛眾,而博施為仁,雖堯舜猶病之孔非兼愛也。墨子之言,兼愛謂法其父母,與法其君,皆為法不仁,惟當(dāng)法天與孔門所謂孝弟為仁之本者,正相背,顧可謂其與孔子同乎?謂墨尚賢而孔子賢賢疾沒世而名不稱,是亦尚賢,然賢之當(dāng)尚雖,愚不肖者亦同此心,何獨(dú)孔墨之同。顧墨氏之尚賢,乃謂惟賢為尚親戚則不可使富貴,正與吾儒親親尊賢之義又相背耳。謂墨氏明鬼而孔子祭如,在曰我祭則受福,是亦明鬼然鬼神之當(dāng)敬,雖愚不肖者亦同此心,何獨(dú)孔墨之同。顧墨氏之明鬼,乃謂圣王明天鬼之所欲,而避天鬼之所憎,是亦率天下萬民祭祀天鬼,與吾儒報(bào)本反始之義亦相反耳。昌黎嚴(yán)于荀揚(yáng)擇焉,未精之辨,何獨(dú)恕于墨子似是而非耶?墨子之書,凡二其后以論稱者,多衍復(fù)其前,以經(jīng)稱者,善文法。昌黎主文者也,或者一時(shí)悅其文而然與昌黎曰:孔子必用墨子,墨子必用孔子。愚曰:孔子必不用墨子,墨子亦必不能用孔子,雖然儒名,而墨行者昌黎固嘗揮之矣。《跋隨巢子胡非子》洪邁《漢書·藝文志》墨家者流,有《隨巢子》六篇,《胡非子》三篇,皆云墨翟弟子也,二書皆不復(fù)存。馬總意林所述,各有一卷,隨巢之言,曰:大圣之行,兼愛萬民,疏而不絕賢者,欣之不肖者,憐之賢而不欣,是賤德也。不肖不憐,是忍人也。又有鬼神賢于圣人之論,其于兼愛明鬼為墨之徒可知。胡非之言曰:勇有五等,負(fù)長劍赴榛薄折兕豹搏熊羆,此獵徒之勇也;負(fù)長劍赴深淵折蛟龍搏黿鼉,此漁人之勇也;登高危之上,鵠立四望,顏色不變,此陶岳之勇也;剽必刺,視必殺,此五刑之勇也;齊威公以魯為南境,魯憂之,曹劌匹夫之士,一怒而劫萬乘之師,存千乘之國,此君子之勇也。其說亦卑陬無過人處。墨子部紀(jì)事《晉書·隱逸傳》:魯勝字叔時(shí)。少有才操,為佐著作郎。元康初,遷建康令。稱疾去官。中書令張華遣子勸其更仕,再徵博士,舉中書郎,皆不就。其著述為世所稱,遭亂遺失,惟注墨辨,存其敘曰:名者所以別同異,明是非,道義之門,政化之準(zhǔn)繩也云云。〈按序已載匯考〉《神仙傳》:封衡字君達(dá),隴西人也。幼學(xué)道,通老莊,學(xué)大言凡圖籍傳記,無不習(xí)誦。復(fù)遇魯生女授還丹訣,及五岳真形圖,遂周游天下,故山官水神潛相迎伺,而兇鬼怪物無不竄避。人或疑之,以矢刃刺禦,皆不能害。常駕一青牛,人莫知其名,因號青牛道士。魏武帝問養(yǎng)性大略,有二侍者,一負(fù)書笈,一攜藥笥,有《容成養(yǎng)氣術(shù)》十二卷,《墨子影形法》一篇,《靈寶衛(wèi)生經(jīng)》一卷,在人間僅二百馀年,后入元丘山,不見。墨子部雜錄《韓非子·顯學(xué)篇》:世之顯學(xué),儒墨也。儒之所至,孔丘也。墨之所至,墨翟也。自孔子之死也,有子張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顏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孫氏之儒,有樂正氏之儒。自墨子之死也,有相里氏之墨,有相夫氏之墨,有鄧陵氏之墨。故孔、墨之后,儒分為八,墨離為三,取舍相反不同,而皆自謂真孔、墨,孔、墨不可復(fù)生,將誰使定后世之學(xué)乎。孔子、墨子俱道堯、舜,而取舍不同,皆自謂真堯、舜,堯、舜不復(fù)生,將誰使定儒、墨之誠乎。殷、周七百馀歲,虞、夏二千馀歲,而不能定儒、墨之真;今乃欲審堯、舜之道于三千歲之前,意者其不可必乎。無參驗(yàn)而必之者,愚也;弗能必而據(jù)之者,誣也。故明據(jù)先王,必定堯、舜者,非愚則誣也。愚誣之學(xué),雜反之行,明主弗受也。墨者之葬也,冬日冬服,夏日夏服,桐棺三寸,服喪三月,世主以為儉而禮之。儒者破家而葬,服喪三年,大毀扶杖,世主以為孝而禮之。夫是墨子之儉,將非孔子之侈也;是孔子之孝,將非墨子之戾也。今孝、戾、侈、儉俱在儒墨,而上兼禮也。