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60句經(jīng)典哲言：句句皆經(jīng)典，句句大智慧（文字版）

秋琰 2022-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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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又名《南華經(jīng)》，是戰(zhàn)國中后期莊子及其后學(xué)所著道家學(xué)說之匯總。漢代以后尊莊子為南華真人，因此《莊子》亦稱《南華經(jīng)》。其書與《老子》、《周易》合稱“三玄”。

莊子的文章，想象奇幻，構(gòu)思巧妙，多彩的思想世界和文學(xué)意境，文筆汪洋恣肆，具有浪漫主義的藝術(shù)風(fēng)格，瑰麗詭譎，意出塵外，為先秦諸子文章的典范之作。

《莊子》一書反映了莊子的批判哲學(xué)、藝術(shù)、美學(xué)、審美觀、政治、社會等諸多方面。該書包羅萬象，對宇宙生成論、人與自然的關(guān)系、生命價值、批判哲學(xué)等都有詳盡的論述。

本專輯收錄了《莊子》中極具經(jīng)典的60個精華句子，從中一窺莊子博大精深的哲學(xué)思想和處世智慧。

哲言集摘自于網(wǎng)絡(luò)，但網(wǎng)上流傳的版本多有訛誤。小編近日對照數(shù)個版本的譯注書籍對本專輯內(nèi)容進(jìn)行校對和增刪，力求使莊子哲言錄盡可能做到透徹明晰。但詩無達(dá)詁，文無達(dá)詮，不同譯者對同一句話理解不同，甚至差異巨大，所以譯文和啟示僅供參考。

1.大知閑閑,小知間間;大言炎炎,小言詹詹?！肚f子·齊物論》

最有智慧的人,總會表現(xiàn)出豁達(dá)大度之態(tài);小有才氣的人,總愛為微小的是非而斤斤計較。合乎大道的言論,其勢如燎原烈火,既美好又盛大,讓人聽了心悅誠服。那些耍小聰明的言論,瑣瑣碎碎,廢話連篇。

2.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肚f子·養(yǎng)生主》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識是無限的。用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學(xué)習(xí)之中。

3.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fù)大舟也無力。——《莊子·逍遙游》

如果聚集的水不深，那么它就沒有負(fù)載一艘大船的力量了。從大舟與水的關(guān)系看,我們至少可以得到這樣的啟示：求大學(xué)問,干大事業(yè),必須打下堅實、深厚的基礎(chǔ)。

4.相與于無相與,相為于無相為?！肚f子·大宗師》

在無心中相交，在無跡中相助。交友要達(dá)到相交出于無心,相助出于無為。這才是'莫逆之交'。

5.庖人雖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肚f子·逍遙游》

廚師雖然不做祭品,主持祭祀的司儀是不會越過擺設(shè)祭品的幾案,代替廚師去做的。此謂盡管庖人不盡職,尸祝也不必超越自己祭神的職權(quán)范圍代他行事。表現(xiàn)了莊子無為而治的思想,成語'越俎代庖'即由此而來。（尸祝：古代祠廟中掌管祭祀的司儀。樽：酒器。俎zǔ：盛肉的器具。）

6.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肚f子·養(yǎng)生主》

用很薄的（刀刃）插入有空隙的（骨節(jié)）,寬寬綽綽地,對刀刃的運轉(zhuǎn)必然是有余地的啊!說明做事要“依乎天理”,“以無厚入有間”,這是莊子養(yǎng)生論的核心。同時說明了要認(rèn)識自然規(guī)律,按自然規(guī)律辦事。成語'目無全牛'、'游刃有余'這兩條成語,都出自這里。

7.以火救火,以水救水,名之曰益多?！肚f子·人間世》

用火來救火,用水來救水,這樣做不但不能匡正,反而會增加衛(wèi)君的過錯。假借孔子教導(dǎo)顏回的話,來闡明一種處世之道。

8.物無非彼,物無非是;自彼則不見,自知則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肚f子·齊物論》

世上一切事物,無不存在對立的另一面,無不存在對立的這一面。從另一面看不明白的,從這一面就可以看得明白些。所以說,彼出于此,此也離不開彼。即事物對立的兩面,誰也離不開誰。揭示了事物發(fā)展的對立統(tǒng)一規(guī)律,是對形而上學(xué)和絕對論的否定。比德國物理學(xué)家愛因斯坦創(chuàng)立相對論早2400年。

