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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和奇觀:霞寨說“寨”

 平和鄉(xiāng)情 2021-08-05
平和奇觀:霞寨說“寨”

黃 武 疆

      觀察漳州地區(qū)的鄉(xiāng)鎮(zhèn)地名,多以山(峰、嶺、岐、崗、坪、埔)、溪(河、江、潯、陂)、湖(泊、洲)、海(浦、洋、港、灣、島、嶼)等自然地形為主,以東、西、南、北、中、古、新、舊方位時空為輔,以“寨”為鎮(zhèn)名,只有平和縣的霞寨鎮(zhèn)(另有鄉(xiāng)名,為五寨鄉(xiāng))。名副其實,平和縣霞寨鎮(zhèn)的“寨”確是本地的特色,蘊含深厚的歷史背景,可以說“寨”是霞寨鎮(zhèn)最具內(nèi)涵的人文景觀。

      關于“寨”的釋義,《漢典》是這樣寫的:多指四面環(huán)圍的駐軍處,營壘。時巴山陳定亦擁兵立寨?!蛾悤贰S秩纾赫洌ㄓ袞艡诨驀鷫Φ拇迓洌???偠灾?,“寨”就是“四面環(huán)圍”的聚落。在平和“寨”與“樓”多有重復或并用的現(xiàn)象,當然“寨”比“樓”空間似乎更大些,不少的“寨”中間還建有“樓”“厝”“閣”“廟”等。霞寨的“寨”還有幾個特點:圍寨多建于坡度平緩、四周較低的臺地上(如霞寨、東山寨),另外一種是建于平原上,寨內(nèi)留有很大空間用于建大厝、公廳,外面還預留平地建外圍寨、池塘(如安撫寨、新寨)。

      作為土生土長的平和人,筆者對鄉(xiāng)土建筑感受甚深。每次回到家鄉(xiāng),總會擇一靜處打坐,讓身心融入那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古老建筑的夯土墻散發(fā)出來的氣息,穿越過去、未來,體驗當下。

      以一首《霞寨故里平和鄉(xiāng)情》藏頭詩開啟《霞寨說“寨”》之旅吧!


〔霞〕霞蔚雲(yún)蒸千秋煥
〔寨〕寨雄樓固百代傳
〔故〕故地舊家八景秀
〔里〕里仁爲美四境安

〔鄉(xiāng)〕鄉(xiāng)音俚語笑容燦

〔土〕土沃田肥翠疊山

〔民〕民淳俗厚家風正

〔居〕居所行徑順天然

……

寨里聚落空間,平和人文奇觀




寨為鎮(zhèn)名,漳州唯一



      霞寨鎮(zhèn)位平和縣中西部,東鄰小溪、坂仔,南接國強,西匯崎嶺,北界蘆溪、山格,全境207平方公里。鎮(zhèn)政府駐于霞寨墟,距縣城19公里。秦朝至唐初,平和地域?qū)儆谀虾?ぃń谊柨h)、義安郡(綏安縣)、潮州(綏安縣)轄地,唐垂拱二年置漳州,霞寨屬于漳州綏安縣(后改名漳浦縣);唐、宋時期,霞寨仍屬于漳浦縣管轄;元時漳浦西南置南勝縣,霞寨屬之;明代,霞寨屬平和縣清寧里五圖;清康熙年間劃為大坪、小坪、霞寨、黃莊諸社,乾隆年間劃為大坪約,總轄五十四鄉(xiāng)(村)。民國十五年置霞寨區(qū),民國二十三年并歸第二(琯溪)區(qū),本境劃為霞寨、曉坪、銅陵、大坪、嚴嶺、長汀、獅仔樓、大寨、官寮、埔尾十鄉(xiāng);民國二十八年并劃為大坪、小坪二鄉(xiāng)。民國三十年大坪析霞寨置鄉(xiāng),三鄉(xiāng)皆乙級鄉(xiāng),凡八年。解放后(1950年)置14個鄉(xiāng),1954年冠地名稱霞寨區(qū)(自解放后“霞寨”逐漸取代“大坪”地名,現(xiàn)在海外僑胞、港澳臺同胞仍習慣稱霞寨為“大坪”)。1958年上半年撤區(qū),劃官峰、大坪、鐘騰、霞寨、小坪5大鄉(xiāng),下半年并建霞寨人民公社,1984年改稱霞寨鄉(xiāng),九十年代改為霞寨鎮(zhèn)。目前,本鎮(zhèn)領屬群英、寨里、巖嶺、洋坑、寨北、內(nèi)坑、聯(lián)榮、大湖、西安、建設、村東、古隆、墩里、坑內(nèi)、彭林、三合、團結、后塘、紅樓、高寨、長汀、鐘騰、黃莊、高山、官峰、五美等26個行政村。

