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妮與時裝設計師鄧達智
林家大宅位于香港渣甸山一帶,住半山別墅的顯然不是普通人家。林燕妮的外祖父是民國頗有名氣的軍醫(yī),后又下海經(jīng)商,在廣州投資電影廠,開辦電影院,如此殷實家境下,林燕妮的母親自然也是優(yōu)雅小公主。而林父少年留學歐洲,見多識廣,回港后曾與TVB創(chuàng)始人之一利孝和合資辦廠,是翩翩公子款的民國紳士。他與林母一見鐘情,半年閃婚,一生恩愛。據(jù)說他臨終前的最后一句話是喚妻子:“綺蘭吃飯”,綿綿深情,至死不休。 而作為“愛的結晶”,林燕妮是真正在蜜罐兒和錢罐兒里,呵護長大的人間富貴花。
林父有一間汽水廠,幾十年前就玩“再來一瓶”的營銷套路,若是誰買到的汽水瓶蓋上有一只燕子,就能拿去再兌一瓶。 而這只象征幸運的燕子,正是林燕妮的燕。家里有廠,連寵女兒的方式都別具一格。 當然,林燕妮也未叫父母失望,她自幼樣貌好,讀書好,中學時便給《青年周報》撰文,又兼學芭蕾,身形挺拔,才華橫溢。青春期的苦惱是“今天的舞會穿Dior的套裝還是Chanel的裙子呢”?據(jù)說多年后金庸攜友人去林家拜訪,聊起芭蕾舞,林燕妮漫不經(jīng)心地找出一雙舊舞鞋,翩翩起舞,恣意浪漫的才女風范,大抵如是。 言歸正傳,畢業(yè)后林燕妮考入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遠渡重洋,專攻分子遺傳學。有才、有顏、有錢、有愛的“四有學霸”林燕妮,風光正盛,校園生活又怎會少得了愛情的裝點呢? 第一位被登記在冊的,名叫李忠琛。 這個名字,看過賭王番外李小龍篇的讀者應該不陌生,他正是“東方巨星”李小龍的哥哥,與李小龍青春叛逆、打架輟學不同,李忠琛一路長大都是文武兼修的三好學生,回港后擔任過香港天文臺副臺長。 他與林燕妮的相識相戀,仿佛是命運下了一場粉紅色的雪。 ▲林燕妮與李忠琛
李忠琛當時是全美大學花劍劍擊冠軍,太空物理學的在讀博士,這種文武雙全的美男子,自然是華人圈里當之無愧的風云人物。所以在那一場燈光璀璨的圣誕晚會上,林燕妮一下就注意到站在圣誕樹旁的李忠琛,那個男生高大英俊,但他卻靜靜而立,沒有邀請任何女生共舞。可是第二天,他卻把邀請約會的電話,直接打到了林燕妮宿舍; 又把冠軍獎杯刻上林燕妮的名字送給她; 每天噓寒問暖,一有空閑就跑去學校陪她; 從不過問其他追求者,更不干涉她的交友自由; 還能深入淺出地給她講解復雜的學術問題; 這份“千萬人中多看了你一眼”的浪漫,對于十七歲的林燕妮來說,再受用不過了。 哪怕數(shù)十年后閱盡繁華,憶及與李忠琛的戀愛,林燕妮仍覺得是“最美好、快樂的事情”。 1962年暑假,林燕妮前往西雅圖的華盛頓大學學習,李忠琛正好介紹李小龍給她認識,本想拿親弟弟“香港童星”的身份給自己撐個門面,誰知不常看粵語片的林燕妮,竟然從沒聽過“李小龍”的名字。 李忠琛“氣結”,但林燕妮卻與李小龍一見如故,兩個顏控都因為對方“顏值尚可”而收起了見面前“不安的心”,相談甚歡。