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寫點啥! 就寫這空洞人生中一些低頭的瞬間吧! 從小到大,在父母庇佑時,培養(yǎng)的那點傲氣已經(jīng)被社會一點點收回去了!甚至還多要走了一點兒。 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這幾天一直在我心里回蕩,從這邊趕出去,又從那頭跑回來!我哪還像兩個孩子的父親!我還要給他們自強,自信的基礎,還想盡量抬高一點兒他們的生活起點呢!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想想自己受的氣,想想還要繼續(xù)下去的生活,淡淡一笑,把這些郁悶輸出一下,還得去奮斗。 再說就扯遠了,回想過往,一次次低頭,讓我成熟了么?也許過了的坎真的幫我避了很多的禍吧!但還有多少坑和委屈等著我呢? 記得小時候,兄弟們在一起在老爸當教務主任的學校上學,校霸都得繞著我走!也許傲氣的增速只有那段日子長的最快吧??山K究沒收集夠我一生使用的量,只用了不到三十年就耗光了。第一次低頭,就沒過初中。約架的年紀里,我哪里讓別人踩過!高年級有個人緣極好的親哥關照,同班里男多女少,二十個男生,十七個都是一起沖鋒陷陣的好哥們兒,還有兩個是不說不動悶葫蘆。不惹事兒更不怕事兒那時就成了我的口頭禪!直到有一天,讓我碰上有幾個社會上的黑小弟在上學路上收我同學3塊錢的保護費,被我攔下,直接帶走了同學,并一起上學去了。得罪了其中話事的小頭目,他覺的臉上無光了!本來一兩次過了就過了,我和那人也沒有交集,更沒關聯(lián)關系,后來有一回晚自習,他竟然在校門口和我約架,說就是覺得沒面子,要和我單挑,他是做頭的,和他單挑得先把他一個小弟打贏了再和他打!當時這也算是一種不成文的規(guī)距,那就來吧,我當時就應下了。架是約在校外不遠處的一個施工道路上,時間是兩天后的晚上下晚自習之后。我也沒多想,兄弟們也都收到消息,有勸我不要去的。有要和我一起去的。也有幫我籌劃到時候把幾個路口封了,保證我架打的公平,吃不了虧的!一時間好不熱鬧。就這樣,第二天晚自習不巧又在校門口碰見他在欺負我的同學,上來就扇了人家?guī)装驼?,理由大意是這個學生告了家長,家長找他父母要錢去來著!我一把推開他,說約好的明天打,現(xiàn)在別找事兒。他說不服現(xiàn)在就開打,離開校門口,我也沒示弱,走!后面有幾個同班的一看勢頭不妙,有拉我不讓去的,有給我打氣要陪我去的,有回頭去叫人的。一時間好不熱鬧! 就在這樣的亂局里,我一邊勸退跟著我的哥們兒,畢竟還是義氣為重,不能連累同班的兄弟!一邊跟著往那小混混的方向走去。轉(zhuǎn)過一個彎來到了正在施工的那條路,燈光按下來,聽勸的已經(jīng)有幾個止步,有幾個去幫我送信(主要送信給我哥和班上沒走的兄弟,估計打不完就會有幾十號學生有備而來援助我)??墒俏彝耙蛔呔涂吹絼蓊^不對,遠處車燈閃過時,明顯黑暗的角落里有幾個人頭在晃,一般人這個時候怎么會在這種黑乎乎的施工地段閑逛?那小混混一聲招呼:“你有種就自己過來,和我小弟打一架,打贏了跟我單挑,要是連我小弟都打不過,以后就別逞英雄!”我示意跟在我身邊的兩個哥們:“即然已經(jīng)到這兒了,一會兒你們別動手,我自己打,也算做個了結,免的扯不清以后他們沒完沒了的找事兒!”結果那小混混說完看我跟上,徑直又往前走去,這施工路段是一條南北路,現(xiàn)在被分為兩部分,一段只鏟去了路面,再往前,因為要下管道,是一個又寬又深的大坑道,足有一二百米,進去以后,空間就相對狹窄了,但這道兩頭緩坡向上,在遠處又回到路面,估計是要在中間最深的地方下一個總出水的大管,所以橫向又開了一個口通向遠處未開發(fā)的洼地,這混混一定是摸熟了環(huán)境,轉(zhuǎn)過彎向那洼地走去。