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xué)匯編字學(xué)典第十卷目錄 字學(xué)總部雜錄 字學(xué)總部外編 字學(xué)典第十卷字學(xué)總部雜錄孔安國《尚書序》云:古者伏犧氏之王天下也,始畫八卦,造書契以代結(jié)繩之政。〈疏〉孔穎達(dá)曰:代結(jié)繩者,言前世之政用,結(jié)繩今有書契以代之,則伏犧時始有文字以書事。然《尚書》緯及《孝經(jīng)》讖皆云三皇無文字,又班固、馬融、鄭元、王肅諸儒,皆以為文籍,初自五帝亦云三皇未有文字,與此說不同,何也?又蒼頡造書出于《世本》,蒼頡豈伏犧時乎?《世本》云蒼頡作書,司馬遷、班固、韋誕、宋忠、傅元皆云蒼頡黃帝之史官也。崔瑗、曹植、蔡邕、索靖皆直云古之王也。徐整云在神農(nóng)黃帝之間,譙周云在炎帝之世,衛(wèi)氏云當(dāng)在庖犧蒼帝之世,慎到云在庖犧之前,張揖云蒼頡為帝王生于禪通之紀(jì)。《廣雅》曰:自開辟至獲麟,二百七十六萬歲,分為十紀(jì),則大率一紀(jì)二十七萬六千年。十紀(jì)者,九頭一也,五龍二也,攝提三也,合雒四也,連通五也,序命六也,循蜚七也,因提八也,禪通九也,疏仡十也。如揖此言,則蒼頡在獲麟前二十七萬六千馀年。是說蒼頡其年代,莫能有定。然依《易》緯,通卦驗燧人在伏羲前表計寘,其刻曰蒼牙通靈昌之成。孔演命明道經(jīng)鄭元注云,刻謂刻石而識之。據(jù)此,伏羲前已有文字矣。又《陰陽書》稱天老對黃帝云鳳皇之象,首戴德背負(fù)仁,頸荷義膺抱信,足履文尾系武。又《山海經(jīng)》云鳳皇,首文曰德,背文曰義,翼文曰順,膺文曰仁,腹文曰信。又《易系辭》云河出圖,洛出書。圣人則之,是文字與天地并興焉。又《韓詩外傳》稱古封泰山禪梁甫者萬馀人,仲尼觀焉不能盡識。又《管子書》稱管仲對齊桓公曰:古之封泰山者,七十二家夷,吾所識十二而已。首有無懷氏封泰山禪云云。其登封者,皆刻石紀(jì)號,但遠(yuǎn)者,字有彫毀,故不可識。則夷吾所不識者,六十家。又在無懷氏前,孔子睹而不識,又多于夷吾。是文字在伏羲之前已自久遠(yuǎn),何怪伏犧而有書契乎?如此者,蓋文字在三王之前未用之教,世至伏犧乃用造書契,以代結(jié)繩之政,是教世之用,猶燧人有火,中古用以燔黍捭豚。后圣乃修其利相似文字,理本有之用,否隨世而漸也。《子華子·北宮子仕篇》:元者,太初之中氣也。天帝得之,運(yùn)乎無窮。后土得之,溥博無疆。人之有元,百骸統(tǒng)焉。古之制字者,知其所以然,是故能固其元,為完具之。完殘其所,固為寇賊之寇,加法度焉。為冠冕之冠,故曰殘固之謂??軞з\則為賊,夫穿垣竇發(fā)扃鐍,其盜之細(xì)也夫。 《淮南子·說林訓(xùn)》:明月之光,可以遠(yuǎn)望,而不可以細(xì)書;甚霧之朝,可以細(xì)書,而不可以遠(yuǎn)望。 《泰族訓(xùn)》:蒼頡之初作書,以辨治百官,領(lǐng)理萬事,愚者得以不忘,智者得以志遠(yuǎn);至其衰也,為奸刻偽書,以解有罪,以殺不辜。 《論衡·感虛篇》:傳書言:蒼頡作書,天雨粟,鬼夜哭。此言文章興而亂漸見,故其妖變致天雨粟、鬼夜哭也。夫言天雨粟、鬼夜哭,實也。言其應(yīng)蒼頡作書,虛也。夫河出圖,洛出《書》,圣帝明王之瑞應(yīng)也。圖書文章,與蒼頡所作字畫何以異。天地為圖書,蒼頡作文字,業(yè)與天地同,指與鬼神合,何非何惡而致雨粟神哭之怪。使天地鬼神惡人有書,則其出圖書,非也;天不惡人有書,作書何非而致此怪。或時倉頡適作書,天適雨粟,鬼偶夜哭,而雨粟、鬼神哭自有所為。世見應(yīng)書而至,則謂作書生亂敗之象,應(yīng)事而動也。 《謝短篇》:作書,易曉也,必將應(yīng)曰:倉頡作書。詰曰:倉頡何感而作書。又不知也。 《揚(yáng)子·吾子篇》:或欲學(xué)倉頡、史篇。曰:史乎。史乎。愈于妄闕也。 《蔡中郎集》:月令問答,問曰:三老五更,子獨曰五叟,何也?曰:字誤也。叟,長老之稱。其字與更相似,書者轉(zhuǎn)誤,遂以為更。嫂字女旁,瘦字從叟,今皆以為更矣。立字法者,不以形聲,何得以為字?以嫂瘦推之知,是更為叟也。 漢制考,科斗書廢已久。亡新使甄豐校定六書,一曰古文,孔子壁內(nèi)書也??鬃颖趦?nèi)古文,即倉頡之體,故鄭元云書初出屋壁,皆周時象形文字。今所謂科斗書,以形言之為科斗,指體即周之古文。若于周時,秦世所有至漢,猶當(dāng)識之不得云,無能知者。 春秋潛潭,巴君德應(yīng),陽君臣得道葉度,則日含王字。含王字者日中有王字也 《抱樸子·譏惑篇》:吳之善書,則有皇象、劉纂、岑伯。然朱季平皆一代之絕手,如中州有鐘元、常胡、孔明、張芝。