在西雅圖的日子,李小龍常教林燕妮功夫,有時借機戲弄她,還把她凌空拋起來扔到沙發(fā)里;愿意和她分享私密的事情;還曾幫她與房東談判。兩個人一起逛街、看電影,關系確也親密。 以致于李小龍揚名中外、成為功夫巨星以后,古早的八卦小報紛紛跳出來窺探“私情”,加之林燕妮曾在回憶錄中寫道:“他知道他是我的男朋友,但他不知道他也是我的男朋友”,隱晦地暗示自己和李小龍關系匪淺,讓這段“欲說還休的叔嫂閨蜜情”更成了謎。不過,才女大多自我感覺良好。這份曖昧情愫,怎么看都更像是林燕妮某種自戀的錯覺。1966年,在李忠琛的“丈母娘攻勢”下,22歲的林燕妮與他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后生下兒子李凱豪。 這個階段的林燕妮初為人妻,初為人母,又初入職場,可謂千頭萬緒。 更要命的是,結婚后的李忠琛遠沒有異地戀時“可愛”了,甚至限制林燕妮的自由,不許她應酬、聚會,顯得控制欲極強,還會使用冷暴力,莫名其妙地就不搭理林燕妮,兩三天都不說話。于是,林燕妮放棄四歲兒子的撫養(yǎng)權,與李忠琛友好分手。 說起來,李忠琛或許是命里姻緣薄,注定坎坷。他與林燕妮離婚后,情傷難愈,始終揣著想復合的心,又有兒子助攻,可惜林燕妮心意已決,破鏡終未圓。 而他也在1980年再婚,娶了小他14歲的港姐冠軍張瑪莉。 這位瑪莉亦不是沒有故事的張小姐,她有著四分之一英國血統(tǒng),五官精致,頗為大氣,其本人,更是一出都市勵志大劇。她童年時慘遭拋棄,流落街頭,過著現(xiàn)實版“三毛流浪記”的生活,后被福利院收養(yǎng);青年時艱苦學習,成功考入尼日利亞領事館,原本可能成為“外交風云”女主角,卻陰差陽錯參選了港姐,一舉奪魁。 但和大多數(shù)港姐簽約無線的慣例不同,張瑪莉對幕后工作更感興趣,從編導助理做起,先后入職佳視和麗的,工作之余又回大學進修了工商管理專業(yè),果真是學無止境。而三十歲之前,她又把自己嫁出去了,對方正是在香港天文臺高就的李忠琛。 而李忠琛與林燕妮的兒子李凱豪似乎對后媽不滿,以致父子關系僵化,便搬回去與母親林燕妮同住了。1996年,李忠琛與張瑪莉離婚,第二段婚姻宣告破裂,此時的他,已年近花甲。其實與李忠琛婚姻存續(xù)的那幾年,也是林燕妮事業(yè)最迷茫的時期。 拿著遺傳學畢業(yè)證書不好找工作的林燕妮,無意進了TVB,改行做新聞編輯,在邵氏系列中提到過的長壽綜藝《歡樂今宵》的主題曲,還是她填的詞呢。若論起填詞的功力,林燕妮的弟弟林振強更值得一提。他后來成長為香港樂壇的傳奇詞人,代表作《千千闕歌》,連林夕筆名中的“林”字都是取自偶像林振強。在TVB當職的林燕妮不止做幕后,還曾出鏡播過天氣預報,被譽為最佳天氣女郎。 但是一天工作十五個小時,每月掙的錢還不夠買身出鏡穿的香奈兒,一年半下來,林燕妮瘦了十五斤,索性辭職赴美深造,但無線一通奪命連環(huán)call,邀她回來擔任宣傳部經(jīng)理。在這一段看似混亂的時光里,林燕妮至少做了三個影響一生的重大決定。一是與李忠琛結婚生子,又離婚告終;二是入職無線,替人代筆結識了金庸;三是進修廣告學,為她與黃霑的孽緣就此埋下伏筆。 