《呂氏春秋·當(dāng)染篇》:墨子見染素絲者而嘆曰:染于蒼則蒼,染于黃則黃,所以入者變,其色亦變,五入而以為五色矣。故染不可不慎也。非獨(dú)染絲紗也,國亦有染。非獨(dú)國有染也??鬃訉W(xué)于老聃、孟蘇夔、靖叔。魯惠公使宰讓請郊廟之禮于天子,桓王使史角往,惠公止之,其后在于魯,墨子學(xué)焉。此二士者,無爵位以顯人,無祿賞以利人,舉天下之顯榮者必稱此二士也。皆死久矣,從屬彌眾,弟子彌豐,充滿天下,王公大人從而顯之,有愛子弟者隨而學(xué)焉,無時(shí)乏絕。子貢、子夏、曾子學(xué)于孔子,田子方學(xué)于子貢,段干木學(xué)于子夏,吳起學(xué)于曾子。禽滑學(xué)于墨子,許犯學(xué)于禽滑,田系學(xué)于許犯。孔、墨之后學(xué)顯榮于天下者眾矣,不可勝數(shù)者,皆所染者得當(dāng)也。 《順說篇》:惠盎見宋康成。公曰:孔丘、墨翟,無地為君,無官為長,天下丈夫女子莫不延頸舉踵而愿安利之。今大王,萬乘之主也,誠有其志,則四境之內(nèi)皆得其利,其賢于孔、墨也遠(yuǎn)矣。 鹿門子或曰:楊墨有道乎?曰:噫錢格塞,皆有道也。何啻乎楊墨哉。吾知夫今之人,嗜楊墨之道者,其一夫之族耳。 《容齋續(xù)筆》:墨子書《貴義篇》云,子墨子北之齊遇日者,日者曰:帝以今日殺黑龍于北方,而先生之色,黑不可以北。墨子不聽,遂北。至淄水,不遂而反。日者曰:我謂先生不可以北。子墨子曰:南之人不得北,北之人不得南,其色有黑者,有白者,何故?皆不遂也。且帝以甲乙殺青龍于東方,以丙丁殺赤龍于南方,以庚辛殺白龍于西方,以壬癸殺黑龍于北方,若子之言不可用也。《史記·作日者列傳》蓋本于此。徐廣曰:古人占候卜筮通謂之日者,如以五行所直之日,而殺其方龍,不知其旨安在,亦可謂怪矣。 墨翟以兼愛無父之故,孟子辭而辟之,至比于禽獸。然一時(shí)之論,迨于漢世,往往以配孔子列子。載惠盎見宋康王,曰:孔丘、墨翟無地而為君,無官而為長,天下丈夫女子莫不延頸舉踵而愿安利之鄒。陽上書于梁孝王,曰:魯聽季孫之說,逐孔子、宋任、子冉之計(jì),囚墨翟,以孔墨之辨不能自免于讒諛。賈誼過秦云,非有仲尼,墨翟之知。徐樂云,非有孔曾,墨子之賢。是皆以孔墨為一等列鄒之書不足議,而誼亦如此。韓文公最為發(fā)明,孟子之學(xué)以為功不在禹下者,正以辟楊墨耳。而著讀《墨子》一篇,云儒墨同是,堯舜同非,桀紂同修身正心以治天下國家,孔子必用墨子,墨子必用孔子,不相用不足為孔墨。此又何也?魏鄭公南史梁論亦有抑揚(yáng)孔墨之語。 《芥隱筆記》:墨子雖有賢君不愛無功之臣,雖有慈父不愛無益之子,故曹植自試表云,故慈父不能愛無益之子,仁君不能畜無用之臣。 長松茹退憨憨子曰:孟軻排楊墨廓孔氏,世皆以為實(shí)。然是豈知孟子者歟如?知之則知孟子非排楊墨,乃排附楊墨而塞孔道者也。雖然孔氏不易廓而能廓之者,吾讀仲尼以降諸書,唯文中子或可續(xù)孔脈,外或有能續(xù)之者,吾不得而知也。 弇州山人宛委馀編荀子云,墨子蔽于用而不知文,宋子蔽于用而不知得。揚(yáng)子云莊揚(yáng)蕩而不法墨,晏儉而廢禮。 淮南子云:墨子非樂,不飲朝歌。鄒陽獄中書亦云,邑號朝歌,墨子回車。而《顏氏家訓(xùn)》獨(dú)云,邑號朝歌,顏?zhàn)硬簧?,蓋引《論語》撰考讖曰:邑名朝歌,顏淵不舍,七十弟子掩目宰,予獨(dú)顧由戚之,墮車按顏?zhàn)?,未嘗同諸弟子與夫子異行。墨翟惡奢喜儉于理為近, 墨子云紂生捕兕虎,指畫殺人,費(fèi)仲惡來足走千里,手制兕虎。由此觀之,紂卒之倒戈后攻血流漂杵,蓋與其黨自相格斗故也。 《墨子部·外編》弇州山人宛委馀編,自古文章之士,稱以仙去者,理或有之。余覽真誥諸書,按孔子為太極上真公,治九嶷山,一云廣桑山。真君墨翟,為太極仙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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