索靖各一邦之妙,并用古體,俱足周事。余謂廢已,習(xí)之法更勤苦,以學(xué)中國之書,尚可不須也。 《韓昌黎集》:科斗書后記云:貞元中,愈事董丞相幕府于汴州,識開封令,服之者。陽冰子授予,以其家科斗。《孝經(jīng)》:漢衛(wèi)宏官書兩部,愈寶蓄之而不暇。學(xué)后來京,師識歸公,歸公好古書,能通之,因進(jìn)其所有書。元和來愈思,凡為文辭宜略識字,因從歸公,乞觀二部書,得之留月馀,張籍令進(jìn)士賀拔恕寫,以留愈,蓋得其十四五而歸其書歸氏。 《因話錄》:伏羲畫八卦,造書契,安知后世有假鬻文字,以市道欺誑,時俗之弊。 《續(xù)博物志》:自秦同書文,丞相斯作倉頡篇,中車府令高作《爰?xì)v篇》,太史敬作《博學(xué)篇》,文園令相如作《凡將篇》,黃門令游作《急就篇》。皆書文之林苑,欲識字者,不可不知。惜哉!凡將已上,不可復(fù)見,急就章存焉。西京文氣,亦可見矣。顏籀注此書,嘗得皇象、鐘繇、衛(wèi)夫人、王會稽等篇,世所傳唯張芝索靖二家為真章草書。芝有鳳爵鴻鵠等數(shù)行,靖所書乃三之二,自母繜而下,闕七百五十字。 前輩云于字必字,無草書。 倭辰余國或橫書,或左書,或結(jié)繩,或鍥木。唯高麗摹寫,穎法取正中華。 倉頡本鳥跡為字,取其孳乳相生,故有六義。秦用篆文燒書,古文遂絕?;蛟淮笞鲋苄?,史籀小篆出秦李斯。及胡母敬又曰:古隸之書起于秦,省篆為隸,以便文行,劇務(wù)以明隸者,篆之捷也?;蛟唬撼体阌谠脐?,增損或云。臨淄人發(fā)古冢,得桐棺前和外隱為隸字,言齊太公世孫胡公之棺。唯三字是古隸,證知隸自古非始于秦?;蛟唬呵厝送醮沃僮儌}頡舊文為今隸文,始皇奇而召之,三徵不至。秦檻車徵之,次仲化為大鳥飛去,落三翮于山,山有大翮,小翮之名。宋景文公筆記:唐明皇始以楷隸,易尚書古文。今儒者不識古文,自唐開元始。 學(xué)者不讀《說文》,余以為非是。古者有六書,安得不習(xí)?春秋止戈為武,反正為乏亥,二首六身。韓子八厶為公子夏,辨三豕渡河,仲尼登泰山,見七十二家字,皆不同。圣賢尚爾,何必為固陋哉? 《崇文總目》:篆隸古文,為體各異。秦漢以來,學(xué)者務(wù)極其能,于是有字書之學(xué)。 《山堂群書考》:索龍文萌糵于伏羲,穗書起軔于炎帝。則字細(xì)繹于陶唐,鐘鼎發(fā)揮于夏后,倒薤浚源于務(wù)光虎,書發(fā)跡于史佚,此則字之始造者也。李斯形篆,換高辛仙書之骨。程邈古隸,奪史籀大篆之胎。漢武之英,析六國英芝之派。衛(wèi)恒散隸,蔓蔡邕飛白之根,此則字書之變易者也。題延陵則為大篆,題建章宮,則為復(fù)篆寫始,皇碑則為細(xì)書題秦,印璽則為剖符書漢家。詔板則為偃波。后漢經(jīng)目則為垂針,此則字書之可驗者也。 《夢溪筆談》:古文自變隸,其法已錯亂,后轉(zhuǎn)為楷字,愈益訛舛,殆不可考。如言有口為吳,無口為天。按字書,吳字本從口、從矢。非天字也。此固近世謬從楷法言之。至如兩漢篆文尚未廢,亦有可疑。如漢武帝以隱語召東方朔云:先生來來。解云:來來,棗也。按棗字從束。不從來。此或是后人所傳,非當(dāng)時語。 《六一居士集》:古之始有文字也,務(wù)乎記事。而因物取類為其象,故周禮六藝有六書之學(xué)。其點畫曲直,皆有其說。揚(yáng)子曰:斷木為棋梡,革為鞠,亦皆有法焉。而況書乎?今雖隸字已變于古,而變古為隸者,非圣人不足師法,然其點畫曲直,猶有準(zhǔn)則。如母毋彳之相近,易之則亂,而不可讀矣。 《東坡詩話》:李太白詩云:遺我鳥跡書,飄然落巖間。其字乃上古,讀之了不閑。戲謂柳生,李白尚氣,乃自招不識字,可發(fā)大笑。不如韓愈倔強(qiáng),云我寧屈曲自世間,安能隨汝果神仙也。 《黃山谷文集》:龍眼道人于市人處,得全銅戟漢制也。泥金六字,字家不能讀。蟲書妙絕于今,諸家未見此一種,乃知唐元度僧夢英皆妄作耳。 《東觀馀論》:古文高質(zhì)而難遽,造若三代鼎彝,遺篆是已奇字怪巧而差易工若。漢劉棻從揚(yáng)雄所學(xué),及近世夏鄭公集四聲韻,所載是已。今人往往不能辨之,遂盡以奇字為古文焉。 《老學(xué)庵筆記》:孔安國《尚書序》言無隸,古定更以竹簡寫之。隸為隸書,古為科斗,蓋前一簡作科斗,后一簡作隸書,釋之以便讀誦。近有善隸者,輒自謂所書,為隸古可笑也。 汗簡鳥跡,科斗通謂古文歷代從俗斯文,患寡目論,臆斷可得。而聞太史公曰:禮失,求諸野。古文猶不愈于野乎?《珊瑚鉤詩話》:晉黃門郎衛(wèi)巨山兼善蟲書,或云蟲書,即蟲鳥之書。予疑鳥書自謂烏雀之祥,專作禽鳥之象,當(dāng)別有蟲篆。如孫臏斬龐涓于古木之下,作蟲書,以揭之。今人傳寫蟲蛾之狀,殆其遺法耶。 《容齋四筆》:古人八歲入小學(xué),教之六書。