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一位藝術家逝去,人類的一些幻想也隨之而逝”(羅斯福)。58歲的年華對于一個藝術家來說是黃金時期,而對于一個有赫赫成就的藝術大家來說那是比黃金還要精貴的年華,當代著名藝術大家,福建省美術家協(xié)會副主席,閩東畫院院長李輝先生的離世猶如一顆石頭滑過平靜的湖面,在這沉寂的非常時期頓時欣起了重重浪花,藝術圈也砸開了鍋了,大家驚訝,惋惜,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可這是真的。為什么每當聽到有人離世心情總是不好,因為活著必定會有強烈的感知,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連畫筆也沉重了,一天的光景也就在這樣的心境中度過。想著自己習慣閉門,也不關心窗外之事,微信朋友群也很少露臉,在熟悉而又陌生的朋友圈里依然我行我素,但是在我的心里依然記得,在他短暫的一生中創(chuàng)作了許多具有突破性的作品,引領著閩東一浪又一浪追趕藝術的人們,李輝先生的離世,是閩東以及福建乃至中國藝術界的一大損失。生命短暫,藝術長存。——菊影李輝作為一位專業(yè)的中國畫家,對筆墨有著深刻的理解和思考,尤其在花鳥科系人人都喜愛荷花物象的世界里,表現(xiàn)的尤為淋漓盡致:從墨與墨縫隙里尋找話語權,尋找意象與物景間互相摩擦,互相俯昂,起承;尋找大黑大白之間的中國畫哲理形成的一幅又一幅從內(nèi)心泛起的一塘池水中朝向風的信仰。這樣的作品顯然來源于李輝多年來探究筆與墨的傾斜度:百厭其煩又孜孜不倦。一一岸子以上是一個微平臺在李輝去世之際發(fā)出的兩位藝評者寫給李輝的文字,讀后不禁動容。李輝,政府特殊津貼專家,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福建省美術家協(xié)會副主席,福建省花鳥畫學會副主席,福建省畫院特聘畫師,河北美術學院李輝工作室導師。作品曾獲第十六屆國際造型藝術家代表大會美術特展銅獎,99迎澳門回歸中國畫大展銅獎,首屆中國重彩畫大展優(yōu)秀獎,首屆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精品展優(yōu)秀獎,第四屆福建青年美展一等獎。并先后入選第一二三六七屆中國美協(xié)會員精品展。多幅精品被中國駐新加坡大使館、中國駐匈牙利大使館、保加利亞駐華大使館、烏克蘭駐華大使館、中國美術館、人民大會堂、中央黨校、臺灣臺塑企業(yè)集團等收藏陳列。2006、2010年二次應邀赴臺灣進行藝術交流,2010應邀赴新加坡藝術交流,2011年應邀赴歐洲進行學術交流,2014年應邀赴馬來西亞舉辦畫展及藝術交流。十多年前筆墨因緣際會,閩東寧德李輝先生寄贈《李輝水墨藝術》等新著讓我一見如故一見鐘情,其中山東美術出版社出版《李輝歐洲寫生》收入他2011年應邀去法國、意大利、瑞士、梵蒂岡等國交流采風速寫作品50幅,格外有他不一樣的領略和筆調(diào),而他那誘人的寫意荷花也令人心儀。想來出彩的藝術都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魔幻力量,可以穿越時空滲透作者并征服觀者的心靈,哪怕彼此間萍水相逢,依舊可以牽系彼此的情感鏈接。