彼時,林燕妮在TVB的同事、明報撰稿人簡而清請她代筆三個月,原本是江湖救急,豈料金庸一見她的文字,就看到了爆文的潛力,活脫脫的“時尚博主”嘛。林燕妮以真實細膩的筆觸寫出了大都市里有錢小姐的煩惱,關于時尚、情感、生活方式等等,滿足了普通市民窺探“有錢人生活”的吃瓜欲望。 比起如今那些月薪一萬卻教人過月薪十萬生活的時尚編輯,林燕妮所寫可全是真實體驗,畢竟她是左邊耳朵戴著一個浴室,右邊耳朵戴著一個廚房,左手戴著個臥室,右腕戴著個客廳,頸上戴了層樓的真·白富美。香港殿堂級時裝設計師劉培基還曾欽點,希望為林燕妮設計禮服裙呢。 金庸對此留下過一句經(jīng)典評論,“拭在真絲手帕上的眼淚,也是痛苦的眼淚”。 1974年,林燕妮的專欄同名書籍《懶洋洋的下午》集結出版,以雄赳赳氣昂昂之勢進軍香江文壇的她,轟動一時。“美女作家”的頭銜并無貶損林燕妮筆力的意思,而是因為她把兩件事都做到了極致。 ▲林燕妮簽售會
她在寫作前,會按例焚香沐浴,給白底紫格的A5稿紙灑上香水,上一個如此會玩兒的作家,大概還是林徽因,可不正是金庸所說的“用香水寫字的女人”,所以她的原稿在印刷廠都格外受到歡迎,也就不奇怪了。
如此作派,有人趨之若鶩,自然有人不屑一顧,而師太亦舒就是后者。一貫教人如何生活精致的亦舒,卻瞧不上林燕妮的精致生活。 她常在專欄里對林燕妮明嘲暗諷,主要攻擊她的穿衣品味,比如“顏色太華麗、一把年紀還露肉”諸如此類。
亦舒這話倒也不是“檸檬精附體”,林燕妮的時尚品味確實迷惑,時而清麗,時而艷俗,與林青霞、施南生追求極致優(yōu)雅不同,林燕妮偏偏酷愛鮮艷濃烈的色彩。 遇見款式簡約的,她便光芒萬丈;遇到設計復雜的,她能把大牌穿成地攤貨;再加上有時候妝容一言難盡,也不怪毒舌師太吐槽她。
不過,關于這個死對頭的產(chǎn)生,恐怕還是要歸咎于港壇才子的集體“仰慕”。 倪匡說,要把“女”字去掉,是現(xiàn)代最好的散文家;黃霑則說,香港才女都有一份小家子氣,唯獨林燕妮沒有;若所有的最好都屬于林燕妮,驕傲如亦舒,該如何自處? 另有一則江湖傳聞也可見亦舒與林燕妮的行事天壤之別。彼時她們在《明報》寫專欄,都向金庸開口要求漲工資,金庸回復亦舒:“你太會省錢了,給你再多也不舍得花,不漲”,回復林燕妮的卻是:“你太會花錢了,給你再多也都花掉了,不漲”若是黃霑有金庸的一半頭腦,他與林燕妮之間或許也會換個結局……當然,此乃后話。1975年前后,在文壇大殺四方的林燕妮,轉戰(zhàn)廣告行業(yè),與黃霑合伙開了“黃和林廣告公司”。 林燕妮是之前去美國進修了廣告學,而黃霑已是港圈成名的廣告人,著名的廣告語“人頭馬一開,好事自然來”便是出自他手。 一個天才,一個鬼才,強強聯(lián)合,“黃和林廣告公司”接連拿下數(shù)個大單子,兩個人賺得盆滿缽滿,不得不說,林燕妮在賺錢這件事上,與她花錢一樣有本事。但這廂“黃和林”的業(yè)務風生水起,那廂“黃和林”的婚外情亦滿城嘩然。 其實黃霑對林燕妮是一見鐘情,追愛的架勢也做得足,堪稱“癩皮狗式追求”。