周官保氏之職,實掌斯事。厥后浸廢蕭何著法,太史試學(xué),童諷書九千字,乃得為吏。以六體試之,吏人上書,字或不正,輒有舉劾。劉子正父子校中秘書,自史籀以下,凡十家。序為小學(xué),次于六藝之,末許叔重收集篆籀古文諸家之學(xué),就隸為訓(xùn),注謂之。《說文》:蔡伯喈以經(jīng)義分散傳記,交亂訛偽,相蒙乃謂刊定五經(jīng),備體刻石,立于太學(xué)門外,謂之石經(jīng)。后有呂忱又集《說文》之所漏略,著《字林》五篇,以補(bǔ)之唐制。國子監(jiān)置書學(xué)博士,立《說文》石經(jīng),《字林》之學(xué),舉其文義。歲登下之,而考功禮部,課試貢舉,許以所習(xí)為通人。茍趨便不求當(dāng)否。大歷十年,司業(yè)張參纂成五經(jīng)文字,以類相從。至開成中,翰林待詔唐元度又加九經(jīng)字樣,補(bǔ)參之所不載。晉開運(yùn)末祭酒,田敏合二者為一編,并以考正俗體訛謬。今之世不復(fù)詳考,雖士大夫作字,亦不能悉如古法矣。 漢隸分韻,自篆捷于漢而為隸。隸變于魏八分,于晉宋隋唐之間,以分視隸,猶康瓠之與周鼎也。而唐人篤好之,漢法益亡。 《西溪叢話》:杜鄴子夏尤長小學(xué)。小學(xué)謂文字之學(xué)也。周禮八歲入小學(xué),保氏教國子以六書,故因名云鄴子。林好古有雅才,建武中歷,位列卿至大司空,其正文字過于鄴,故言小學(xué)者,宗于杜林三蒼,《蒼頡篇》、《訓(xùn)纂篇》、《滂喜篇》,三蒼一卷,郭璞注。秦相李斯作《蒼頡篇》,揚(yáng)雄作《訓(xùn)纂篇》,后漢郎中賈魴作《滂喜篇》,故曰三蒼。梁有蒼頡二卷,杜林注見《隋經(jīng)籍志》,有《小學(xué)篇》一卷,晉下邳內(nèi)史王義撰,又《少學(xué)》九篇,楊方撰《始字》一卷,《勸學(xué)》一卷,蔡邕撰司馬相如作《凡將篇》,班固《太甲篇》、《在昔篇》,崔瑗《飛龍篇》,蔡邕《圣皇篇》、《黃初篇》、《吳章篇》,蔡邕《女史篇》,合八卷。又《幼學(xué)》二卷,朱育撰《始學(xué)》十二卷,吳郎中項峻撰。又《月儀》十二卷,亡《發(fā)蒙記》一卷。晉著作佐郎束晰撰《張挹字詁》,漢《張衡傳》注有《蒼頡篇》。漢安帝紀(jì)注云《蒼頡篇》云邸舍也。又曰帝年十歲,好學(xué)。《史書》注云:史書者,周宣王太史籀所作之書也,凡五十五篇,以教童蒙。魏《王粲傳》云:邯鄲淳博學(xué)有才章,善蒼雅蟲篆通典云。漢官儀云能通蒼頡史籀篇,補(bǔ)蘭臺令史。滿歲,為尚書郎,法言學(xué)蒼頡史篇,注謂多知奇難之字。三蒼訓(xùn)詁三卷,埤蒼二卷,并張挹撰廣蒼一卷,樊恭撰見唐《經(jīng)籍志》,又有氏字指何承天纂,又有呂忱字林郭璞《三蒼解詁》,阮孝《緒字略》。 鶴林玉露蘇子瞻謫儋州,以儋與瞻字相近也。子由謫雷州,以雷字下有田字也。黃魯直謫宜州,以宜字類直字也。此章子厚騃謔之意,當(dāng)時有術(shù)士曰儋字,從立人,子瞻其尚能歸乎?雷字雨在田上,承天之澤也,子由其未艾乎?宜字有蓋棺之義也,魯直其不返乎?后子瞻北歸至毗陵而卒,子由退老于潁十馀年,乃終魯直,竟卒于宜。 《玉?!?/span>:子云精于小學(xué),多見先秦古書,故方言多識奇字,太元多奇語。 《約齋游燕志》:眾妙峰山,隱書巖石,五仙書可望而不可即。 《復(fù)古編》:序?qū)H庹?,不可以了。六書離析,偏旁不可以見全字。求古人之心,而覓糟粕固,已疏矣。又取一全體鑿為多字,情生之說,可悅可玩,而不足以消人之意譬,猶入海,算沙無有畔岸,運(yùn)籌役志迷不知改,豈待達(dá)如輪扁,然后能笑其誤哉! 《文獻(xiàn)通考》:石林葉氏曰:凡字不為無義,但古之制字,不專主義,或聲或形,其類不一。先王略別之,以為六書,而謂之小學(xué)者,自是專門一家之學(xué)。其微處,遽未易盡通。又更篆隸,損益變易,必多乖失。許慎之《說文》但據(jù)東漢所存,以偏旁類次,其造字之本初,未嘗深究也。王氏見字多有義,遂一概以義取之。雖六書且不問矣,況所謂小學(xué)之專門者乎?是以每至于穿鑿附會,有一字析為三四文者,古書豈如是煩碎哉?學(xué)者所以鬨然,起而交詆,誠不為無罪然,遂謂之皆無足取,則過也。 《野客叢談》:劉棻嘗從揚(yáng)雄,學(xué)作奇字。所謂奇字,古文之變體者也。自秦壞,古文有八體,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蟲書,五曰摹印,六曰署書,七曰殳書,八曰隸書。王莽時使甄豐改定古文,復(fù)有六書。一曰古文,孔氏壁中書也。二曰奇字,即古文而異者。三曰篆書,秦篆書也。四曰佐書,即隸書也。