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普遍的文獻記載,夏桀“筑傾宮、飾瑤臺、作瓊室、立玉門”,“淫逸奢欲”。 太史令終古,向他進諫,勸他不要因為奢侈而亡國,被他斥責為多管閑事。于是,終古就去投奔了商湯。 大臣關龍逄,也勸他改正過錯,挽回人心,卻被他下令給殺了。 于是,夏朝最終被商湯給推翻了。 那么,這些文獻記載,是真實的嗎? 雖然,時過境遷,我們現在無法去求證大部分文獻所記載的事件之虛實,但是,至少我們可以通過考古發(fā)掘,來尋找那些文獻所記載的,夏桀的——“傾宮瑤臺”。 然而,夏桀當年的那些“傾宮瑤臺”,現在在哪里呢? 別說“傾宮瑤臺”了,夏桀當年當政時期,作為一個政權所必須要有的都邑,現在在哪里呢? 也是一直都找不到啊。 相對于夏朝之前的龍山文化的輝煌燦爛,以及遍地遺址,為什么我們就找不到一個像樣的,夏朝時代的規(guī)模性遺址,以至于讓一些人還懷疑,夏朝這個朝代的歷史真實性呢? 夏桀能夠“筑傾宮、飾瑤臺、作瓊室、立玉門”,那么,至少他的都邑,應該也是具有一定的規(guī)模吧? 然而,我們?yōu)槭裁淳驼也坏剿亩家?,更別說他的“傾宮瑤臺”呢? 其實,歷史的真相,也許并不是像文獻所記載的那樣。 大凡被歷史文獻記載為“荒淫暴虐”的帝王,如果我們認真地思考一下,就不難發(fā)現,他們的所謂“荒淫暴虐”,其實都是那些歷史話事者們十分丑陋的謊言。 這些丑陋的謊言之背后,掩蓋的是那些被謊言中傷的帝王們,志向高遠,企圖改變歷史,而與特權貴族階層之間的生死搏斗。 除了夏桀、商紂王兩個信史之前的帝王,被歷史描述為“荒淫暴虐”外,還有信史時代的秦始皇、隋煬帝,也被歷史描述為兩個“荒淫暴虐”的帝王。 然而,令人稱奇的是,這兩個信史時代的“荒淫暴虐”的帝王,不但有他們的“荒淫暴虐”的共同點,還有他們的“二世而亡”的共同點。 除了“二世而亡”的共同點,他們還有一個更讓人稱奇的共同點,就是他們身后的朝代,都會成為歷史上最好的朝代。 秦朝的身后是漢朝,隋朝的身后是唐朝。 而漢朝和唐朝,就是中國歷史上文治武功最為輝煌的兩個朝代。 那么,為什么他們前面兩個朝代“二世而亡”,后面緊接著的朝代,就會創(chuàng)造出歷史的輝煌呢? 這就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就是前朝為后朝開辟了道路,后朝是在前人開辟的道路上,順利前進啊。 秦始皇為什么“荒淫暴虐”、“二世而亡”呢? 那是因為,他取消了“分封制”,實行了“郡縣制”,讓勛貴集團不能世襲罔替,從而得罪了當時的勛貴集團。 而正是因為秦始皇開辟的這個“郡縣制”道路,使得漢朝加強了中央集權,才有了漢武帝的文治武功。 隋煬帝為什么“荒淫暴虐”、“二世而亡”呢? 那是因為,他取消了“九品中正制”的官員選拔制度,實行了“科舉取士”的官員選拔制度,讓當時的門閥士族,不能通過“九品中正制”繼承家族性的政治權力,從而得罪了當時的門閥士族。 而正是因為隋煬帝開創(chuàng)的這個“科舉取士”制度,使得武則天夫婦能夠扳倒當時的勛貴集團,促進唐朝走向輝煌。 所以,由秦始皇、隋煬帝,我們可以想象一下,作為夏朝的末代之君,夏桀,到底是為了勵精圖治,改革弊政,而得罪了當時的諸侯貴族呢?還是他真的是“荒淫暴虐”呢? 事實上,夏朝連一個像樣的都邑遺址都沒有留下,夏桀又何以“筑傾宮、飾瑤臺、作瓊室、立玉門”,“淫逸奢欲”呢? 