他明明是酒色財?shù)乃兹耍诹盅嗄菝媲?,卻只敢聊詩詞歌賦人生哲學;第一次見施南生就敢調戲人家(當然被施南生懟得灰頭土臉),卻苦苦追求林燕妮9個月,靦腆到連手都不敢牽;他明明是沖動魯莽的人,上學時敢向同學李小龍約架,但卻對林燕妮曲意逢迎,處處賠小心。也許有人會說“因為真愛了,所以害羞”,但本小主只想說,好一個“戲精”黃霑?? 第一任妻子華娃與黃霑相識于一場歌唱比賽,彼時他是樂隊鼓手,而華娃是歌手。1967年,兩人結婚,婚后育有兩個孩子。可就在華娃懷第三胎的時候,黃霑婚內出軌,以不可自拔之勢愛上了林燕妮,可他似乎也仍然愛著華娃。要不然怎么會說“我不是想放棄家,只是我確實愛林燕妮”這樣的話呢?華娃亦是性情剛烈的女子,拖著黃霑與林燕妮當面對質,“到底愛誰”?在兩個女人面前,無所遁形的黃霑承認“最愛林燕妮”。 于是1976年,懷身大肚的華娃當即與他上律師事務所協(xié)議分居,宣布離婚。但事實上,離婚手續(xù)拖了11年,一直到1987年才正式辦妥。 而林燕妮這邊呢,因為輕信了黃霑的甜言蜜語和已經(jīng)離婚的謊言,不得不公開承認“插足別人婚姻、做了小三”的事實,以致于讓林家蒙羞多年。 前情既然落定,黃霑與林燕妮也就開始了他們轟轟烈烈的戀愛。拍攝《金玉良緣紅樓夢》的時候,林燕妮、黃霑都在片場,黃霑一口一個“林美人”,起先林青霞以為黃霑是在喊自己,正準備謙虛兩句,發(fā)現(xiàn)“林美人”喊的是林燕妮;在自己主持的《今夜不設防》節(jié)目中,黃霑公開示愛; 黃霑生日,約了張國榮、林青霞、施南生、徐克、羅大佑、周潤發(fā)等人吃飯,卻足足等了林燕妮一個多小時,問及理由,林小姐說她去買衣服去了。原來是店員臨時打電話通知她,巴黎新一季的時裝到了,VVVIP林燕妮只得讓好友多等一會兒嘍。但誰讓黃霑就吃這一套呢,在他眼里,林燕妮是全方位的可愛; 接受訪問時,黃霑對林燕妮贊不絕口,夸她是天生的作者;雖然屢次求婚被拒,但黃霑卻越戰(zhàn)越勇……1988年除夕,在金庸的大宅里,黃霑再次向林燕妮發(fā)起求婚攻勢,也許是氣氛到了,一向對婚姻意興闌珊的林燕妮竟然答應了,還當場舉行簡易的婚禮儀式。 在倪匡父子和李嘉欣的見證下,主婚人金庸即席揮毫,寫就一副賀聯(lián)送給一雙新人。李美人之所以在現(xiàn)場,是因為彼時她還是倪震的女朋友呢。至于死對頭亦舒,倒是沒跟著哥哥一起參加宿敵的即興婚禮。 就在黃霑志得意滿登報公布喜訊后,林燕妮卻“悔婚”了,還發(fā)表個人聲明,稱黃某人所發(fā)乃是一廂情愿,與林某無關。 吃瓜群眾表示,你們文化界玩兒的這么大么而除夕夜的這場形同兒戲的“婚禮”,亦成為林燕妮與黃霑愛情最后的絕響。1990年,黃霑投資電影失敗,加之股票虧空,負債千萬,跌至谷底,主動向林燕妮提出了分手。但林燕妮一方面是對黃霑的狀況不知情,另一方面“從沒窮過”的她也不以為意,該逛展覽逛展覽,該買皮草買皮草,于是就有了“林燕妮不顧黃霑死活,豪擲107萬買一件紫貂皮草”的新聞。 隨后,關于她拜金、變賣豪宅、把黃霑趕出家門的消息層出不窮,令林燕妮震驚不已。林燕妮除了愛買珠寶和皮草,還喜歡買樓,寫書、開公司掙得錢多數(shù)被她拿去攢房子,少說都有五、六處產(chǎn)業(yè),早早就實現(xiàn)了財務自由。