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寫論文的時候,要非常精準地使用學術(shù)刊物名稱的問題。這回繼續(xù)說下去。 寫學術(shù)論文就是生產(chǎn)知識。而知識生產(chǎn)是有要求的,像生產(chǎn)產(chǎn)品一樣?,F(xiàn)代化生產(chǎn)都是規(guī)?;?,而規(guī)?;a(chǎn)必須標準化。人類知識生產(chǎn)同樣如此。當我們寫論文的時候,要參考別人的論文,那別人論文究竟刊發(fā)在哪個刊物上,必須非常準確地告訴讀者。這不是吹毛求疵或雞蛋里挑骨頭,而是考慮知識生產(chǎn)的標準化問題。法定的刊物名稱是唯一的,不可能重復,所以使用依法登記的刊物名稱,就是最標準的。 在中文里,一般我們都用書名號把刊物名稱準確地告訴讀者。但英文卻不用書名號。不過英文對刊物名稱或者書名,是要加下劃線或者變成斜體字的。這個下劃線或斜體字的變化,就相當于中文的書名號功能。就是告訴讀者,哪個是書名或刊物名稱。我提倡中文注釋最好篇名不加書名號,單單刊名加書名號,論文集也最好如此。這樣跟英文就可以對應起來。英文的文獻不可能有兩個名稱被加下劃線或變成斜體的。每個文獻羅列的時候,肯定只有唯一的一個名稱是加下劃線或變成斜體的。但是,我們發(fā)現(xiàn),有的中文文章在列參考文獻或者注釋的時候,既給篇名加書名號也給刊物名稱加書名號,我覺得這個標識方法最好改成跟英文的標準一樣,統(tǒng)一起來。 例如,有的注釋格式可能有下面這樣的兩個書名號: 何云峰:《論勞動幸福權(quán)》,《社會科學家》2019年第12期,第8-14頁。 這兩個書名號的功能是有區(qū)別的,分別代表篇名和刊名。但有的讀者可能不明白這種差別。所以,最好變成一個書名號: 何云峰:論勞動幸福權(quán),《社會科學家》2019年第12期,第8-14頁。 如果非要使用兩個書名號,那么刊物名稱前加上“載”字就非常必要了: 何云峰:《論勞動幸福的四個觀測維度及其辯證關(guān)系》,載《貴陽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20年第2期,第頁。 如果是論文集,可以加其他標識,如書名前加“參見”二字(相當于英文羅列論文集的時候在書名前加 in)。 一個注釋或一個參考文獻原則上只使用一個書名號,就跟英文的文獻羅列一致了。當然,現(xiàn)在不同的刊物在編輯出版過程中可能采納不同的注釋格式標準,因而要求可能不同。我覺得統(tǒng)一成僅僅在刊物名稱上加書名號,似乎感覺更爽些。 當然,不是我覺得爽,就要這樣提倡。主要還是考慮到知識生產(chǎn)的問題。我們寫文章,參考別人的觀點,實際上就是在驗證(正面或反面)別人所生產(chǎn)的知識。知識只有經(jīng)過大家共同的反復驗證,最后被公認為真理之后,才能進入公共知識系統(tǒng)。當你在寫文章驗證他人知識的時候要考慮還有別人也可能去驗證。所以,學術(shù)規(guī)范就會要求:所有的參考文獻都是要以原始文獻為依據(jù)的。這樣,我們的引用就必須要把刊物名稱標注精確,以方便其他人準確地查找原始文獻。 在沒有網(wǎng)絡(luò)的年代,所有出版物都要去圖書館查找。那么到圖書館里去找哪本書能非??焖俚睾藢υ??顯然,不言而喻,應按我們注釋或者參考文獻里那個書名號去找。如果有兩個書名號,那么很可能到圖書館不知道找那個書名號里的書或雜志。所以,論文集或者雜志論文引用的時候,加一個“載”字或其他類似的標識,就非常有幫助了。這樣,讀者就知道到圖書館找那本刊物或那本書了。 知識問題是一個很神圣的問題。這些小小小小細節(jié),展現(xiàn)的是知識生產(chǎn)者尊重知識的態(tài)度。知識生產(chǎn)者不尊重知識的話,那就是最悲催的社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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