      根據(jù)《平和縣志》可了解到霞寨鎮(zhèn)的歷史沿革,知道霞寨全境原屬大坪所轄,而大坪的前身,很有可能就是唐朝漳浦縣的“太平鎮(zhèn)”(另文介紹)。從秦漢時期的“南??そ谊柨h”管轄版圖,大概可以知道中原漢人進入開發(fā)平和(霞寨)一帶已有兩千多年歷史。從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 遣任囂、趙佗置南???,時屬揭陽縣的平和地域應有兵戍在此安營扎寨;唐垂拱二年,潮州綏安縣建置漳州,開漳圣王部隊在綏安四境(平和為綏安縣西南境)屯兵建寨,并安置來自中原兵眷,形成早期的重要漢族聚落,成為后來的圍寨、土樓的雛形。宋元時期,漳州西南地區(qū)得到深層次開發(fā),人口大幅上漲,割漳浦縣西南部(今平和、云霄),龍溪縣西部(今南靖)等置南勝縣(后更名南靖縣);明正德十三年(1518年)王陽明從南靖縣南部分置平和縣……。在兩千多年的歷史長河中幾乎離不開“平寇”、“戍邊”、“兵營”等關鍵詞,可以說“寨”“樓”“堡”“城”的起源皆與軍事有關。

霞寨鎮(zhèn)圍寨土樓分布圖
寨里村航拍(黃坤華拍攝)

霞山古寨衛(wèi)星圖





寨樓之鄉(xiāng),古跡繁多



      經(jīng)過兩千年的發(fā)展,本為軍事設施的“寨”成為閩粵邊區(qū)百姓的民居建筑形式,尤其是成為霞寨鎮(zhèn)最具特色的人文景觀。筆者粗略數(shù)一下,霞寨鎮(zhèn)帶有“寨”的地名上百個之多,如寨里(寨里村)、寨北(村)、東山寨(團結村)、新寨(西安村)、舊寨(西安村)、葫蘆寨(西安村)、安撫寨(西安村)、寨子腳(村東村)、頂寨(群英村、彭林村)、頂寨埔(彭林村)、埔坪寨(彭林村)、寨仔(群英村)、寨仔墘(村東村、寨北村)、寨墩(坑內(nèi)村)、四腳寨(坑內(nèi)村)、頂寨埔、后塘寨(后塘村)、高寨(村)、寨后(鐘騰村)……,以上這些地名未包括廢村及一些遺址古地名,因此“寨”的名稱在霞寨地區(qū)應用相當廣泛,可謂“村村有寨,寨寨是村”。下面介紹幾座典型的“寨”。