與我拉開了七八步的距離。我不出聲,心里也是緊張至極,’想著他一個人,那小弟是在前面等著我,怕不是著了道?'又幾十步,即來到這開闊的洼地,這是一個廢舊的魚塘,開口兩邊還有從路面下來的臺階,原來與這路有一排綠化樹和一條灌溉水渠隔著,因為施工已改的面目全非,但我之前也來過,所以大概還是知道的。洼地北側的臺階上,看不清有多少人但肯定不止一個,只見小混混看我進入了他的埋伏,大咳兩聲,在洼地入口我就被這幫人圍住了,正巧又不一道遠光閃過,那是池塘對面轉(zhuǎn)彎的車燈,借著這點光,我看了一下有六七人持械將我圍在當間,有拿短棍的,有拿鎖鏈的,還有鋼管!但都是些未成年,在我左側的是個小不點,身高才到我耳邊。到后來,還再感慨,若沒有這道光助我判斷形勢,后果可想而知。遠光轉(zhuǎn)順即逝!我的頭皮一麻,黑影一晃,只感到左肩受了一擊,好似是個軟鞭;不知從哪個人嘴里叫出聲來:”就是你想跟紫龍(小混混的渾名)打是吧!你還要單挑是吧!“這右臂又挨了一下,估計是個短棍。我不再猶豫,一邊叫著:”你們這幫雜碎,說話不算話,有種一個一個來!“一邊將手肘橫向我左邊這個小不點兒,他是我看到最有可能突破的突破口,這一肘,正好撞到了他的下巴上,估計他們也被這突出其來的變故打亂了陣腳,齊刷刷往后退了開去,當然,這幫人只是為了更好的施展他們手里的家伙事兒!而我,頭也不回的向來路逃去!敵眾我寡,而且對方明顯有備而戰(zhàn),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小不點:“啊!”聲都沒結束,我已跳出包圍圈,另有兩個稍近點的小伙子虛張聲勢般的揮舞了一下手里的棍棒,我無心戀戰(zhàn),拔腿已經(jīng)飛奔向來路去了。這才有個反應快的喊出來:“他想跑,別讓他跑了,追,快追!”和前面的慘叫聲,連上其他幾個的叫罵還有呼應聲,一片嘈雜頓時打破了黑色的沉默!我也只能把這亂叫甩在身后,延著那較緩的大斜坡向路面一路跑去!上了路面,我回頭看了一眼,后面稀稀拉拉追我的,應該有七個人,反應最快,也就是離我最近的正是那個小混混(紫龍),一邊跑一邊叫罵著,他手里沒有武器,說實話,要不是后面拿家伙的還有一排,我肯定回去搞他一頓。就這一回頭的遲疑,已經(jīng)有兩三個人離我更近了,這要是被追上,跟本沒有什么便宜可占。我一橫心,“跑回家,拿家伙再出來!”所幸的是大型機器改造的路面,沒有什么障礙,有幾個零星的障礙物也相隔甚遠,和在運動場上比賽跑步?jīng)]什么區(qū)別!出了那個深槽,路面上的光線也漸漸明晰起來。我主意打定,先甩了他們再說,就一鼓作氣向前飛奔而去。那小混混畢竟身體素質(zhì)稍差我一點兒,這幾百米跑下來,已經(jīng)拉開距離了!前面上正常的路面,剛好有幾個鄰班同學一起放學走到這兒,還有一個推著個自行車,真是天助我也!跑過去不由分說:“車子先借我!”搶過來騎上就跑。后面那哥們還在說:“唉!我車子沒氣兒了!”我哪管那么多,也不答話,只想著回去拿上我自己打造的神器---砍刀,回來找回場子! 隨著我轉(zhuǎn)下大路,離開路燈照射的區(qū)域,進入另一片黑暗,后面的人也自然就放棄了對我的追捕!我十分后回到家(對了,說明一下,我初中的時候本該上學校住宿,由于不可告人的原因,家里讓我住舅舅家臨時照顧,剛巧舅舅、舅媽外出打工,就成了我一個人住這里給他們看房子),也沒耽擱!把砍刀裹在大衣里,把那沒氣的車子放到院里!就直奔事發(fā)地去了!小縣城晚自習這二十分鐘,想著怎么著也能撞上他們其中的一部分!結果挺意外,一個小混混沒遇到,連那些我的同學也沒見著!到了事發(fā)地,更是只有蟲鳴葉晃的聲音,哪里有一個人影?不行,直奔學校,去教室,至少和我哥和弟打個照面確認他們沒事兒!