9.汝不知夫螳螂乎？怒其臂以當(dāng)車轍,不知其不勝任也,是其才之美者也。——《莊子·人間世》

你不知道那螳螂嗎？它奮力舉起臂膀去阻擋車輪，卻不知道它的力量不能勝任，正是其自以為自己的才能很高的緣故呀。成語'螳臂當(dāng)車'的典故由此而來,用以比喻不自量力。

10.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無用之用也?！肚f子·人間世》

山上的樹木自己招致砍伐，油脂自己招致燃燒，桂樹因為可以食用，所以遭人砍伐，漆樹因為有用，所以被刀割。人們都知道“有用”的作用，卻不知道“無用”的更大作用啊。有用有為必有害,無用無為才是福。闡發(fā)了常常被人忽視的'無用之用',蘊(yùn)含樸素的辯證法。

11.泉涸，魚相與處于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肚f子·大宗師》

泉水枯竭了，魚相互擁擠在陸地上，用呼吸的濕氣相互滋潤，用唾沫相互沾濕，還不如在江湖里彼此相忘。比喻一同在困難的處境里，用微薄的力量互相幫助；有時不妨放棄執(zhí)著以全新的自我迎接世界。成語'相濡以沫'也作'以沫相濡'源出于此。（呴（xǔ，慢慢呼氣之意。）

12.不以物挫志?！肚f子·天地》

因外物而擾亂自己的心志，這樣，德性就沒有了。說明莫要玩物喪志。

13.夫小惑易方,大惑易性。——《莊子·駢拇》

小糊涂會迷失方向，大糊涂會喪失本性。誘惑多了，讓人迷失在物欲之中，使人很難把控自己的初心。適度的欲望可以激勵人不斷進(jìn)取，但過分的欲望就是貪念、貪婪，是一種毒藥。莊子教育人們要放棄無謂的享樂欲，修身養(yǎng)性。

14.孝子不諛其親,忠臣不諂其君,臣、子之盛也。——《莊子·天地》

孝子不奉承他的父母，忠臣不諂媚他的國君，這是忠臣、孝子盡忠盡孝的最高境界了。莊子慨嘆世俗阿諛成風(fēng),慨嘆世人大惑不可救,呼喚真正的孝子、賢臣。

15.無為也,則用天下而有余;有為也,則為天下用而不足?！肚f子·天道》

帝王無為，役使天下人而且閑暇有余；臣子有為，為天下事竭心盡力而且唯恐不足。莊子以虛無、自然、無為,闡釋無為之治。

16.夫鵠不日浴而白,烏不日黔而黑?！肚f子·天運》

天鵝并不天天沐浴,而羽毛卻是潔白的;烏鴉并不天天暴曬,而羽毛卻是烏黑的。萬物出自本性,不能強(qiáng)行改變。（鵠音hú。）

17.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莊子·田子方》

最大的悲哀莫過于心如死灰,精神毀滅,而人的身體的死亡還是次要的。人是要有點精神的。

18.臭腐復(fù)化為神奇,神奇復(fù)化為臭腐。故曰'通天下一氣耳?！肚f子·知北游》

人們都把自己喜歡的東西當(dāng)作神奇,把自己厭惡的東西當(dāng)作臭腐;然而臭腐可以變化為神奇,神奇也可以變化為臭腐。所以說'整個天下不過是一種氣罷了。'對立的事物可以互相轉(zhuǎn)化。成語'化腐朽為神奇'源出于此。

19.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肚f子·知北游》

天地有最大的美德但卻無法用言語表達(dá)，一年四季有明確的規(guī)律，然而它卻從不議論，萬物的變化具有現(xiàn)成的規(guī)律，然而它卻不加解釋。辦任何事都得遵循事物的發(fā)展規(guī)律。