藝無涯。探索者往往為之付諸畢生年華未必能在藝術圣殿找到它的彼岸,但在這茫茫求索履途中充滿著人生哲理和無限風景。李輝便是藝術的旅行者苦行者,他先后在工廠、企事業(yè)單位、新聞文化單位工作過,繪畫一直陪伴他人生數(shù)十年風風雨雨,作品再現(xiàn)本相的同時注重精神表現(xiàn),這種“表現(xiàn)”即是他特有的靈魂氣質,一種與生俱來的靈性與后天養(yǎng)成的感性,流露在他的筆下則是一種哲理品味,一種神秘而悲壯、寂寞而失落的象征寓意。博觀約取、厚積薄發(fā),對于成就一個藝術家是極其必要的。李輝起初廣泛涉足花鳥、人物、山水、書法、寫意、工筆兼攻,隨著閱歷地加深和理念地積淀,漸漸擺脫藝術的困惑與生命的渺茫,對于傳統(tǒng)的墨守皈依還是批判繼承的問題上反復思量,一方面扎根傳統(tǒng)的厚重經(jīng)典,一方面深入現(xiàn)實的文化情境,終于尋覓到一條極具個性的創(chuàng)作風格與形式語言——水墨山水與寫意荷花,一條契合傳統(tǒng)、時代與自我的專精步履。李輝是勇于探索并富于創(chuàng)新精神的學者型藝術家,他的畫均可視為他思想出入塵世的寫照與結晶。他熱愛于寫實卻又不耐煩寫實,想畫得細膩又不屑于細膩,他也曾素寫學院派清雅盎然的工筆女人體,也曾勾繪刪繁就簡的逸趣花鳥,但這一切都沒有他畫那些筆墨分明、厚重沉著而不舍棄斑斕色彩的寫意來得痛快。正如他筆下的荷采取赭石基調(diào),移用山水畫表現(xiàn)叢林山石的皴法手段,以表現(xiàn)山水逸趣手法來呈現(xiàn)荷塘之境,打破人們對于傳統(tǒng)荷花的審美感受,他的“荷塘意識”富有強烈的個性圖式,具有古典山水“滿、密、實、幽”的特征,荷葉賦予山石的質感與氣勢,潔白蓮花如朵朵行云,空間融洽隱現(xiàn)的青綠,低垂的荷葉拂過沉郁的憂淡,率直地表露畫者內(nèi)心的自然心緒,這實際上正是一種真實味道和筆墨語境,一種直抒胸臆的心境。重要的是他不局限于通過有形與無形、無為之為的荷花載體流露情感,更以出世意識融冶并美化入世情懷。荷莖的挺拔勁健正暗示著畫家不為人關注的另一面人生秘密,透過開滿蓮花的月亮可以看見璀璨明媚的佛光,賦予生命清涼的淳質和歡喜的精神。李輝借他山之石探索自己的清荷圖式,轉換的不僅是語言層面,依附在山水語言之內(nèi)的那種幽密、恬淡、遼闊、深厚、甚至于氣象萬千的氛境,也都被轉換到蓮荷肌骨冰心的審美創(chuàng)作中,人生的追求與藝術追求始終是多個層面上的共同推進,感知心靈的夢想超越,現(xiàn)實矛盾反差真切地在畫中得以宣泄撫慰,這委實在其它荷花中難以體驗到空明澄凈的理想境界。也正是李輝之所以回歸故里種植婆娑一片蓮塘的心愿和動力,晚秋蕭瑟,寧夏氤氳,由此可拓展豁達悠遠的情愫,喚回生活最親近最深沉的藝術美盛,當然這些荷花也就必然融注了李輝的生命意識、審美理念與人性品格。多年來,李輝遠走北國南疆,頂禮奇?zhèn)ス逵^,飽覽毓秀鐘靈,使其擁有更多元的視野切入所涉筆的對象,拓展活躍了他創(chuàng)作思維的自由時空。李輝山水大凡構圖豐滿靜穆,常以赭石為主調(diào),兼及淋漓暢快的色、墨、水的互滲交融,山石肌理的流逸顯現(xiàn)激情澎湃的“動”感,厚重而不乏靈逸。