其實,雖然夏朝對我們來說,至今還是一個謎,但是,通過考古發(fā)掘,加上對文獻記載的搜索整理、認真分析,今天的我們,還是不難搞清楚她的大致脈絡,以及最后的“商湯伐夏”的真相。 我們首先看《史記·夏本紀》的記載:“夏禹,名曰文命。禹之父曰鯀,鯀之父曰帝顓頊”。 夏禹,就是夏朝的開創(chuàng)者。 夏禹的父親是鯀。 鯀的父親,就是五帝時代的第二大帝——顓頊大帝。 《漢書·律歷志》記載:“顓頊五代而生鯀”。 《吳越春秋》則記載:“鯀筑城以衛(wèi)君,造郭以居人,此城郭之始也。” 而根據考古發(fā)現來看,中國歷史上最早的用于戰(zhàn)爭的城址,就是始建于距今4300年的陜北神木縣的“石峁城遺址”。 所以,“石峁城”的創(chuàng)建者,就是鯀。 《三國志·蜀志·秦宓傳》記載:“ 禹生石紐,今之汶山郡是也。” 然而,當年的汶山郡,今天的四川汶山及其周邊地區(qū),并沒有相應的夏禹時代的“石紐”遺址。 那些記載,與我們現在的考古發(fā)現,根本就對不上號。 “石紐”的字面意思,就是“石頭壘起的戰(zhàn)爭樞紐”。 按照這個意思,她應該就是我們現在的“石峁城”遺址的本名。 但是,明明作為“石頭壘起的戰(zhàn)爭樞紐”的“石峁城”遺址,現在不叫“石紐”;而根本沒有戰(zhàn)爭遺跡的四川汶山,卻有一個“石紐”的地名。 這里面有些什么樣的,值得我們探究的故事呢? 《淮南子·原道訓》記載:“昔者夏鯀作三仞之城,諸侯背之,海外有狡心。禹知天下之叛也,乃壞城平池,散財物,焚甲兵,施之以德,海外賓伏,四夷納職,合諸侯于涂山”。 這個記載表明,鯀筑“石紐”,當時是遭到了諸侯們的反對的。 那么,他遭到反對的結果,又是什么呢? 《國語·周語下》記載:“其在有虞,有崇伯鯀。”韋昭注:“崇,鯀國。伯,爵也。” 顧頡剛、劉起釪的《〈尚書·西伯戡黎〉校釋譯論》、《中國歷史文獻研究集刊》載:“'崇’就是后來的'嵩’,亦即現在河南登封附近的嵩山一帶,現在的嵩縣,顯然也是沿其舊稱的地境之一。” 而“崇”這個字,里面有一個“宗”字。 “宗”的古字形,像設有先祖牌位的房屋,本義是祭祀祖先的場所,即宗廟,又指神廟。 而“宗”上加“山”,就是“山上的宗廟”,那當然就有“高”的意思了。 為什么鯀要將自己的國名起名為“崇”呢? 我們看他“作三仞之城,諸侯背之”,說明他在“作三仞之城”時,是個什么地位? “顓頊五代而生鯀”——顓頊是帝王,鯀也就是顓頊世系的末代帝王啊。 “崇”這個名號,是只有帝王才能夠享有的啊。 所以,作為帝王的鯀,為什么又變成了“伯”,成為“崇伯鯀”,建立了自己的“崇國”呢? 這當然是由于他“作三仞之城,諸侯背之”,他的帝王之位,因為“諸侯背之”而保不住了,所以,他就被迫下野,將帝位禪讓給了帝嚳。 《史記·五帝本紀》記載:“顓頊崩,而玄囂之孫高辛立,是為帝嚳?!咝劣陬呿湠樽遄?。” 那么,鯀,是不是心甘情愿地將自己的帝位,禪讓給帝嚳呢? 從這一個“崇”字,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心甘情愿。 這個“崇”字表明,他并沒有放棄自己作為“末代顓頊”的“天下之宗主”的名義。 不過,不管他是否心甘情愿,這時的天下的實際領導者,還是變成了帝嚳,這是他所改變不了的事實。 帝嚳高辛作為“顓頊的族子”,是屬于少昊金天氏玄囂世系。 他們其實就是大汶口第二期和第三期文化的主人,也是后來山東地區(qū)龍山文化的主人。 