我弟還小,在他們班上,看到一個小混混的跟班正(我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圍我的,還有我弟的同學)在和女學生說話,誰知道他們什么關系,我進去他臉都白了,但我沒想打他,只是問了一下情況:“剛才圍我的人有你一個是吧!”他還猶豫著:“嗯。。”我:“我問你呢,沒長耳朵??!”他:“有,有,但他們剛散了,都回去了!我們班同學都回宿舍了,馬上就點名了!””那個叫紫龍的呢?""也回家了!“”你告訴他,有本事光明正大的來,弄不死他我跟他姓!陰我,他還沒那本事!“”嗯。。?!啊睕]聽到是不是!“我說著就欺身上前,推了他一把,順手也亮了一下我懷里的刀?!敝懒耍乙姷剿透f!“"我弟呢?“”你弟是誰,我不知道!“不管他是裝的還是真的,我肯定不能告訴他:“我告訴你,知道你在這個班上了,下次你再落到我手里,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聽到了沒有!”一邊嚇唬他,一邊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其他幾個走的晚的學生,識趣的在原地站著,看著我訓斥這家伙?!爸懒?,知道了!他們叫我,我也沒辦法!”“趕快滾回去!”把這一幫學生驅(qū)散以后,我定了定神,來到我哥哥的班級窗外,他們還有老師在補課,看情況估計一時半會兒也結束不了了。我弟肯定是回宿舍了,那里有教工值班,沒人敢鬧事兒。想著他們都沒事兒,心也就放下了。再看看校園大多數(shù)教室燈都關了,晚上學生們不及時回家,就會有大人出來找,今天肯定也不會有什么事兒了。想到這兒,我就獨自步行回家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拿出自己的神器,感受了一下月下獨行,仗劍天涯的快意,但很快就被臨陣脫逃的沮喪替代了!這事兒我也沒人去說,第二天正常上學,到了班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流著昨天晚上的情況,說警車巡邏,我跑開沒有五分鐘,那里的人就散盡了,走的慢的兩個還被問了話,還有說是一個女生在校門口的商店里打電話報的警??傊@事兒就算這么過去了,再后來,真正有個機會,在學校后門跟他做了個了結,三打一,我頭上被打了個包,校服撕爛了,他們?nèi)齻€,一個流鼻血,一個瘸腿走路,那個叫紫龍的,眼上正中我一拳,黑了一圈!打了十來分鐘,三個人被我撂趴好幾波,我只有一次四肢著地!我知道,如果我一旦落敗,后果有可能是我無法承受的,他們?nèi)齻€都是敢下死手的混混,不讓我傷到進醫(yī)院才能治回來的程度,他們是不會收手的。所以我很拼,拼的結果就是,他們用盡全力,也沒有占到便宜,最終體力不支收手了,我也沒有追擊,一方面我也體力不支了,另一方面,我知道,他們吃的虧大太,后面還是要找回來的!所以打完就算完了,只要沒有矛盾糾纏,他也不會再主動找我報復了。我也不會再見他了。再后來,嚴打開始,掃黑除惡,聽說他成了少年犯,被拉去改造 了。我還是我,正常上學,也不再糾結自己有多少能打的兄弟來助陣了,也沒笑話我是個逃跑健將了! 總結一下:好漢不吃眼前虧!當看清形勢的我意識到處于絕對劣勢的時候,逃跑認慫不失為一個明智選擇。當然經(jīng)此一次,我也知道,就算你自我感覺再好,任何想收拾你的人,集中一次優(yōu)勢力量對付你都和玩一樣,沒什么難度!那種傲視一切的心境也悄悄發(fā)生了轉(zhuǎn)變,本該通過總結大幅增長的審時度勢的能力,也因為心中的傲氣沒有達到預定的效果。哈哈 再后來,就是離開家鄉(xiāng),來上大學的時候!走著天不怕地不怕的步閥,他來了,那個曾經(jīng)仗劍天涯、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已然經(jīng)歷了人生大考,他的大學離他的家,直線距良兩千七百多公里。