五曰繆篆,所以摹印也。六曰鳥書,所以書幡信也。唐書《藝文志》有古文奇字三卷,郭璞好古文奇字,韓退之謂略識奇字是也。 漢碑有書太夫人為泰夫人,或者以為異。余謂漢人多書太為泰,如《前漢書》:泰平泰一。甚之類是也。范煜避家諱,故《后漢書》皆書泰為太,如郭泰、鄭泰,為郭太、鄭太是也。漢碑所以書泰夫人,近有好用古字者書,是非為氏飛,而或者笑之。仆謂此固好奇,不可謂無所本。古人書字,率多借用,蓋嘗考之《漢書》,以頒示字,書視看字,如視其節(jié)儉是也。荀子以視看字書,是否字,如是其庭可搏瓦是也。《漢志》以是否字書氏族字,如至元孫氏為莊王是也,書非字為飛者,如漢碑。所謂飛陶唐,其若是乎,此氏飛字之所據(jù)也。 《研北雜志》:歐陽公集錄古文,自穆王以來,莫不有之,而獨無前漢時字,求之久而不得。其后劉原父長得前漢數(shù)物,以銘刻遺之。由是大償素愿,蓋其難得如此。 丹陽葛魯卿論書云晉宋人書法妙絕,未必盡曉字學(xué)。 《菽園雜記》:壹貳參肆伍陸柒捌玖拾阡伯等字,相傳始于國。初,刑部尚書開濟(jì),然宋邊實《昆山志》已有之,蓋錢谷之?dāng)?shù)用本字,則奸人得以盜改,故易此以關(guān)防之耳。 《無用閒談》:古今字俱有反對,如吉對兇,上對下。與凡高卑、深淺、饑飽、寒暑之類,皆有對。唯有渴字無對。古人未有拈出者,隆古時,人無詐偽,故六經(jīng)中無真字,人不知有異端,故六經(jīng)中無仙、佛、僧、禪字。 震澤長語《宣和書譜》曰:為八分之說者,多矣。然秦漢以來,石刻特存,篆隸行草。所謂八分者,何有?至唐始有八分書,其典刑蓋類,隸而變方,廣作波勢,豈在唐始有之耶?古今名稱稍異。今之正書乃古所謂隸書,今之隸書乃古所謂八分。至唐又于隸書中別為八分,以別之。然則唐之所謂八分,非古所謂八分也。周越《書苑》云:郭忠恕以為小篆散而八分生,八分破而隸書出。隸書悖而行書作,行書狂而草書圣,以此知隸書乃今真書。趙明誠謂誤以八分為隸,自歐陽公始。 《猥談》:上大人丘乙己化三千七十士,爾小生八九子,佳作仁可知禮。右八句末曳也,字不知何起。今小兒學(xué)書,必首此天下同。然書坊有解胡說耳。水東日記言宋學(xué)士晚年寫此,必知所自。又說郛中曾記之,亦未暇檢向。一友謂予此孔子上其父之書也。〈句上上書大人謂叔梁紇〉丘〈句圣人名〉乙己化三千七十士爾〈句乙一通言一身所化士如許〉小生八九子佳〈句八九七十二言弟子三千中七十二人更佳〉作仁〈句作猶為也〉可知禮也。〈仁禮相為用言七十子善為仁其于禮可知〉大概取筆畫稀少,開童子稍附會理也。 筆元要旨,字有隸變古者。如省鑿為,又以代鑿。皆是。他如以陋作,匣作,匹作,匝作,亦從此類。 ??旃璅言蒼頡造字而原有字,揚(yáng)雄識字而不識字。六書有象形,如草天字三連乾卦也地字,轉(zhuǎn)折坤卦也。如篆水字,中一畫,左右各二畫??藏曰鹱郑卸?,左右各一畫。離卦象形也。上心曰忐,下心曰忑,左步曰彳,右步曰亍。會意也,水工為江,水可為河,諧聲也??聤錇殂^,窟櫳為孔,反切也。馀不悉書。 古今印史,古人制字極簡易,惟取意勝者為之,非若后世命題作文累數(shù)百言義理,可以具載。就如八卦,便包涵許多道理,故曰六書與八卦相為表里。試舉一二明之如仁字,從二畫者,上天下地也。人能參贊天地,則為仁義字,從善字,建首其從我者,以善自我出為義,若作羊字訓(xùn),全無意思矣。又如直心曰德。日正為是。何其親切,而著明哉!趙撝謙本義有《六書論》七篇,言之頗詳,茲不復(fù)論。戴平甫有言曰:六書者,群經(jīng)諸子百氏之通釋也。六書茍通,由是而往天下之書,不待注疏,皆可讀也。六書不通,而以億說繆為之注疏,是瞽而為響者也。祇益其迷,注疏滋多,學(xué)者滋惑,是故古之學(xué)者簡而覈,約而達(dá),用力省而功倍。后之學(xué)者博而膚,雜而不貫,用力勞而功少。 古文奇字輯解。昔揚(yáng)子云好奇字,而不釋奇字。許叔重釋秦文,而不釋古文。夫字本于文,文本形,事與意,各有攸當(dāng),非有奇也。自我識之,磽陋淺鮮,遂以為奇也。傳寫得真,斯稱古文,一涉?zhèn)蚊?,遂成奇字。古文得解,則奇字自昭,奈何兩漢博雅多聞之賢,舍古文不一措意,顧校義例,訓(xùn)詁于斯邈小篆之間,使后世不復(fù)知先圣人制作文字之精微。乃馬頭為長持十屈中之說,變眩耳目鋟入肝脾,欲古文宣明,豈不難哉?狂夫之言。昔者,詩書古文皆竹簡漆書科斗鳥跡垂。東漢后,而篆隸更為正楷,點畫小訛,厥旨大戾。《丹鉛總錄》:郭忠恕曰:小篆散而八分生,八分破而隸書出,隸書悖而行書出,行書狂而草書勝。 《水經(jīng)注》載:齊地掘得古冢,棺前和有八分書,驗文乃太公三世孫胡公之墓,以此知八分書不始于秦矣。余又按莊子云:丁字有尾。李頤注云丁字書寫,皆作右波。