他們原本是在山東。 而顓頊世系,原本是在哪里呢? 顓頊世系原本是太湖流域良渚文化的主人。 是因為黃帝“北逐葷粥”作戰(zhàn)不利,“遷徙往來無常處”(事出《五帝本紀》),所以,他們就接替黃帝世系繼續(xù)“北逐葷粥”,從而由南方來到了北方。 顓頊世系“北逐葷粥”取得勝利,從此對北方游牧民族形成壓倒之勢,因而就實現了“北至于幽陵”的愿景。 “幽陵”,當然就是他們在北方的祖陵。 考古發(fā)現,距今5500年,紅山文化發(fā)生明顯的變化,出現了包含女神廟、積石冢、祭天臺在內的宗教中心性的遺址——牛河梁遺址。 與此同時,中原地區(qū)出現了青臺文化遺址;山東地區(qū)的大汶口文化也由第一期轉變?yōu)榈诙凇?/p> 到距今5300年,中原地區(qū)又出現雙槐樹文化遺址。 而起源于距今5800年的安徽巢湖流域的凌家灘文化,這時候又突然消失,反倒是更南部的浙江太湖流域,突然又興起了良渚文化。 到距今5000年,北方的紅山文化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小河沿文化。 距今4900年,中原地區(qū)的廟底溝文化由第一期轉變?yōu)榈诙凇?/p> 距今4800年,廟底溝文化結束,直到距今4600年,形成河南地區(qū)龍山文化。 而與廟底溝文化結束的同時,距今4800年,山東地區(qū)的大汶口文化,也由第二期轉變?yōu)榈谌凇?/p> 到距今4500年,北方小河沿文化又消失了,而山東地區(qū)的大汶口第三期文化,就轉變成龍山文化,并且,迅速向中原地區(qū)乃至晉西北地區(qū)擴展。 我們如何理解這些考古發(fā)現之間的聯系呢? 東北地區(qū)的紅山文化,和江南地區(qū)的大溪文化以及高廟文化,其實,都是同一個族群。 他們都是距今8000年的興隆洼文化和距今7400年的趙寶溝文化族群的后裔,就是史籍中記載的伏羲氏的后裔。 其中,紅山文化的主人,就是史籍記載中的少昊金天氏;大溪文化的主人,就是史籍記載中的“黃帝”長子玄囂;高廟文化的主人,就是史籍記載中的“黃帝”次子昌意。 距今5800年,昌意和玄囂共同打造安徽巢湖流域的凌家灘文化,然后,在距今5500年,聯合北方紅山文化的主人金天氏,發(fā)起阪泉之戰(zhàn)和涿鹿之戰(zhàn),由此入主中原,成為中原地區(qū)和山東地區(qū)的主人。 這就是紅山文化牛河梁遺址與廟底溝文化青臺遺址同時出現,以及山東大汶口文化同時由第一期轉變?yōu)榈诙诘脑颉?/p> 在剛剛入主中原的青臺文化時期,昌意是大家的領袖,就是史籍記載中的“炎帝”朱襄氏。 到距今5300年,玄囂和金天氏聯合起來,變成“黃帝”,趕走了“炎帝”朱襄氏——昌意。 昌意于是變成“應龍”,到太湖流域建立良渚文化。 距今5000年,金天氏——玄囂所管轄的紅山文化區(qū)被游牧民族侵占,變成了小河沿文化區(qū)。 伏羲氏部族的祖陵——“幽陵”,變成了敵占區(qū)。 一些紅山文化區(qū)的居民們,西逃至陜北地區(qū),投靠他們的同族兄弟——真正的黃帝世系。 黃帝世系由此開始背靠西方羌族,也就是真正的“神農氏炎帝”的本族——女媧氏部族,并且,聯合中原地區(qū)土著“共工氏部族”,以及南方的昌意世系,來共同反對金天氏——玄囂政治集團,扛起抗擊北方游牧民族入侵——“北逐葷粥”的大旗。 