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乎聽何韜老師的live,他說的一句話讓我印象頗為深刻,他說:對大部分人來說其實根本不存在什么靈感,太虛無縹緲了,靠不住的,尤其對于職業(yè)寫作者,如果依賴靈感寫作,那這碗飯基本吃不下去。 但凡寫作者沒有人會拒絕靈感的到來,靈感是寫作的契機,一個靈光乍現(xiàn)的念頭,由念頭衍生出枝枝蔓蔓,不斷地補充細節(jié),最后成為一個完整的故事。 這樣的文字寫起來往往應心得手,可惜的是突如其來的靈感雖然驚艷但并不常有,更多的寫作契機是源自積累和尋找。 王小麥老師在她的著作《從零開始創(chuàng)意寫作》中認為:寫作活動促進了靈感的誕生,而非靈感創(chuàng)造了寫作活動。 說起王小麥老師,我倒是和她那一點些微的緣分。 前兩年曾經(jīng)在某書報過一個寫作班,導師陣容里就有王小麥,雖然沒見過本人但是對她軟糯的聲音印象深刻。那段時間經(jīng)過王小麥和其他幾位老師的熏陶,我在讀小說的時候終于不再流于表面,多多少少能了解一些文字之下、熱鬧之外的含義。 這次在土豆老師的書單中意外發(fā)現(xiàn)王小麥的著作《從零開始創(chuàng)意寫作》頗為驚喜,立刻約了過來,借此希望再次延續(xù)和王小麥的師生緣分。 王小麥老師在《從零開始創(chuàng)意寫作》這本書中對于寫作前的準備、創(chuàng)作中的技巧以及深入閱讀都有所闡述,其中我感觸最深的的是關于靈感的部分。 結(jié)合原書我總結(jié)出靈感來源的三個方向:向內(nèi)探索自身、向外融入生活以及熟能生巧。 向內(nèi)探索自身 如果看過莫言的作品會發(fā)現(xiàn)一個現(xiàn)象,那就是他大部分作品的背景都是發(fā)生在高密,例如《豐乳肥臀》、例如《蛙》,而高密正是莫言現(xiàn)實中的故鄉(xiāng)。 其實很多作家都是這樣,沈從文一生都徜徉在湘西鳳凰縣;《紅樓夢》中有著曹雪芹的影子;海明威也曾說過作家最好的訓練就是擁有一個不幸的童年。 古今中外的諸多作品中都可以或多或少看到寫作者自己的影子,甚至很多作家終其一生都在不斷地書寫自己以及與自己有關的一切。 可以說人類最想了解、最想探索的事物并不是宏觀的宇宙而是人類本身,這個探索的起點便是每一個“我”。 不斷地向內(nèi)探索、思考自身,那么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靈感。普通人探索自身通常都會有兩種方式:一是夢境,二是回憶童年。 不同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觀點,與其說夢境是日常生活的反應不如說是卸下偽裝后真實人性的釋放。 受社會規(guī)則和道德感的桎梏,人性中的“本我”被掩藏到千篇一律的面具之下。在睡夢中人會放下戒備、揭開偽裝的面具,內(nèi)心真實的渴望會在夢境中赤裸釋放。 大多數(shù)夢境荒誕、怪異、無序,甚至與我們的意愿完全背離,雖然從夢境中剝離出真實的“本我”超出常人的能力,但是這一切并不妨礙一個寫作者從光怪陸離的夢境中尋找素材。 另外一個探索自身的渠道就是回憶童年。 童年是一個人性格的形成期,在那個時期我們開始初步了解世界,同時也對人性有了懵懂的認知。 童年時期的所見所聞以及感受到的東西成為我們對人生的初體驗,而這種初體驗將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我們的世界觀,可以說人一生都在不斷、反復地驗證和糾正著童年的認知。 如果寫作者能將這個印證的過程和思考融入到作品中,定然會增加作品的深度和思想性。 東野圭吾的作品頗受讀者喜愛,多看幾部他的作品就會發(fā)現(xiàn),在其跌宕起伏的外在情節(jié)下面蘊含著更深層次的對人性的探究,而正是這隱含的內(nèi)在情節(jié)才讓讀者念念不忘,回味無窮。 向外融入生活 人無法憑空想象出超越自己認知以外的東西,所以不管小說還是影視里,外星人的形象不管怎么猙獰,都能在現(xiàn)實生活中找到與其對應的參照物;魔幻玄幻的小說設定即便在離奇,也都脫離不了人類所能想象的極限。 文學離不開現(xiàn)實生活,所以靈感的另一個重要來源就是融入生活:回憶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和觀察記錄身邊的世界。 