故曰有尾。此又一證也。余又嘗考之,不止八分不始于秦,小篆亦不始于李斯。自五帝以來,有之矣。書契既作字體,悉具科斗、古文、大篆、小篆,各有所用。如禹刻岣嶁碑則用科斗,宣王刻石鼓則用籀書。如今之傳世文字也。至于用之民庶媒妁婚姻之約,市井交易之券,則從簡易,止用小篆,何以知其然也?唐人《錢譜》載太昊氏金尊盧氏幣其文具存,與今小篆不殊。余昔在京得太公九府圜錢近,在滇得黃帝布刀,其文悉是小篆,乃知小篆與大篆同出并用,決不始于秦也。如今人楷書,亦有數(shù)體。有古字楷書,有今字楷書,又有一種省訛俗書,同一時也。文人奇士多用古字,官府文移通用今字。吏胥下流市井,米鹽帳簿,則用省訛俗字。如錢作,圣作圣,盡作尺是也。由是例之推千萬世以上,隆古之極,未必悉用科斗。推千萬世以下,世變之極,未必悉用俗書也。詳著愚見以俟明哲。 王嬰《古今通論》云:蒼頡造書形立,謂之文,聲具謂之字。許叔重云:獨體為字,合體為文。李登云:物相雜,故曰文,文相滋,故曰字。 唐三睿炙轂子云:滑稽者,轉(zhuǎn)注之器也。若漏卮之類,以比人言語,捷給應(yīng)對,不窮也。余按古六書轉(zhuǎn)注,亦取應(yīng)物不窮之義。 《玉篇》起《說文》棄楷隸易籀學(xué)廢。 唐詩服玩僧收為轉(zhuǎn)經(jīng),今人謂寫字為轉(zhuǎn)經(jīng),非也。西方之俗,凡薦亡以木規(guī)圓,為二輪象一,用梵篆牝書,一用梵篆牡書。牝書自內(nèi)而外,牡書自外而內(nèi)。牝輪在下,牡輪在上。以機(jī)而圓轉(zhuǎn)之,所謂三藐母馱也。余過雅州,見西僧說如此,其文亦有與中國同者。如國字從口從大,作者。牡文也作者,牝文也。元朝主中國,日用羊皮寫詔,謂之羊皮圣旨。其字用蒙古書,中國人亦習(xí)之。張孟浩詩云:鴻蒙再剖一天地,書契復(fù)見科斗文。張光弼輦下曲云:和寧沙中樸遫筆,史臣以代鉛槧事,百司譯寫,高昌書龍蛇復(fù)見古文字。 弇州山人槁安息國橫行,為書記橫行者。西域外國書也。 今人不識字者,稱不識一丁。唐書有挽兩石弓,不如識一丁字。王楙考謂個字之誤。引續(xù)《世說》,謂此個字。及張翠《微考異》,亦謂個字。又《引蜀志》、《南史》皆有所識,不過十字語。劉知幾謂王平所識,僅通十字。復(fù)以為十字之誤,恐俱未然。莊子謂丁字有尾,丁尾左引,非右引也。然則莊子亦可謂不識一丁矣。 《眉公筆記》:鮑信卿取蒙古及偉兀爾問答比譬之言,為書曰《選玉集》。凡其音韻之所自出,字畫之所由通,毫釐之間,具有分別,南北人為蒙古學(xué),未有出信卿右者。 書蕉啄木,遇蠹穴能以嘴,畫字成符,蠹魚自出。巖棲幽事,以金石鼎彝,竹簡之古文,可以正六書。以六書之字畫,尚可正六經(jīng)之訛字。 門生包鳴甫云:淳化帖蒼頡,字尚帶卦體,此言得字之本。 枕譚詩人,冬至用書云。事宋人小說為分至啟閉必書云物,獨以為冬至事,非也。按春秋《感精符》云:冬至,有云迎送日者,來歲美。宋忠注曰:云迎日出,云送日沒也。冬至獨用書云,蓋指此。 瀛洲勝覽瓜哇國字,書無紙,刻于茭葉類,鎖俚字。 字學(xué)總部外編《吳越春秋》:禹傷父功不成,勞身焦思。乃案黃帝中經(jīng)歷,蓋圣人所記曰:在于九山東南天柱,號曰宛委,赤帝左闕。其巖之巔,承以文玉,覆以盤石,其書金簡,青玉為字,編以白銀,皆瑑其文。禹乃東巡,登衡岳,血白馬以祭,因夢見赤繡衣男子,自稱元夷蒼水使者,顧謂禹曰:欲得我山神書者,齋于黃帝巖岳之下,登山發(fā)石,金簡之書存矣。禹案金簡玉字,得通水之理。《拾遺記》:浮提之國獻(xiàn)神通善書,二人乍老乍少,隱形則出影,聞聲則藏形,出肘間金壺四寸,上有五龍之檢,封以青泥,壺中有黑汁,如淳漆。灑地及石,皆成篆隸科斗之字,記造化人倫之始。佐老子撰《道德經(jīng)》,垂十萬言,寫以玉牒,編以金繩,貯以玉函,晝夜精勤,形勞神倦。及金壺汁盡,二人刳心瀝血,以代墨焉。遞鉆腦骨取髓,代為膏燭。及髓血皆竭,探懷中玉管,中有丹藥之屑,以涂其身骨,乃如故。老子曰:更除其繁紊,存五千言。及至經(jīng)成工畢,二人亦不知所在。太始元年,頻斯國人來朝,其國有大石室,可容萬人。坐緝石為床,床上有竹簡,長尺二寸,書大篆之文,皆言開辟以來,事人莫能識?;蜓允欠水嬝灾畷r,有此書,或言是蒼頡造書之處。 《云笈七簽》:王遠(yuǎn)者,字方平,博學(xué)五經(jīng),兼明天文、圖讖。漢桓帝連徵不出,逼詣京師。題宮門扇四百馀字,削之,外字適去,內(nèi)字復(fù)見,墨皆徹入材里。 《廣博物志》:晉濟(jì)陰丁承字德慎建安中為凝陰令時,北界居民婦詣外井汲水,有番人長鼻深目,左過井上,從婦人乞飲。飲訖,忽然不見,婦則腹痛,遂加轉(zhuǎn)劇啼呼。有頃,卒然起坐,番語指麾邑中,悉共觀視。