這就是距今4900年至距今4800年廟底溝文化發(fā)生變化,和大汶口第二期文化轉變?yōu)榈谌谖幕脑颉?/p> 但是,黃帝世系歷經300年奮戰(zhàn),并沒有取得什么進展,反而是自己被敵人追趕得“遷徙往來無常處”,最后不得不禪讓帝位,由南方的昌意世系前來主持領導抗戰(zhàn)。 昌意世系仗著良渚文化強大的經濟實力,最終打敗北方游牧民族,消滅了小河沿文化,從而“北至于幽陵”。 昌意世系由此也變成顓頊世系。 為了對北方游牧民族形成長期的碾壓態(tài)勢,鞏固已經取得的勝利成果,顓頊世系的政治中心,就由東南轉移至西北,從而形成龍山文化的石峁文化類型和陶寺文化類型。 距今4300年,良渚文化被洪水毀滅,顓頊世系賴以碾壓北方游牧民族的經濟基礎,被摧毀了。 顓頊世系沒有了繼續(xù)對北方游牧民族保持碾壓態(tài)勢的實力,就只好轉變策略,實行積極的防御政策。 而筑城,就是最好的防御策略。 這就是“鯀筑城以衛(wèi)君,造郭以居人,此城郭之始”的原因。 但是,因為筑城“勞民傷財”,導致諸侯反對,鯀被迫下野。 那么,新上任的帝嚳,又要以什么樣的方式,在不“勞民傷財”的情況下,來保證中原農業(yè)民族,不被北方游牧民族南下侵擾呢? 《大戴禮記·帝系》記載:“ 帝嚳 卜其四妃之子,而皆有天下。上妃,有邰氏之女也,曰姜嫄氏 ,產后稷;次妃,有娀氏之女也,曰簡翟氏,產契;次妃,曰 陳豐氏,產帝堯;次妃,曰娵訾氏,產帝摯 。” 帝嚳有四妃。 而我們看之前的黃帝,也是有四妃。 顓頊則是九嬪。 那么,為什么黃帝和帝嚳是四妃,而顓頊是九嬪呢? 對于帝王諸侯們來說,婚姻,就是政治;什么樣的婚姻,就體現著什么樣的政治。 黃帝世系起于陜北,他們的實力不濟,難以對天下形成有力的掌控,所以,他們只能與東、南、西、北四方的最大的部落勢力,實行聯姻,以通過東、南、西、北四方的最大的部落勢力,來幫助他們協調四方,傳達自己的政令與旨意。 顓頊世系起于江南,他們具有強大的經濟實力,將自己的勢力延伸到以山川河流為阻隔的九個自然獨立區(qū)域——九州。 所以,他們就是通過與九個自然獨立區(qū)域——九州中的最大的部落實行聯姻,來借助九州中最大的部落去協調當地各方,傳達自己的政令與旨意。 到了帝嚳,他們本來來自山東,這時又在山西,相對曾經的江南,那都不是特別富裕的地區(qū),所以,他們的實力,是比不上鼎盛時期的顓頊世系的。 這也就決定了他們只好沿襲黃帝的舊制,實行四妃婚姻制。 而帝嚳的四妃,與黃帝的四妃之來源,又是不相同的。 黃帝的元妃是“西陵氏之女嫘祖”。 這個“西陵氏之女嫘祖”的名號,實際上就是暗示她來自相對于中原的西方,就是當時作為西羌的非常古老的女媧氏部族。 因為,女媧氏部族和伏羲氏部族是兄妹,都是華胥氏的后裔。而女媧氏是頂立華胥氏的門戶,沒有離開華胥氏的故地渭水流域的。 所以,西陵,就是伏羲氏和女媧氏共同的祖陵。 黃帝的次妃中,有一個次妃為“嫫母”。 這個嫫母“長得很丑”,卻與嫘祖關系很好。 這實際上是暗示,她來自伏羲氏部族的宿敵——共工氏部族。 因為,共工氏部族是伏羲氏部族的宿敵,卻與女媧氏部族是傳統的盟友。 而共工氏部族是中原地區(qū)的土著,在方位上,也就是相對處于天下的北方——河北地區(qū),再往北去,就是游牧民族出入的地區(qū)了。 而到了帝嚳,他的元妃是“有邰氏之女姜嫄”。 這個“有邰氏之女姜嫄”是黃帝世系的后裔,所以,她所在的“有邰氏”部落,是能夠幫助帝嚳,協調西羌地區(qū)的各地方勢力的。 