顯然,李輝是深入上溯過宋元明文人畫南北宗的筆墨技法與謹嚴解構,汲取了黃賓虹渾厚華滋的參差浪漫及黃秋園茂密溫潤的流落自然,并注入現(xiàn)代審美的鮮活元素與布局技法。金石開認為花鳥生命和宇宙自然是融為一體的。對自然“觸景生情”“借景抒情”是人類共有的情愫,“觸景”也好“借景”也罷,都是手段,“生情”才是目的,這一過程實質上是以“我”提升并生成“心造之境”的過程。于繪畫者來說已不獨為“狀物”,而是在“言志、寄情、示氣”,是自然與心靈相融合、相生發(fā)、相升華的精神創(chuàng)造。李輝《夏花如夢》《秋雨驚夢》《新雨帶秋涼》等宏大巨制花鳥畫,以百荷千葉高妙天成的圖像組合,禽鳥爭鳴臻善盡美的真實存在,透射出煙波浩渺的自然氤氳,就仿佛時光在那生機盎然的一刻倏然停滯,是繁復通透澄懷觀道的美妙瞬間。靜對猶如聽無音之樂,讀無字之書,感受文化浸潤、提升自身修養(yǎng),感受形式美形而上的滋養(yǎng)。大自然給了李輝靈感,他的作品讓我們看到生命家園里的燦爛與輝煌;他以60后畫家的生活意趣和思想眼界去闡釋、構建著自己靈動鮮活、層次豐富、奇姿卓卓的藝術語言。以心緒去演繹自然的無限性和豐富性,把時間與空間在瞬間給予凝定,在喧囂的現(xiàn)實中建立寧靜的精神制高點。畫面空間中充滿的是心象符號,洋溢著氣韻高古的追求,它們是可視的,又是難以捕捉的,它們是具體的,卻又是抽象的,既具哲學的冷峻性,又具禪學的自由性。它們所表現(xiàn)的不是自然的物質性和真實性,而是自然在畫家精神中的映象和心緒的折射;因此,盡管筆墨婉轉起伏、跌宕有序,均不是線性思維方式的因果展示,它們表達的是遠離了邏輯關系引力后的自由書寫;是在感性的九曲十折與理性的靜觀物態(tài)之間建立起的淋漓酣暢。《中國美術》總編徐恩存說李輝畫荷脫去艷俗與浮華,追求內(nèi)在精神品格,強調(diào)以“始于造化”所啟迪的,對永恒結構魅力的追求;因而,筆下的荷花意象,緣于造化,卻非逼真表達,而是將其轉換為心象,成為心靈意緒的載體,再以氤氳、率意的筆墨形式給以表現(xiàn)。美術評論家尚輝說:“李輝的學術影響無疑在清荷圖式的個性整合上,但他同時也研習著山水畫。他的山水畫,講究大塊虛實對比,色墨并用,水色互滲,其意趣恰似花鳥畫的同化。但實際上,他在形成這種山水風貌之前,曾深入地探尋元明文人的筆法脈絡,他對于秀潤幽深筆墨的沾染,都一一呈現(xiàn)在他的花鳥用筆之中,或者說,在他并舉的山水與花鳥兩大譜系里,一直進行著筆法與審美意趣雙向互換的嘗試,是山水的構成修正了他的花鳥圖式。作為六十年代出生畫家,在其最終走上專業(yè)創(chuàng)作道路之前歷經(jīng)磨練,但他和他這一代人在總體精神趨勢上是關注現(xiàn)實,甚至是滿懷激情地擁抱現(xiàn)世的。這就是決定李輝的荷花在文化視點上和文人荷花作為遁世清高、孤芳自賞象征的巨大區(qū)別,這就決定了李輝在傳統(tǒng)花鳥畫的現(xiàn)代轉換中追索視覺個性的自覺意識,是入世情懷,最終決定了他審美視點的轉移。六十年代出生的畫家,更加強烈地感到大眾文化對于精英文化的解構,甚至于他們本身就是傳統(tǒng)文化的解構者和傳統(tǒng)文化的現(xiàn)代闡釋者。李輝的個案,正這是這其中一種解構與闡釋的環(huán)扣?!?