婦呼索紙筆來,欲作書。得筆便作番書,橫行,或如乙或如已,滿五紙。投著地,教人讀此書。邑中無能讀者,有一小兒十馀歲,婦即指此小兒能讀,小兒得書,便番語讀之,觀者驚愕不知何謂,即以白德,慎德慎欲,驗其事。遣吏赍書,詣許下寺,以示番人。番大驚言,佛經(jīng)中間,亡失道遠(yuǎn),憂不能得,雖口能頌,不具足。此乃本書,遂留寫之。 《異苑》:晉太元末,湘東姚祖為郡吏,經(jīng)衡山望巖下有數(shù)少年,并執(zhí)筆作書,祖謂是行侶休息。乃枉道過之,未至百許步,少年相與翻然飛飏,遺一紙書在坐處前,數(shù)句古時字,自后皆鳥跡。 《續(xù)仙傳》:杜升能沙書,好于水碗及盆內(nèi),以沙書龍字浮,而左右轉(zhuǎn)?;蜻持瑒t飛起高丈馀,隱隱若云,霧作小龍飛。 《真誥》:六月二十四日夜,紫微王夫人來降,因請問真靈,既身降于塵濁之人,而手足猶未嘗自有所書,故當(dāng)是卑高跡邈未可見乎。敢咨于此,愿誨蒙昧,夫人因令復(fù)坐,請陳為書之本始也。造文之既肇矣,乃是五色初萌,文章畫定之時,秀人民之交,別陰陽之分,則有三元八會群芳飛天之書,又有八龍云篆明光之章也。其后逮二皇之世,演八會之文,為龍鳳之章,拘省云篆之跡,以為順形。梵書分破二道,壞真從易配別本支,乃為六十四種之書也。遂播之于三十六天十方上下也。各各取其篇,類異而用之音典。雖均蔚跡隔異矣,校而論之,八會之書是書之至真,建文章之祖也。云篆明光,是其根宗所起。有書而始也。今三元八會之書,皇上太極高真清仙之所用也,云篆光明之章,今所見神靈符書之字是也爾。乃見華季之世,生造亂真,共作巧末。趨徑下書,皆流尸濁文,淫辟之字,舍本效假,是囂穢死跡耳。夫真仙之人,曷為棄本領(lǐng)之文,跡手畫淫亂之下字邪?夫得為真人者,事事皆盡得真也,奚獨于凡木之粗術(shù)淫浮之弊?作而當(dāng)守之而不改,玩之而不遷乎?夫人在世,先有能書,善為事者,得真仙之日,外書之變,亦忽然隨身而自反矣。真事皆邇者,不復(fù)廢今已得之濁書,方又受學(xué)于上文,而后重知真書者也。鬼道亦然,但書字有小乖違耳。且以靈筆,真手初不敢下交于肉人,雖時當(dāng)有得道之人,而身未超世者,亦故不敢下手陳書墨以顯示于字跡也。至乃符文神藻所求所佩者,自復(fù)始來而作耳。所以爾者世人固不能了其端緒,又使吾等不有隱諱耳。冥中自相參解矣,內(nèi)外自相關(guān)矣。又四極明科高上禁重,亦自不聽我等,復(fù)為世間常書也。我既下手子固不解,亦將何趨,兩為煩濫邪。此亦當(dāng)闇其可否,殆不足嫌想。少暢豁于胸懷,盡不自書之流分矣。 《魏書·釋老志》:牧土上師李譜文,老君之元孫,昔居代郡桑乾,以漢武之世得道,為牧土宮主,領(lǐng)治三十六土人鬼之政。有《天中三真太文錄》。《文錄》有五等。凡六十馀卷,號曰《錄圖真經(jīng)》。又銷鍊金丹、云英、八石、玉漿之法,皆有訣要。上師李君手筆有數(shù)篇,其馀,皆正真書曹趙道覆所書。古文鳥跡,篆隸雜體,辭約義辨,婉而成章。 《獨異志》:唐初,僧元奘至西域取經(jīng),入維摩詰方丈室。及歸,將書年月于壁,染翰欲書,約行數(shù)千百步,終不及墻。 《法苑珠林》:乾封二年,道宣律師在凈業(yè)寺修道。忽有一夭來至問曰:益州成都多寶石佛像,何時從地涌出。答曰:昔迦葉佛時,有人于西耳河造之。成都人往彼請像將還,至今多寶寺處,為海神蹋船所沒。至隋出之,見其華趺有多寶字,因名焉。又問:多寶字是隸書,出于亡秦之代。如何迦葉佛時,已有神州書耶。答曰:亡秦李斯隸書,此乃近代遠(yuǎn)承。隸書之興,興于古佛之世。見今南州四面千有馀洲,莊嚴(yán)閻浮,一方百有馀國,文字言音,同今唐國。但以海路遼遠(yuǎn),重譯莫傳,故使此方封守株柱,不足怪也。師不聞乎,梁顧野王,太學(xué)之大傅也,周訪字源,出沒不定,故玉篇序云:有開春申君墓得其銘文,皆是隸字。檢春申君是周武六國同時,隸文則非并吞之日也。此國篆隸諸書,尚有茫昧,寧知迦葉佛時之事。史非其耳目之所聞見也。又問:今西京城西高四土臺,俗諺云:是蒼頡造書臺。如何云隸書字古時已有。答云:蒼頡于此臺上,增土造臺,觀鳥跡者,非無其事。且蒼頡之傳,此土罕知其源。或云黃帝之臣,或云古帝王也。鳥跡之書時變,一途今所絕有。無益之言,不勞述也。 《太平廣記》:元嘉少聰俊,左手畫圓,右手畫方,口誦經(jīng)史,目數(shù)群羊,兼成四十字詩,一時而就,足書五言絕:六事齊舉。代號神仙童子。 并州人毛俊誕一男,四歲,則天召入內(nèi)試字,千字文皆能暗書。賜衣裳放還。人皆以為精魅所托。其后不知所終。泉州之南有山焉,下有潭水,深不可測,中有蛟螭,嘗為人患。元和五年,一夕,聞南山有雷震暴興,自戌及子,雷電方息。