當初為了支持黃霑拍電影,林燕妮沒少貼錢,不僅讓黃霑住在自己家里,中途還負擔過華娃與三個子女的巨額撫養(yǎng)費。但真正壓垮林燕妮這份愛情的“最后一根稻草”,并非港媒的無端指責,而是黃霑的無賴行徑和出軌事實。1991年,黃霑為求復合,三番兩次登林宅大門,甚至給林母寄了恐嚇信。最夸張的一次,黃霑喝醉了酒,趁夜闖入林燕妮的公寓,進去又砸又扔,大搞破壞,還問林燕妮:“信不信我砸你?” 隨后,林燕妮從朋友口中了解到,黃霑出軌已有數(shù)年,對象正是她視如親妹的秘書陳惠敏。也就是說,黃霑在與第一任妻子華娃尚未辦妥離婚手續(xù)的時候,一邊與林燕妮熱戀,一邊勾搭上了陳惠敏。林燕妮為他不顧家門,背負著小三的名聲;黃霑卻花著她的錢,背叛她的感情。事實之于林燕妮,宛如晴天霹靂。1995年,黃霑與陳惠敏在拉斯維加斯注冊結婚,聲稱自己遇到了死心塌地愛自己的女人。 而14年情斷的林燕妮也開始了新的戀情,對方是她的大學同學、建筑師,但相守相戀6年后,仍是無疾而終。
▲林燕妮與建筑師男友
據(jù)林燕妮自曝,她一生談過76個男朋友,這夸張的言論背后,恐怕是這位追求終身浪漫的大才女對愛的誤解吧?▲林燕妮與建筑師男友 2004年,黃霑逝世,林燕妮不僅沒有出席葬禮,還向報刊連發(fā)7頁親筆信,細數(shù)與黃霑的恩怨,痛批陳惠敏插足往事,一時震驚媒體。中國有句俗話,死者為大。林燕妮如此極端的行為自然引得一眾老友倒戈,倪匡更是直接加入戰(zhàn)局,力挺陳惠敏,手撕林燕妮“不是個女人”,倪匡這開杠的水準,也是“驚世駭俗”……體面了一輩子的一代文化人卻為了舊情各爆丑聞,當年這場鬧劇堪稱是香港文壇的“泥石流”。林燕妮和黃霑都曾是才比天高的驕子,可才華既是禮物,也是緊箍咒,一朝失控,佳人變怨侶,得失兩心知。
撇開情感上的緋聞與糾葛,林燕妮當不負香江才女之名。 她寫梁朝偉,“與花瓣共浴,看白云出神”; 她評《神雕俠侶》,留下“一見楊過誤終生”的絕句;
她嘆張國榮和陳百強,是“地球有憾,失去了這一生一代一雙人”; 林燕妮一生好學力行,本科學的是遺傳學,卻跨界進修廣告專業(yè),在香港大學拿到哲學碩士后,又繼續(xù)攻讀中國古典文學博士; 無論是做TVB天氣女郎,還是開廣告公司,又或任職保險公司,她總有本事做到“最佳”;林燕妮一生筆耕不輟,出版小說、散文集、詩集16本,專欄文章一直寫到生命最后一刻;2018年6月5日,林燕妮在昏迷6天后,搶救無效去世,而她給《明報》專欄“寂寂燕子樓”的供稿卻一直登到6月6日,方才完結。于文字上的勤勉,令人欽佩。林燕妮一生癡愛鮮妍,所以兒子李凱豪在她的靈堂上布滿了香檳玫瑰;好友馮寶寶、鄭秀文皆趕來在粉紅色的花香中,送她這人間最后一程;人生是一面三棱鏡,太陽穿過化成七色光。林燕妮也好,黃霑也罷,都有生命的粗糙面,亦有靈魂的驚艷處。包容世界,也包容世界上與眾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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