寨里


“霞陽”門匾雕刻

寨門


《霞山周氏族譜》資料
記載明代周氏先祖增設新縣的功議
      寨里:也叫“霞寨”、“霞山古寨”、“寨底”、是寨里村核心區(qū),位于霞寨鎮(zhèn)區(qū)東北邊,是“霞山周姓”發(fā)祥地和聚居地。圍寨所在地周低中高的山丘,俗稱“覆鼎金”,先人也取名為“霞山”或“頂寨”,附近一個山丘取名為孤鶩山。這里的村落建筑非常獨特,順山勢而建,也是中間高四周低,房屋錯落有致,周圍建筑連接一起,形成一座偏橢圓形、不規(guī)則的樓寨,遠遠看去很像一座龜形的城堡。寨里的宗族活動中心是興宗堂(俗稱大祠堂),坐西北向東南,背靠大坪雙尖山,面朝文筆峰。據(jù)說,興宗堂周邊早在唐、宋、元時期就有周、黃、羅、呂、莊、廖、車等多姓前來開墾定居,故地名呂厝埔、羅厝塘、廖厝井、車厝廳、溫厝寨等。明正德年間,閩粵交界地區(qū)山民暴亂,王陽明親率2000精兵入漳南平亂,利用寨里特殊的地理特征和建筑特色,借用為軍寨,官兵駐扎寨中,在原有基礎上,并加固東西南北四個大門,于四周蓋起一圈寨墻,即可為官兵提供住所,亦能增強城防功效,加之門外還圍著一圈寬有幾十米的護城河式的池塘,入可護民、外可御敵,寨里的整體聚落樣貌便是在此時建造完成。據(jù)《霞山周氏族譜》記載:王陽明率官兵進駐寨里期間,周氏宗族為官兵極盡地主之誼,支助有加,為平亂立下了汗馬功勞;為長治久安,周氏先祖崇爵公提議新設縣治以保一方安定,也就是說增設平和一縣的最初的功議,是由霞山周氏五世祖崇爵公提出的。(《王陽明駐軍霞寨》片段由廈門大學周建昌老師研究提供)。
      霞寨全鎮(zhèn)近七萬人口,有十多個姓氏,但主體為三大姓:黃(三萬多人)、盧(兩萬多人)、周(一萬多人)。據(jù)《平和周氏族譜》記載:漳州龍溪榜山周御峰之四代孫周伯軒于元朝霞山開基,經(jīng)數(shù)代繁衍,富甲一方,號稱“周百萬”,但延至明初,因無男丁,以戶役為生的黃均祿于明朝洪武初年入贅周家,兄弟之不忍別居,黃均蔭、黃均仁隨兄入籍。傳至第六世黃姓改為周姓,霞山周姓也因此被稱為“周皮黃骨”,其宗祠“興宗堂”神位供奉周氏和黃氏列代祖先,祖祠外懸一對燈籠,上書“周府”,內(nèi)懸一對燈籠,上書“黃公”。明清以來,平和“霞山周黃氏”的分衍到云霄、南靖、福清、潮州、惠州、廣州、臺灣及東南亞等地,人口達數(shù)萬。目前“霞山周黃氏”分布霞寨片區(qū)的寨里、群英、洋坑、聯(lián)榮、寨北、內(nèi)坑、大湖及高山、彭林等村,連同本縣其他地方周姓人口約二萬多。