20.荃者所以在魚,得魚而忘荃;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肚f子·外物》

竹籠是用來捕魚的,有人捕到了魚卻忘了竹籠;兔網(wǎng)是用來捕兔的,有人捕到兔子卻忘了兔網(wǎng);語言是用來表達(dá)思想的,有人領(lǐng)會了思想?yún)s忘了語言。以魚、兔喻意,以筌、蹄喻言。強(qiáng)調(diào)得魚得兔是目的,筌、蹄只是達(dá)到目的的手段,形象地說明了“得意忘言”的合理性。'得魚忘筌'這一成語便由此而來。今人多用“得魚忘筌、得兔忘蹄”來形容過河拆橋，意涵已經(jīng)改變。（荃quán：通筌，捕魚的竹器。蹄：此指捕兔的網(wǎng)。）

21.知足者不以利自累也,審自得者失之而不懼,行修于內(nèi)者無位而不怍?！肚f子·讓王》

知道滿足的人不會因為利祿而使自己受到拘累，真正安閑自得的人明知失去了什么也不會畏縮焦慮，注意內(nèi)心修養(yǎng)的人沒有什么官職也不會因此慚愧。知足自得,不逐名位才會超脫。（怍zuò：慚愧）

22.大寒既至,霜雪既降,吾是以知松柏之茂也?！肚f子·讓王》

嚴(yán)寒季節(jié)到了，霜雪降臨了，這時候我才看出松樹和柏樹的茂盛?！八砂刂庇骶悠返赂呱小！按蠛戎痢币嘧鳌疤旌戎痢?。

23.一尺之捶,日取其半,萬世不竭?！肚f子·天下》

一尺長的鞭杖,每天截取一半,萬世也截取不盡。形象地說明了事物具有無限可分性。（捶通棰chuí，鞭子、短木棍之意。）

24.有機(jī)械者必有機(jī)事,有機(jī)事者必有機(jī)心。機(jī)心存于胸中,則純白不備,純白不備,則神生不定;神生不定者,道之所不載也。——《莊子·天地》

有了機(jī)械,就會產(chǎn)生機(jī)巧之事;有了機(jī)巧之事,就會產(chǎn)生機(jī)巧之心;機(jī)巧之心放在胸中,就會破壞純白的品質(zhì)。不具備純白的品質(zhì),就會心神不定,心神不定的人,就會被道所拋棄。功利機(jī)巧的確是壞事害人的東西。

25.忘乎物,忘乎天,其名為忘己。忘己之人,是之謂入于天。——《莊子·天地》

忘掉外物，忘掉自然，它的名字就叫做忘掉自己。忘掉自己的人，這就可以說是與自然融為一體。中國人強(qiáng)調(diào)忘己、無己、忘我,而西方人強(qiáng)調(diào)人的主體性、人格、自我?！巴摇笔且环N境界。其價值在于為了誰、為了什么而“忘我”。

26.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莊子·齊物論》

不知是莊周在夢里化成了蝴蝶呢,還是蝴蝶在夢里化成了莊周呢？莊子現(xiàn)身說法,認(rèn)為夢與覺并無不同,都是道的物化現(xiàn)象。因此,若要齊同物論,就必須首先破除有我之見,而與萬物混為一體。（“胡蝶”同“蝴蝶”）

27.指窮于為薪,火傳也,不知其盡也?！肚f子·養(yǎng)生主》

脂膏（身體）作為柴薪總會燒完，火種（精神）卻傳了下來，無窮無盡。此句以薪喻形,以火比喻精神。薪盡火傳,是說形體雖死而精神永存。后以“薪盡火傳”比喻通過師生傳授，使學(xué)問技藝得以一代代傳承。

28.鳧脛雖短,續(xù)之則憂;鶴脛雖長,斷之則悲?！肚f子·駢拇》

野鴨的腿雖短,如果給它接上一段,它就會痛苦;仙鶴的腿雖長,如果給它截去一段,它就會悲傷。說明強(qiáng)以為之,必然造成不幸和痛苦。后用來比喻自然規(guī)律不能違背。成語“鶴長鳧短”、“斷鶴續(xù)鳧”都出自這里。（鳧fú：野鴨）