而帝嚳的次妃中,有一個是“有娀氏之女簡翟氏”。 這個“有娀氏之女簡翟氏”,就是后來的商朝的祖先。 那么,這個“有娀氏之女簡翟氏”,來自哪里呢? “有娀氏” ,里面有一個“戎”字,這會不會讓我們想到北方呢? 而史籍記載,商族生活在內陸,卻不以農業(yè)生產為主,而是習慣于進行商業(yè)活動,這不就是游牧民族的特征嗎? 另外,“玄鳥生商”,這個“玄鳥”,不就是忽隱忽現、神神秘秘的候鳥嗎? 候鳥的冬去春來,不也是正符合游牧民族四季遷徙的特征嗎? “簡翟”之“簡”,書信也;“簡翟”之“翟”,候鳥也。 所以,帝嚳的次妃“簡翟”,是來自于北方游牧民族。 這也就體現了帝嚳在不“勞民傷財”的情況下,保證中原農業(yè)民族不被北方游牧民族南下侵擾的策略,就是要與北方游牧民族聯姻,使北方游牧民族歸化于中原農業(yè)民族。 那么,帝嚳的這個策略,效果如何呢? 《五帝本紀》記載: “帝嚳娶陳鋒氏女,生放勛。娶娵訾氏女,生摯。 帝嚳崩,而摯代立。 帝摯立,不善,而弟放勛立,是為帝堯”。 帝堯與帝嚳是父子關系,他們卻分列為帝,各自擁有自己的帝號。 這與之前的黃帝世系和顓頊世系的情形很不相符。 黃帝世系三百年,只有一個帝號。 顓頊世系五代,也只有一個帝號。 而帝嚳和帝堯是父子,同一個世系的兩代人,也就前后幾十年而已,卻各自擁有自己的帝號。 這是為什么呢? 這說明,帝堯和帝嚳,具有各自不同的方針路線,帝堯是沒有按照帝嚳的“既定方針”辦的。 他們父子之間,具有各自不同的政治特征,分別屬于兩個不同的政治時代。 所以,他們就各自擁有自己不同的帝號。 《逸周書·史記解》曰: “昔者西夏,性仁非兵,城郭不修,武士無位,惠而好賞,屈而無以賞,唐氏伐之。 城郭不守,武士不用,西夏以亡。” 為什么在夏朝之前,還有個“西夏”呢? 這個“西夏”之名號,應當是依據后來的夏朝之名號而來的。 因為,夏朝的地盤主要在中原與東南江浙地區(qū),而夏朝的祖先顓頊、鯀,是在西北“石紐”地區(qū)稱帝的,所以,依據夏朝的名號來給夏朝的祖先顓頊、鯀的政權選取名號,那么,顓頊、鯀的政權名號就當為“西夏”。 然而,“唐氏”就是帝堯,帝堯在帝嚳之后,顓頊或鯀的政權“西夏”,能夠被“唐氏伐之”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顓頊或鯀的政權“西夏”,早在帝堯之前,就被帝嚳所取代了,怎么還能夠在帝嚳之后,被“唐氏伐之”呢? 那么,這個被“唐氏伐之”的“西夏”,又是一個什么樣的“西夏”呢? 這個被“唐氏伐之”的“西夏”,當然還是與大禹的夏朝有關系的,當然還是與顓頊和鯀有關系的。 “昔者夏鯀作三仞之城,諸侯背之”。 當時,背棄鯀的,難道是只有顓頊世系之外的其他諸侯嗎? 難道,顓頊世系的內部,就沒有背棄他的嗎? 如果顓頊世系的內部,也有背棄鯀的勢力,那么,當鯀被迫下野,從“石紐”——石峁城退回中原,建立“崇國”的時候,那些背棄他的顓頊世系的內部勢力,會怎么做呢? 為了效忠他們所擁戴的新帝王帝嚳,他們是否要留在“石紐”——石峁城,繼續(xù)“安居樂業(yè)”呢? 而他們對于鯀的背叛,和對帝嚳的效忠,也就必然地決定了他們會“性仁非兵,城郭不修”。 他們的這種作為,在帝嚳時代,當然是會受到鼓勵的。 但是,到了帝堯時代,帝堯更改了他父親帝嚳的方針路線啊。 所以,到了帝堯時代,這些背棄了鯀的“西夏”的那種“性仁非兵,城郭不修”之作為,就必然要被“唐氏伐之”。 所以,就有“西夏以亡”。 