新寨


大坪新寨:南山拱秀
楹聯(lián):南薰垂拱歌盛世,山屏環(huán)秀譜華章
新寨門前


新寨內(nèi)“大府第”是閩粵圍寨建筑的精華

十多年前,新寨、睦順樓衛(wèi)星圖

      新寨:以黃氏蕃衍的代數(shù)推算,至少在明末清初新寨(南山拱秀)就已存在,迄今近四百年?!靶抡俊睂儆诖笃狐S氏第六世朝忠公支系,即:(一世祖)質(zhì)齋公---(二世祖)平田公---(三世祖)興隆公---(四世祖)保童公---(五世祖)志養(yǎng)公---(第六世)朝忠公---(第七世)廷禮公---(第八世)國政公。國政公三子:文舉(睦順房),文科(新寨房),文恩(蘆溪下黃房)。目前居住新寨以(十三世)位西公、(十四世)元洲公房支為多,十世石楷、石棣遷居臺灣。新寨為方形圓角圍寨建筑,高三層,寨內(nèi)院深46米,面寬29米。位于大坪平原北面,東與睦順樓相鄰,北與古隆村交界,西面、南面屬于村東村所轄的山邊社、西高社,沿公路與西爽樓社相連。新寨門匾為“南山拱秀”,因其正大門遠眺南方群山而得名,“拱秀”則表示人才“出類拔萃”。為何稱之為“新寨”?我們可以理解為“有新必有舊”,確實如此,據(jù)說新寨東面(睦順樓東南)原有舊寨,為莊姓所居,可惜早已經(jīng)消失在歷史煙云中,僅剩下磨光的門檻石。新寨是著名的“華僑祖居”和“臺胞祖地”,自清朝康熙年間開始,就有不少人“下南洋、過臺灣”。上世紀三、四十年代,有黃世應等十多位宗親前往馬來西亞、新加坡謀生。著名僑領黃文炳曾任新加坡中華總商會主席,新加坡中國商品進出口商會會長,1957年、1984年,兩次應邀到北京參加國慶觀禮,其子黃紹基于八十年代在北京市順義區(qū)投資紡織業(yè)。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僑居東南亞的新寨房宗親已蕃衍數(shù)百人口。目前新寨內(nèi)保留書作用紅磚砌成的“府第式”大厝,院落方正、精美大氣,是古寨的建筑精品。


安撫寨


八十年代,葫蘆寨方向拍攝安撫寨(黃仁生提供)

古寨遺韻

"榜眼及第"牌匾

大坪安撫寨家風家訓館、武榜眼黃國梁祖居牌匾

      安撫寨:位于大坪平原中部偏東地帶,為西安村所轄。安撫寨系大坪黃氏第九世(大潮房)魁模公長子黃蔡福于清順治五十九年九月廿九日奠基開建,迄今361周年。安撫寨為“風水寶地”,明朝時有堪輿大師路過牛仔嶺,見到葫蘆山勝景。贊嘆此處乃漳州府不可多得的福地,若有人在此山麓建樓居住,子孫定科甲及第、福祿雙全!“安撫寨”寨名奇特,帶有軍事色彩,古代有“安撫使”官職,為中央派遣處理地方事務的官員,或許“安撫寨”一名與之有關?可惜無從考證,透過寨名似乎可以看到明末清初那場朝代更迭、硝煙四起的情形,引后人遐想。安撫寨外形為方形圓角,樓內(nèi)院寬36米,進深31米,單元含內(nèi)墻進深9.5米,外墻厚度1.5米,大門坐東北朝西南(丑山未向),寬度1.68米,高度2.85米。門前現(xiàn)存石旗桿座三座,樓埕月形池一口。361年的歷史滄桑,遭遇兵荒、火災,歷經(jīng)多次重新修繕,可惜在前幾年風雨中倒塌大半,現(xiàn)只剩前樓圍與公廳。安撫寨是武榜眼黃國梁的祖地,大坪銅場(現(xiàn)為鐘騰村)黃氏乃安撫寨黃氏分支,少年時期的黃國梁也經(jīng)常到安撫寨探親,并留下一些關于“武功”的傳奇故事。黃國梁榜眼及第時,太師蔡新曾作一對嵌名聯(lián)贈送給大坪安撫寨:“安土敦仁敬長愛親猶是當年遵古訓;撫今追惜登科及第果然繼世振家聲”。該聯(lián)句首嵌入“安撫”之字,意指安撫寨,有飲水思源追念先祖之意;句中“敦人仁敬長愛親”是對優(yōu)良道德品質(zhì)的贊頌,“登科及第”,“繼世振家聲”是對黃家子弟光宗耀祖的祝賀。整副對聯(lián)可謂言簡意深,反映出蔡新深厚的文字功底,可見黃國梁與蔡新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寨仔腳