29.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肚f子·山木》

君子間的交往像水一樣清淡，小人間的交往像甜酒一樣甘濃。真朋友不言利。（醴lǐ：甜酒）

30.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莊子·知北游》

人生在天地之間,就像透過縫隙看到白馬飛馳而過,不過一瞬間罷了。成語“白駒過隙”出此。人生應(yīng)知時光之短促,切勿浪費。（有的版本作“郤“xì，同“隙”）

31.正獲之問于監(jiān)市履希也,每下愈況?！肚f子·知北游》

有個名獲的市官問屠夫關(guān)于檢查大豬肥瘦的方法,屠夫說,越往下踩越看得清楚。大道無所不在,越從低微的地方推求,就越能看出道的真實情況。（“履希”亦作“履狶xī，狶即豬。”）（注意成語“每下愈況”表示越向下、越深入推求，就越能了解到真實情況。而成語“每況愈下 ”出自南宋文學(xué)家洪邁的《容齋續(xù)筆·蓍龜卜筮》，表示情況越來越壞。）

32.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肚f子·逍遙游》

小智比不上大智，短命比不上長壽。知：通“智”，智慧。引申意思是人要做高瞻遠(yuǎn)矚的有大智慧的人。亦傳達(dá)了一種謙卑的心態(tài)，比如在我擅長的領(lǐng)域，我也許是“大知”，但是到了其他領(lǐng)域，我可能就成了“小知” 。

33.至人無己,神人無功,圣人無名。——《莊子·逍遙游》

修養(yǎng)最高的人能任順自然、忘掉自己，修養(yǎng)達(dá)到神化不測境界的人無意于求功，有道德學(xué)問的圣人無意于求名?！盁o己”是指忘掉自我的偏見，“無功”是指不求建功立業(yè)，“無名”是說不求名聲流傳于世。偉大的人不為自我、功業(yè)、聲名所累。

34、災(zāi)人者，人必反災(zāi)之?！肚f子·人間世》

傷害別人的人，別人必定反過來傷害他。通過孔子的勸告，我們可以知道人不能用自己的善去彰顯別人的惡。因為這樣只會招致別人更大的報復(fù)。莊子同時也在告訴我們，與“道不同”的人多費口舌，不但得不到便宜，反而會受到別人的攻擊與傷害，這是得不償失的做法。即災(zāi)人者，人必反災(zāi)之；與人善，人必善之。

35.何謂道？有天道,有人道。無為而尊者,天道也;有為而累者,人道也。主者,天道也;臣者,人道也。天道之與人道也,相去遠(yuǎn)矣,不可不察也。——《莊子·在宥》

什么是道？有天道,有人道。無為而尊貴的,是天道;有為而勞累的,是人道。處于主宰地位的,是天道;臣于從屬地位的,是人道。天道與人道之間相去甚遠(yuǎn),不可以不明察。

36.天地雖大,其化均也;萬物雖多,其治一也;人卒雖眾,其主君也。君原于德而成于天。故曰：玄古之君天下,無為也,天德而已矣?！肚f子·天地》

天地雖然廣大,其按自性運動變化卻是相同的;萬物雖然眾多,其循性自得卻是一樣的;民眾雖然眾多,其主宰者只有君主。君主以德為本而順天道無為而成功。所以說,遠(yuǎn)古之君治理天下,行無為而治,順應(yīng)天道自然而已。

37.故曰：夫恬淡寂寞,虛無無為,此天地之平,而道德之質(zhì)也?！肚f子·刻意》

所以說，恬淡、寂漠、虛空、無為，這是天地賴以均衡的基準(zhǔn)，而且是道德修養(yǎng)的最高境界。

38.悲樂者,德之邪;喜怒者,道之過;好惡者,心之失?！肚f子·刻意》

悲哀和歡樂乃是背離德行的邪妄，喜悅和憤怒乃是違反大道的罪過，喜好和憎惡乃是忘卻真性的過失。

39.眾人重利,廉士重名,賢人尚志,圣人貴精?！肚f子·刻意》

多數(shù)人看重利,廉潔之士注重名聲,賢人君子崇尚志向,圣人推崇精神。（“賢人”亦作“賢士”）

40.當(dāng)堯舜之時而天下無窮人,非知得也;當(dāng)桀紂之時而天下無通人,非知失也;時勢適然?！肚f子·秋水》

處在堯舜時代,天下沒有困窮之人,不是因為他們有智慧;處在桀紂時代,天下沒有通達(dá)之人,不是因為他們沒有智慧,一切都是時運造成的呀。（另解：“窮人”為不得志的人，“通人”為得志的人。）

