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沉淪》為郁達夫的代表作之一,在這篇小說中,我仿佛看到了作者的影子,一個迫切希望祖國強盛,不想因為自己為弱國之民的身份而備感孤寂苦悶的形象。郁達夫自己也曾說:“我覺得”文學作品,都是作家的自敘傳’這一句話,是千真萬確的。”在這里,我引用這句話,就是想說明在《沉淪》這篇小說中,郁達夫的“自敘傳”抒情風格體現(xiàn)淋漓盡致。讀完《沉淪》之后,便大致明白了為什么有人說郁達夫的小說以他持有的大膽暴露和主觀抒情,開創(chuàng)了中國現(xiàn)代“自敘傳”抒情小說的先河。 《沉淪》全篇是第三人稱來寫的,即文中的“他”這個留日中國學生為主人公,描寫了主人公由于現(xiàn)實環(huán)境的冷酷而苦悶煩惱,在矛盾狀態(tài)中不斷“沉淪”,終以跳海結(jié)束自己年輕的生命。初讀這篇小說,恐怕會對小說主人公“他”嗤之以鼻,覺得他就是一個墮落者的下流形象。但是,這只是對這篇小說的一個極為膚淺的認識,并沒有真正走進“他”的世界里,換句話說,并沒有考慮或理解郁達夫本人的內(nèi)心世界。一個留日的中國學,難免在某種程度上會感到孤獨,難免會有苦悶情緒,但是《沉淪》中的“他”好像異常突出,是大寫地孤獨苦悶,是大寫地自卑傷感,最后變成一部“沉淪”史。所以,恐怕會有人認為是作者太做作,《沉淪》中的故事與現(xiàn)實太遙遠。不得不承認,《沉淪》中大量的帶有主觀抒情性的句子,但是,我相信,這些句子一定是現(xiàn)代留學生心里的深刻寫照,并虛幻,并不做作?;蛟S在某種程度上,激發(fā)了人們對主人公“他”的理解。在小說中,有這樣一段描寫“侍女輕輕的問他說:'你府上是什么地方?’一聽了這一句話,他那清瘦蒼白的面上,又起了一層紅色,含含糊糊的回答了一聲,他吶吶的總說不出話來。可憐他又站在斷頭臺上了。原來日本人輕視中國人,同我們輕視豬狗一樣。日本都叫中國人作'支那人’,這'支那人’三字,在日本,比我們罵人的'賤賊’還更難聽,如今在一個如花的少女前頭,他不得不自認說'我是支那人’了。他全身發(fā)起痙來,他的眼淚又快滾下來了。”這段描寫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個簡單的問題,卻讓主人公痛苦不堪,尷尬難忍。想到自己日益衰弱的祖國,自卑感涌上心頭,如果換做我的話,也一樣,也一樣跟主人公一樣的反應。這段描寫的結(jié)尾處,“他”發(fā)出了迫切希望祖國強大的呼聲,身為讀者的我不禁為之一顫。突然明白了“他”的墮落沉淪也有無奈的一面,因為日益衰亡的祖國給留學生帶來的巨大的心理陰影也有一定的責任。 小說中“他”并不僅僅是一個沉淪者的形象,更應該將這個“他”放到那個時代里去思考,去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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