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彭大艷：爺爺?shù)漠嬒?/span>

溫馨微語 2021-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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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彭大艷

爺爺在五十年代去世，1957年左右，那時父親只有七八歲，父親是幺兒，排行老八。

家中沒有留下爺爺一張照片，爺爺?shù)漠嬒瘢淮嬖谟谖业哪X海。

我有四個伯伯，他們五兄弟長得很像，年輕時，個個帥氣，都遺傳了爺爺?shù)膬?yōu)良基因。我想，爺爺該是中等偏瘦的身材，皮膚黝黑，鵝蛋臉，長長的丹鳳眼。

爺爺年輕時為了生計挑過私鹽，和太爺爺一起。曾經(jīng)被抓過，父子倆被毒打一頓。父親退伍后，十余年都在村里的磚瓦廠挑磚，養(yǎng)活一家人，命運何其相似。

爺爺曾在上海外灘碼頭當(dāng)過搬運工人，每當(dāng)在電視里看到碼頭工人扛著麻包、汗流浹背、一路小跑的場景，我就會想到爺爺曾經(jīng)是他們中的一員。稍有懈怠，就會被工頭打罵，最底層勞動人民中的一員，背地里受了多少委屈，不得而知。一個月，省吃儉用，只能存下一枚銀元。那銀元上沾滿了爺爺?shù)牡蔚魏顾?/span>

爺爺?shù)拿妹眉以谏虾ｉl北區(qū)，如今她的后代依然生活在那里。父親在1989年左右去那里打過短工，住在他的表兄弟家，感念他們對他頗多照應(yīng)。

爺爺五十幾歲就去世了。聽奶奶說，爺爺是餓死的。那時，食物極其短缺，爺爺干體力活，飯量大，他總把僅有的一點糧食省給孩子們吃，只吃些野菜充饑。他長期挨餓，面黃肌瘦，體力不支卻仍要干體力活，終于支撐不住病倒。爺爺病重卻舍不得花錢醫(yī)治，把辛苦掙來的一點積蓄交給奶奶，讓她留著將來兒子娶妻用。爺爺病重時，飯都吃不飽，更不談補充營養(yǎng)品。

爺爺?shù)脑缡?，對整個家庭的打擊很大。父親尚年幼，留下奶奶帶著幾個孩子艱難度日。那時糧食短缺，奶奶就用野菜煮僅有的一點米或者麩糠熬成稀粥，奶奶只吃野菜，把僅有的一點米或麩糠撈出來給幼小的孩子吃。

在我少時的記憶中，奶奶一直體弱多病，經(jīng)常暈倒。撫養(yǎng)幾個年幼的孩子，給每一個孩子成家，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爺爺是這個家的頂梁柱，他的早逝，讓這個家舉步維艱，失去了許多原本該有的歡樂。他自己也一定很不舍，心有不甘。

可惜，我對爺爺?shù)钠庑愿瘢跎?。聽說爺爺性子急，對孩子要求嚴(yán)格。父親在這方面和他頗為相像。爺爺為家人奔波勞碌了一輩子，未曾享過一天福。他忠厚善良，勤勞勇敢，是那個年代中國勞苦大眾的縮影。

我在爺爺去世后近二十年才出生，爺孫緣薄，未曾謀面。但血脈相承，我時常想念爺爺。爺爺若長壽些，能親眼看到那么多孫輩出生、成長，他一定會滿心歡喜的，我們也一定會喜歡爺爺?shù)摹?/span>

我若擅長丹青，一定會畫一系列爺爺?shù)漠嬒?。爺爺挑鹽的樣子、爺爺扛麻包的樣子、爺爺在田間勞作的樣子……

作者簡介

彭大艷，筆名木香，江蘇建湖人，現(xiàn)居蘇州，公司管理人員。閱讀興趣廣泛，愛好寫作，想用筆向您傾訴所思所想，講訴發(fā)生在我身邊的不同尋常的故事。作品散見于《作家導(dǎo)刊》《E網(wǎng)詩情》《生活夢劇場》《北國新文學(xué)》等公眾號及報刊、雜志中，多篇作品被搜狐網(wǎng)、騰訊網(wǎng)等網(wǎng)頁報刊轉(zhuǎn)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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