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還是赤金色的,照在身上,暖的感覺淡淡的,不似正午那般只曬一會兒,就燥燥的要出汗。 一年生的草們,已是枯黃一片,能夠過冬的草們,雖說依舊綠著,只是那綠已然沒了光華,暗淡里帶著睡意朦朧的萎靡。 一層白沙沙的霜,浮在草地上,并不均勻,像是腌菜缸里的鹽,凝結(jié)在菜葉上,又像是老婦隨手抹在臉上的防曬霜。 空氣冷冷的,粗厲得像是都結(jié)成冰棱般的微細粒子,眼睛雖然看不見它們,可它們隨著風(fēng),打在臉上,沙沙的疼。 一路上,我挑著有陽光的地方走。那些夏天里備受青睞的樹蔭,現(xiàn)在變得有點討人嫌了。我,是多么的善變。樹們肯定摸不到我此刻的心思,還是板板正正的站著,舒展著空寥寥枝丫,呵護著樹下的行人。 幾個園林師傅,在路邊的花壇里栽羽衣甘藍。附就花壇的形狀,用鎬頭刨出半圓的小溝,溝深不到一拃,就那么栽上了。這么冷的天,有積水的地方都是結(jié)冰的,我有點擔(dān)心這些甘藍。 不知為啥,我總覺得,它們像是一群懶洋洋的婆娘,把花花綠綠的都穿在身上,沒有用心去研究怎樣搭配衣服,遠遠看上去,色彩鮮艷的,還挺好看,一旦靠近,就慘不忍睹了。 中午的時候又想起那些羽衣甘藍,上網(wǎng)一搜,果然,它們是菜中的抗凍的選手。是的,是菜,真是驚喜,它們是可以吃的。 百度上說,羽衣甘藍營養(yǎng)豐富,含有大量的維生素及多種礦物質(zhì),在甘藍中可與西藍花媲美。 它有兩種類型,一種做花卉;一種做蔬菜。不知園林師傅們栽的這些是哪一種。不過,等明年春天,它們長大了,我可以先嘗一嘗。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柏果時,被它果實的焦黃飽滿所迷惑,嘗了一次的,那種迅速放射的苦澀。那苦澀都是長了倒鉤子的,往你的舌頭里、喉嚨里、口腔壁上的每一個細胞里鉆,休想再把它吐出來。 事后,我講給朋友聽,惹來一頓嘲笑。 不知道嘗羽衣甘藍會給我怎樣的記憶,不過,現(xiàn)在想想以前嘗柏果的事,蠻有趣的。 或許,我曾經(jīng)走過的人生路,最后,能留下來的,就是這些存在記憶里的有趣的小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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