他是第一次出這么遠的門,但是就這樣一個人來到了學校,完成了全部報名手續(xù),住進了宿舍。從祖國的最西邊,直接來到了最東邊!仗劍是沒有,直接到天涯了!意氣不減,愣頭愣腦的開始了大學生活。 這次傲氣值大減發(fā)生在大二返校,火車站人山人海,一票難求,走的時候和幾個同省的同學相約,買的中轉(zhuǎn)票是同一車次,那時候沒有12306,能從始發(fā)站排隊買預定票,大家從不同的出發(fā)地買,qq留言到學校的那一趟車的車次,也只能各憑運氣,還好隔的不遠,三個車箱五個同學,兩個女生,一對同校的情侶,還有我,湊成了一個返校小隊。 本來再正常不過的一次返校,也成了我人生一大課堂。出站的時候,三三兩兩的賓館住宿的大媽拉著客人,發(fā)著傳單。我?guī)鸵晃慌弥欣?,提著自己的包裹悶頭往站外公交車站擠,頭也不抬的避過所有招呼我的大媽和大爺們,不看出租也不看住宿,只求能快點感上去學校的公交車,直接到校門口,就算安全抵達了!這么簡單的愿望,著實讓我感覺自己當時很單純!哈哈 轉(zhuǎn)折來的飛快,我都有點不知所措,我后面的女生走的慢了些,被一位大媽強行塞了幾張傳單,她說了一句:“說了不要,塞什么塞!~”我只好停下開路的步閥,回去勸解一下,不知那大媽是吃什么槍藥,一句快似一句的噴發(fā)的一系列惡言惡語:“你個死妮子,不知好歹是哇!”“給你臉不要臉啊,我都可以做你媽了,還敢跟我吵!”“不想活了是吧!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那女孩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有一句是一句的正面硬剛:“你說話注意點行吧,一點素質(zhì)都沒有!”當然他們你來我往說的奇快,我只能寫下來這么幾句!眼看局勢要失控,大媽已經(jīng)把隨手拿著的一份兒報紙當做武器朝那女生砸去!另外幾個同學儼然已經(jīng)成了人群中的觀眾,我只好上前護了一下!誰知道立馬承接了所有矛盾,我還是拎著兩個大包在身邊,放穩(wěn)了我的包,騰出一支手攔了一下打向女生的報紙,說:”阿姨有話慢慢說,打人不好吧!“本想把她們分開,就盡快拉走女生得了,不成想,大媽哪肯讓我們?nèi)矶耍。骸蹦膩淼狞S毛小子,要你來多事兒!“我不再回話,對那女生說:“你沒事吧,沒事快走,車快來了!”然后就去拉我剛放下的包,哪知這大媽一看我無視她,立馬火冒三丈,拿著報紙照我的頭上打來,還好我看到了,一擋一推,沒有打到我臉上,但那可是夏天,我的手臂已然發(fā)紅,我強壓心里的怒火,知道這火車站可不是久留之地,更不是講理的地方,對方也不是講理的人,只想著快點離開。誰知那女生倒是不想欠我人情,繞過我和大媽理論:“你憑什么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大媽肯定是把她誤認成我的女朋友了:“今天就讓你知道什么是王法?!闭f著上手就要打,我趕緊撩開了她的胳膊,橫在她們中間:“不要打人??!你!”一面護著女生戰(zhàn)略性撤退!怎奈行李成了累贅,走的不快,沒兩步就讓那大媽給扯住了,一邊說我打人:“這小子打人拉,要出人命啦,都來評評理??!”一邊沒頭沒臉的拿著報紙往我身上招呼,別說,這大媽肯定不是弱手,打的是真疼!但我還是理性的,哪能跟這么大年紀的婦女動手,吃幾下虧就算了吧,我一邊護著自己周身,一邊提高聲音說:“我一下也沒動你啊!你消了氣就得了吧,我們還是學生!”沒想到她一邊打一邊回話:“學生?有你們這么混賬的學生?今天你不賠錢,別想走了!”