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秦說漢（八十九）

• 前言

商鞅變法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破舊立新的“土改”運動、與“軍改”運動，創(chuàng)立了適合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的新制度，為富國強兵和未來的發(fā)展奠定了基礎(chǔ)。廢井田、開阡陌，確立了土地私有制；削弱了舊的氏族宗法制度，從分封制過渡到中央集權(quán)制；軍功爵位制，讓寒門有了致仕的機會，也達到了強兵的目的，極大地提升了軍隊的作戰(zhàn)能力。變法使秦國在短期內(nèi)產(chǎn)生了質(zhì)的變化，一家獨大，震懾諸侯。

公元前362年，秦孝公繼位之后，時中原諸侯之魏、趙、韓、楚、燕、齊國都是很強大的國家。秦國的土地與楚國、魏國交界。魏國從鄭國修筑長城沿洛水岸北上到了上郡； 楚國從漢中往南，占有了巴郡、黔中郡。而周室衰落，已無力阻止各國間的相互征伐。而被楚、魏兩面包圍的秦國，地處偏僻的雍州，不能參加中原之盟，被當(dāng)作狄夷一樣。因此秦孝公渴望改變，東進中原分一杯羹。于是下令招納賢人，改革圖強。

• 商鞅入秦

商鞅原名公孫鞅，是衛(wèi)國國君的公子，因后來被秦孝公賜封于商地，所以后人稱其為商鞅。商鞅年輕時就喜歡刑名法術(shù)之學(xué)，侍奉魏相國的公叔座做了中庶子，也就是隨從助理。后來公孫座病重，魏惠王過來看望，公孫座請求魏惠王重用商鞅，若不能重用就將其殺之，但魏惠王不以為然。公孫座死后，商鞅失業(yè)，必須得另找工作了。這時，商鞅看到秦孝公發(fā)布的《招賢令》。

公元前361年，商鞅西入秦關(guān)，找到了秦孝公寵臣景監(jiān)，讓其幫忙引薦給秦孝公。商鞅與秦孝公做了二次長篇大論的溝通，但秦孝公聽不進去，直打瞌睡，事后還責(zé)怪景監(jiān)引薦的人不學(xué)無術(shù)。商鞅請求再一次溝通，并用富國強兵的辦法打動了秦孝公。這次孝公與他的聊天非常投機，不知不覺在墊席上往前移動膝蓋，聊了幾天也不覺得疲倦。于是，秦孝公任命商鞅為左庶長，主管變法。

• 商鞅變法

變法政令還未出來，就遭到了以甘龍為代表的老舊氏族勢力的反對，因為變法的重要內(nèi)容之一，就是削弱氏族權(quán)利，王公貴族當(dāng)然不干，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在秦孝公鼎力支持下，商鞅還是順利展開工作了。變法內(nèi)容包括：什伍連坐法，即十家編為一什、五家編為一伍，相互監(jiān)視檢舉，一家犯法，十家連帶治罪；獎勵織耕，即多勞多得，糧食豐收，布帛增產(chǎn)的免除自身的勞役或賦稅；軍功爵位制，確立以戰(zhàn)功來授給爵位。

為增強老百姓的信賴度，也為新法令的宣傳普及。商鞅叫人在都城的南門豎了一根三丈高的木頭，并下命令說：“誰能把這根木頭扛到北門去的，就賞10金。”百姓半信半疑，又將賞金增加到了50金。有一個百姓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將木頭搬到指定位置，商鞅果然賞其50金。自此，百姓對變法工作深信不疑，這也是典故“立木為信”的出處。

• 變法強國

新法實施一年，阻力仍然很大，不管是在民間還是在王族內(nèi)都。太子觸犯了新法，因為太子是未來的國君，不能被處罰，于是處罰了太子的老師公子虔、公孫賈。雖然這以后沒人敢抵觸新法了，但也為商鞅日后被清算埋下了伏筆。很快變法產(chǎn)生了成效，國庫充盈，軍隊強大起來了。過了三年，秦國把都城從雍地搬到了咸陽。又開始第二次變法，下令父子分居、合村并縣；廢井田，開仟陌；開征賦稅，統(tǒng)一全國度量衡。秦國己真正國富兵強了，連周天子都送來祭肉以討好秦孝公，各國諸侯都來祝賀。

已被任命為大良造的商鞅，帶兵出征魏國安邑，并打敗了安邑的守軍。次年，又接著出兵魏國，與魏國公子卬對峙。商鞅派人給公子卬，邀請其見面喝酒，并訂立退兵盟約。公子卬不信有詐，剛與商鞅簽好盟約、喝完酒，就被商鞅埋伏的軍士突然襲擊俘虜了公子印，并打敗魏軍。魏國被迫遷都到大梁，魏惠王后悔地說：“悔當(dāng)初沒聽公叔座之勸呀?！庇谑?，秦孝公把於、商十五個邑封給商鞅，封號是商君。商鞅出任秦相十年，功成名就，但得罪的人也不計其數(shù)，多少人深受其害，對他恨之入骨。

• 尾聲

公元前338年，秦孝公去世，太子即位，是為惠文君。馬上有人告發(fā)商鞅謀反，罪大莫過于謀反，商君只得逃跑。但半路因無證件店家不給投宿，商君自嘆：“新法之毒，如此之深。”離開了秦國逃到了魏國，魏國人怨恨其欺騙公子卬而打敗魏軍，拒絕收留他，還把他送回秦國。商君潛逃到商地，組織部下想占有鄭國而謀求生路，結(jié)果秦國出兵攻擊，把他殺死在鄭國的黽池。秦惠文王還把商君五馬分尸，誅滅其全家，一代變法強者，最終因謀反之罪，合理地被誅殺了。

商鞅變法作為中國歷史上第一次破舊立新的“土改”運動、與“軍改”運動，在短期內(nèi)為秦國帶來了國富兵強，為后來的秦始皇掃滅六國，統(tǒng)一中原奠定了基礎(chǔ)。其創(chuàng)立的中央集權(quán)制，被延續(xù)使用了幾千年，在領(lǐng)土完整，抵抗侵略的過程中，起到了積極的意義。但法令太過于嚴苛，百姓長期無法承受，因此得不到百姓的擁護。特別是在維護法令的過程中，商鞅殘忍少恩，四面樹敵，刑罰公子虔，欺騙魏將公子印，聽不進別人的規(guī)勸。最終連自己都深受其害。而落了個謀反之罪被處極刑，也是夠諷刺的了。

2020/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