41.死,無君于上,無臣于下;亦無四時之事,從然以天地為春秋,雖南面王樂,不能過也。——《莊子·至樂》

人一旦死了，在上沒有國君的統(tǒng)治，在下沒有官吏的管轄；也沒有四季的操勞，從容安逸地把天地的長久看作是時令的流逝，即使南面為王的快樂，也不可能超過。

42.今汝飾知以驚愚,修身以明污,昭昭乎若揭日月而行也?！肚f子·達(dá)生》

現(xiàn)在你修飾己智以驚醒愚昧,修養(yǎng)自身以顯示別人卑污,光明煊赫的樣子就象舉著日月行走一樣。

43.士有道德不能行,憊也;衣弊履穿,貧也,非憊也,此所謂非遭時也?！肚f子·山木》

志士有道德不得施行,是疲困;衣服破爛,鞋子磨穿,是貧窮,不是疲困,這是所謂沒遭遇好世道。

44.弟子記之,行賢而去自賢之行,安往而不愛哉！——《莊子·山木》

弟子們記??！品行賢良但卻不自以為具有了賢良的品行，去哪里不會受人喜愛呢？

45.道不可致,德不可至。仁可為也,義可虧也,禮相偽也?！肚f子·知北游》

道不可能靠言傳來獲得，德不可能靠談話來達(dá)到。沒有偏愛是可以有所作為的，講求道義是可以虧損殘缺的，而推行禮儀只能是相互虛偽欺詐。

46.形若槁骸,心若死灰,真其實知,不以故自持。——《莊子·知北游》

形體如同枯骨,心如同死灰,真正純實之知,不堅持故見。（槁骸gǎo hái：枯骨）說明悟道不僅僅要使思慮專一，精神凝聚，更要無為無心無知，莊子宣揚(yáng)“道法自然”的理論，認(rèn)為做到精神上的無為便能得道，那么身體和心靈則如枯槁和死灰一般也無所謂了，因為能夠看透道之根本的人根本不會在意外在的形體。

47.不知乎？人謂我朱愚。知乎？反愁我軀。不仁,則害人;仁,則反愁我身。不義,則傷彼;義,則反愁我己?！肚f子·庚桑楚》

聰明嗎？反而給身體帶來愁苦和危難。不具仁愛之心便會傷害他人，推廣仁愛之心反而給自身帶來愁苦和危難。不講信義便會傷害他人，推廣信義反而給自己帶來愁苦和危難。（朱愚：朱，通“ 侏 ”。智術(shù)短淺，愚昧遲鈍。）

48.名也者,相軋也;知也者,爭之器也。二者兇器,非所以盡行也?！肚f子·人間世》

名是相互傾軋的原因;智是相互斗爭的手段。兩者是兇器,是不可以盡行的。

49.天下莫不以物易其性矣！小人則以身殉利；士則以身殉名；大夫則以身殉家；圣人則以身殉天下。故此數(shù)子者，事業(yè)不同，名聲異號，其于傷性以身為殉，一也?！肚f子·駢拇》

天下沒有不因外物而錯亂本性的，小人為了追求利益而犧牲自己，士人為了追求名聲而犧牲自己，大夫為了維護(hù)家室而犧牲自己，圣人為了治理天下而犧牲自己，這四種人，事業(yè)雖不相同，名聲雖不一樣，但從損傷本性、自己這一點上看，卻是相同的。莊周慧眼,透徹小人、圣人,主張保全人的本性,可現(xiàn)實中汲汲于名利的俗子如過江之鯽。

50.至人之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yīng)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肚f子·應(yīng)帝王》

至人用心猶如明鏡，物來不迎，物去不送，物來應(yīng)照。物去不留，順應(yīng)自然，不存私心，所以能夠超脫物外而不為外物所害。大白話就是說，對著鏡子，你笑它亦笑，你哭它亦哭，你走了，它亦空空如也！

51.不樂壽,不哀夭,不榮通,不丑窮?！肚f子·天地》

不以長壽為樂,不以早夭為悲,不以通達(dá)為榮,不以窮困為恥。

52.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谷,吸風(fēng)飲露。乘云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肚f子·逍遙游》

在遙遠(yuǎn)的姑射山上，住著一位神人，皮膚潤白像冰雪，體態(tài)柔美如處女，不食五谷，吸清風(fēng)飲甘露，乘云氣駕飛龍，遨游于四海之外。（姑射yè：山名）莊子以姑射神女喻至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