而這個“西夏”以亡之后,他們的幸存者,會往哪里去呢? 他們,肯定是不可能重新去投靠夏鯀的“崇國”了。 于是,四川汶山,就有了一個“石紐”,后來,竟然還發(fā)展出了“三星堆文化”。 回頭,我們再來看看,帝堯,整頓軍備、積極防御的效果如何呢? 《孫臏兵法·見威王》記載: “堯有天下之時,詘王命而弗行者七,夷有二,中國有四。 故堯伐負海之國,而后北方民得不苛;伐共工,而后兵寑而不起,施而不用。 其間數年,堯身衰而治屈,胥天下而傳舜。” 這堯帝的能力,也不見得比夏鯀強啊。 正像那項羽所唱的: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那么,“堯身衰而治屈,胥天下而傳舜”之后,舜帝的方針政策又是怎樣的?效果又如何呢? 上面的《孫臏兵法·見威王》,緊接著是這樣記載的: “舜擊讙收,放之宗;擊鯀,放之羽;擊三苗,放之危;亡有扈氏中國。” 還有《五帝本紀》記載: “于是舜歸而言于(堯)帝,請流共工于幽陵,以變北狄;放驩兜于崇山,以變南蠻;遷三苗于三危,以變西戎;殛鯀于羽山,以變東夷。 四罪而天下咸服。” 這兩段記載的內容都差不多,都是表明舜帝和堯帝一樣,也是在大力整頓內部,要采取對外積極防御的策略。 這就怪了,不是歷史是一條螺旋線嗎? 既然堯帝的積極防御策略推行不暢,舜帝,不應該改弦易轍,重新回到帝嚳的和平路線上去嗎? 問題是,帝嚳的和平路線明明失敗了,所以才有帝堯的積極防御路線啊。 而和平不行,防御也不行,那怎么辦?那就只好投降??? 可是,明朝的末代皇帝崇禎為什么不投降? 這個問題,《三國演義》中的魯肅對孫權就講過。 魯肅對孫權說:“眾人皆可降曹,惟將軍不可降曹。” 為什么呢? 因為,眾人降曹,仍然可以做官,只不過換了一個主子而已;而孫權降曹,曹操能讓孫權做什么呢?留著做隱患嗎? 所以,為了消除日后的隱患,投降了的孫權,也必須是死。 這是崇禎寧可上吊自殺,也不投降的原因,也是帝舜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堅決采取積極防御策略的原因。 但是,在帝舜“流共工于幽陵,以變北狄;放驩兜于崇山,以變南蠻;遷三苗于三危,以變西戎;殛鯀于羽山,以變東夷”,以懲罰罪犯的名義,逼迫一些部落去防守邊疆時,他與堯帝父子之間,又發(fā)生了矛盾。 《古本竹書紀年》記載: “舜囚堯,復偃塞丹朱,使不與父相見也。” “后稷放帝朱于丹水”。 《路史·后記十一》作:“稷避丹朱”。 為什么“舜囚堯,復偃塞丹朱”呢? 為什么“稷避丹朱”呢? 這里,我們必須搞清楚,舜、稷、堯和丹朱父子,他們三方之間的世系關系。 舜是屬于顓頊世系,稷是屬于黃帝世系,堯和丹朱父子是屬于金天氏——玄囂世系。 當年,金天氏——玄囂聯合,將顓頊世系趕到太湖流域,創(chuàng)造良渚文化;然后,黃帝世系又聯合顓頊世系,將金天氏——玄囂世系趕到山東;后來,黃帝世系衰落,又將帝位禪讓給了顓頊世系。 所以,當舜接受堯的禪讓,登上帝位后,堯的兒子丹朱,會怎么做呢? 在堯還在帝位上時,丹朱為了他們自己家族的利益,肯定是要一馬當先,駐守在“石紐”——石峁城前線。 而當帝位從他們家族的這個世系,轉移到顓頊世系——舜的手上時,丹朱,還肯一馬當先,駐守在“石紐”——石峁城前線嗎? 夏鯀失去帝位時,就從“石紐”——石峁城前線退回了內陸,他丹朱怎么就不可以呢? 然而,站在舜帝的角度,他能夠允許丹朱,從前線撤回內陸嗎? 