1930年左右,16歲的杜拉斯遇見了一個讓她終生都難以忘懷的中國男人——李云泰,這個男人成為她的第一個也是終身難忘的情人。 杜拉斯在好幾部小說里斷斷續(xù)續(xù)地書寫了她和中國情人的感情經(jīng)歷,在這些小說里她不斷地變換敘述人稱、摻雜著真真假假的情節(jié),其中最為著名的就是《情人》。 如果了解作家的生平再去看他們的作品就會發(fā)現(xiàn),書中很多時候都帶著作者的影子,他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相同或者相似的故事。譬如:毛姆的《人生的枷鎖》、虹影的《饑餓的女兒》。 許多人認為自己的生活平淡無奇,沒有值得書寫的東西,事實上每個人的經(jīng)歷都是一筆寶貴的財富,不斷地觀察、思考這些經(jīng)歷,改頭換面之后都是很好的靈感來源。 書寫自身難免會有后繼乏力之時,如果把一個人比喻成一滴水的話,那么我們生存的世界就是一片海,融入海的懷抱,那么海則會綿綿不絕給予這滴水補充靈感。 1931年,美國亞拉巴馬州的斯科茨博羅附近發(fā)生了一起案件,9名年輕的黑人被指控侵犯了2名白人婦女。經(jīng)過漫長的審判以后,其中4名黑人被判長期監(jiān)禁,然而許多民眾和律師都認為這個判決是錯誤的,人們甚至懷疑那兩名白人婦女是在說謊。 案件發(fā)生的時候哈珀·李才5歲,1957年她將這個故事寫成了一部小說叫做《設立守望者》,幾經(jīng)修改便是膾炙人口的傳世名作《殺死一只知更鳥》。 雨落荒原是我的另一位導師,她曾經(jīng)跟我們分享過一段經(jīng)歷,她說有一天上街的時候看見一個胖胖的阿姨穿著一件 T 恤,上面印著一個英文單詞「heartbreaker」,翻譯成中文大概就是:「負心人」或者「芳心終結(jié)者」之類的意思。她覺得很有趣,就把這個細節(jié)用在了小說《對岸》里面。 讀者在看到這個反差的時候往往會心一笑,覺得很有意思,也許會覺得作者安排這個細節(jié)是另有深意,但了解內(nèi)情的人才知道這真的就是一個發(fā)生在作者身邊的場景,只是被細心觀察到了,才能成為作品中的素材。 生活是平淡無奇還是多姿多彩完全看一個人怎樣去看這個世界,平時留意觀察、及時記錄就會有很多可用的素材,進而產(chǎn)生寫作的靈感。 熟能生巧,把寫作當成一種習慣 毫不夸張地說,即使是大作家也有絞盡腦汁卻寫不出來任何東西的時候,更不用說普通寫作者。于是難免會出現(xiàn)寫得順手時趁勢拼命多寫,寫得不順手時就擱筆不寫的情況。 但是對于一個作者來說,寫作是一項長期的工作,必須要堅持,實在不知道寫什么的時候,哪怕信馬由韁,想到哪兒寫到哪兒,也不能停筆,也許寫著寫著靈感就來了呢?! 暢銷書作家李筱懿說過“作家也有寫不出字的時候。但是,寫不出一整篇文章,我就寫一段話;寫不出一段話,碼幾個字也是靈感,總之,不能停?!?/div> 村上春樹每天堅持要做的事情一個是跑步,另一個就是寫作。跑步他至今已堅持了30年,而寫作他就像打考勤卡那樣,每天基本上不多不少,就寫十頁,一頁400字。 柴可夫斯基曾說過,靈感就像是一個反復無常的客戶,等待他的到來,你可能要花好長時間。堅持定期寫作,你就會發(fā)現(xiàn)好的想法會源源不斷地流出來。 結(jié)語 寫作其實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管內(nèi)心是否渴望,肉體總是習慣性懶惰,于是寫作者常常要找一個非?!案叽笊稀钡慕杩?,美其名曰:等待靈感。 事實上靈感一直都是寫作界的“黑匣子”,沒有誰能夠完全掌控。如果一定要等待縹緲的靈感來襲才肯動筆寫作,那么所謂寫作必然成為一場失敗者的游戲。 正如王小麥老師在《從零開始創(chuàng)意寫作》中說的那樣:寫作活動促進了靈感的誕生,而非靈感創(chuàng)造了寫作活動。 只要我們不斷地向內(nèi)探索自身、向外融入生活,記錄世界以及養(yǎng)成堅持寫作的好習慣,相信每個人都可以源源不斷地產(chǎn)生寫作的靈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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