這時我也注意到,只是轉(zhuǎn)瞬之間,看熱鬧的人已經(jīng)把我們圍在中間,儼然這里成了個臨時 的舞臺,除了我,站在身邊的女生,還有橫刀(報紙圈的)扯住我行李的大媽,周圍的人都離我們兩米開外,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包圍圈,但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惡意,但也沒有什么善意。四周圍的觀眾里以經(jīng)有幾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沖過人群,站在了最內(nèi)側,他們和大媽有眼神交互,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認識,我說:“大媽一直是你打我,我連手也沒還,你就把我行李放開,看我們真是學生,再晚回不了學校了?!贝髬尶戳丝粗車?,卻從我話中提練出了切入點:“你還要還手?你這個小雜種,打了人還想跑?”我無奈的不知道如何接下一句時,情況早已發(fā)展到我能控制的范圍之外了,身邊的女生:“??!”的一聲,也不知道是被人推了出去,還是受到了其它放向的攻擊。我被大媽拽著,也不敢行李放開,生怕她把我行李包給撕爛扔了!我剛循聲向女生看去,只聽到了她最后兩個字:“小心!”后面的話和發(fā)生的事我都沒有看清楚,被人從背后雙手拽著衣領,180度硬砸在火車站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火辣辣的疼痛蕩遍全身,也徹底摔醒了我還想解釋的大腦。還好在這毫不知情的偷襲下,我的潛意識救了我一命,如果當時后腦重重的磕在地面上,估計就沒有后來了!在向下摔的過程中,我的頭盡力回收,眼睛看到我襯衣的撕裂!這可是我唯一一件亮面的襯衣??!我看到自上面第二個扣子往下,已經(jīng)自上而下的扯出幾道口子,就在我背部著地的時候,滿耳朵再也不是廣場的嘈雜和那大媽的叫囂,而是我心愛的衣服,“刺啦!"一聲,碎裂成布條的心痛!我想盡快站起來,這也是本能的反應吧!一個轱轆,站的過程中我還想鎖定對我發(fā)起攻擊的人!然而,我連翻身都沒來得及,就發(fā)現(xiàn)了新的敵情,六七支大人的大腳,從四面八方踢過來!有穿皮鞋的,也有運動鞋,還有那種綠色的多見于農(nóng)民工的綠色單軍鞋!還有只套著涼鞋的黑腳!腳上的黑泥清淅可見!我真沒看出來誰把我撂倒的,用手擋著這些大腳,我只能盡快脫逃,心思一定!我撐地的一手發(fā)力,已經(jīng)轉(zhuǎn)過來的身子也不急著站直而是向著兩個西褲的放向壓去,我想在眾目睽睽中找一個突破口的話,一定是穿長褲的人殺傷力最低吧!畢竟他們也怕自己的褲子遭遇我襯衣的命運!果然,我并沒有評估敵情的時間,有縫隙就先出去!我并沒看清這兩個穿長褲的人是什么模樣,只感到他們的退意我便斜竄出去!到了包圍圈外圍我才站直身體,后面七嘴八舌的聲音說著:“嘿,想跑!可別讓他跑了!""反應還挺快!”“擋住他”“抓住他,弄死他!”我回頭看了一眼,想看看還有沒有對峙的機會,跑的最快的是個小胖子,身高和我差不多,體重估計頂我兩個半,赤著腳!估計為了開干把拖鞋甩掉了。他已經(jīng)穿過人群,吃瓜群眾早已退的更遠,所以這小胖子就是我認清的第一個敵人,短短的頭發(fā)里留著發(fā)黑的汗水,滿臉橫肉,用手伸在前面向我撈來,后面幫他的人和當事的大媽已然被人群擋住,我頓時明白這十幾人都是要置我于死地的敵軍!還沒有機會分析,這肥手已來到近前! 說的雖多,上面這些情節(jié),也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發(fā)生的,我已然逃出包圍,肯定不能再讓他抓到,也顧不得衣服已經(jīng)爛了,避開那胖子的粗手,徑直向反方向跑去,這一跑,感覺帶的的人啊,何止二十人,什么同學,什么群眾,吵吵著如何抓我的壯漢和打手,就烏泱泱一片,我那有心思去數(shù)有多少人,一橫心,跑吧,這一跑,前面倒早早讓出了路,出行的人必竟都是眼比較歡的!