寨仔腳墩頂拍攝西爽樓


古樓舊巷

清溪樓(李潤南拍攝)

西爽樓
      寨仔腳:位于大坪平原中部偏西的一個小地名,為西安村與村東村共轄,“寨仔腳”墩頂原應有山寨,墩下故名“寨仔腳”。寨仔腳西邊原有幾棟豪華的青磚古屋,主人應是富裕人家,八十年代古屋坍塌,前面有座碾米廠也于九十年代被推平種蜜柚?!罢心_”西邊100米是清溪樓(東古樓),東北方向300米是西爽樓(清溪樓與西爽樓有專題介紹)。

東山寨


東山寨衛(wèi)星圖
東山寨內(nèi)世德堂
東山寨內(nèi)保留民國時期的騎樓
青磚裝飾的竹篙厝
東山寨(相輝樓)

      東山寨:東山寨地處中間高四周低的山墩上,為橢圓形圍寨,寨內(nèi)以世德堂(宗祠)為中心、兩邊由數(shù)十棟房屋平整排列,自東南朝西北構成“龜形”。東山寨位于小坪團結村東南部,為盧氏聚居地。盧氏開基祖養(yǎng)齋遜華)于元末由汀州上杭縣(永定縣西坪)遷來漳州府南勝縣清寧里洞?。ń耖L汀村)社開基,數(shù)代后分衍東山建寨而居。東山寨歷來人丁興旺,人口密集,最多時達兩千多人,為平和縣最大的自然村(社),是團結村的核心組成部分?!?span style="font-family: 微軟雅黑;">世德堂”是小坪盧氏重要的祖祠,團結、三合、彭林以及小溪、坂仔各地都分布此支系子孫后裔。

以平和為核心的閩粵圍寨土建筑圈示意圖

后記


      霞寨以“寨”為名的聚落還有很多,可惜多已倒塌、消失。如小坪一帶還有“后塘寨”、“埔坪寨”、“高寨”等。每一座“寨”的都有其歷史淵源和豐富的文化內(nèi)涵,由于年久失修、人為破壞,記憶斷檔,多數(shù)人對這些“寨”不甚了解,隨著鄉(xiāng)村的開發(fā)和改造,這些遺跡將被覆蓋消失,不久的將來,這些倒塌的古寨就會被一片蜜柚園所代替,其歷史面目也將永遠成為一個謎。
      2020年7月23至26日,筆者陪同中國首席土樓研究專家、福建省建筑設計研究院首席總建筑師黃漢民教授走訪平和西半縣以及潮州饒平縣部分鄉(xiāng)鎮(zhèn),考察了閩粵邊區(qū)圍寨土樓。黃漢民教授看到霞寨鎮(zhèn)的“霞山古寨”非常驚喜,他說“從山頂駐軍的圓形兵營到聚居的圓寨,再發(fā)展到圓形土樓順理成章。寨里村是圓形土樓源于漳州的又一重要例證!”。黃漢民教授對筆者提出的“平和是圓樓與樓包的發(fā)源地”的觀點表示支持。
      筆者還是用這句三年前原創(chuàng)的“廣告語”:不到平和縣,福建土樓都白看!

      (本文初稿寫于2014年,2020年增加內(nèi)容)


平和縣土樓保護申遺工作座談會

筆者與黃漢民教授合影于大坪奎璧聯(lián)輝樓內(nèi)


黃 武 疆

CCTV走進平和「文化向?qū)А?/span>

文博旅遊規(guī)劃工作者

中華鄉(xiāng)土人文探索者

精彩回顧

《組建“平和縣品牌中心”,實施商標戰(zhàn)略,打造品牌強縣》被評為2013年度政協(xié)優(yōu)秀提案

《加大街區(qū)、鄉(xiāng)村建筑景觀規(guī)劃、設計,建設美麗平和》被評為2014年度政協(xié)優(yōu)秀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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