/span>福建美協(xié)主席王來文談及藝術對于人的目的在于讓它再現(xiàn)外物世界并尋回自我,但是丹青浮名,李輝兄則以夢蝶視之,故能不受肉眼相看,是為禪心不老。中國美協(xié)書記徐里在《李輝歐洲寫生》序言中說:“李輝兄是我在福建工作期間結識的好友,他為人坦率、真誠,言語不多,但多有獨見。也許是其性格與修養(yǎng)使然,他的國畫創(chuàng)作也總隱含一種率真與自我……2011年秋,他應邀參加中國美術名家‘中國畫畫世界‘國際美術交流活動,再次踏上歐洲這片土地,先后到訪法國意大利瑞士梵蒂岡等國,進行為期半個多月的采風寫生和藝術交流。作為一個東方藝術家踏上地球西端的土地,領略迥然不同于故鄉(xiāng)的風土人情,其內(nèi)心的震撼是自然的,其作品的藝術感受也是獨特的。隨著他的目光,我們似乎也來到了歐洲,進入了古老的教堂,感受著盛世羅馬的遺風,一同領略阿爾卑斯山的寧靜和雄壯,一同品味威尼斯水城的典雅與浪漫……這些作品無疑為我們提供了觀察多元文化的另一個視角。這是一段跨越國界的采風之旅,闡釋著一個東方藝術家的敏銳感受與獨特見解。李輝兄的歐洲寫生作品是他在行程緊湊的旅途中‘身到、眼到、心到、手到‘不假思索的信手拈來之作。雖筆調(diào)即興,但耐人品味,在即興中散發(fā)出一種樸拙凝練的藝道,隱隱約約地深藏著再創(chuàng)作的獨特魅力。這些歐洲寫生作品在表現(xiàn)畫家揮灑自如的才情的同時,依舊可以看出他一貫嚴謹?shù)貏?chuàng)作態(tài)度和求變求新的藝道風格,耐人咀嚼,沒有絲毫的做作和漂浮。古人云‘搜盡奇峰打草稿‘,李輝兄喜歡出游,飽覽大江南北,名川大山,足跡遍及亞洲、歐洲、非洲等,凡到過的地方總會留下一些眷戀……”是的,作為六十年代走來的畫家,李輝歷經(jīng)磨煉終于走上專業(yè)創(chuàng)作道路。他以超脫的出世理想與意趣來反觀擁抱入世的激情,是積極達觀而獨特勇猛的,他習慣將悲壯地略帶艱澀的感知溶到藝術體驗中去。不論花鳥還是山水,李輝的作品均富有自然風韻和 生活詩情,格調(diào)清逸而思維多變,通融筆墨與自然、傳統(tǒng)與時代、民族與自我,更多的是一種含蓄深沉的藝術本色和真淳素樸的藝術美感,充分調(diào)動水墨技法和藝術表現(xiàn)形式,靈活運用黑白、動靜、剛柔、聚散、虛實等技法呼應映射,把握對形象的狀物表意和對意境氣氛的營造,為抒情而寫意,為寫意而抒情,從而使人們能夠從其作品的畫面中領略其藝術內(nèi)蘊和生命張力……這是兩年前筆者作為友人在李輝當選福建美協(xié)副主席時題賀拙句,今天才偶知遲來的李輝早已遠行的消息,只能凝神端午時節(jié)非同尋常的庚子春夏,疫情和洪濤再一次洗禮我們時代的美麗家園,忍不住還是再拼湊不計格律的七言絕句遙寄李輝,但愿有朝一日相聚時候也能罰酒三杯“走得這么焦急真不夠朋友”—— 在本公眾號發(fā)布的作品,同時會在騰訊內(nèi)容開放平臺【企鵝號】、【360圖書館】、【頭條號】、【百家號】等主流平臺網(wǎng)頁版同步刊出。敬請作者前往關注并收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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