看到我這樣沒頭沒腦的亂跑,誰不怕被我撞上?。∏懊婢勾蟮劳ㄍ?,再跑幾步,后面的人緊追不舍,我抄起一個小攤邊上的馬扎,看也沒看就向后甩去,那小胖子重重的挨了一下,再也不是打頭的了,追我的人也分成了三波,還有幾個指揮的:“繞過去,別讓他跑了!”:“老王,你們擋住他!就這么大點兒地,我看他往哪跑!”:“他還敢扔東西!弄死他!”一時間亂的亂,吵的吵,:“你們幾個快去,到車場門口,別讓他從那兒跑了!”我知道打肯定沒什么好下場,一路向馬路邊跑去!果然,火車站前面,地方不大,估計很快,他們?nèi)ㄈ司鸵呀?jīng)可以在這里聚頭了,廣場里有兩個小店兒,擋住了一部分人的視線,被我東西砸了之后,緊追我的幾個人,也沒有沖的那么快了。繞過小店,來到路邊,有那么一會兒,幾乎沒有追兵能看到我了,我處的位置路邊停著車,有大的也有小的,幾個公交車開著門,車上一個人也沒有,連司機也沒有。一車之隔的行車道上,車水馬龍,沒有停歇的意思,這時候要是沖進車流,多半就得和這個世界saygoodbye了,這些違停(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違停)在站前廣場的車成了我最后的屏障,我掃了一眼,直接從后門上了一輛空的公交車,想著在里面的座位縫隙里躲一會兒,他們找不到我再出來往回跑,可是還沒等我上車,不知道從哪個車縫里鉆出來個人,一把揪住我破爛的衣服,我趕忙轉(zhuǎn)身應對,車也沒上去!這次抓我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人,也不和我打,上來就實實的挨了我兩錘,然后一把揪住我的左手腕,再也不松開!也許是剛剛跑的太猛了,嘴里一干;也許是被這有力的大手抓住,知道掙脫不開,身上的勁兒竟一下散去!我一邊大口呼吸,緩著勁兒,后面竟然沒人追來,我上手就又是一巴掌!打到他的臉上,我的手都震的生疼,可這大叔,就是不撒手,我也不顧他反應:“你快放開,這兒就你一個,小心弄死你!”然后一肘又頂?shù)剿弊樱坏凰墒?,還閉上眼睛,死命的抓著我的手大喊:“快來,在這兒,在這兒!”遠處從車量入口那邊,還有兩邊的路口,三三兩兩的跑著來的都是三四十歲的大人們,我用力一甩,主要還是出汗的原因,他再也抓不住我,我踢了他一腳,看了看被敵人淹沒的逃跑路線,我才看清我已然穿過站前廣場,來到了馬路邊上,最近的路口,也就一二百米,要說這個抓住我的大叔也是個實心眼兒,這幾十秒鐘我是又打又踢的,他就是拼命抓著我的左手腕,任我怎么打也不松手,終于等到我掙脫的時候,路已經(jīng)被大部隊堵住,不沖進車流,沒有任何逃跑的可能!隨著圍住我的人多起來,兩個年輕點的接替他,一個扣住了我的左臂,一個扣住了我的右臂,看樣子要是平常這幾個人估計還得是保安隊的成員,路口返抄回來的領頭人沖在前面,把我打人的過程看在眼里,一直跑過來,看我已被控制,也沒動手,而是轉(zhuǎn)向那個抓我手的大叔:“老劉,你沒事兒吧!”后邊還有火大的沖過來就想打我也被這領頭的制止了:“這里有監(jiān)控,拉回去,回到廣場上去!人多圍住了再說!”呼啦啦的一片人,推搡著我,好像大獲全勝生擒敵首的部隊,一邊議論著一邊往我開跑的那兒走去,我一路無話,想著兩個問題:1、如何脫身,2、剛才為什么沒有紅綠燈,車量沒有斷流的情況,而是源源不斷的車流,要知道,只需要這么十幾秒鐘,我如果穿過馬路大概率就逃出這幫人的圍追堵截了!為首的是個藍襯衣黃西褲黑皮鞋的中年,臉上沒有這么多殺氣,但明顯所有人不管是和他一樣體面的人,還是這些保安一樣的,還是攤販打扮的人,都看他的臉色行事!