所以,就有“舜囚堯,復偃塞丹朱,使不與父相見“也。 也就有“稷避丹朱”也。 這次重大的歷史事件,應該就可以對應解釋,考古學上的距今4100年,陶寺文化的第一次被毀滅。 在考古學上,陶寺文化從距今4300年到距今4100年,為早期階段。 而隨著陶寺文化的這次變化,距今4000年,紅山文化的故地,在小河沿文化也消失了500年之后,又興起了夏家店下層文化。 而“石紐”——石峁城下的那些用于奠基的年輕女性的頭骨,就是屬于夏家店下層文化的族群。 所以,夏家店下層文化族群,是中原龍山文化族群的宿敵,也就是屬于北方游牧民族。 顯然,夏家店下層文化的興起,標志著中原農業(yè)民族在與北方游牧民族的長期對抗中,再次失敗。 而就在陶寺文化由早期轉向中期的距今4100年,和夏家店下層文化興起的距今4000年之間,距今4070年,夏鯀的兒子夏禹,在安徽地區(qū)舉行“涂山會盟”,登上了帝位。 那么,我們再回頭看看,夏鯀明明在中原地區(qū)建立了“崇國”,他的兒子夏禹,為什么又會在安徽涂山舉行會盟,從而登上帝位呢? 按照司馬遷《五帝本紀》和《夏本紀》的說法,就是“堯聽四岳,用鯀治水,九年而水不息……舜登用,攝行天子之政巡狩。行視鯀之治水無狀,乃殛鯀于羽山以死。” 而按照《山海經》的說法,又是:“洪水滔天,鯀竊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殺鯀于羽郊。鯀復生禹。” 另外,考古發(fā)現,良渚文化毀滅于距今4300年,原因就是洪水引起的海浸。 綜合這些信息,可以斷定,夏鯀確實是治過水,而且,也是死于治水。 但是,他不是帝堯派去治水的,也不是因為“治水無狀”而被帝舜給處死的,他是在巡視水情的時候,被雷電擊死的。 夏鯀的故地,原本就是太湖流域。他們原本就是良渚文化的主人。 因為良渚文化被洪水毀滅,導致他們世系的衰落,所以,他也因此失去了帝位。 而當他回到中原,建立“崇國”后,他又發(fā)現,淹沒他們良渚文化的海潮,終于開始退朝了。 于是,他就帶領族人回到他們的故地,去恢復被洪水毀滅的家園。 不幸的是,在雷雨天巡視水情的時候,他被雷電擊中身亡。 “鯀”應該是他們的族徽或圖騰,也用來代表部落首領的名號。 而當部落首領被雷電擊中身亡后,部落認為原來的族徽或圖騰不吉利,于是,他們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族徽和圖騰,這就是禹。 禹部落繼續(xù)治理水土,改造家園,從而重新發(fā)展起來。 而恰在這時,丹朱引狼入室,打敗舜帝和后稷,中原農業(yè)民族遭遇巨大的危機。 于是,作為顓頊世系之嫡系子孫的禹部落,就不能不振臂一呼,扛起領導大家抗戰(zhàn)的大旗。 但是,在夏禹“涂山會盟”,登基稱帝的70年之后,北方游牧民族還是在紅山文化和小河沿文化的故地,興起了小河沿文化。 由此可見,大禹領導的抗戰(zhàn)成績其實不佳。 距今3900年,陶寺文化在經歷了距今4100年的一次毀滅之后,再次遭到毀滅。 而這一次毀滅之后,她就再也沒有活過來。 與此同時,所有的龍山文化,也都遭遇了巨大的劫難,快速地被毀滅。 當時,整個黃河中下游地區(qū),聚落總數量從1669個,驟降至180個;聚落總面積從218.33平方公里,銳減到47.05平方公里。 山東地區(qū)全境的聚落總數,從“龍山時代”的677處,驟減至“二里頭時期”的44處。 