明日往視,蛟螭之血,遍若元黃。而石壁之上,有鑿成文字一十九言,字勢甚古,郡中士庶無能知者。后有客于泉者,能傳其字,持至東洛。時故吏部侍郎韓愈見而識之。其文曰:詔赤黑視之鯉魚,天公卑殺牛人,壬癸神書急急。然則詳究其義,似上帝責(zé)蛟螭之詞,令戮其害也。其字則蝌蚪篆書,故泉人無有識者。 唐太和二年,長安城南韋曲慈恩寺塔院,月夕,忽見一美婦人,從三四青衣來,繞佛塔言笑,甚有風(fēng)味?;仡櫴替驹唬喊自褐?,借筆硯來。乃于北廊柱上題詩曰:黃子陂頭好月明,忘卻華筵到曉行。煙收山低翠黛橫,折得荷花贈遠(yuǎn)生。題訖,院主執(zhí)燭將視之,悉變?yōu)榘Q,沖天而去。書跡至今尚存。 《宣和書譜》:女仙吳彩鸞,自言西山吳真君之女。太和中,進(jìn)士文蕭客寓鐘陵。南方風(fēng)俗,中秋夜,婦人相持踏歌。蕭往觀焉。而彩鸞在歌場中,作調(diào)弄語,以戲蕭。蕭悅之,遂偕往。彩鸞諭蕭曰:與汝有冥契,今當(dāng)往人世矣。蕭拙于為生,彩鸞以小楷書唐韻一部,市五千錢。為糊口計,不出一日間,能了十?dāng)?shù)萬字。錢囊羞澀,復(fù)書之。由是彩鸞唐韻,世多得之。歷十年,蕭與彩鸞各乘一虎仙去。 司空圖《一鳴集》:邵陽真仙,邵陽人。聞其山實異,齋禱積稔,果有蹈空而至者,涉筆附楹。久之,乃罷去。既而熟視木文,則字皆隱起成列矣。廉帥上聞,且命镵其逸跡,藏于郡廨。后為刺史李岫所得,今傳于孫月。下留丹灶五字,乃真仙之詞也。《神仙感遇傳》:任生者,隱居嵩山,讀書常夜聞異香,忽一女子開廉而入,年可二十馀,凝態(tài)艷質(zhì),世莫之見。有雙鬟青衣,左右翼侍,顧謂侍者,曰:郎君書籍中取一幅紙兼筆硯來。乃作贈詩一首,筆札秀麗。后三日來,又贈二篇。良久出門,閃閃上空中,去地百馀丈,猶隱隱見于云間,生以三篇示于人,皆知其神仙矣。《書史會要》:曹文姬,本長安娼。姿艷絕倫,尤工翰墨,欲偶者,請先投詩。岷山任生詩曰:玉皇殿前掌書仙,一染塵心謫九天。莫怪濃香薰骨膩,霞衣曾帶御爐煙。女曰:真吾夫也。不然,何以知吾事邪?遂事之五年,忽對任曰:吾本上天司書仙女以情愛,謫人寰二紀(jì)。將歸子,可偕行,騰云而去,后以所居為書仙里。 《北夢瑣言》:梁開平中,潞州軍前李思安,奏壺關(guān)縣庶穰鄉(xiāng)人,因伐樹倒,分為兩片,內(nèi)有六字,皆如左書曰:天十四載石進(jìn)。乃圖其狀以獻(xiàn)。仍付史館爾。后唐莊宗皇帝自晉王登位,以為進(jìn)之,中間石氏自并門,受命國稱,首朝湖南馬希范解釋此字,表聞焉。 《錄異記》:昌松瑞石文,初李襲譽(yù)為涼州刺史,奏昌松有瑞石,自然成字。凡一百一十字。其略曰:高皇海出兩字,李九王八千,太平天子李世民王千年,太子治書,燕山人人士國主尚汪鍔獎,文通千古。大王五王七王十鳳毛才子武文貞觀昌大圣,四方上下萬治忠孝為善,敕禮部郎中柳逞,馳驛檢覆,不虛,并同所奏。 《齊東野語》:大中祥符間,岳州玉真觀為火所焚,惟留一柱,有謝仙火三字,倒書而刻之。慶歷中,有以此字問何仙姑者,云謝仙者,雷部中鬼也。掌行火于世間,后有于道藏經(jīng),中得謝仙事,驗以為神。 《春渚紀(jì)聞》:政和二年,襄邑民因上元請紫姑神為戲,既書紙間,其字徑丈。或問之曰:汝更能大書否?即書曰:請連粘襄表二百幅,當(dāng)為作一福字。或曰:紙易耳,安得許大筆也?曰:請用麻皮十斤,縛作令,徑二尺許,墨漿以大器,貯備濡染也。諸好事因集紙筆,就一富人,麥場鋪展,聚觀神至,書云請一人系筆于項,其人不覺身之騰踔,往來場間,須臾,字成。端麗如顏書,復(fù)取小筆書于紙角,云:持往宣德門,賣錢五百貫。文既而縣以妖捕群集之人,大府聞之,取就鞫治,訖無他狀,即具奏知,有旨令就。后苑再書驗之上皇,為苑。中臨視乃書一慶字,與前書福字大小相稱,字體亦同。上皇大奇之,因令于襄邑?fù)竦?,建祠歲祀之三衢。毛氏庭中一木忽中裂而紋成衍字,如以濃墨書染者,體作顏平原書。會其子始生,因以名之。后衍登進(jìn)士第,官至龍圖閣,而終又晉江尤氏,其鄰朱氏圃中有柿木高出屋上,一夕雷震,中裂木身,亦若以濃墨書,尤家二字,連屬而上,不知其數(shù)。至于木枝細(xì)者破視,亦隨枝之大小成字,尤氏乞得其木,作數(shù)百段,分遺好事,字體帶草勁健。如王會稽書,朱氏后以其圃歸尤氏云。 《懶真子》:紹興三年夏六月,明州阿育王山住持凈曇以宸奎閣所藏仁宗御書詣行,在所獻(xiàn)書,凡五十三軸字,體有三,一曰真書,二曰飛白,三曰梵書。且上二書,世多見之。而梵書,亦自奇古,可駭愕也。 《富陽縣志》:周董雙成西王母之侍女,世傳其故宅,即臨湖妙庭觀。紹興初,道士董行元掘土得銅牌,有字云:我有蟠桃樹,千年一度,生是誰來?