這走的一路,他沒有說什么難聽的話,只是讓兩個人卡著我,看我也沒有抗拒,也沒讓任何人動我,其他人也都老老實實的跟在后面,轉(zhuǎn)過這一排車和小店,那個被我砸的小胖子才顛顛的跟過來,想往我跟著湊一下,老遠就被人擋下了。就這樣,很快的走回原地!說也可笑,我自己是覺得挺尷尬的!但也沒吃什么明虧,追我的人被我傷的有,沒有傷我的。最狠的那一下子,就是一開始不知情的情況下摔在地上那一下,后面緊張,踢沒踢到我的那幾腳也沒感覺疼了。這時,看熱鬧的也聚攏過來,我這兒又成了舞臺,大家估計想看看我是什么結果吧!那為首的中年站定以后,環(huán)視了四周,開始說話,當然我也趁機分析了一下局勢,不再糾結為啥剛才沒有逃掉了。:”你小子相打人是不是!剛才那個讓你打了的婦女,是懷了孩子的,要是出了事兒,讓你坐一輩子牢,你說你咋賠吧!“我:”大哥,我錯了。啥也不說了,我還是個學生!知道不該惹事兒,是我不對!“哈哈,這人肯定是沒有意識到我咋會這么快認錯,頓了頓,又看了看人群,那打人的婦女早已不知去向,于是接著說:”小子你軟的倒挺快??!“我:”大哥,我知道錯了,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著急回學校,沒想跟你們作對!“人群中還是有熱心的老江湖,幾個年紀稍大的人接茬:”人家認了錯就得了,這么多人看著呢,人家孩子有啥錯!“”就是,你們這么多人打人家,這小伙子還這么懂事兒!“”最多送派出所,廣場上的人都看著呢!人多欺負人少!“ 這些話起作用了!這幫打手里再也沒有人對我動手,大家都怒目圓睜的看著我!哈哈,其實我當時心里慌的一匹!腦海里輪播的畫面是,被這幫人帶進小黑屋,不摘個腎,也得卸條腿,能殘著活下來都是運氣好的!心里怕,臉上倒沒有這么多表情,只是聽著周遭七嘴八舌幫我說話的好人,看著那為首的體面兄如何定論。他說:“算你小子反應快!要不然死你都不知道咋死的!”我趕緊接話:“大哥,我也就是個窮學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各位了!但我真沒打著誰,也沒跟阿姨先動手,要不您看就算了吧!”這時那兩個攜著我的人早已退進人群,代而取之的左邊是那個赤腳的胖子,右手邊還有那個到最后硬拉住我的老劉,胖子也不知從哪里找回拖鞋穿上了,看我求情有望,擠上來沖著那頭頭就說:“看他砸的我,胳膊都腫了!”一邊說一邊把手臂伸出來晃了晃,然后指向老劉:“這小子肯定是動刀了,看老劉的胳臂也讓他弄流血了,可不能就這么算了!”我看向右邊老劉,果然,在拉扯中把人家手上劃了個十五六公分的血印子,但沖其量只是皮外傷,估計就是打的時候想掰開他的手,滑了,然后指甲帶的。人群的聲音又起來的,幾個民工樣的大哥說:“這么多個打人家一個,碰著也是你自己的事兒!””就是就是,看小伙子也是無心的!“”那算啥傷?。 奥曇舸似鸨朔?,估計那頭頭也著實看不上這小胖子,喝了一聲:”一邊去,這哪有你什么事兒?“胖子悻悻的退到人群中,我也沒看到他往哪兒去了!這頭頭對著我說:”要不是看你是個學生,今天你就完了,知道不知道!”這時,老劉說:“這邊有監(jiān)控,又聚這么多人,一會肯定來警察,算了吧!”頭頭轉(zhuǎn)身向大家說:“都散了吧!以后誰再敢惹事兒,我弄死他!”然后轉(zhuǎn)身沖我說:“老老實實回學校,要是敢找事兒,有你好受的!”我求之不得呢:“好,好,謝謝大哥!”說著雙手抱拳算是作個輯。這人們說散也快,也就一句話的功夫,人都走完了,不管是出手打架的還是看熱鬧的,我定睛一看,呀!三五米左右,這女生攏著我的包,手里捏著我的學生證,身份證還有從我身上掉出來幾十塊零錢!我。。。 也許是我當局者迷,這過的時空錯亂,雖然是認慫服軟逃過一劫,但也好過真讓人綁了當人肉沙包好!