這應該就對應著史籍記載中的“太康失國”了。 《國語·周語》曰:“昔我先世后稷,以服事虞夏。及夏之衰也,棄稷不務,我先王不窋,用失其官,而自竄于戎狄之間。” 這里的“夏之衰” ,不是指夏朝滅亡,而是指“太康失國”。 因為,在“太康失國”的過程中,整個夏朝王族,都被敵人給俘虜了,而逃脫在外的夏王太康,又被敵人緊緊地追殺,與其他服從夏朝的部落不能取得聯系,所以,服從夏朝的其他部落都投鼠忌器,被困住了手腳,只有逃亡,或者任人屠虐。 這就是龍山文化被毀滅的原因。 而在龍山文化被毀滅后,中原地區(qū)除了“二里頭文化”外,再沒有像樣的文化遺址。 為什么呢? 就像抗日戰(zhàn)爭時期,中國進行了什么大型的建設嗎? 除了修戰(zhàn)壕,挖地道,什么建設也沒有。 有的,只是汪精衛(wèi)偽政權,替日本人修建的便于掠奪中國人民財富的設施。 想一想,夏家店下層文化不滅,北方游牧民族就始終如泰山壓頂,壓迫在中原農業(yè)民族的頭上,夏朝,還怎么安心進行大型建設?她又哪來的財力物力,去進行什么大型的建設? 一個夏朝,一個黃帝時代,都是“北逐葷粥”,“遷徙往來無常處”的時代,他們怎么為后人留下大型遺址,來證明他們的存在? 然而,他們確實存在過。 沒有什么遺址,就證明了他們的存在。 因為,他們是為抗戰(zhàn)而存在的,不是為建設而存在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再來看商朝先祖的發(fā)展軌跡。 自從帝嚳實行同化政策,與有娀氏進行聯姻之后,商族就進入內陸,成為一個在中原地區(qū)鶴立雞群的游商部落。 顯然,帝嚳試圖通過與他們聯姻,而利用他們去同化其他北方游牧民族的政策,是失敗的。 而在堯舜時代,他們又會具有怎樣的表現呢? 作為帝嚳的“義子”,商族可以享有內陸部落的身份,繼續(xù)在內陸游商。 而作為一個貨真價實的北方游牧民族,在許多正宗的內陸部落都不支持堯舜積極防御、反擊北方游牧民族侵擾的情況下,你還能指望他們商族去支持反擊其他游牧民族的侵擾? 而也是由于北方游牧民族的身份,雖然他們不可能與其他游牧民族一樣,對中原農業(yè)民族抱著搶一把就走的想法,但是,他們明顯具有更大的可能性,與其他游牧民族取得諒解,雙方互不干涉。 夏朝成立之后,不可能把他們當成主要敵人,而北方游牧民族也不可能把他們當成主要敵人。他們就在戰(zhàn)亂中,孤獨而快樂地生活著。 可惜他們不擅長農業(yè)生產,不能夠積累財富。 而當北方游牧民族政權由于內部問題,對中原地區(qū)的壓力相對減輕時,夏朝不會因為壓力的減輕而發(fā)展,反而因為壓力的減輕而分裂。 這時候,商族,就看到了商機。 謀奪夏朝的權位,對他們來說,就是一樁大買賣。 那么,夏桀,到底反了什么錯呢? 我們從后來的“周初大封建”就可以看出來,夏桀犯錯,就在于他要在他們先輩的“定五服”、“世襲制”的基礎上,更進一步,進行“大封建”。 而他所面對的環(huán)境,卻和他的先輩們不一樣。 他的先輩們是借助抗戰(zhàn),借助外部環(huán)境的壓力,實行政治變革。 而他,卻是在外部環(huán)境相對寬松的情況下試圖變革。 這就引起內爆,從而給了商湯以可乘之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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