竊去須問董雙,成字畫精楷,其背有王母乘鳳,傍有云氣,亦一奇事云。 《容齋三筆》:《法苑珠林》敘佛之初生,云開卐字于胸前,攝千輪于足下。又占相部云如來至真,常于胸前自然卐字,大人相者乃往占,世蠲除穢濁不善行,故予于夷堅丁志中,載蔡京胸字。言京死后四十二年,遷葬,皮肉消化已盡,獨心胸上隱起一卐字,高二分許,如鐫刻所就,正與此同。以大奸誤國之人,而有此祥,誠不可曉也,豈非天崩地坼,造化定數(shù)?故產(chǎn)此異物,以為宗社之禍邪。 《癸辛雜識》:應(yīng)山在淮閫日呂少保薦一術(shù)士能降仙豪于飲號曰李醉施州人凡有所禱祈令人自書一紙實卷之以香一片令自祈禱且自緘封書押并金紙一百焚于香爐中然后索酒痛飲多至四五斗乃濃墨大書或草或畫卦影或賦詩詞之類多至數(shù)十紙皆粲然可讀其答所問往往多驗一日應(yīng)山密書以扣襄樊之事醉后大書十字云山下有朋來土鼠辭天道每字徑尺馀至甲戌歲度宗升遐解者謂度宗庚子生納音屬土所謂土鼠者耶 《瑯?gòu)钟洝?/span>:謝霜回有七寶,靈檀之幾,幾上有文字,隨意所及,文字輒形隸篆真草,亦如人意。 《偃曝談馀》:道家字學(xué),詳見于《三洞經(jīng)·教部》曰本文,曰云篆,曰八體六書文,曰符字,曰八顯,曰玉字訣,曰皇文帝書,曰天書,曰龍章,曰鳳文,曰玉牒金書,曰石字,曰題素,曰玉字,曰玉箓,曰玉篇,曰文生柬,曰玉札曰,丹書墨箓,曰玉策,曰福連之書,曰瑯虬璚文,曰白銀之編,曰赤書,曰火鍊真文,曰金壺墨汁字,曰瓊札曰紫字,曰自然之字,曰四會成字,曰瑯簡蕊書,曰石。凈飯王令密多羅傅太子書,太子郎初就學(xué),將好最妙,牛頭旃檀作手板純,用七寶,莊嚴(yán)四緣,以天種種殊特,妙香涂其背上,執(zhí)持至于毗奢密。多羅阿阇黎所而作,是言尊阇黎教我何書,〈自下太子廣為書說〉或復(fù)梵天所說之書、〈今婆羅門書正有十四音是〉祛盧虱吒書、〈隋言驢唇〉富沙迦羅仙人說書、〈隋言草果〉阿迦羅書、〈隋言節(jié)分〉瞢迦羅書、〈隋言吉祥〉邪寐〈亡毗反〉尼書、〈隋言大秦國〉鴦瞿梨書、〈隋言指言〉耶那尼迦書、〈隋言馱書〉婆迦羅書、〈隋言牸牛〉波羅婆尼書、〈隋言樹葉〉波流沙書、〈隋言惡言〉父輿書、〈原本缺〉毗多荼書、〈隋言起尸〉陀毗荼國書、〈隋云南天竺〉脂羅祛書、〈隋言形人〉度其荖那婆多書、〈隋言右旋〉優(yōu)婆迦書、〈隋言嚴(yán)熾〉僧祛書、〈隋言等計〉阿婆勿陀書、〈隋言霞〉阿盧摩書、〈隋言順〉毗耶寐奢羅書、〈隋言雜〉陀羅多書、〈烏場邊山〉西瞿耶尼書、〈須彌西〉阿沙書、〈疏勒〉支那國書、〈即此大唐國〉摩那書、〈科斗〉末荼義羅書、〈中字〉毗多悉底書、〈尺〉富數(shù)波書、〈華〉提婆書、〈天〉那迦書、〈龍〉夜丫書、〈缺〉乾闥婆書、〈天音聲〉阿修羅書、〈不飲酒〉迦婁羅書、〈不飲酒〉緊那羅書、〈荓人〉摩睺羅伽書、〈天地〉彌迦遮迦書、〈諸獸音〉迦迦婁多書、〈鳥音〉浮摩提婆書、〈地居天〉安多梨又提婆書、〈虛空〉郁多羅拘羅書、〈須彌北〉逋婁婆毗提阿書、〈須彌多〉鳥差婆書、〈舉〉膩差波書、〈擲〉婆迦羅書、〈?!?/span>跋阇羅書、〈金剛〉梨伽波羅祛犁伽書、〈往復(fù)〉毗棄多書、〈食殘〉阿菟浮多嘗〈未曾有〉奢婆多羅跋多書、〈舉轉(zhuǎn)〉尼差跋多書、〈擲轉(zhuǎn)〉波陀梨祛書、〈上句〉毗拘多羅波陀那地書、〈從二增上兇〉耶婆陀輸多羅書、〈增上句已上〉末荼婆哂尼書〈中流〉梨娑邪婆多波恀比多書〈諸山苦行〉陀羅尼卑又梨書、〈觀地〉伽伽那卑麗又尼書、〈觀虛空〉薩蒱沙地尼山書、〈一切藥草音〉沙羅僧伽何尼書、〈總覽〉薩婆韋多書。〈一切種音〉爾時太子說是書已。此書凡有六十四種,昔造書之主,凡有三人長名曰梵其書,右行次曰祛盧其書,左行少者蒼頡其書,下行梵祛盧居于天竺。黃史蒼頡在于中夏,梵祛取法于凈天。 《云南通志》:嘉靖二十七年,昆陽訓(xùn)導(dǎo)任鉞家有蠶生,子布成不仁水火,拜告天地八字。次夜,又布成一州之大,可不慎之八字,書法端楷。 《平湖縣志》:萬歷戊午六月初十夜,雷雨大作,圖澤居民,馬若虛家。有布裙在庭中,見紅印數(shù)十字畫,皆天文不可識。舉家惶懼,請道士以符水經(jīng)懺禱之,付裙于火,火焰騰光,中現(xiàn)出佛壽二字。佛壽,即渠家僮名也。又見雷神露一手手執(zhí)鼓,光怪變異,莫測其故,后馬亦無恙。 《金壇縣志》:延陵季子廟,舊有涌井。井北忽有金石聲,掘深二尺,得沸泉中得木簡,長一尺廣一寸二分。其字文隱起,有曰廬山道士。張陵再拜謁,木堅而白,字色黃赤,延陵令戴景度以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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