我是真不知道她用了多久撿我的東西,她看著我衣服爛了,說讓我換一件,我也不避人了,就原地脫了那黑襯衣,后面兩條貫穿傷,胸前三條十幾公分的大口子,基本要不成了,我隨手打開包,換了件白T恤。走吧,順手準備把襯衣團了扔到垃圾桶,這女生竟伸手問我來要,我說:“干嘛?”她說:“你這衣服是因為我才成這樣的,我回去給你縫上,縫不上就照樣子給你買一個!”我呵呵一笑:”可別了,人沒事就成,一件衣服我還是有的。只是,你看到我陷入重圍,咋不拿了東西跑回學校??!如果剛才我真的跑了,他們抓不到我,回來扣下你,你覺得有好果子吃?“”我也沒主意,剛才都嚇傻了,腿軟走不了,你的東西還是那幾個民工師傅給你撿了,還到我手上的?!啊彼懔?,不說了,快回學校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哎,今天算栽了,真沒面子!“”都是我不好!“”沒有,沒有,和你沒關系!是我自己反應慢,又讓他們給堵住了?!罢f話間來到車站,車上沒幾個人,但司機明顯要發(fā)車了,我找了個后面的座兒坐定!那女生在我前面一排坐下了,一路我心里七七八八的胡思亂想,回憶著剛才是不是哪里做錯了,錯過了逃生的機會,又想著什么時候帶上什么武器,來這里報復這幫地頭蛇!那女生估計也是思緒飛揚,一路無話,就這樣回了學校。還談什么報仇,估計再讓我來車站,這些人的臉,我一個也認不出來! 這一次,我心中的傲氣值像被捅漏了一樣,在開學后的一段時間里,持續(xù)外泄,每每回憶起這次交鋒是以我這個理直氣壯的人當場道歉收尾的!又沒有個人聊聊,所以想一次,就覺得慫一次。事后,那幾個同路的同學也就沒怎么聯(lián)系了,估計都怕傷我自尊吧!雖然在一個年級,而我也經(jīng)常翹課去玩兒,當然碰面的機會少之又少了!就這樣隨著時光的流逝,事情也就淡出了我的生活,也淡出了所有人的視野! 放假回家再次來到車站,這里已然完成改造,站前廣場已經(jīng)擴建,和我記憶里的樣子相比,早已面目全非,那些人就算在這兒,我也認不出一個來!就算是那個老劉或者胖子在我面前,我估計也不能認出來了吧!廣場上多了幾個崗亭,里面有站崗的防爆員,再也沒有明目張膽拉客人的大媽,更不可能有人再經(jīng)歷一次和我一樣的經(jīng)歷了吧: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圍堵,哈哈! 時過境遷,我已然完成學業(yè),需要步入社會了,傲氣值本就剩的不多了,在社會的現(xiàn)實面前,更是一步一低頭,最終將自己的薪資水平定格在每月三百五十元的價位。那些學業(yè)有成的,校招進大場的同學們,大都一千二起步,最好的三四千的也有。而我,最終是從苦力,收銀,服務生這樣的最最基礎的不需要任何腦力的崗位起步的。當然,我不認命,后來,我通過自己的后天努力,時至今日,終于追上并超越了這個社會的平均水平,現(xiàn)在月入兩萬以上。才有時間在這摸魚的時光里,寫下這荒誕的文字,致敬那仗劍天涯的少年時光! 也許比我起點高的同學們,早已有了更高級的人生,但和我聯(lián)系過的幾個,都比我水平稍差,從他們那里傳來的信息,也不過是一些負面消息,什么XX被拉回家,當起了教師,什么XXX出事兒了,進去了!什么XXX結婚早,現(xiàn)在離了。都和我無關吧!也許有關吧!生活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過著,沒有傲氣的我,已然為下一代的傲氣值苦腦上了,為倆兒子掙下兩套房,兩輛車,再加上我認為夠用的存款,當然,我還會努力給他們掙更多!希望他們能抬起那高傲的頭,讓他們的傲氣不再被任何突如其來的變故抹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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